“坐，都坐。”
韓棄示意衆人，而幾個徒弟，包括尤莉和蒂芬妮還有桑尼，都找地方坐下。不過都是沉默不語。
都坐好之後，韓棄笑了笑，環視衆人。
龍傲天，大民，二民，三民，四民，蒂芬妮，尤莉，還有桑尼。
“除了尤莉一開始就知道以外……”
韓棄笑着開口：“如今你們也都知道，我即將離開的事吧？”
所有徒弟都低頭，沒有迴應。
韓棄也不在意，平靜開口：“不出意外的話。中午要舉行頒獎典禮，結束之後……我不會回來，直接就會離開了。”
“師父！”
所有人下意識擡頭，大民探身開口要說什麼，只是抿起嘴角，再次沉默。
“不用這樣。”
韓棄擺手：“看看這學士城的學生，哪一個不是離開家離開父母甚至國家，然後出來求學？分別本身沒什麼。如果是爲了各自做好各自的事，爲了共同的目標前行……”
“呵。”
尤莉突然笑了一聲，蒂芬妮瞬間皺眉怒視。
尤莉聳聳肩，轉身出去，到院子裡陪龍五和小短身玩去了。事實上因爲龍五跟着韓棄走不用在這聽，尤莉自然也不用。
“好好。”
韓棄示意他們看過來：“不說這些了。難受歸難受，但這些天你們也都沒表現出太多，都還算挺適應的。大家也就不要爲這些無謂的離別而多愁善感，畢竟時間不多。還要交代一些事。”
依舊不多說，韓棄也不在意。
擡手示意龍傲天，韓棄開口：“如今聯合勢力已經大致談妥。不管之後他們互相之間怎麼運作交割，暫時和我們棄兒龍城沒太大關係。所以傲天，關於棄兒商業，暫時的展計劃就只在龍城範圍內，最多擴展學士城。其他任何地域地盤不要參與，那已經都劃分好了。也避免我們利益和他們衝突。”
龍傲天點頭：“我懂了師父。不管生意做到什麼程度，有多少新樣式。我們只展龍城直銷。龍城和學士城之外的地方，聯合勢力負責營銷。抽成多少看他們意思，我們只貼牌標註棄兒製造。”
韓棄笑了笑：“好。就是這樣想法。”
說完看着大民，韓棄開口：“你也一樣。龍城範圍內，儘可以按照我們之前商定的去搞。搞出花都沒問題，但不要涉及其他範圍。要先把龍城做出一個標誌和試點。爲我們以後棄兒展做出一個示範。這是重中之重。”
大民行禮：“我知道師父。避免被外勢力滲透影響我們自身展，畢竟棄兒如今還很脆弱。好不容易爭取的展機會，要小心呵護。”
韓棄一愣，笑着點頭：“很好。能看透本質，很成熟。”
大民行禮不說話。
韓棄一頓，看看二民：“除了我之前交代你的，關於娛樂，音樂，還有傳媒的事。對棄兒的漢語漢字教育一樣不能放鬆。”
沉默片刻，韓棄輕笑：“我有個不強制要求的期望……再見面的時候。我想所有棄兒已經可以至少流利用漢語交流對話，至於認字程度，可以積累。”
二民吸了口氣，鄭重行禮：“我一定不辜負師父的期望。”
韓棄擺手：“不是強制要求。畢竟語言環境很重要。如今我走了，漢語漢字最流利積累最多的人就是我。也挺難的。你盡力就好。”
二民沒說話，行禮迴應。
韓棄停頓一會，三民已經自主站起，定定看着師父。眼圈有點紅。
韓棄一愣，彎起嘴角，揮揮手示意他坐下。
三民慢慢坐回去，看着韓棄。
韓棄笑了笑，開口道：“至於你。三民。全身心去搞研究工作。科技是第一生產力。之所以神賜大陸不重視，因爲他們有魔法。可我們棄兒沒有的同時，三民你應該感觸最深。我們初步實現了一些不用魔法卻依然達到同樣效果的事物。”
三民點頭，看着韓棄。
韓棄開口：“所以，打勞基礎的同時。借用魔晶產品的原理逆推，最後儘量實現完全脫離魔法元素能源的產品。機械和電子，是我們未來的展方向，並很長一段時間，主宰我們衣食住行甚至軍事力量的方方面面。”
擺手示意，韓棄開口：“具體我不多說了。如今你在索方納導師的引導下，已經做得很好。也許比我感受的還好。”
擒龍手吸過一個箱子，韓棄拍了拍，看着衆人：“裡面是我最近一段時間記錄我所知道的一些東西。很多甚至乎想象，不過只是一種保存。原理也許不明，甚至方向都很遙遠，可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裡面記錄的都是真實的。都是可以實現的。”
探身鄭重看着幾人，韓棄開口：“是用漢語漢字書寫。標註了拼音。到時候，飛弦殿下留下的詞典字典，隨着你們漢語漢字水平提高，自己查閱，也是避免外人無意中得到。”
幾人起身鄭重行禮，大民上前接過。放在一邊。
韓棄看看四民，笑了笑：“你不我多說了。女孩，龍五跟我走後你就最小了。繼續做好自己的事，照顧好他們的同時，自己也要照顧自己，別勉強。”
“師父……”
既然是女孩，四民此時哭出來，似乎也不難接受。
韓棄擺擺手，看向蒂芬妮：“來了沒多久，我就要走了。你不是我徒弟，出身還是貴族家庭。雖然也是棄兒，我不多要求你什麼。你比他們大一些，也聰明，有想法。做好自己事的同時，抓抓棄兒學生的教育工作。文明也分年齡的，年齡小，思想可塑性更高。”
看着蒂芬妮低頭的樣子，韓棄沉默半響，開口笑着：“保守估計，已經年紀大的棄兒這一代，定型了。我們的希望，棄兒展的基礎，應該是下一代的成長。你要認清本質。”
蒂芬妮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再次打量幾個人，交代的話其實並不多。也許也算是平時潛移默化的感染，早早確定展方向，所以也不用多講。
“以後你們整體運行，龍城大民管理。”
韓棄開口：“各自領域，自己負責。不過遇到難題，遇到猶豫不決的事，儘量還是一起商量。實在不行去找聖約翰導師，智狐，也是幾任相，不是白給的。”
幾人起身再次行禮。
韓棄出神半響，輕嘆口氣：“說起來，也難爲你們了。跟着我的時間，也才一年而已。正常來說一年之內又能學到多少，又能積累多少？”
扯起嘴角，韓棄開口：“可是沒辦法。沒有時間給你們成長，所以我們咬牙克服吧。儘自己所能去做。只要做了，至少就不會浪費時間，以後也不會後悔。”
幾人低頭，四民抽泣聲在持續。
韓棄掃了一眼，突然拍手指着後面的桑尼：“差點忘了你。”
桑尼笑了笑，走上前，韓棄咧嘴打量：“棄兒又不是人類，哪有這個身高的？你也不小了吧？”
“……”
“呵。”
“師父。”
突然都笑出來，齊齊看向桑尼。
桑尼無奈沒多說什麼，知道韓棄是借她緩和一下氣氛。
“好吧，開開玩笑別介意。”
韓棄笑着看着桑尼，半響收起笑容示意：“大致計劃書也留給你了。之前也討論過。那麼如今你也看到，棄兒展很多事註定不會讓你全都準備好再去做。所以我走之後，按照計劃書參考，結合現實情況，慢慢來吧。”
桑尼點頭：“我知道。已經讓帕奎拉……讓我母親去找人了。”
韓棄一愣，笑着看着桑尼。改口叫母親了，看來關係已經緩和很多。
“不過。”
韓棄表情嚴肅，豎起食指示意桑尼：“我只要求一點。寧可計劃失敗，不許做出退步。比如爲了吸引別人的愛慕喜歡，而讓培養的人做出放低身價的舉動。你以爲只是退讓一步，其實結果等於完全失去。明白嗎？”
桑尼鄭重看着韓棄，開口示意：“我懂。寧可失敗，我一定按照你的意思去做。”
韓棄點點頭，笑了笑沒再多說。
“師父。”
門外龍五突然進來，示意韓棄：“查理斯王子和羅蒂雅公主找您了。”
韓棄一愣，笑着攤手起身：“你看。現實是我們默默無語告別的氣氛都沒法持續。總會有破壞進度的，所以你們要習慣。”
沒人說話，齊齊給韓棄行禮，一步一回頭的離開臥室的同時，查理斯和羅蒂雅已經進來。
“接你一起去頒獎儀式，也順便和你聊聊。”
查理斯笑着和羅蒂雅走進來，韓棄也示意兩人坐。四民倒上水離開，屋裡剩下三人。
羅蒂雅好奇看看門口，詢問韓棄：“幹什麼呢？開會啊？”
韓棄點頭：“告個別。儀式結束我就直接走了。”
羅蒂雅一愣，看着韓棄：“離開學士城？真的？”
韓棄無奈：“不是在之前聯合勢力會議上都說了嗎？”
羅蒂雅笑了笑，沒再多問。
反而查理斯開口：“那就回羅曼帝國好了。”
韓棄沒等說話，羅蒂雅看着查理斯：“能回羅曼帝國，幹嗎還離開學士城？”
查理斯也只是說說，其實他也知道這些理由。
聳聳肩，沒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