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比拼

見甄劍應下,司空堇宥立即便脫了皮甲,卻並未褪下里衣。畢竟他的腰間還有傷,他不願被任何人瞧見。

隨後,甄劍便也三兩下地脫了上身的衣物,露出他那粗獷的身子。

黎夕妤見狀,一顆心不由得提起,擡腳便向前方走去。

“小妤,你要做什麼?”辛子闌一邊喚着,一邊也隨之向前。

黎夕妤走至半途,被聞人貞攔下了,“阿夕,靜靜觀望便可。”

辛子闌在這時追了來,懷中猶自捧着他的蟾蜍,卻張口便道,“小妤啊,你無須太過緊張,司空堇宥這人,強悍着呢!”

聽了這話,黎夕妤立即紅了臉,“我……我只是,緊張少爺的傷勢。”

她的聲音很小,辛子闌與聞人貞卻聽了個真真切切。

只聽二人齊聲道,“無須緊張,不過是角抵,輸不了!”

聞人貞對司空堇宥素來都極有信心,故此他如此言語黎夕妤倒是並不意外。

可辛子闌,他這個人……爲何也如此信心滿滿?

思及此,黎夕妤倒也不曾遲疑,當即便問,“辛子闌,你爲何如此瞭解少爺?”

“啊?我……我不瞭解他呀!”卻見辛子闌眨了眨眼,脣角勾勒出一抹燦爛的笑,打着哈哈,“小妤,你想多了……想多了……”

黎夕妤見此,眉梢一挑,已知曉辛子闌此番說了謊。

可她也並未追問下去,只因此刻,前方再度響起甄劍的聲音。

“司空將軍,這比拼角力,你爲何不脫衣裳啊?”甄劍的話語中,處處皆透着鄙夷。

司空堇宥聞言,卻並未理會他,不語。

於是,甄劍的面色一變,有些惱火,“你不過是射中了三隻蟾蜍,有什麼好得意的?此番比拼角力,本將軍定要你輸得心服口服!”

司空堇宥終是輕挑眉梢,冷冷地望着甄劍,開了口,“甄將軍,倘若只是比拼,未免也太過無趣!不如你我二人各押一注,最終贏得勝利的那人,可向對方討要一樣東西,如何?”

聽司空堇宥如此說,甄劍的眼眸中驀然閃過一抹精光,立即道,“司空將軍到時莫要反悔纔是!”

瞧着甄劍這般神色,黎夕妤暗自冷笑,一眼便知曉了他的意圖。

這個甄劍,他始終覬覦司空堇宥麾下的三十萬大軍,此番若是他贏了,那他必會向司空堇宥討要那枚兵符!

可若是他輸了,司空堇宥又會向他討要何物?

“哼!”只聽司空堇宥一聲冷哼,“言出必行。”

“司空將軍,得罪了!”但見甄劍象徵性地拱手,而後駕着雙腿,便做好了準備。

此刻,將士們已將場地讓了出來,紛紛退至後方,無不期待着此番較量。

司空堇宥也隨之拱手,而後便上前兩步,走至甄劍身前,伸開雙臂搭放在其肩頭,緩緩俯身。

隨着他的俯身,甄劍的雙手也立即探了來,同樣搭放在他的肩頭。

而後便在一瞬間,這二人之間的角力比拼,開始了。

但見甄劍迅速動了手,一把便抱住了司空堇宥的腰肢,企圖將他摔倒在地。

與此同時,司空堇宥也有了動作,一手抱着甄劍的腰,另一手則去扳他的腿,面目一派沉然。

甄劍立即向後退了一步,從而躲過司空堇宥的手臂,卻死死抱着他的腰肢,牙關一咬,妄圖將他摔出去。

然司空堇宥此刻卻彷彿有千金之重,任甄劍如何發力,他都始終穩穩地站在地面。

於是,甄劍便也騰出一隻手臂,企圖去扳司空堇宥的腿。

司空堇宥眉目凜然,察覺到甄劍的意圖後,也隨即退了一步。

一時間,雙方陷入僵持,看似實力相當,不分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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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突然,一陣擊鼓聲自遠處響起,鼓聲震天,迴盪於天際。

黎夕妤立即轉眸,便見不遠處的場地外,一人手執鼓槌,正有節奏地擊打着戰鼓,正是史華容!

但見其眉宇間溢出幾抹擔憂,可擊起鼓來卻毫不含糊,鼓聲激昂,接連不斷。

他這是,在給司空堇宥助威呢!

果不其然,待鼓聲響起,那糾纏在一處的二人鬥得便愈發激烈了。

角抵,比拼角力,此乃自古以來便流傳至今的一種比賽,軍中更是屢見不鮮。

而此番,兩名大將互相比拼,實在精彩,令士兵們移不開目光。

而黎夕妤,她的一顆心卻高高提着,不自主地便咬住了下脣。

“嘖嘖嘖……”

突然,一陣咋舌聲自耳畔響起,辛子闌不知何時靠了來。

黎夕妤眸光微轉,便瞥見了辛子闌懷中的三隻蟾蜍。

她立即向另一側挪了挪,蹙眉睨着辛子闌,眼底盡是嫌棄的意味。

“小妤,你猜猜看,稍後司空堇宥會向那甄劍討要何物?”辛子闌一邊問着,一邊津津有味地觀賽。

黎夕妤聞言,又向另一側挪了挪,不予理會。

再轉眸去看賽場,司空堇宥已扳過甄劍的一條腿,而甄劍也同樣扳住了他的一條腿。

二人皆穩穩地站着,誰也不曾被摔倒。

這二人看似不相上下,可黎夕妤卻漸漸發覺,司空堇宥仍是處了上風的。

只因此刻那甄劍已是大汗淋漓,而司空堇宥卻仍是一派淡然,看似輕鬆極了。

卻突然,司空堇宥的面色驀然一變,雙眉也隨之蹙起,不知出了何事。

黎夕妤立即細細觀察,最終發現,此刻甄劍的一隻手臂,正死死地扣在司空堇宥受了傷的腰間!

甄劍似是察覺到了異樣,眼底有精光閃過,而後便見其迅速收掌,五根手指猛地握起,竟狠狠地掐着司空堇宥的傷口!

此番,司空堇宥的面色便愈發地難看了。

黎夕妤見狀,掩在袖中的雙手不由握起,秀眉緊擰,一顆心已懸至頸間。

而就在這時,突見甄劍立即擡起一隻腿,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踢在了司空堇宥的傷口處!

見此情形,周遭盡是吸氣聲,看來諸人皆瞧見了這一幕。

黎夕妤的雙拳越握越緊,心也越提越高,死死地盯着前方。

只見司空堇宥的面色愈發蒼白,腰間純白的衣料漸有血跡滲出,刺得黎夕妤眉眼生疼。

可即便如此,司空堇宥仍舊未能被甄劍摔倒。

遂,那甄劍竟也一不做二不休,再度擡腿,又要向司空堇宥的傷口處踢去。

然此番,他再也沒有那個好運了!

但見司空堇宥雙眸微眯,眼底有暗芒閃過,而後他迅速伸手,趕在甄劍踢來之前扳過那條腿,而後猛地向上一擡!

待甄劍意識到危機時,也是爲時已晚。

司空堇宥已將他牢牢擒住,一手抱着他的腰,一手抱着他的腿,而後將他狠狠摔了出去。

見此,黎夕妤高懸的一顆心,終是緩緩落回了原處。

甄劍最終摔落在地,整個人躺在地上,面目扭曲,齜牙咧嘴,興許是被摔痛了。

司空堇宥在這時取過自己的皮甲,立即穿戴整齊,居高臨下地望着甄劍。

“甄將軍,你輸了!”只聽他冷冷地開口,面色仍舊蒼白,額角更有汗汽溢出。

這時,兩名士兵跑了來,立即將甄劍扶了起來。

甄劍面目通紅,惡狠狠地瞪着司空堇宥,咬牙切齒地開了口,“司空堇宥,今日便算你走運!”

他說着,竟在士兵的攙扶驀然轉身,擡腳便欲離去。

“慢着!”就在這時,司空堇宥一聲冷喝,將他喚住,“甄將軍莫不是忘記了?方纔你我二人,可是約定過的!”

“你……”卻見甄劍的面目愈發猙獰了,眼中盡是悔意,“司空堇宥,你莫要太過分了!”

“怎麼?甄將軍這是輸不起?”司空堇宥冷冷地問,隨即上前兩步,站定在甄劍面前,“還是說……甄將軍想要出言反而!”

甄劍聞言,身形驀地一顫,卻硬着頭皮道,“本將軍一言九鼎,絕不食言!”

“好,既然甄將軍如此爽快,那我……便開口了!”司空堇宥下巴微揚,冷冷地瞥了周遭一眼,那神色令誰見了都會心悸不已。

卻見甄劍緊張地望着司空堇宥,面上的神情複雜多變,有憤怒、又不甘、有嫉恨、有後悔,更有……陰狠!

陡然間,但見司空堇宥伸手,直直指向某個方位,道,“甄將軍,我便向你討要此人!”

衆人皆循着他的指尖望去,但見他所指,乃是一名士兵。

而黎夕妤在瞧見那士兵的面容後,竟驀然一怔。

反倒是身側的辛子闌又在這時開了口,“有意思!”

甄劍也在這時轉眼望去,瞧見司空堇宥所指之人後,也有些驚異,“仇高義?司空將軍想要仇高義?”

“沒錯!”司空堇宥回。

而此刻,那被萬衆矚目的士兵仇高義,卻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而甄劍此番卻樂了,他眼角放精光,再度問道,“司空將軍,你當真只要仇高義此人?”

司空堇宥聞言,斜睨了甄劍一眼,反問,“莫非甄將軍願意給我更多的人?”

“不不……”甄劍連忙擺手,而後清了清嗓子,揚聲喚道,“仇高義,還不給本將軍滾過來!”

那士兵聞言,終是有了動作,一路小跑着而來。

瞧見那士兵賊眉鼠臉的模樣,黎夕妤心底便不由升起一股怒意。

她此刻仍舊記得,昨日這士兵於內城搶掠婦人錢財時,可甚是囂張吶!

“仇高義,你記着,從即刻起,你不再屬本將軍麾下,轉而投身司空將軍的三十萬大軍!”只見甄劍挺了挺腰桿,一本正經地囑咐着。

那士兵倒也靈光,連忙就跪在了司空堇宥腳下,抱拳行禮,“承蒙將軍厚愛,屬下日後定會鞍前馬後,肝膽相隨!”

司空堇宥聞言,卻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而後便開口吩咐,“史副將,暫且將此人帶回軍營。”

“是!”史華容立即走近,將仇高義自地上抓了起來,帶着他向練兵場外走去。

而那仇高義,他一邊走,一邊不忘回眸,與甄劍交換着神色。

眼下,司空堇宥的箭法也展示過了,二位將軍這角力也比拼過了,就連那士兵仇高義,他也如願以償地得到了。

於是,他拂了拂衣袖,驀然回首,向黎夕妤望了來。

“阿夕,你且說說,先前因何會被抓來這練兵場?又因何頂了三隻蟾蜍?”聽聞他發問,語氣比先前還要凌厲陰狠幾分。

黎夕妤心頭一震,遲疑了片刻,仍是道,“少爺,先前屬下本是在河邊靜站,可突然身後多了一名士兵,不由分說地便將屬下打暈了去。待屬下再睜眼時,便已然被帶來了此處。”

見司空堇宥突然提起此事,甄劍的神色又是一變。

“甄將軍,我倒是想問問,你因何要命人偷襲我的屬下?又因何要將她抓來此處……當箭靶?”司空堇宥的話語愈發凌厲了,眼底透着濃濃的陰戾。

黎夕妤爲之心顫,同時也爲之心暖。

“嘖嘖嘖……”這時,辛子闌再度咋舌,卻轉而笑道,“小妤啊,你家少爺……待你還真是不同呢!”

聽了此言,黎夕妤的心又是一顫,卻直勾勾地盯着司空堇宥。

她知道,此刻這個人,正在替她討要公道!

卻見甄劍目光一轉,道,“司空將軍莫不是誤會了?我可從未曾指使屬下做過此等事情!先前不過是想見識一番你的箭法,可我也並未想到,他們竟抓來了你的屬下!”

甄劍就此三言兩語,便將自己的罪名拋得乾乾淨淨。

而後,但見其抱拳,又道,“如今見識了司空將軍的絕世箭法,實在令人佩服!讚一句‘千古箭法第一人’,毫不爲過!”

甄劍便如此說着奉承之言,可司空堇宥顯然未曾將他這話聽在耳中。

只見其赫然拂袖,面上閃過幾分怒意,道,“既然此事與甄將軍無關,那我倒也放心了!”

司空堇宥說着,凌厲的目光再度一轉,便看向了不遠處的兩名士兵,又道,“打暈了我的人,又將她綁來此處,甚至將其當做箭靶,你們的膽子……可真夠大呀!”

他話音未落,便見那兩名士兵驀然跪地,渾身皆在顫抖,“求……求將軍饒命……我們並不知,這位小公子是您的人啊!”

“哼!”只聞司空堇宥一聲冷哼,“不知她的身份,便可如此肆意綁了軍中之人?倘若有朝一日你們上陣殺敵,是否也會將銀槍刺向戰友的心口?”

“不……不是!求將軍饒命……求將軍饒命……”

兩名士兵連連求饒,甚至向司空堇宥磕起頭來。

而司空堇宥卻漠然地望向甄劍,問道,“甄將軍,依你看,這二人是否該罰?”

甄劍的面容早已氣得鐵青,然他此刻卻也是騎虎難下,只得道,“司空將軍所言極是,這二人犯了大錯,確是該罰!”

遂,司空堇宥再度將目光轉向那兩名士兵,卻是對聞人貞道,“軍師,意圖謀害軍中戰友,該當何罪?”

聞人貞聽後,稍一思索,便抱拳回,“回將軍,依照軍紀,殘害戰友,按罪當誅!”

此言一出,周遭頓時靜了。

那兩名士兵也如臨大敵,嚇得面色煞白。

而司空堇宥卻只是思量了片刻,便道,“那今日,本將軍便看在甄將軍的面上,饒你二人一命!只不過……這一百軍杖,可是一杖也不得少!”

司空堇宥此言,聽則是法外開恩,實則倒不如一劍殺了那兩人。

一百軍杖,即便是不死,也會沒了半條命。

而最痛苦的,無疑是那受罰的過程。

可即便如此,甄劍仍是陰着一張臉,呵斥着那兩名士兵,“還不快多謝司空將軍不殺之恩!”

士兵聞言,只能再度磕頭,“謝將軍不殺之恩……謝將軍不殺之恩……”

司空堇宥卻驀然轉身,擡腳向黎夕妤走去,口中道,“來人,拖下去處置吧!”

司空堇宥話音一落,便立即有幾名士兵跑了來,將那二人拖走了。

而這時,黎夕妤的目光卻並未瞧着司空堇宥,而是望着仍舊站在原處的甄劍。

但見其面色陰狠,一雙眼眸冷冷地瞪着司空堇宥,似是恨極了他。

瞧見這般神色的甄劍,黎夕妤心頭驀地一沉,脊背竟在頃刻間溢出一層冷汗。

這個甄劍,本是想借機挑釁司空堇宥,從而令其在衆將士面前出醜,而後喪失兵心。

可他萬萬想不到的是,司空堇宥此人,當真有那個實力,更有那個魄力!

遂,他的計謀便就此落敗,而方纔與司空堇宥比拼角力時,他那陰狠的招數,將士們可都看得一清二楚。

於是,他的心願非但未能達成,反倒令自己落了個不擇手段、暗中使詐的話柄來。

故此,他日後對司空堇宥的嫉恨,只會日漸增長,不停不休。

“走吧,回軍營!”直至司空堇宥的嗓音迴盪在耳畔,黎夕妤方纔收回目光。

但見司空堇宥擡腳便向練兵場外走去,黎夕妤無半點遲疑,跟着他便走。

聞人貞卻並未離去,反倒在這時高呼,“繼續操練,不得怠慢!”

“是!”將士們齊齊應道。

此番,見識了司空堇宥的箭法與角力後,將士們心中早已是熱血沸騰、澎湃激昂。

“小妤小妤,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

突然,辛子闌一個閃身,擋住了黎夕妤的去路。

但見其滿面春風,笑嘻嘻地開口,“你家少爺啊,太過強悍!又怎會輸給這類角色?”

黎夕妤的嘴角抽了抽,一眼便瞧見了辛子闌懷中的蟾蜍,立即擡腳,繞道走。

她一邊走,一邊道,“是是是,您老眼光沒差,您金口玉言,您最厲害……”

“哼哼,那可不是!”辛子闌揚起下巴,得意極了,似是對於黎夕妤的誇讚很是受用。

故而,他自動過濾了“您老”這二字。

回到軍營後,黎夕妤隨着司空堇宥一路去了他的營帳,而辛子闌則火急火燎地奔去了伙房。

走近後,但見史華容與那仇高義正在帳外候着,見二人到來後皆面露欣喜。

“將軍!”二人齊齊抱拳,齊聲開口。

只不過,史華容是滿臉崇敬之意,而仇高義卻一臉諂媚。

四人進入帳中後,司空堇宥仍舊背對着他們,卻沉聲開了口,“仇高義,家住城東青柳巷,有三號商鋪的家業,母早亡,父親與弟弟打理家業,小妹正待字閨中,尚未及笄。”

此言一出,非但是仇高義,就連黎夕妤也不由一怔。

昨日見到這仇高義於內城搶掠百姓時,司空堇宥雖憤怒,可終究因爲辛子闌的突然出現,便未曾將這仇高義如何。

原來,他竟早已暗中行事,將這仇高義調查了個清清楚楚。

“將軍,您方纔所言,句句皆屬實!”但見仇高義眸光一轉,諂笑着,“只是不知將軍因何要調查屬下?”

“因爲,”司空堇宥在這時轉身,目光之中一片陰寒,“如今你的家人,皆被本將軍掌控着!”

“這……將軍,您……此言何意?”仇高義似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時有些驚懼,聲音都在顫抖。

“哼!”卻見司空堇宥拂袖,冷聲問道,“可還記得昨日你做了什麼?”

仇高義卻是一臉的茫然,“將軍,屬下什麼也沒做啊……”

“記不得了是嗎?那本將軍便提點你一二。”司空堇宥說着,眉梢一挑,眼底有利刃射出,“昨日辰時,你於內城,做了什麼?”

聽了這話,仇高義神色一變,終是記起了,可他立即便開口,企圖替自己辯解,“將軍,昨日事出有因,屬下也是……”

“搶掠百姓,已是重罪!”司空堇宥卻打斷了仇高義的話語,“妖言惑衆,造成百姓恐慌,便是罪加一等!而你對百姓拳腳相向,更是罪無可恕!這三等罪名加起來,本將軍隨時都能摘了你的腦袋!”

此番,仇高義終是再也強裝不得,雙腿一軟便跪在了司空堇宥腳下。

“求將軍饒命,屬下知錯,屬下再也不敢了……”仇高義跪地求饒,神色慌亂,卻是怕極了。

“可本將軍要的,卻不是你的命!”突然,司空堇宥話音一轉,如此道。

聽了這話,仇高義立時便停止了求饒,滿懷期冀地仰望着司空堇宥。

而黎夕妤與史華容卻是一副不解的神色,一時間不明白這司空堇宥的葫蘆裡,究竟賣了什麼藥。

驀地,只見司空堇宥俯身,伸手捏住了仇高義的下巴,冷冷地發問,“想活命嗎?”

“想!”仇高義無半點遲疑,當即便回。

“那便替本將軍做一件事。”司空堇宥的眸子愈發深諳。

“別說是一件事,即便是成百上千,屬下也萬死不辭!”仇高義連忙又道。

“哼!方纔還說着想活命,眼下又不怕死了?”司空堇宥冷哼,捏着仇高義的力道加大了幾分。

“我……我……”一時間,仇高義語塞。

卻見司空堇宥挑眉,再度啓脣,“本將軍不會讓你死,只需要你潛入敵營,將敵軍的每一步動向……給帶回來!”

此言一出,黎夕妤又是一驚。

司空堇宥他竟然……要派仇高義當細作!

就在她驚駭不已時,帳子驀然被人掀開,竟是一身英氣的聞人玥走了來。

“少爺,您找我?”聞人玥拱手,問。

司空堇宥淡淡點頭,卻示意聞人玥先退至一旁,轉而繼續盯着仇高義,“你放心,只要你有幾分頭腦,便不會喪命!本將軍既然向你承諾了,那便必然會保全你!”

仇高義嚥了咽口水,他自知如今已別無選擇,便唯有點頭。

見他點了頭,司空堇宥便緩緩鬆了手,直起身子俯視着他,又道,“你記住,你全家人的性命,可都在你的一念之間!本將軍並非心慈手軟之人,倘若你心存異心,本將軍絕不會輕饒!”

“是……是……”仇高義此番已癱坐在地,久久未能回神。

“阿玥,帶他走,記得安排好一切。”司空堇宥又吩咐着。

“是!”聞人玥應着,大步走向仇高義,一把抓過他的肩頭,便將他拖了出去。

待二人離開,史華容立即便問,“將軍,您當真信得過那仇高義?”

司空堇宥未曾回話,卻只是淡淡揮手,示意史華容退下。

“屬下告退!”史華容也不再多問,轉身離開了。

待史華容也離開後,黎夕妤上前兩步,道,“少爺,那仇高義分明是甄劍的人,你這般將他派去敵營,他將來必定會將所有的消息,都彙報給甄劍。”

“而我要的,正是如此!”卻見司空堇宥緩緩勾脣,眼底有暗芒涌動。

伊鬧鬧 說:

溫馨提示:

角力:指徒手相搏,較量武力。

感謝 光&簡 打賞的15個魔法幣~

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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