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珠錦被玄燁一語說破心中所想,又不知該如何回答,也不願意開口違心的說不是,只能沉默以對。

“你不說話,想來就是默認了,”

玄燁道,“阿錦,你可以放心的,朕不會讓烏雲珠進宮的,就算朕真的瞧上了她,也不會讓她進宮,更別說,朕沒有瞧上她了。”

珠錦原本垂眸坐着,聽了這話,擡眼看向玄燁:“皇上這話,臣妾不懂是什麼意思。”

“你不懂,那朕就說的明白一些好了,”

玄燁見她擡眸,望着她的眼眸一笑,道,“於公,她是索額圖的女兒,索額圖是索尼庶出之子,他的出身比不上噶布喇,倒是他媳婦的出身跟你額娘比起來不差什麼,朕若是納了他的女兒爲妃,你們一家在後宮裡就有兩個主子,勢必就有會有人站隊,索額圖比噶布喇伶俐,即便烏雲珠的位分永不可能超過你,但索額圖若是用心經營,他將來定比噶布喇的成就大,這是朕不希望看到的,朕想提拔的是你們家長房,不是他們三房,朕希望索額圖能幫噶布喇,而不是跟他各自幹各自的,再說得直白一點,朕希望索額圖能成爲你們父女的助力,而不是要他追求自己一房的發達。”

“烏雲珠若入宮,不拘是個什麼位分,將來你和她都會誕下皇子,你的兒子是中宮嫡子,她的兒子雖沒有你的兒子身份尊貴,但好歹是皇子,在沒有確定皇太子繼承人之前,這倆兄弟幼時或許會無事還可有愛相處,可長大了呢?誰也不能保證之後他們兩個不會爲了皇位而心生傾軋算計,他們兩個一旦對立起來,噶布喇和索額圖還能袖手旁觀嗎?到時候只怕就不只是兄弟反目這麼簡單了,索尼苦心經營的家業只怕就要毀在這兩個人手裡了。所以,既然已經有你入宮了,赫舍里氏一族就不會再有旁人入宮,朕可不想將來還要爲了去平衡你們家的這些勢力而分散精力。”

珠錦沒有想到,玄燁竟能看的這麼透徹和清晰,竟連日後的事情都想到了,不過轉念一想,他是孝莊教養長大的,孝莊也是後宮浸淫大半生的人,怎麼會不明白這些?玄燁是個立志將前朝後宮都掌控在手裡的人,自然是容不得這樣的局面發生的。

“於私,朕平生最恨被人威脅和算計,偏偏佟佳氏兩樣都算到了,她不僅算計朕,說不準將來還想用這件事來威脅你和朕,不過朕倒是要看看她有沒有這樣的膽子!所以,就憑着這個,朕也不會讓烏雲珠進宮的,”

既然都說了,玄燁索性說的更加明白一些,“阿錦,即便是噶布喇再生一個閨女出來,即便眼下是你的親妹妹,朕也不會要她進宮的,親姐妹反目再加上皇子反目,那可不是朕想要看到的結果。將來,你總會替朕生下皇子,朕同你的兒子是身份尊貴的中宮嫡子,豈能等同於一般的皇子?他的外家只能爲他所用,即便不能爲他所用,也斷不能便宜了別人!所以,你大可放心,朕不會被感情所左右的。”

他不要烏雲珠進宮還有一個原因,便是她的額娘是佟佳氏,佟佳氏一族是他的母族,皇祖母已經同他說過了,將來佟佳氏必然會有人入宮的,不出意外,必然是他那表妹入宮,他覺得,佟佳氏所圖非淺,烏雲珠進宮後只怕牽扯太大,她一人扯着赫舍里氏這一頭,又扯着佟佳氏那一頭,身份太過尷尬,反而不是有用之人,對他來說,烏雲珠入宮就是個麻煩,他不希望這兩邊有什麼牽扯,那樣會打亂了他的佈局,所以他斷不會讓烏雲珠入宮的。

不過這一點,卻是沒有必要跟珠錦說明的。

珠錦聽他這話,隱約透露出幾分將來要立她的兒子爲太子的意思,只是眼下說這些還是太早,她也並不打算出口問詢,今番得了玄燁的承諾,她心裡也安心一些,君子一諾千金,何況他是帝王,君無戲言,她相信他說的這些話。

只是,想到上上輩子玄燁的後宮裡,不乏姐妹同在後宮的局面,心裡不免疑問,玄燁既然這麼不看好姐妹一同入宮,何以上上輩子又要人家姐妹同在後宮?

珠錦心裡這樣想,嘴上便問了出來:“皇上對臣妾如此承諾,也對旁人如此嗎?如果,臣妾說的是如果,如果科爾沁要把蘭妃的妹妹送進宮來,皇上也會拒絕嗎?”

“不,朕不拒絕,朕會接受,”

玄燁答的很直白,“朕所說的這些,僅僅只對於你一人而言,旁人不會如此,若旁人有姐妹,自然是一同入宮爲佳,她們與你的身份不同,你是朕的皇后,是朕唯一的皇后,她們都不過是朕的嬪妃,就算姐妹同時入宮,也只有位分的高低,沒有身份上巨大的差異,所以她們的皇子在朕的眼中本質上都是一樣的,當然了,若誰更能讓朕喜歡,這也是她和她兒子的本事,朕不會替她們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這是她們該經歷的,朕不需插手。”

珠錦聽了,沉默半晌,才擡眸望着玄燁真心笑道:“臣妾,謝皇上如此厚愛。”

這對於玄燁來說,應是很不容易了吧?如今得了玄燁的承諾,那麼往後只要她還活着,赫舍裡一族就不會再有人進到後宮之中,她也不用一個人嚴防死堵了,玄燁把話放在這裡的,就說明以後他會幫她的。

玄燁聞言,斜睨她一眼,張口便念道:“悵平生、交遊零落,只今餘幾。白髮空垂三千丈,一笑人間萬事。問何物、能令公喜。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情與貌,略相似。一尊搔首東窗裡。想淵明、停雲詩就,此時風味。江左沈酣求名者,豈識濁醪妙理。回首叫、雲飛風起。不恨古人吾不見,恨古人、不見吾狂耳。知我者,二三子。”

“你給你的侍女一個取名叫如情,一個取名叫如貌,你以爲朕瞧不出來她們的名字出自這闕賀新郎?情與貌,略相似,朕想,最令你喜歡的,並非這前半闕詞裡頭的這些話吧?”

玄燁似笑非笑盯着珠錦道,“朕知道,你與旁人不同,朕瞧了你許久,知道你的心性,那些廣爲流傳的話,還不在你的眼裡,朕猜想能令你激賞的,只怕是最後那六個字,知我者,二三子。這纔是你給這倆個侍女取情與貌的深意,不是見青山多嫵媚,是平生知交寥落難尋,朕說的,是也不是?”

珠錦一陣心驚,玄燁竟解了她在如情如貌名字中所藏的深意!

心驚之後,心裡還多了幾分難言滋味,她這番深藏的深意,還從未有人看出來過來……即便索尼,也只瞧得出這如情如貌出自賀新郎,還笑她少年老成,什麼事都沒經歷過便想着一笑人間萬事,說她給侍女取這個名字是拐着彎兒誇她自己——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

這名字是她上上輩子就取的,她重生之後,越發覺得這名字能合她的心思,便不打算再換了,只是上上輩子,玄燁從沒有當着她的面說過他知道這兩個名字的意思,卻沒想到重生之後,玄燁卻與她解了,他所說的一字一句,都是她心中所想。

“……臣妾——”

珠錦說了這兩個字出來,後頭卻無以爲繼,今夜玄燁給她的衝擊太多,她一時心都亂了,也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麼了,索性閉緊了嘴巴不說話了,只定定的瞧着玄燁。

“怎麼不說話了?你以爲你的心思很難猜?二三子以我爲隱乎吾無隱乎爾。吾無行而不與二三子者,是丘也。你以爲朕不知二三子的出處?你這般光風霽月,又把朕當個知心人,朕有什麼心裡話,自然是願意與你講的,”

玄燁瞧着她眼中的盈盈眸光,等了半日不見她言語,只是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只得勾脣笑道,“罷了,你不肯說話,朕也不逼你,朕只是告訴你這些,你知道了朕的心,也免得將來你用錯了心思,想錯了主意,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了,那時反而不美了。”

他拍拍身側的位置,示意珠錦到他身邊來,待珠錦上來之後,他才溫聲道,“你所求的,朕都明白,若是朕能夠給你的,必然都會給你,即便現在不能給的,將來也會給你的,你是朕的皇后,也是朕的妻子,跟她們是不一樣的。”

這話算是什麼?玄燁的表白?

珠錦心裡不願意將玄燁的話看成是表白,寧肯看成是承諾,玄燁能給她的,無非是榮華富貴,後位尊榮;而將來,她有了皇子,只要那孩子資質不差,又討玄燁喜歡的話,玄燁大概也會在適當時候給她的兒子太子之位,他以爲,這就是她的所求。

在他的眼裡,她也應該只有這些所求,他大概還自以爲,他是‘知我者,二三子’其中的一人吧。

當然,她表面上所求的確實是這些,她心裡想的也是這些,作爲玄燁的皇后,她本來也只求這些就夠了,這些在她心裡都算不得所求,不過是她重生而來的目標罷了,她心中真正所求的,她早已知道在這樣的一個時代,是永遠不可能實現的,這就是那無法逾越的鴻溝。

珠錦默默的想,問何物、能令公喜——她想,如果玄燁不要別的女人,只要她一個,疼她愛她知她懂她,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相攜而老,這纔是她最真的所求,當然了,這純粹是在癡人說夢,索性不提也罷。

心中如此想着,面上卻未露出分毫來,望着玄燁笑道:“臣妾相信皇上的話,臣妾不會給皇上添亂的,皇祖母說過的,要臣妾相扶皇上,臣妾是皇上的妻子,無論何時,臣妾都會跟皇上站在一起的。”

玄燁能做到他自己所說的那些,也是不容易的,她本就不奢望什麼專情獨寵,所以此番話也是出自於她的本心,帝后本就該同舟共濟的,何況他給的未來還是令她很期待的。

玄燁望着眼前的小人兒,心中暖意融融,熨帖在心上的皆是脈脈溫情,盯了她半晌,癡看了半日她在燈下的如玉容顏,半日纔回過神來,忍不住伸出食指點了點她的額頭,帶着憐愛之色數落她:“朕倒是不知道,你竟喜歡看這般歷經滄桑後的曲詞,自己也不過是個小丫頭,能經歷什麼大風大浪,就讀得滿心世故了?往後不許你再讀這樣的曲詞,沒得傷心移了性情,朕還是喜歡你明豔活潑的樣子。”

“皇上自個兒每日都雜學旁收的,什麼都能讀,爲什麼就不許臣妾讀這些了?”

珠錦不依,“皇上這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臣妾讀這些怎麼就移了性情了?臣妾明明好好的!”

玄燁笑起來,把人壓在身下不許她亂動:“罷了罷了,你別鬧朕,要讀便讀罷,所幸你往後讀書都得寫批語,朕肯定會看的,朕曉得你日後在想什麼,你要是歪了性情,待朕知道了,再教你,將你導回正途便是了!”

珠錦得了這話,才老實起來,兩個人說了半日的話,這會兒再一瞧漏刻,這子時都快要過去了,珠錦便不肯再說話了,怕耽擱了玄燁第二日早起,兩個人這才安靜歇下了。

——

珠錦生辰過後,便是正月年節,可惜這個年節註定是不能好生去過的了,鰲拜跟蘇克薩哈因換地相爭,鬧得滿城風雨,衆說紛紜。

這件事若論起來,還是要追溯到睿親王多爾袞那個時候,若不是因爲他,只怕也沒有圈地相爭了。

自先帝爺帶着滿軍旗衆將士入關之後,圈地之風甚盛,其時,八旗所圖之地,按左右翼次序分配,但是因爲睿親王多爾袞駐永平府的關係,故此將應該屬於鑲黃旗的永平一帶給了正白旗,而鑲黃旗則被分在右翼之末的保定府、河間府及涿州等地方。

這事兒到如今已然過去二十多年了,兩旗之人也早已各安其業,偏偏鰲拜越過了遏必隆,如今又想着要把蘇克薩哈給踩下去,鰲拜和蘇克薩哈雖爲姻親,又都是先帝爺欽命的輔政大臣,但一個是鑲黃旗的,一個是正白旗的,鰲拜早已與蘇克薩哈之間裂痕日深,他自然就想了這個法子要對付蘇克薩哈,便在康熙五年正月,鰲拜以本屬於鑲黃旗之地被正白旗所佔去,心中久耿於懷,決意要更換圈地,這件事得到了索尼和遏必隆的支持,鰲拜遂移文戶部,並以土地不堪爲理由要求換地。

且不論旁人如何議論這換地相爭的事情,只說玄燁得知了這個事情,心裡頭是萬分的不痛快的,他如今尚未親政,就這件事根本沒有資格發表意見,就算說了話,也未必有人會聽,反而會討個沒趣,可是,叫他眼睜睜的看着底下人這樣鬧法,他更是沒法子做到。

這日又是在懋勤殿經筵日講時,陳廷敬恭恭敬敬的給皇上請了安,剛要接續昨日未講完的課業繼續,玄燁卻擡了擡手,示意陳廷敬先不要講:“廷敬啊,朕記得,你是順治十五年的進士,後來改爲庶吉士,因爲與你同科考取者中有與你同名的人,所以朝廷給你加了個‘廷’,這個字其實是先帝爺賜給你的,是不是?”

“皇上說的是。”

陳廷敬拱手道,“先帝對臣恩重如山,臣從不敢忘。”

“好啊,你記得就好,”

玄燁道,“先帝爺待你恩重如山,你是朕的師傅,你日日與朕筵降經史子集,你對朕,也可稱得上是恩重如山哪,朕也從來不會忘記。”

“臣不敢,皇上言重了,”

陳廷敬受寵若驚,跪地道,“臣下當不起皇上如此讚譽,臣下也不敢當皇上的師傅,皇上天資聰穎,是世間不二的奇才。”

“行了行了,起來吧,你也不必這般惶恐受驚,朕說的都是朕心裡的真心話,這裡只有你與朕兩個人,朕又何必說假話騙你?”

玄燁道,“今日不必講昨日的課業了,今日你就跟朕講一講圈地相爭的事情,這事兒如今鬧得滿城風雨,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吧?你心裡有什麼想法,說出來朕聽聽。”

“回皇上的話,臣不敢講。”

“不敢?”

玄燁聽了這話,不氣反笑起來,“怎麼,你怕鰲拜知道了對付你?你是不敢講還是怕鰲拜啊?朕知道,滿朝文武少有不怕鰲拜的人,卻沒想到你會怕鰲拜,朕覺得,你不像是會怕鰲拜的人啊,何況這裡只有你我,你說的話,根本不會傳到鰲拜耳朵裡去,朕不過只是想聽聽你的想法而已,你難道連跟朕說心裡話的勇氣都沒有?”

“皇上,臣不怕鰲拜,即使鰲拜知道了臣的言論要殺了臣,臣也不會怕他。臣不說,是因爲臣有顧慮,”

陳廷敬正色道,“臣是漢人,本就不方便對此事發表自己的見解。何況這兩白旗與兩黃旗的矛盾由來已久,並不僅僅只有圈地這一個矛盾,只不過恰在此時,圈地之事給了兩邊一個爆發矛盾的機會,而這其中,又有鰲中堂的私心公謀,牽涉重大,臣不能妄言。這說起來是國事,滿朝文武皆可議論,但實際上卻是八旗內部的矛盾,也是皇家的私事,也是八旗的私事,臣的身份,不適宜說這個。且若是臣照實說了,皇上聽了也就罷了,若真是被有心人知道了,難免會生氣,說漢臣生事,臣,不敢連累朝中同僚。”

先帝爺親近漢臣,崇尚漢學,不少漢臣都在當時得到了提拔,可是先帝爺太過激進了,革新之事遭到了宗室親貴們的抵制,太皇太后爲了平息這場矛盾,纔不得不讓保守派的四位大臣爲欽命輔政大臣,就是爲了平衡滿臣漢臣之間的矛盾。

皇上登基這幾年,漢臣們在朝中已經是夾着尾巴做人了,他陳廷敬一人性命不足惜,卻不可因爲自己的一時痛快而牽累同僚,給滿臣一個攻訐漢臣的機會。

“朕知道你的心思!”

玄燁聽了這話,怒極反笑,“兩黃旗和正白旗這會兒正鬧得不可開交呢,可這跟你們漢臣有什麼關係呢?就算他們打起來了,也不關你們漢臣的事!你們躲都來不及,怎麼肯把自己搭進來?陳廷敬,你是這麼想的吧?”

不等陳廷敬回答,玄燁赫然站起來,厲聲喝道:“你想明哲保身想保全你們漢臣,哪又何必考取功名?何必要千辛萬苦求你頭上的官位頂戴?你倒認爲這事兒跟你們漢臣沒關係了,那你們何不通通辭官去罷了,又何必與他們同殿爲臣?!滿漢若非一家,你難道想逼朕爲你們立兩個朝廷出來,一個滿,一個漢,是嗎!”

陳廷敬見玄燁發怒,大驚失色,忙跪下請罪,玄燁冷哼一聲,盯着他道:“廷,朝中也。先帝爺給你這個字,也算是用心良苦了,可你偏偏還不懂他的苦心!他不親自給你賜字,偏要朝廷把這個字給你,不就是提醒你從此之後將立足於朝廷嗎?不就是告訴你,從此之後你就是朝廷命官,萬事當以朝廷爲先?你如今卻在朕跟前大放闕詞,說什麼漢臣滿臣,難道你們都不是朕的臣子?都不是朝廷的官員?”

玄燁一席話說的陳廷敬大汗涔涔,磕頭道:“皇上教訓得是,是臣狹隘了,臣沒能理解先帝苦心,是臣對不起先帝——”

“罷了,”

玄燁止住陳廷敬的話,“你若是真的明白了,就站起來回答朕方纔的問題,朕還等着聽呢。”

“是,”

陳廷敬謝恩之後,站起來道,“臣冷眼瞧了四位輔政大臣這些年,臣覺得,索中堂實際並非最厭惡鰲拜,索中堂最厭者乃是蘇克薩哈。這不僅僅是因爲索中堂是兩黃旗出身而蘇克薩哈爲正白旗出身的緣故,還因爲蘇克薩哈得以成爲輔政大臣,並非靠的自身實力,而是承恩眷,以額駙子入侍內廷方纔得欽命。”

玄燁點點頭道:“不錯,索尼是四朝舊臣,除了他,無人可擔當首輔大臣之位,遏必隆、鰲拜皆以公爵先蘇克薩哈爲內大臣,若是蘇克薩哈沒有這一層關係,只怕也不能排序第二,但也就是因爲他是因此而排序第二,這纔有了幾個人的不同心,也滋生了鰲拜的野心。”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六千字比昨天略早,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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