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傾若言揉着斷片的腦袋,有些發疼,蓮兒端着醒酒湯,一臉擔憂的說“小姐,以後斷不可再喝這麼多了,你看這下頭疼了吧,快把這個喝了”嘴裡一直訓着傾若言,手上卻不輕不重的揉着傾若言的太陽穴,希望小姐可以舒服一下。
傾若言微笑的聽着蓮兒的訓話,嘴裡求饒“我錯了,蓮兒”可憐巴巴的看着蓮兒“好蓮兒”
蓮兒敗下陣來“小姐,說認真的呢,不過公子還真是對你好呢,你的醒酒湯是他親手熬製的”
私下裡穆星辰吩咐過大家叫他公子,對於不在乎自己身份地位的穆星辰,蓮兒很是看好呢,如今公子對小姐又是這麼上心,真是對公子滿意的不得了。
傾若言沒想到這醒酒湯竟是穆星辰親手熬製的,喝到嘴裡的味道更加甜了。
醒酒過後的傾若言換上一身便服,帶着蓮兒去了淩河的房間,淩河的身體已經好了,提出要去東南一趟,傾若言開口“是爲了我的事?”
“嗯,這個事情有些棘手,必須我親自去一趟,主子安心在這裡待着,我很快就回來”
“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要注意安全”傾若言擔心的說道。
淩河拎起包裹說道“我知道,主子,事情緊急,我這就出發了”
傾若言從衣袖裡拿出一些防身的藥遞給淩河“嗯,你拿着,希望這些藥你用不上。”
....
一連幾天過去,淩河離開別院已經七天了,穆星辰似乎是有事情要做,自從上次喝完酒就一直沒有露面,傾若言閒的沒勁,帶着蓮兒去到別院的後面溜達,淩河離開後月青就擔起了保護傾若言的重任,此時正跟在二人身後來到別院後面。
傾若言從來沒有來到過這裡,掠過一排樹障,映入眼簾是一座木質拱橋,幾人輕步上去。
月青看着還要向前走的兩位,一臉緊張的跟了上去。
傾若言帶着蓮兒繼續走着,緊接着是白色石子鋪的路,曲徑通幽的通向一個隱秘的山洞。好奇和未知使得傾若言想要一探究竟,剛要邁步月青擋在身前。
傾若言皺眉“你什麼意思?這裡不讓進?”
月青聽了傾若言的話,搖了搖頭,看着一眼怒瞪着他的蓮兒,一陣頭疼,這幾天主上的消失,可能是因爲大長老女兒楚希的事情有關,而主子消失前吩咐不許有人靠近這個山洞,沒想到若言姑娘還是發現這了。
傾若言有些生氣,但是並未表現出來,平靜的說“那你說這裡爲什麼不讓進?”
月青緊張的嚥了一下口水,“這是禁地,裡面很危險,對...很危險”
傾若言冷笑一聲“是嗎?居然是禁地,不去也罷”說完轉身就走,朝着蓮兒挑了一下眉,蓮兒點頭示意明白。
月青輕舒一口氣,剛從洞口挪開身子,傾若言一個閃身進入山洞,月青一看不好,忙追去,蓮兒一下抱住月青,死活不鬆手。
月青無奈的扶額,只能祈求主上不在這裡,低頭看着這個只對主子好的小姑娘蓮兒,輕笑一聲“鬆手吧,我不動還不行”
蓮兒堅定的說“不行,你這個愛說謊的騙子”
“哎?!你這小丫頭”
月青和蓮兒在山洞外僵持着,傾若言順利進入山洞,繞過一個長廊,發現一間石屋
剛要擡步進去,熟悉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希兒,你好點沒?起來喝藥了”
一聲蘿莉音撒嬌道“不嘛,太苦了,凌熙哥哥,我要吃蜜餞”
“好,這回可以乖乖的吃藥的了吧”
傾若言僵直着身體苦笑,冷意從心裡向外冒着寒氣,蜜餞?那個曾經喂她吃藥,親手喂她吃蜜餞的男子,哼,真是個笑話,原來他對任何人都是一樣的,她並不是那個唯一。
房間內的穆星辰眼神閃過一絲冷意,隨後又換上溫柔,哄着楚希乖乖吃藥睡下了。
房外的傾若言,聽着裡面男人細聲的輕哄,心從來沒這麼疼過,即使在寒王府那個時候被人陷害,也沒有現在這麼難過,踉踉蹌蹌的朝着門外走着,神情恍恍惚惚,一時間在山洞裡走錯了路口,轉了半天也沒有走出去,絕望蜷縮的蹲在牆角,無聲的哭了起來。
哭着哭着一聲聲掙脫鎖鏈的聲音響起,傾若言一個寒顫,抹了一把眼淚,視線更加清晰,一個人滿身是血的被掛在石牆上,四肢被拴着鐵鏈,嘴被殘忍的用線縫上了,嘴裡嗚嗚的叫喊着,震驚的盯着傾若言,像是要說什麼。
傾若言慢慢走進,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那雙藍色的眼睛太過明顯,疾步上前,鼻音很重的說“波希,你怎麼在這?你這是怎麼回事?”心裡一個念想閃過,難道是穆星辰弄的,這樣想着就更難過了,看着波希滿身的傷,還有被縫上的嘴巴,險些昏厥過去。
淚水源源不斷的往外流,眼神無助的看着波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現在淩河不在,我該怎麼辦?”伸手想要扶住滿身是傷的波希,又無處下手的收了回來。
波希用眼神無聲的安慰傾若言,耳朵一動,聽見有人來了,立馬示意傾若言離開。
原本剛要出洞口的穆星辰遇見了堵在洞口的月青和蓮兒,從月青嘴裡知道了傾若言還在山洞裡,便着急的進來尋找。
穆星辰一臉焦急的走了過來,後面跟着同樣擔心的月青和蓮兒。
傾若言呵呵一笑,轉過頭,滿臉淚水,聲音的嘶啞“是不是我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也要把我抓起來啊?啊?你說啊!凌熙哥哥”一臉失望難過的看着穆星辰。
穆星辰受不了傾若言的冷嘲熱諷,受不了她自己的傷心難過,更受不了她這麼不相信自己對她的感情,紅着眼圈說道“言兒,你聽我解釋...”
“哼,解釋你妹呀,解釋你金屋藏嬌,解釋你的希兒妹妹,還是解釋你爲什麼這麼對波希?”傾若言收起眼淚,身體擋在波希面前倔強的說。
蓮兒一臉難過的走到傾若言身邊,站到她身後做她堅強的後盾,生氣的瞪了一眼立在穆星辰身後的月青。
波希皺着眉頭,思考着原來主子認識這個男子。
穆星辰緩步上前,哀求的看着傾若言,正要開口解釋,發現楚希藏在暗處,隨即換上平靜的神色“言兒不要鬧了”
“呵!”傾若言一身冷笑“我鬧?你居然說我鬧?好,非常好”腦子裡閃過一篇篇穆星辰對自己好的場景,失望的看着穆星辰,艱難的點了點頭“對不起,我不應該來這,是我沒有想好自己是什麼身份,沒有擺正自己的地位。”
穆星辰藏在衣袖下的手緊緊捂住,隱忍的扣着手心,沉聲道“是你多想了”
“對,是我多想了,是我對這份感情癡心妄想了”傾若言擦掉眼淚,指着牆上掛着的人說“這個是我的人,我不管他是因爲什麼被關進來的,但是希望您可以把他放了,我是他主子,一切事情我來承擔”
波希嗚嗚掙扎了兩下,傷口撕裂鮮血直流。
穆星辰心疼看着面前堅強的女子,想要上前抱住她,但是看看還在暗處的楚希便生生的忍住了,吩咐月青“把他放下來吧”
波希沒有了鐵鏈的支撐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傾若言蓮兒兩人忙跑過去,傾若言緊張的檢查波希的身體狀況,還好都是皮外傷,但是山洞裡陰寒,還是儘快出去的好,叫上蓮兒“蓮兒,搭把手,幫我扶他出去”
暗處的楚希看好戲已經演完,無聲的離開,穆星辰已發現楚希離開,便立馬上前擋在傾若言面前,擔心的說“我來幫你”
月青也上前幫忙,不過都被傾若言拒絕了“不用你們的貴手,我們自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