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四肢被廢

當邱芸峰走出瓊華內宮後,他獨自向着會仙台的方向而去,路上正好撞見了歐陽雪。

“天源山的弟子已經離去,你不用再去會仙台與他們會合了。”不等邱芸峰開口,歐陽雪已看他的來意,便把這一信息傳遞給了他。

“哦,謝謝你。”

邱芸峰話音未落,歐陽雪便轉身繼續前行,她的眼神很冷漠,竟連和邱芸峰對話時,也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便就此離去,她冰冷的樣子,讓邱芸峰難以讀懂。

邱芸峰本以爲能在瓊華宮遊玩一天,但同門皆以離去,他也就只好先返回天源山。

剛從空中懸浮落地,邱芸峰就被大師兄左飛叫住。

“臭狗熊,師傅叫你去修靈場。”左飛說完,快步轉身走向修靈場,從他急切的眼神中來看,邱芸峰深知,他的大師兄,已經再此等候他多時。

“師傅叫我?而且還是叫我去他向來都不允許我去的修靈場!難到他是因爲我今日奪得魁首,高興之餘,纔會讓我重返修靈場修煉的?又或許是他也會像教授劉軒宇那樣,親自傳授我劍法!“邱芸峰一番自言自語的冥想後,欣喜若狂的飛速奔向了修靈場方向。

邱芸峰來到修靈場外圍時,此地已是人山人海,天源山所有的弟子們皆在此地,只是由於人數衆多,他一時半會兒,也未發現師傅何淼的身影所在。

“邱狗熊!師傅,邱狗熊來了!”孟玉見邱芸峰出現在了修靈場,他驚訝的率先大吼出聲。

修靈場的衆弟子見孟玉大叫,他們同時望向了不遠處的邱芸峰,並讓出了一條路來,當衆人散開之時,邱芸峰才發現,鄭頂天和高單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而何淼正單手持劍,怒髮衝冠的站立於人羣中央。

“頂天,二師兄!”邱芸峰一個箭步衝到了他們倒地的方向,一把將他二人扶起。

“你個廢物,還當真敢來!”何淼見邱芸峰出現後,他咬牙切齒的開口道。此時的何淼雙眼通紅,臉上滿是憤怒的神色。

“師傅?”邱芸峰不解的看着何淼,意思是詢問高單和鄭頂天爲何會身受如此之重的傷。

高單倒在血泊中其實不用想也知道,他是因爲今日爲邱芸峰覲見宮主樊聖的事情,而受到了師傅何淼的重罰,只是他不知爲何會遷怒鄭頂天,難道就因爲鄭頂天是他邱芸峰在天源山唯一的朋友嗎?

“芸,芸峰,快,快走,別管我們!”鄭頂天結結巴巴的擠出一段話後,便陷入了昏迷,而在他的幾步之外,正是已經昏迷多時的高單。

“到底怎麼了?難道就因爲我取得了第一,他們就這樣對待你們?”邱芸峰明知鄭頂天已經陷入昏迷,但他還是張大嘴巴詢問他道。

“你還有臉問怎麼了?劉軒宇是師傅一手栽培的愛徒,且他本來已經拿到了本年度的魁首,都是你這個廢物的出現,才讓軒宇栽了跟頭,簡直是有損我天源山的威名。”身爲大師兄的左飛,率先走出人羣,替何淼指責起了邱芸峰。

“師傅,我也是天源山的弟子,我拿第一怎麼就有損您的顏面了?”邱芸峰本弱,但見此處唯一關心他的兩人,皆因他而身負重傷,竟也一改從前的懦弱,有了一絲的剛硬之色。

“我什麼時候承認過你是我的徒弟了?這劍盾和劍雨乃是那叛仙聾婆子纔會的絕學,你個廢物,居然還敢說是我的徒弟!”何淼此刻對邱芸峰更加的怒目三分,恨不得把邱芸峰剝皮抽筋。

“聾婆的絕學,不是神鹿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何淼的話讓邱芸峰陷入了迷茫。

見邱芸峰有些裝傻充楞之色,何淼一個瞬移來到了他的身邊,一掌就把他拍在了地上。

“師傅,弟子資質愚鈍,好不容易纔學會了兩招劍法,不管我跟着誰學的,您都不置於打傷頂天和二師兄啊,況且我以天源山弟子的身份出戰,不管我和軒宇誰取得第一,都是爲師門爭了光,師傅您不獎,反而還要罰,弟子不服!”

此刻的邱芸峰也變的更加剛毅,這也是他入門一年來,第一次敢於對何淼說不。

“哼,你在我的心裡永遠都是個廢物,明白嗎?今日你毀我愛徒一時,我廢你四肢,都不足以解我心頭之恨。”

何淼面相突然變得陰沉,他慢步走到邱芸峰的身邊,伸出右手,嗖的一聲,將一位弟子手中的劍吸附到了他的手中。

“師傅,你要做什麼?”此刻邱芸峰承認他開始有些後悔和害怕了,因爲何淼說要廢了他的四肢!

邱芸峰快速起身,本能的從同門手中搶過一把佩劍,原地揮出劍盾,做好防禦姿勢,可他這樣的蒼天劍法,在師傅何淼面前,無異於班門弄斧!何淼單手一推,一道純白的氣息過後,便輕鬆的破了邱芸峰的劍盾,倒不是劍盾的防禦力差,而是邱芸峰體內的靈力,和何淼懸殊太大,以至於劍盾發揮不了它驚人的防禦力。

“我何淼自入住天源山掌門以來,未曾遇到過像軒宇這樣資質如此聰慧的弟子,是你這個廢物,讓他失去了進入瓊華後宮接受宮主傳授秘法的機會,雖然這樣的秘法可有可無,畢竟靈力的強弱,取決於坐騎,但他劉軒宇在取得坐騎之前,一直是我親自授業的,他怎麼可以輸?是你毀了我的夢,今日之一切,要怪,就怪你入錯了師門!“

“師傅不要!”邱芸峰驚恐求饒,可何淼依舊眼露寒光,步步緊逼的來到他身前,他的求情,對於何淼而言皆是徒勞的。

何淼雙眼充血,嫣然一副魔鬼的樣子,他高舉手中佩劍,唰唰兩聲,四道劍影一閃而過,邱芸峰的手腳筋全被挑斷,從此他成爲了一個真正的廢物,一個連走路資格都喪失了的廢物。

“啊!啊!”

手腳筋斷裂的痛苦,致使邱芸峰痛苦的在地上翻滾着,他蠕動着身體想要去尋求同門的幫助。哪怕他們輕輕的將他從地上扶起也好,可同門的眼神裡除了冷漠還是冷漠,任憑他如何趴在地上苦苦哀求,他們除了怕他手腕上的血漬,弄髒了他們雪白的紗衣而緊急避開外,根本就沒有多餘的一絲動作。

“廢物!”劉軒宇惡狠狠的從邱芸峰身體上踩了過去,緊接着,那個昔日邱芸峰所仰慕的婉君師姐,也一腳踩了過去。

再後來,弟子們一個個的離開了修靈場,此刻修靈場上,也就只留下了依舊昏迷不醒的高單,和那被打的個半死的鄭頂天,還有就是邱芸峰這個不能在正常行走的廢人了!

這一刻邱芸峰他想家了,他本以爲,跟隨盧文浩來瓊華學習蒼天劍法,總比好過在影月村被人燒死的好,可現在想來,他倒不如被影月村的村民們燒死來的痛快,至少他在影月村,不會生不如死。

邱芸峰絕望的趴在地上,仰望着黃昏的夕陽,嚎啕大哭了起來。

“父親,您不是說蒼天的仙者,都是救世救苦的人嗎?您不是說,沒有蒼天的仙者,我們就會被黃天魔物殺害嗎?爲什麼,爲什麼這一切根本就不像您說的那樣啊!”

邱芸峰的兩招蒼天劍法,並沒有爲他換回一絲的尊嚴,他贏得了入門一年考覈的魁首,卻比以前更廢了,至少從前的他,四肢是健全的。

失血過多的因素,讓邱芸峰沉沉的昏睡了很久。不知過了多久,他從寒冷中醒了過來,藉着月色的光亮,他看見高單和鄭頂天依舊昏迷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他很想上前去幫助他們,可此時的他,已是廢人一個,又有什麼能力去幫助他人呢。

萬念俱灰的邱雲峰,認爲他自己就是一個不祥之人,所有對他好和靠近他的人,都會受到牽連,爲了不再連累他們,邱雲峰蠕動着身體,艱難的向後山爬去。

他想要去鬼洞,去找聾婆,因爲只有那裡,纔是他唯一感覺安全的地方。

他就這樣艱難的爬出了修靈場,向着後山方向而去。何淼夫婦一直都在遠處觀望着邱芸峰的舉動,他夫妻二人此刻,也皆是一臉的沉默。

按耐不住的月玉華,率先開口詢問何淼道:“非得這麼做嗎?”

何淼不答,眼露兇光,他對她這位枕邊人,也沒有過多的言語,有些生氣的離開了妻子月玉華的視線。

邱芸峰也不知爬了多久,天上忽然下起了瓢潑大雨,驚天的巨雷在天空中瘋狂的爆裂着,頭頂一閃而過的閃電,照亮了夜空下漆黑的環境。

雨水打溼了他破舊的衣衫,身體也因寒冷的緣故,開始不受控制的抖動了起來。

就這樣,他獨自一人絕望的在天源後山緩慢爬行着,心裡只有一個願望,那就是去鬼洞,只有那裡纔是他唯一能獲得安全感的地方。

突然,一道閃電夾雜着天雷落下,前方兩個人影一閃而過,邱芸峰趴在地上驚恐的擡頭望去,閃電過後人影隨之與眼前的黑暗環境融爲了一體。

“是誰站在那裡?”

邱芸峰倔強的高吼一聲,前方站立的黑影,彷彿也跟着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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