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張貞的身影,邱芸峰跟隨着黃天聖女的步伐,來到了他的位置所在。張貞此時依舊做出他那一副標z志性的動作,將手置於後背,雙眼有神的掃視着衆人。
“二叔,數月前,你爲何會走的那麼匆忙?魔靈石有下落了嗎?”
身爲黃天的聖女,張瑩穎此刻當然更加關心關係着她黃天命脈的魔靈石去向,她見她的二叔再次出現後,有些按捺不住的開口詢問了起來。
張貞聽完其侄女的話後,扭頭望了一眼木屋方向,料事如神的張貞他也明白,張瑩穎之所以能夠知曉其離開的匆忙,一定是進入了木屋,發現了那半張殘畫。
“控制宿衛營的人已經被我殺了,那裡很多斷臂挖眼之人不過是一幫人假扮的罷了,他們並非是黃天的真正將士,但魔靈石卻沒有在宿衛營中,我也還不知道幕後的黑手到底是誰!“
張貞回答侄女的問話之時,絲毫沒有提及他爲何會匆忙離去。但聽了他的話語,身爲蒼天弟子的邱芸峰本來應該高興的,因爲魔靈石是黃天魔物們體內魔靈的創造之物,一但魔靈被他人控制或者說就是蒼天陣營的人乾的,那麼黃天陣營就會在與蒼天的長年征戰中,消耗怠盡,走向覆滅。但也正因爲如此,黃天的聖女張瑩穎她就會傷心難過,這樣的結果,卻又不是邱芸峰所想要見到的結果。
聖女聽完張貞的話後,滿臉的失望之色。她本以爲張貞親自出馬,一定能尋回魔靈石解黃天之危,至少能尋得靈石的蹤跡所在,可現在看來,她不過是高估了他的二叔罷了。
“二叔,魔靈石關係到我黃天的命脈所在,我必須要找回它。”張瑩穎說完便準備離去。
見侄女放出坐騎準備離去,張貞趕忙出言道:“控制魔靈石的就是宿衛營中那位潛伏高手的主子,連我都不知道他是誰,就憑你也想尋得靈石的下落?好好的留在這裡以待時機,二叔斷定,日後那位幕後黑手必將浮出水面!”
“二叔你不管我管!能不能破除束縛我的屏障,我身爲黃天陣營的聖女,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魔靈石被他人竊走。”張瑩穎望了一眼上空那道困住她們去路的屏障,有些失態的衝張貞吼道。
“魔靈石乃黃天聖物,本就該供奉在聖魔大殿,都是你爹他生性多疑,怕蒼天的內應伺機破壞靈石,纔會有後來這羣斷臂挖眼的黃天忠勇之士,出現在暗夜之地中,如今魔靈石下落不明,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就妄想尋回靈石?簡直是癡人說夢!”
聽完張貞的解釋,邱芸峰才明白,怪不得如此重要的魔靈石會出現在這暗夜之地中,原來是黃天教主張角一手安排的!可是世事難料,即便是有一支忠於黃天的魔兵將領日夜守衛着靈石,但它依舊免不了被人奪去的命運。
“可是袁千前輩說,只要我找到您,就能尋得靈石的蹤跡,兇算又怎麼會錯?”張瑩穎不知是在爲他爹爹張角辯解,還是因她二叔沒有給她帶來尋找靈石的希望,總之她此時對張貞的態度,顯得極度不友好。
張貞聽完話後,一臉怒色的將放置於後背的箭袖一甩,吼道:“你當真以爲天地間有人能夠占卜未來,知曉過去?不過是參透了天地之間的各種關係,能夠察言觀色,審時度勢罷了!他袁千就是靈魔大陸之上這一類人物的典型代表,天下人不知,難道我張貞還能不知?”
衆人此時全都驚訝的把目光投向了張貞,因爲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麼靈魔大陸之上,那位鼎鼎大名的通天兇算,也不過就是有點小聰明罷了,那麼他說的話也就不一定全是真的了。
但邱芸峰又轉念一想,他發現張貞的話也不對啊!因爲袁千說朱依依跟着他們進入暗夜就能找到和尚,現在和尚確實被找到了,那麼他的卜算結果就是真的,且他還讓張瑩穎帶着能解除蠱毒的黃靈草,還知曉鐵牛身上藏有金丹等等,就好像他事先已經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一樣!
“二叔,兇算袁千,能夠占卜未來知曉過去,凡靈魔大陸之上的生靈,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且他的卜算也從未出錯,所以我相信他!”或許是張瑩穎對尋找魔靈石的事情太過於執着,也或許是她對兇算袁千太過於相信,此時她依然目光堅定的告訴張貞,她相信袁千的話。
“冥頑不化!”張貞說完揮着雙袖,步入了木屋,房門緊閉的聲音,再次砰的一聲傳了過來。
張貞離開後,氣氛一度陷入了極度尷尬的局面,張瑩穎倔強的數次想要嘗試着衝破頭頂的屏障,前往暗夜尋找魔靈石的蹤跡,可畢竟張貞要強於她們太多,他設下的屏障,又豈是她們這些人能夠衝破的。
經過一番徒勞的掙扎後,張瑩穎在衆人的勸說下,放棄了突破屏障的想法,可她依舊執着的拍打着張貞的房門,想要他放她出去。或許是其侄女的行爲激怒了張貞,張瑩穎被張貞隔空一道衝擊波,打的倒退了數步,看的邱芸峰很是心疼,卻又無能爲力。
衆人明白,張貞此時已經不想被他們糾纏,無趣的少年們也只好扶着傷心的張瑩穎,準備離開木屋另尋他法,可就在他們準備離開之時,緊閉的木屋小門卻又被張貞打開了。
木門打開之時,張貞雙手拿着一幅畫,此時他正大口的吹噓着畫上未乾的墨跡,還不忘說出一句文縐縐的話語:“淵虹一度負黃天,奈何夢雲負淵虹。“
張貞讀完一句只有他自己能聽懂的詩詞後,再次開口吹噓了一下畫上的墨跡,繼續開口道:“這麼多年是我誤會了你,你寧可挖眼割舌,也不願透露從我這裡探聽到的任何消息,我張貞此生沒有愛錯人!”
張貞說完,掛在木屋之上的所有畫作,突然“烘”的一聲燃燒了起來,這是他覺得自己與嶽夢芸之間的誤會已經解除了,所以便毀掉了那些帶有三分怨氣所作之畫。
張瑩穎本想再次開口祈求張貞放她出去,但在衆人的一番勸說下,她還是放棄了,因爲張貞若想要放他們出去,他們想留也留不下來,若他不想讓他們走,就算是自刎於此,他也不會多看一眼。
“徒兒,你體內的靈力匯聚的怎麼樣了?”
待邱芸峰剛走出沒幾步,張貞的話音再次傳了過來,不過他的這一聲徒兒,很明顯是在喚邱芸峰的。
邱芸峰有些排斥的板着個臉,轉身開口道:“誰是你徒兒,你這個······”
“看招!”
就在邱芸峰轉身的剎那,張貞一個瞬息便來到了他的身旁,他緩慢的高舉單掌,給足了邱芸峰準備的時間。明知張貞會攻擊自己,邱芸峰他又豈能坐以待斃,他快速推開了身旁的吳文卿,匯聚着體內的所有靈力,就迎着張貞的這一掌揮了過去。
掌與掌對接的瞬間,兩股排斥的力量,便飛沙走石般的颳起了道道靈力之風,煽動着他倆周圍的樹木。可是張貞他真的太強大了,數月來邱芸峰在張瑩穎的指點下,體內的靈力已經精進了不少,可在張貞的面前,卻又顯得太微不足道了,因爲他體內的仙靈氣息,幾乎是在瞬間就被他全部衝散,邱芸峰也就順勢被他打倒在了地上,就連麒麟王這樣能夠快速恢復體內靈力的坐騎,此時都來不及完全給邱芸峰補充靈力。
“張貞,你到底要幹嘛?”
“二叔?”
“高人······”
衆人不解張貞的做法,但又知道他不是來傷害邱芸峰的,所以一個個皆是帶着疑問之色的叫着他的名字。
“想不到擁有麒麟王這樣的畜生爲坐騎,還真是一件好事,最起碼能夠快速提升體內的靈力,早知道我也應該去捕獲一隻坐騎的。”
明明邱芸峰體內的靈力與張貞比起來,根本就顯得微不足道,可是他此時卻又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手掌,說出了這一樣的一番話語,倒也讓衆人有些意外。不過最讓衆人意外的是,張貞說他自己沒有坐騎的事情,一位擁有如此造詣的高人,他居然沒有坐騎的輔助,就能練就如此強大的一身本領,簡直有些讓人歎爲觀止。
“徒兒,你體內的靈力足以修煉上乘的劍法了,今日爲師授你一套我自創的蒼天劍法。你只需要記住招式,心法待會兒再告訴你。”張貞說完,旋轉右手,淵虹劍就憑空的出現在了他的手上,他之所以不說出心法,是怕被身旁的吳文卿等人偷學劍術而已!有些諷刺的是,邱芸峰身爲蒼天弟子,居然要跟着一位黃天的邪魔,學習上乘的蒼天劍法!更加諷刺的是,這套上乘劍法還是他自創的!
身爲蒼天弟子的邱芸峰,又怎麼可能會心甘情願的承認自己是黃天邪魔的徒弟,一但他今日跟着他修學劍術,那麼也就等同於他背叛了蒼天陣營!背叛了師傅何淼!這是過於愚忠的邱芸峰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辦到的事情。
“哼,我纔不要跟着你這個魔頭學習劍術呢?”
說完邱芸峰就準備轉身離去,可他的身體再次被張貞動了手腳,竟然僵硬在了原地,不能動彈!
邱芸峰心想“既然身體不能動彈,那麼閉上眼睛,不去看他舞劍總可以了吧!”可此刻他才發現,他竟然連自己的眼皮,也控制不了,真是絕了!
“徒兒,這套劍術名爲幻影劍,上乘蒼天劍法講究一招制敵,所以接下來的每一招,就可殺敵於無形。”張貞盯着邱芸峰說完此話後,旋轉一圈手中的淵虹劍,輕飄飄的立在了黑水潭的潭水上面。
“幻影劍如其名,以影成劍,以劍成影,虛則虛之,實則實之,虛虛實實,殺敵於無形之中,劍影掠過之處,皆可封喉奪命,蒼天之劍法,萬變不離其宗,講究以快打慢,襲敵不備。”
張貞一邊大聲的講着話,一邊在黑水潭的上空快速的揮舞着手中的淵虹劍,他所到之處,身體之上皆是拖着道道幻影,且他所施展的每一招,也隨着他的幻影被定格在了空中!片刻,黑水潭的上空全都是靜止不動,揮出招式的張貞,看的人有些眼花繚亂。
此時想要知道張貞真正的位置所在,也就只有那還在繼續舞劍移動的身影了,可是他掠過之處,皆是留下了一個靜止不動的身影······
“此劍法與夢芸教授你的劍盾和劍雨頗爲相似,都是講的一個快字。”就在張貞收回手中的佩劍,從高空落下之後,他向邱芸峰迎面走來的身影,居然也定格在了衆人的眼前。
“徒兒,記住了嗎?”就在所有的人都望着這名向邱芸峰走來的張貞之時,他的聲音居然從邱芸峰的背後響了起來,還不忘拍了拍他的肩膀!
望着拍打着他肩膀的張貞,此時邱芸峰都不知道,潭水上空那滿天靜止狀態的身影,到底哪一個纔是真正的他,說不定就連這拍打他肩膀的人影,也只是張貞的一個幻影而已。
一陣微風吹過,滿天靜止狀態的人影,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好,好快的劍法!高人就是高人!“吳文卿驚訝的開口道。
卻如吳文卿所言,能夠瞬間消失移位,這在靈魔大陸之上來說,算不得什麼本事,因爲在這幾個月以來,邱芸峰體內的靈力不斷暴漲,以至於他也能和張瑩穎一樣,化作流光瞬息移動,當然他暴漲的靈力皆是因爲他有着一頭不錯的坐騎。但要在瞬息移動的同時,舞出一套可取人性命的蒼天劍法,以他當前的認知,這是絕無可能有人能辦到的,但他張貞,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太快了,我沒有記住,也不想記住!“
邱芸峰的回答,好像張貞他早就料到了一樣,發出一陣笑聲後,他告訴邱芸峰道:”記不住也沒關係,你只要記住我的心法後,也就記住了我剛纔所施展的一切招式。“
張貞說完,便將手捂在了邱芸峰的耳邊,他小聲開口道:“······“
“我不想聽!”
邱芸峰本能的抗拒着張貞給他傳授心法,可是他根本就不能動彈。當張貞把手從邱芸峰的耳邊抽回,再次置於後背之時,邱芸峰一臉的驚訝,因爲他給他傳授的心法竟簡單到只有一個字!
上乘的蒼天劍法的心法怎麼可能如此簡單?邱芸峰記得,他在瓊華宮,修煉劍雨和劍盾的攻擊路數之時,都有着複雜的心法路數,像這樣複雜的劍術,又怎麼可能會簡單到心法就只有一個字。
“你騙我的吧,怎麼可能簡單到就只有一個字?“邱芸峰有些難以置信的望着張貞道。其實他身旁的其餘幾人也很詫異,怎麼可能會有如此簡單的心法,他們聽完邱芸峰的話音後,也是一臉驚訝的望着張貞。
“這套劍法是由你體內靈力的強弱所決定的,靈力不足,也發揮不出這套劍法的精髓所在!好好練習吧,但別傷了我這冰霜谷的一花一木。若你學會了這套幻影劍法,我自會放你們離去。”張貞離開之時依舊將雙手置於後背,只留下了一臉呆滯的衆人,他離去之時也放開了邱芸峰被束縛的身體。
“高人說蒼天之劍法,萬變不離其宗,講究以快打慢,難道這套劍法的心法就是一個快字?且越快越好!“
吳文卿額頭緊縮,意圖從邱芸峰和張貞的對話中,找到心法的要訣所在,可是他錯了,張貞所施展的劍法確實非常之快,心法也確實只有一個字,但絕非是那個”快“字,而是一個讓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