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自修煉先天指以來,首次對敵用出。蓋因這一指正式施展出來,耗損本命元氣,如非萬不得已,根本不會使用。對於這一指的威力,他心中模擬過不知多少遍。
真用出來時,反而忘卻了先天指的厲害。
一指點出。
“雲在青天水在瓶。”
他此刻彷彿處於這般境界中,靈臺清冽,神魂的感知不斷擴散,對於周遭一切事物,都反饋在心中止水般的明鏡之中。
而外界一切事物,都在這一刻變慢起來。
此時此刻,蓑衣人儘管意識到徐青這一指的來頭,依舊沒法收手。他這一抓,有去無回。
宛如大堤決口,四周的空氣,都高度濃縮到他這一抓之中,無比凝聚,形成恐怖的鷹爪形狀,猛然朝著徐青的一指過去。
以徐青和蓑衣人方圓數丈內的空氣,剎那間,變得涓滴不剩,完全被兩人帶起的勁力,席捲而空。
爪指相接,可怕至極點。
砰!
勁氣交擊。
蓑衣人氣血翻騰,連忙運轉本教立地生根的泄勁法門,將鑽入體內的恐怖勁力卸到腳下。
而這個過程,先天指的指力,破壞力十分古怪,將他渾身經脈好似火焰燎過,五臟俱焚。
他幾乎不假思索,身子往後倒飛,墜入黑水湖中,潛入水底。
只見到湖面上,一條白色的水線,飛快消失在徐青的視線。
徐青看著剛纔蓑衣人泄勁的地面,形成了一個漩渦般的凹坑,有火焰灼燒過的痕跡。
哇!
徐青一口鮮血噴出,雙手扶住膝蓋。
這一口血吐出,渾身輕鬆許多。
徐青連忙取出一把補充氣血的丹藥,塞入嘴裡,鼓動雷音。而此時,識海中的紫微星黯淡許多,連金光咒的修行都有所倒退,氣血衰減。
說來可笑,他的傷勢還不是蓑衣人造成的,而是身體承受不住先天指的爆發力。
在先天指發出的剎那,他渾身的精氣神都被拉扯一空。與此同時,從骨髓發出難以言喻的顫動,震盪全身筋骨血肉臟腑。他由此身體負擔過重,出現了內傷。
伴隨雷音鼓盪,徐青的傷勢平息,氣血恢復不少。
但距離恢復到鼎盛時期,顯然需要一段時間的修養。
至於先天指消耗的本命元氣,怕是暫時難以彌補回來。
好在他正處於身體發育的黃金階段,本命元氣充足,這一點損失,還不至於有特別大的影響。
“這玩意多用幾次,必定折壽。”徐青暗自心驚,好在折壽這種事,對他目前而言,影響不大。
雷音止歇,徐青環視周圍。
這裡是城外較爲偏僻的角落,又在湖岸邊,根本沒什麼人。
但是……
他下意識看向不遠處一株大柳樹的陰影下,一個老人拄著柺杖,靜靜地看著他。
“晚生徐青,見過方閣老。”徐青悚然一驚,他根本不知道老頭子何時來的,更不清楚,方閣老是不是在他和蓑衣人交手時來的,若是那時候,豈不是聽到了蓑衣人說他江寧徐氏有羅教血脈的事?
徐青饒是縱橫江左,談笑間將江寧士紳玩弄鼓掌,此刻見到無聲無息間出現的方閣老,亦止不住汗流浹背。
剛纔擊退當世絕頂道術高手羅教教主分神的快意,亦瞬息間消散無蹤。
“沒事了?”
“嗯。”
“那我回去了。”方閣老拄著柺杖轉身,緩緩走向這一片的城牆。
徐青拱手目送老前輩遠去。
他很快目瞪口呆。
方閣老竟然直接走進城牆,然後消失不見。
“他剛纔是神魂?”徐青難以置信。
因爲他剛纔看到老頭子出現,完全沒意識到,對方是神魂顯形過來的。
“不是沒意識到,而是我根本無法感知到,甚至連判別對方是不是神魂顯形的念頭都生不出來。”
厲害的道術高手,神魂可以借物顯形,而方閣老剛纔那種情況,徐青只想到一個詞來形容“借假修真”。
“這都不是鬼仙嗎?”徐青意外不已。
他覺得剛纔老頭流露出的恐怖,比衍空描述的紅月禪師還誇張。
如果說,羅教教主的修爲,他還有追趕的希望,那麼剛纔方閣老展露的那種境界,令徐青暫時想不出,到底如何才能追趕上。
他隱隱覺得,似羅教教主、金蜈法王這種,修煉到附體之後,進行分神,也是他們不如方閣老的原因之一。
附體分神,看似多了保命的手段,但是神魂也由此變得殘缺,即使有幾具練髒高手的肉身作爲備用,終歸是傷及了神魂的根本。
在徐青看來,無論神魂,還是武道修煉,都講究丹道圓滿。
若是性命雙修那種圓滿,自然是更好的。
無論如何,圓滿自身的修煉,比修煉幾門厲害的詭異神通,對於修行更有意義。
不過,羅教以造反爲主業,分神固然有弊端,卻也讓羅教教主這些人變得更加神秘莫測,不易被抓住。
只能說,分神不利於個人的修行,卻有利於個人的事業。
“重陽祖師的先天指和大禪寺的一指禪,都是當世頂尖的指功,連當年紅月禪師的金剛護體神功都被一指禪所破,不知兩者之間,誰更厲害。”
佛宗的一指禪,號稱“大道無門,虛空絕路”,修煉到高深處,號稱有起死回生之妙。
“不知這先天指修煉到高深處,是否也有療傷的效果。”徐青看著先前蓑衣人卸掉先天指指力形成的凹坑裡的焦痕。
這是充沛的陽氣導致。
若是能善加利用,說不定有療傷的效果。
“可惜,以我如今的醫道境界,還參悟不到這種玄妙。”
…
…
金光寺,衍空一指觸地,將整個身子倒立撐起,而觸地的指頭,長滿猩紅駭人的絨毛,十分可怖。
良久之後,他雙腳落地,重新站直身體。然後用白布將手掌裹住,除了剛纔的那一根指頭外,他的手掌和其餘四根手指長滿了淡紅的絨毛。
“大禪寺的一指禪和全真道的先天指,皆是先天罡氣的上乘運用,我用一指禪生出先天罡氣,暫時封印了手掌的不祥氣息,可惜,並不能就此除根。”
衍空輕輕一嘆。
大道無門,虛空絕路。
他接下來的路,到底還能走出多遠。
…
…
“門主,似乎有一條大魚。”真罡門的弟子十分興奮地指著前方的湖面。
原來古無極在魏國公府城外的山莊養傷,如今仗著魏國公府的傷藥,剛剛恢復身體,靜極思動,就帶著門下出來釣魚。
他知曉徐青在天京城內準備婚事,所以也不怕遇到對方。
而且應天府內,除了徐青之外,現在能做他對手的人沒幾個。當日和衍空一戰,他固然落敗,卻也得到了生死交手才能獲取的珍貴武道經驗,靈肉合一的程度由此更深,漸漸參悟出本門天罡無極功更高深的武學妙理。
他已經答應了正式投靠魏國公府,一來是爲了報恩,二來是想通過魏國公府的勢力找到本門天罡無極功殘缺的那部分。
準確的說,天罡無極功殘缺的部分有兩樣,一是全真道的“先天指”,二是“純陽功”。
先天指原先在全真道北宗祖師重陽真人手中,而純陽功則在全真道南宗祖師紫陽真人手裡。
兩大絕學,都已經散失遺落在世間。
唯有補齊兩大絕學,天罡無極功才能完整,成爲與大禪寺、天師道等聖地最高秘典並駕齊驅的無上奇功。
否則僅憑他手中殘缺的天罡無極功,連大威天龍菩薩經都比不過。
他聽到弟子的話,從沉思中驚醒。
“小心。”古無極說話時,已經爲時已晚。
他的一名弟子靠在岸邊,只見水面破開,一個蓑衣人出現,抓住他的弟子,眨眼功夫,他這名弟子的氣色就肉眼可見的枯敗下去。
“吸人氣血的邪法。”古無極一眼就認出這是一個厲害的邪教妖人。
他雙目神光閃閃,一掌向蓑衣人天靈蓋拍去。
這一掌看似平平無奇,氣血內斂,卻讓蓑衣人神色微變,不得不丟下手中的真罡門弟子。
“靈肉合一的練髒高手。”
以神魂道術爲主,兼修武道的練髒高手,近距離的殺傷力根本沒法和靈肉合一的武道強者相比。
蓑衣人沒想到,爲了療傷,隨便抓了一個人,便惹出這種人物來。
這也是古無極經過生死一戰,靈肉合一更深,氣血內斂,加上蓑衣人只是羅教教主分神,剛纔又受了內傷,根本沒感知到古無極體內蘊藏的可怕氣血。
此時後悔已經來不及。
蓑衣人五指連彈,五聲可怕的爆響連串生出。
原來,他彈指間,生出五道奇異的勁力,迎上古無極的無極掌。
一番連消帶打,將古無極的掌力卸去。
古無極大爲驚駭。
他自問,應天府中除了徐青那小子以及魏國公府內的幾位練髒大高手、鐘山五鬼等能令他深深忌憚之外,近日所遇見的人物,渾沒一個能被他放在眼裡的。
沒想到,這偏僻湖畔,也能遇見生平的勁敵。
眨眼間,蓑衣人化爲旋風和古無極硬碰硬幾個回合,雙方勁力排空,塵土飛揚。
直把真罡門衆弟子都看得目瞪口呆。
他們自跟隨門主從北向南,原本一路高歌猛進,連挑十幾座山門,本來已經養成目中無人的狂妄之性。
但自從門主遇到徐青之後,天下高手,宛如雨後春筍冒出。
先是衍空老和尚,又是鐘山五鬼以及魏國公府內的幾位供奉,如今連釣個魚,都能遇見能和門主一時間難分勝負的高手。
難道他們真罡門,真的是井底之蛙。
“南直隸高手也太多了。”衆弟子心生勸門主回北方的打算。虐菜一時爽,一直虐菜一直爽啊。
南直隸固然繁華,這高手也是層出不窮,不適合他們這些武道渣渣混。
見得蓑衣人可怕,衆弟子連平日裡隨便脫口而出的諛詞都卡住了。
“天罡無極!”
古無極爆發氣血,腳下踏出玄奧的步伐,急緩無定地迎上蓑衣人的奇招。
蓑衣人暗自驚怒,“又是全真道。”
他羅教其實和全真道有一段深仇大恨。
當年全真道興盛時,號稱天下第一大教,連羅教都被壓制得擡不起頭。
關鍵是王重陽十分可惡,不但擊敗了當時羅教上上下下的高手,還在羅教的總壇和羅教一衆高層辯經,七天七夜下來,羅教數位高層因爲耗盡心血卻仍是辯經失利,精氣衰竭而亡。
對於羅教而言,自家學說被辯倒,遠比道術、武功敗於人手嚴重許多。
自那次辯經之後,羅教差點一蹶不振,花了近百年才恢復元氣。
並且吸取教訓,不再樹大招風,以發展支脈作爲世俗爪牙爲主。
這也是羅教此後歷代教主,喜歡修煉分神的緣故。
以大宗爲主體,發展出諸多支脈小宗,作爲教主,也喜歡練出分神,分擔風險。
而且令教中強力人物出去,發展支脈,還能減輕大宗的內耗。
其實對於全真道的重陽祖師而言,與羅教的過節,根本沒在他的生命裡留下多少印象。
因爲重陽祖師當時辯經的對象不止羅教,但凡有名的道統,他都找過。要不然,也不會一身兼得儒道釋三家學問的精華。
所以重陽真人並非刻意針對羅教。
但一飲一啄之下,全真道後世弟子不爭氣,也被密宗高僧辯經辯倒,從此一蹶不振,大宗更是直接消散在歷史的塵埃中,不過當今世間,仍有許多全真道的餘根支脈留存,卻遠沒有當年天下第一大教的氣象了。
蓑衣人不知古無極根底,但他現在的狀態,不適合久鬥,十幾個回合下,蓑衣人知曉急促之間,絕無分出勝負的可能,與古無極硬懟一掌之後,往後倒飛,落在不遠處的一塊岩石上,憑虛而立,彷彿乘風。
而古無極則踩碎地面,塵煙揚起,順勢吐出一口血息。
真正的高手,不會一個坑踩兩次。
自從那次和徐青交手,強忍著傷勢,造成心裡陰影之後,古無極人已經變得實在許多。
該吐出的血息一定要吐出來,不然最後吃苦的還是自己。
好在,他有塵煙掩護,弟子們也沒看出來。
這也是古無極提前預想過的辦法,今次正好用上。
敵人才是最好的老師。
徐公明的人品才學先不談,那套經世致用的理論,古無極現在是深以爲然。
蓑衣人踩在岩石上,平復氣血,臨風笑道:“閣下是真罡門的古無極古先生是吧,一向久仰大名,今日得見,幸何如之。”
古無極剛纔漏了武學根底,蓑衣人認出之後,很快結合自己得到的情報,猜出對方的身份。
古無極現在對蓑衣人恨意更深,對方點出他的根底,他現在卻對蓑衣人的身份一無所知,豈不是令他在弟子們面前出醜?
這門主的面子還要不要?
此時此刻,在古無極心裡,徐公明都沒眼前的蓑衣人可恨。
“妖魔邪道,休想和古某攀交情,衆弟子聽令,助我拿下這個妖人。”
古無極呵斥一聲。
蓑衣人:“……”
他本想著和古無極攀敘交情,結識一番。
怎麼這人一點都不按江湖道路出牌。
就因爲自己傷了他一個弟子?
至於嗎,沒聽說真罡門的古無極有多愛護弟子啊。
但他見古無極再度凝聚氣血,暗歎一聲,只能作罷。
蓑衣人丟出一個彈珠,落在地上。
砰!
立刻有陰森的黑霧冒出。
煙霧瀰漫下,真罡門衆弟子不敢輕舉妄動,個個暗自鬆一口氣,圍在古無極身邊,一副忠心耿耿,保護門主的樣子。
生怕動作晚了,被門主派去追殺妖人!
古無極見蓑衣人離開,亦暗自鬆一口氣。
他是輸怕了,這次雖然感覺和蓑衣人不分勝負,甚至他還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優勢,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師父說的沒錯,我就算練髒,也只能和天下英雄一較長短。”古無極不由有點意興闌珊,自然而然懷念起先前在北直隸南下,一路虐菜的日子。
“門主,接下來,我們做什麼?”
“今天的事,都不要說出去。”
古無極覺得有些沒面子。
傳出去,他出來釣個魚,都能遇到不知名的高手,與其鬥個旗鼓相當,這真罡門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而且他也想著,徐公明近來風頭這麼盛,說不定這高手是爲徐公明來的,消息傳出去,說不定會讓徐公明有所防備。
他是個精細人,一念及此,不由後悔,剛纔還是太要面子,應該和對方聊幾句的。
衆弟子倒是沒心沒肺,和古無極回到山莊,至於剛纔被蓑衣人吸了氣血的弟子,直接擡了回去。
路上,衆人又說說笑笑起來,吹噓剛纔門主多厲害,將妖人嚇走,又說門主低調謙虛,居然不讓他們大肆宣揚出去……
古無極飄飄然之餘,亦覺得十分厭倦弟子們的吹捧。
“我這一身本事,可不能傳給他們,還是得尋一位根骨悟性絕佳的傳人。”古無極不由自主想到徐青。
隨即想到自己兩次在徐青手中吃虧,不免又恨意滿滿。
…
…
徐青自然不清楚古無極對自己的愛恨交織,他回到先前的小院,丹溪翁還在那裡,他一見徐青神色,大吃一驚,“怎麼回事?你居然傷了元氣。”
徐青不得不佩服老翁的望氣術。
他輕聲道:“沒事,你別跟她說,免得她擔心。”
她自然是馮蕪。
丹溪翁點頭,然後猶豫了一下,戀戀不捨地拿出一個小玉瓶,拔開瓶塞,裡面躺著一根參須,“便宜你小子了。”
徐青接過小瓶,聞了聞,然後塞回瓶塞,驚喜道:“這是五曲靈參的參須?”
“算你識貨,本來也是打算送給你們做新婚賀禮的。”丹溪翁摸了摸鬍子。
徐青連忙拱手:“多謝多謝。”
丹溪翁看了屋內一眼,欲言又止,說道:“你好自爲之。”
說罷,飄然而去。
徐青心知丹溪翁以爲他是沾花惹草,不過蘇憐卿的真實身份,又不好和丹溪翁細說,免得節外生枝。
誤會就誤會,也省得一番解釋。
而且眼下雖然暫時擊退蓑衣人,卻留下一個老大的疑難。
接下來到底怎麼處理和羅教的關係?
徐青感到頭疼。
他來到臥室,見蘇憐卿頭上和手臂的金針已經被丹溪翁取下,氣色好轉。
蘇憐卿見徐青進來,忙問道:“剛纔是金蜈法王的分神在暗中窺視嗎?”
徐青點頭,細說了剛纔的經歷,只是沒說方閣老的事。
蘇憐卿神情凝重,“那蓑衣人的明王化身,公子能擊退他,當真是厲害。不過……”
她沉思片刻,繼續道:“公子,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對待羅教?”
徐青:“我看他殺意不盛,可能是想跟我合作,但想要主動權,這也是我直接動手的原因。你覺得怎麼處理後面的事?”
蘇憐卿:“依奴婢之見,教主是個做大事惜身的人,公子擊敗他的明王化身之後,他肯定對公子頗爲忌憚,一時半會間,應該不會來找公子麻煩。公子不如安心和主母完婚?”
徐青頷首:“修煉分神,本就反應出其內心裡的不自信,似我等修行人,勇猛精進,一往無前,纔是正道。這等人物,即使實力強橫,也不過是鼠輩。”
不管對方是不是,先戰略上藐視一番再說。
當然,實際上遇到,徐青肯定要多謹慎有多謹慎了。
蘇憐卿:“這次是奴婢無能,拖累了公子。”
徐青沉吟道:“羅教或者蓮花教中,有什麼速成的厲害道術?”
蘇憐卿猶豫一下,說道:“有一門絕陰鬼手。”
“你修煉起來,很難嗎?還是有其他副作用?”徐青直接問道。
他覺得應該加強蘇憐卿的實力,才能將她發揮出更大的作用。
蘇憐卿:“對我來說很難,對公子而言不難,只需要在亂墳崗,汲取陰鬼之氣,煉化進入手掌的相關經脈中即可,但修煉過程中,需要公子這等武道高手,以至陽氣血,幫我守護心脈。”
“你先前不說,是不是怕麻煩我?”
“嗯。”
“你爲我辦事,這點麻煩算什麼。等你休養好,我助你修煉這門絕陰鬼手的道術。”
徐青隨即定下此事,然後順勢在此處搬運氣血,煉化丹溪翁相贈的一根五曲靈參的參須。
不多時,便覺得神完氣足,渾身飄飄然。
他不免更對厲害的靈藥心生嚮往。
難怪厲害的修煉者,都喜歡煉炁服藥,這確實是直指大道的修行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