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畢竟也沒有幾個人能像如來這傢伙看得這樣清楚。創下一個教派的人物豈是那麼簡單。可自盛唐過後，連個能接近如來的都沒了。最出彩的一個朱熹，也不過是盛唐以後的百年氣運積於一身罷了！勉強接近了賢人境界。然後一直到今天連可以比肩朱熹的，都沒再出一個。自因唐風滅，千古聖賢絕！”最後一句，應言正感嘆完全是真性情流露而出。
實意真心對那些聖賢的尊敬，但朱熹似乎並不在其中。還有對後世再無聖人出世的惋惜。在應言正條理清晰的說服下，莫言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一個事實。雖然建國初期，那時也出現一大批的大家名士，但誰又敢，頂起聖賢的名頭？
想那上古聖人諸多，先秦諸子稱賢，到了盛唐之時，最後一代賢者，吳道子，顏真卿，還有看破世間的詩仙李白，經歷人生百態的杜甫隨着唐風颳過後，我華夏真的沒有再出過此等賢者。
“你知道聖賢出世是爲了什麼嗎？”應言正突然問莫言道。莫言真的不知道立馬反問，“爲什麼？”
“聖人賢者是天地氣的寵兒，華夏精氣寄託與他們身上，使聖人賢者開啓靈竅，於是比常人看到的要高要遠，所以他們更近於道。可從唐代以來，華夏氣運急泄，凝聚的天地精氣不足，不能令人可以稱賢入聖了。而且由這使得天地間邪氣漸漸從地上升起，後來使得妖魔橫行與世，由於天地靈氣的銳減，那爲禍世間的妖魔也不算厲害。因爲妖魔也是需要靈氣的保證，於是妖魔到現在也沒能能存在下來。就有一個又一個的狐仙夜妖的傳說。到清代，出現一個蒲松齡還算有點能耐，旁觀數個妖魔鬼怪，以親身見聞與他人口述寫下這鬼書《聊齋志異》寫人寫鬼技高一籌，刺貪刺虐入木三分”，這評價相當的得當啊！可你知道爲何如此？”應言正最後正色對莫言問到。
“咖啡喝完了，我們也該離開了。”不等莫言回答，應言正又忽然道。
莫言本就不是多話的人，與應言正在一起，話只有更少。任由應言正結帳，自己跟在後面。應言正此時也忽然不說話了，不知道從何處開來一輛車，示意莫言上車。莫言上車，直接就走，一點解釋的意思都沒有。
車穿行過街道，超過一輛又一輛的車，漸漸的車越來越少，人也不見，最後在一個無人注意的荒野停了下來。
應言正點起一支菸，悠然的抽上一口，緩緩吐出一個菸圈，這纔開口，“我知道你這些天在做什麼，爲了什麼。不過你是不是發現，即使有着我給你提供準確無比的信息，可你依然無法掌控局面。而且期望與現實的結局相差很大。”
莫言本來還能控制的臉色現在陰陰發青了。那是恐懼暴怒要到極致的表現，最後莫言強自忍了下來，極力的冷哼一聲。
“我知道你無法接受這個結果，但這畢竟是事實。其實我想告訴你的是，你的願望是不可能實現的。如果你真的成功了，也許我很高興。”最後一句無盡悲涼。
莫言完全體會到了應言正這些話的情感，絕對不是作僞。最後一句卻更讓莫言驚疑不定，“爲什麼你這樣說？”這話從莫言說出不帶絲毫的火氣，這在莫言與應言正的交鋒中是多麼不可思異。
“到時候你就會明白的。”應言正望着遠方的天空，似乎那裡藏着無盡的秘密，輕聲如囈語。“現在還不是時候…”
莫言深深思索着應言正這話的意思，是自己的實力不夠，還是必須等到那個時候？
“不過，現在還是可以給你看一些東西，也許你可以有所醒悟吧！”等了不大一會兒，應言正開口道。說完也不管莫言是否同意，揮手間，時空轉換。一步踏入一個完全陌生的空間裡。
陰暗的天色，陰暗的雲。這世界完全是由代表着陰暗的灰白色和黑色組成。陰策策的風狂卷着沙石掠過三尺地皮。沒有光明，沉重壓在莫言心頭，讓莫言似乎連擡頭的勇氣都要失去。
應言正對這完全不當回事兒。看來他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莫言不知道應言正到底想幹什麼，只好默默跟着。
一座用墨色玄武岩砌成的龐大古老的祭壇出現在眼前，荒古的氣息撲面而來。八角橫空，作八卦圖形。只是正中是最早的無級圖，而不是太極圖，首尾相銜相牽。
第一眼看去，那無級圖正急速的旋轉，似要將人的靈魂從身體中拽出。再一閉眼，睜開那圖卻又是從亙古靜止到現在。
無級圖正上方懸浮着一個似石非石似金非金的鏡子。鏡面斑駁，被歲月腐蝕的痕跡是如此的明瞭。鏡面周圍刻着奇異的花紋，透出莫名的氣息，讓人感覺很是遙遠。那花紋也被時光磨損了不少。
但任誰都不會忽視掉這鏡子，不僅僅因爲它的位置明顯。因爲祭壇下面一塊數丈見方的巨石是刻着三個誰都不認識的古字，那是比甲骨文還要早的文字，一種代表着特殊意義，溝通天地人神鬼的符文，上面刻的是“輪迴鏡”三個血色符字。
華夏沒人不敬畏這三個字。“輪迴”多麼有意思的一個詞語，來世是什麼。從小種在心裡的種子，一直絕對對此敬畏非常。
應言正領着莫言登上祭壇。莫言細數了一下，整個階梯正好三十六層，取得是陰極之數。六爲陰數最大，六六則爲陰之極處。
當莫言站在輪迴鏡前，才發現這鏡子的鏡面即便是現在依然是漆黑一片，沒有一丁點的光線。鏡子下邊的手柄處一顆白色的小石於鏡手柄在一條豎直線上。剛剛在祭壇下面沒有看清楚，原以爲那石塊不過是手柄的一部分。
在莫言這就觀察完全部的地方，應言正突然弄破中指，在那白色的石頭上滴了一滴青紫色的妖異的鮮血。輪迴鏡剎時從鏡面竄出一道藍色光芒，直透那墨色蒼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