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顧盛夏就閉上了眼睛,任由席念琛不管在說什麼,就是不理會,沒過多久就睡着了。
懷中抱着夏夏,席念琛輕輕地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柔情蜜意的說道:“夏夏,不管接下來還有多麼的磨難發生在我們的身上,我都會盡我所能的去保護好你們。”
夏夏一直都覺得只要沒有了莫紹澤,那麼他們就不會再受到任何的傷害,因爲不會再有其他的人想要害他們了。
可其實不然,他今天剛剛被閻老大告知,在莫紹澤跟他們斗的時候,一直都有一個神秘的人在支撐着莫紹澤,爲他提供資金。
莫紹澤出事之後,他在美國的所有資金都忽然之間消失了,而且無從查證,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線索。
所以,他現在必須要時刻的警惕起來,敵人在暗,他們在明,所以以防萬一他們會做出什麼事情再來傷害他們。
更何況,顧正現在在算是罪有應得了,但還有趙雅,他不知道現在應該怎麼處置她,她纔是罪大惡極的那個人,是因爲她,他的親生母親纔會離開。
所以,這件事情他打算問過他父親之後再做決定。
又一個月的風平浪靜過去之後,文靖才接到周立江的電話,被告知已經安排好了時間,讓她去見莫紹澤,甚至告知她,莫紹澤現在已經醒過來了。
她被周立江接到地方之後,就能察覺到他一直都在欲言又止,終於文靖忍不住的問道:“周立江,你要是有什麼話想說的話,那就直接說出來,不要這樣吞吞吐吐的,你這樣會讓我很不習慣。”
“等會兒我陪你一起進去。”
周立江的話,讓文靖想都沒想的就直接拒絕了。
“不行,我要自己一個人進去,而且你爲什麼要跟我一起進去,你是擔心他現在又會做出什麼傷害我的事情 嗎?”
“你不是說他從醒過來之後就從來都沒說過話嗎?”
“放心,我可以自己一個人應對的,你不要擔心。”
“文靖,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所以即便是這個時候的莫紹澤,我也不會掉以輕心,我必須要確保你的安全,我不能讓他傷害到你。”
走着走着,文靖就停了下來。
“你覺得現在的莫紹澤要是傷害我的話,我會不還手,或者是我會任由他欺負嗎?”
“不會。我今天之所以來這裡,只是想要跟他道個別,然後徹底的讓他從我的世界裡面消失而已。”
“但你就認爲他不會再做出什麼事情傷害你了嗎?”
“那我不會喊嗎?你不是就在門外嗎?所以我喊,你進來就可以保護到我了,這麼簡單的事情,你想不明白嗎?”
“還有,我已經沒有那麼弱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就不要擔心了。”
“文靖……”
“打住,你要是再說下去的話,我就真的不需要你幫我了,哪有那麼多的話要說啊?我真的只是來跟他道別的。”
“周立江,我跟你說過的吧,自從我在療養院最後的那幾天開始到現在,我基本上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我嘗試過很多的辦法了,但都沒有任何用。”
“我想,只有我親自見一下莫紹澤,將我心裡的話都說出來,或許會好一些吧,我現在能想到的也就只有這個辦法了。”
“不可能,絕對還有其他的辦法的,你不要進去見他了,我幫你去想其他的辦法,我幫你去找更專業的醫生。”
周立江是真的很不想讓文靖再次見到莫紹澤的,因爲她看到莫紹澤,之前莫紹澤對她的那些傷害,肯定就會像是放電影一樣一幕幕的重新回到他的大腦中的。
“你真的是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我現在都已經站在門口了,你說我能就這麼放棄不見嗎?”
“肯定不會的,所以我現在要去見他了,你要是真的不放心的哈,就站在門口等我,等我喊你,你要還是不放心的話,那就出去外面走一圈,一會兒我就出來了。”
其實文靖說的這麼灑脫,但她的動作卻並沒有那麼灑脫。
她站在那間關着莫紹澤房間的房門口,深呼吸了好多次,都沒辦法鼓起勇氣進去。
她其實知道自己根本就沒必要這樣的,然而控制不住就會變成這樣,就會覺得很累。”
“文靖,你看,其實你的心裡還是很抗拒莫紹澤的,既然如此,我們就離開吧,我會幫你想其他的辦法。”
看到文靖遲疑,周立江便不由得說道。
文靖搖搖頭,語氣堅定的說:“就那天無論如何我都必須要見他一面,我都必須要將我想要說的話說出來,不然我永遠都沒辦法走出來。”
“我真的不想讓我再繼續活在這個陰影裡面了,我真的覺得很累了,我想要擺脫,所以我就必須要這樣。”
“周立江,如果你也想要我面對生活重新來過的話,那麼現在就不要總是害我泄氣,你要站在我這邊,鼓勵我,讓我走出這個陰影。”
“我的心裡很清楚,我之所以會這樣,真的是因爲我的心憋着太長的時間了,我應該要選擇放過那樣的我,讓我重新回到這個世界來。”
聞言,周立江好好的作了一番思想鬥爭,到最後才無奈的又滿是擔憂的說:“文靖,是你說的,你想要走出來,所以我無話可說,我尊重你的選擇。”
“這就對了,你相信我的話,我就會讓自己更有勇氣,我想要擺脫就必須要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我的曾經。”
“你覺得我現在是不敢進去見莫紹澤嗎?”
“其實根本不是,我現在只是不敢去面對我的過去。”
文靖不斷的給自己做着心理建設,最終還是選擇勇敢的去面對。
當她推開門進去的時候,才發現這個房間當真是四面都是牆,就像是當初她在那所療養院的戒毒房間一樣,一直都是這樣的。
聽到門關上的動靜聲,文靖都會下意識的去看一下,但是坐在牀上的莫紹澤卻只是望着天花板,沒有任何的動靜。
看到會這樣的莫紹澤,文靖搖搖頭,才緩緩的開口說道:“莫紹澤,我是文靖。”
牀上的人依舊沒有任何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