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睿一手拿着球杆,擡手對着曲暖微微招了招手。
“過來。”
曲暖愣了一下,但還是猶豫着靠近陸睿。
大手一撈將曲暖攬進幾步,同時球杆就遞到了她的手中。
曲暖愣愣的看着手中的球杆,有些不明白陸睿這是要做什麼。
“我、我不會…”
“沒關係,我教你。”
大手環上她的細腰,自身後靠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
“你總不想讓你的杜哥哥輸在我的手裡吧。”
這場比球賽本來就帶了比試的味道。
其實這場比試在曲暖眼裡就只有兩個字“幼稚!”
陸睿這是領土意識又犯了,而杜啓康…她也有點說不準。
興許只是單純的看陸睿不爽。
陸睿低沉的聲音帶出微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後,讓她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一個閃神間已經被陸睿帶領着擺好了姿勢。
微微彎着腰半趴在桌面上,右手向後握着球杆的尾部,左手放在桌子上架着球杆。
杜啓康眉頭微挑,只覺陸睿環在曲暖腰間的手很是刺眼。
冷哼了一聲卻沒說話。
倒是兩個研究生小學妹眼睛裡直冒粉色泡泡,一臉陶醉樣。
“準備好了麼?”
“輸了不要怪我。”
“跟着我的動作來,相信我,恩?”
曲暖微微撇過腦袋,下一秒便被陸睿強迫着轉了過來。
“看前面。”
調整了一下她握球的姿勢,陸睿雙眸微眯,一手包着曲暖握着球杆的手,瞄準視線,猛的推出球杆,只聽“啪!”的一聲,白球撞擊着三號球,三號球撞到斜角線上的五號球又彈向了另一邊,只聽“啪啪”兩聲,兩顆球同時入網。
“哇啊…好棒。”
某小學弟忍不住讚歎,險些拍掌而起,而陸睿只是含蓄一笑,眉宇間那點嘚瑟的意思簡直再明顯不過。
“繼續。”
曲暖站直了身子,想要掙脫開陸睿卻被他緊緊的鎖在懷裡。
“我真不行。”
“剛纔那一球不是打的挺好?”
“那是你打的,不是我…”
“有什麼區別?我的就是你的,繼續。”
陸睿霸道起來是不容人拒絕的,他這麼做無非是一來向杜啓康炫耀兩人之間的親密和宣佈所有權,二來,兩人的實力其實旗鼓相當。
杜啓康的那一球未免進不去,桌面上的球不多不少,單號球就比雙號球少一個,恐怕他是故意留個機會讓陸睿上場,看看對方的實力吧。
陸睿自然也知道這一點,想要在這方面下杜啓康的場子一次,這無疑是一個很好的方法。
不出十分鐘,陸睿便藉着曲暖的手將桌面上的球一掃而空。
先打了單球,全部落袋之後又將雙號球全部落網,直接將桌面清空了。
杜啓康在陸睿動手的時候就將球杆遞給了服務生,坐回了沙發裡。
“啪.啪.啪…”
待桌面全部清空,杜啓康帶頭鼓掌,一旁的幾個學弟學妹也跟着一通鼓掌,只是前者敷衍較多,後者就顯得很真誠了。
“呵…”
陸睿輕笑一聲,將球杆丟在桌面上,抽出一張紙巾抓過曲暖的手,輕輕擦拭去她掌心的冷汗,忽然覺得她的手指指尖有些冰涼。
眉頭微皺,伸手搭在她的額頭上試了試溫度。
“不舒服?”
“沒,只是因爲剛纔有點緊張。”
陸睿點了點頭,但還是讓服務生將空調溫度打高了幾分。
拉着人回了沙發上坐下,陸睿看向那幾個對臺球有些新鮮但明顯並不怎麼會打的幾個小男生。
心裡清楚他們在這裡有些拘束,當即便道。
“這裡還有其他項目,你們想玩什麼就自己去,不必這麼拘束,記在我賬上。”
後面那句顯然是對伺候着的服務生說的。
“我聽說這裡有塞車。”
一個小男生說道,說這句話的時候雙眸熠熠生輝,陸睿轉眸看向那說話的小男生,只覺很眼熟。
噢,是了,上次曲暖手臂骨折,就是他送她回家的,只是叫什麼名字,他確實想不起來了。
“就你還想塞車?”
旁邊的小姑娘擡手就賞了一個暴慄在那小男生的頭上。
小男生頗覺委屈的揉了揉腦袋,嘀咕道。
“我就是向去看看而已,難得來一次帝豪…”
“我聽說陸先生的塞車技術也不錯,當年創下的輝煌記錄至今無人能破呢。”
哪裡都有杜啓康插一腳,聲音聽上去溫柔無害,卻生生讓人從裡面聽出綿裡針的味道。
陸睿當年玩的野,這種場合不少出入,只是接手陸氏的這幾年才收斂了不少。
“老了,很久不練已經不行了。”
“要不一起看看?”
……
幾個小傢伙在服務生的帶領下先進了電梯,陸睿手腕輕推,將曲暖也推了進去。
“你…?”
“先下去,我跟杜先生等下一趟。”
“這裡還有位置啊…”
也不知道是哪個沒腦子的說了這麼一句。
陸睿只是笑着沒說話,一旁的杜啓康也沒說話更沒動。
這麼明顯的意思,明眼人都瞧的出來了。
曲暖有些猶豫,有些擔心的看了陸睿一眼,她並不是擔心他會受傷,而是擔心他會沒事找事。
“我跟你們一起下一批吧…”
話音未落,陸睿已經讓服務生將門關了上。
抽出一根菸含在嘴裡,又遞了一根給杜啓康。
杜啓康抽慣了白塔沙,對陸睿那比較重口味的有點不習慣。
陸睿背靠在牆壁上,一腿微微彎曲,一腿伸直,雙手插在褲口袋裡,嘴上叼着煙,只是偶爾抖動一下脣.瓣,讓燃燒乾淨的菸灰掉落。
“幾年不見,杜少倒是越發沉穩了啊。”
“過獎了,陸總也不差。”
“國外過的不開心?我以爲你會在外面找一個金髮碧眼的洋妞回來。”
杜啓康輕笑一聲,將菸蒂夾在兩指間“啪嗒”一聲點上,深吸了一口便又緩緩吐出,說道。
“走的再遠,心還留在這裡,所以我只能回來。”
陸睿嗤笑,這種話也只有這些酸腐之人說的出來,都不覺得膈應人麼?
“有些東西一開始不是你的,就永遠都不會是你的,該死心了。”
“噢?我並不這麼以爲。”
“要來打賭麼?”
杜啓康眉頭微皺,他可不是一個賭徒,但很顯然,陸睿是,他是天生的賭徒,骨子裡埋藏着的都是冒險精神。
五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事很多人,就像他對曲暖的感情。
他不意外杜啓康忘不了曲暖,就連他不也跟上癮一樣離不開她了麼?
只可惜,他若還放不下曲暖,那麼他註定要打一輩子光棍了。
“五個月。”
“你想用五個月來撬動我們五年的感情?”
感情?他們之間有感情麼?
只不過是一場沒有感情的婚姻!
“你不也只用了兩年,就撬動了我們之間二十年的感情。”
“呵…拭目以待。”
將快要熄滅的菸頭摁在不遠處的垃圾桶上,一支菸的時間,電梯也在此時“叮”的一聲打開了門,陸睿擡步走了進去。
星星如碎鑽鑲滿整個夜空。
巨大的賽車場上,只有通道一側修建了個看臺,位置滿打滿算也不過寥寥數十個。
這個賽車場不收門票也不對外開放,唯一的通行證就是進出者的身份和麪孔。
由身份記住面孔,由面孔確認身份。
這裡是遠離城市的郊區,看臺正對着青山樹林,斑駁的廣電蜉蝣在暗色之中,蟬鳴蛙叫,涼風撲面,帶着深秋獨有的寒意。
陸睿將一個外套披在曲暖的身上。
不遠處的看臺上已經坐了幾個人。
幾個小傢伙伸長了脖子在看,被不遠處的幾個年輕男子瞪了好幾眼。
一來是因爲他們是生面孔,二來也是因爲這些公子哥向來眼高於頂慣了。
陸睿擡眸看去,其中幾個他倒還見過。
市長的侄子,圈子裡稱一聲沈少,某石油巨鱷的二公子,圈子裡人人叫他一聲陳二少,還有一個一直低頭在玩手機,爺爺是某軍區老首長,其他幾個就是些上不了檯面的小嘍囉了,至少在陸睿的眼裡是這樣的。
以陸睿的身份,在滬市雖算不上最頂尖的,但也是頂尖圈子裡的頭一家,自然不會上趕着去巴結誰,抱誰大.腿。
那幾個本來還滿臉鄙夷的年輕人,在看到陸睿之後立馬變了眼神,紛紛撇過腦袋,專注看着場面上的情況。
“都站着做什麼?自己找位置坐。”
“我們可不敢,師姐夫你沒來的時候,那幾個人連靠都不讓我們靠近一步。”
研究生小妹抱怨道,那一臉的氣憤樣,讓人覺得她受了多大委屈一般,只是那聲“師姐夫”聽在陸睿耳朵裡倒是很受用。
只是研究生小妹的下一句話讓陸睿徹底不淡定了。
“剛纔還瞪了師姐一眼呢。”
果然,陸睿眯了眯眸子,半點不掩藏自己的情緒,一個眼刀便殺了過去,沈少、陳二少都乖乖的裝作沒聽到沒看到,那個低頭玩手機的依舊低頭玩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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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有幾個不認人的小嘍囉反而大着膽子站了起來,伸手剛想要指陸睿讓他別他.媽那麼囂張。
只是那手還沒擡起來便被同伴拉了住,靠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
(俺們這下暴雨,局部停電,阿呆電腦木有電,爪機碼出一章,太手殘,用了平時好幾倍的時間,明天會開始回覆正常更新,欠了四章會在下個禮拜到這個月底前補上,祝親們看文愉快~抱頭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