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鏈此刻,就在我的腳上。它從不離開我身邊,即便我不把它帶在腳上,也會將他放在隨身的包包裡。
我跟蘇說過這條腳鏈的由來,也說過杜昇說的那句話。
我想,蘇應該早就知道了,引擎放在哪裡。
可是她卻沒有拿走它!
此刻,蘇正認真的看着童銳並向他問着:“童銳,當年杜昇的教授,他是無辜的,對嗎?”
童銳雙眉立刻皺起,警覺的問蘇:“蘇,你問這個幹嘛?你的任務是按我們說好的那樣,去從任品和杜昇那把引擎拿到手。還是說,你自己怕疼下不了手?那好,我來替你下手!”
我正納悶着他們要以什麼樣的手段來從我這裡逼出引擎的時候,忽然看見童銳在說完話之後,擡手從懷裡拿了什麼出來,然後,他將它對着蘇的腿麻利的射了一下!
是槍!帶着消音器的槍!童銳對蘇開了槍!
蘇悶哼了一聲坐倒在地!
原來,童銳所謂的手段,不是折磨我和杜昇,而是折磨蘇!
這是一羣多麼喪盡天良的人!他們的良心連拿去餵給狗吃的資格都沒有!
我看着蘇,眼睛裡涌進了淚。
蘇也看了我一下,然後對我堅強的搖了搖頭,似乎在告訴我別難過。
蘇又把頭轉向童銳,然後再次開口問他:“當年,是組織的人陷害了那個教授,對嗎?”
童銳蹲在地上,仔仔細細的端詳着蘇的臉,似乎想從蘇的臉上看出什麼端倪來。不過最後,他好像什麼收穫都沒有。
童銳微眯着眼睛看着蘇說:“你總問這個幹嘛?蘇,別忘了,當初是你自己要求加入組織的,你弟弟難道不需要錢治病了嗎?來,乖女孩,你繼續用這把槍射你自己,這樣,你既可以檢驗出你在任品心裡到底有什麼樣的分量,又可以逼她把引擎交出來跟組織換錢給你弟弟治病,兩全其美,多好啊!你不是愛上任品了嗎,來吧,現在是時候檢驗一下她有多愛你了!”
童銳的話說完之後,我看到蘇幾乎有些發抖了。
我知道,蘇不是害怕,她只是擔心我瞧不起她!
我憤怒的對童銳厲聲開口說:“你真是變態!爲什麼要折磨蘇!你折磨完蘇,是不是也要用一樣的方法對付我和杜昇?一個破引擎,值得嗎!你家裡還有等着你回去的老婆呢!爲了點臭錢,你連人性都丟掉了,值得嗎!你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童銳像被我踩到了尾巴似的,倏地的站起來對着我怒吼說:“閉嘴!輪不到你說話!再多嘴我把他們兩個全殺了!就當着你的面,一槍一槍的射死!”
我被這個變態氣得渾身顫抖得像篩糠一樣,杜昇心疼不已的摟緊我然後對童銳冷冷的開口說:“關以豪,或者是童銳,我警告你,不要再以那樣的語氣跟我老婆說話。我覺得你應該跟我老婆道個歉,否則,你說我如果帶着她一起死在你面前的話,你費了那麼大的周卻拿不回引擎,我想你們的那個組織也不會輕易饒過你吧!”
童銳聽了杜昇的話之後,臉色驟變,他幾乎是帶着猙獰一樣的可怕表情死死的盯着杜昇一直看,然後,很不甘心的對我開口說:“好吧,我道歉!”
我鬆了口氣。可是跟着,他卻在蘇的身上又開了一槍!
然後,他又說了一句“我道歉!”而蘇的身上就又多了一個槍眼!
我無法抑制的尖叫着!我覺得天旋地轉!我用雙手抱着自己的頭不斷地哀求他不要再向我道歉了!
蘇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似乎從外面衝進來很多人。但我已經顧不上去看他們都是誰、是好人抑或是壞人。我眼裡此刻只有倒在血泊裡、吃力的看了我一下之後、嘴角帶着甘之如飴的甜美微笑、慢慢闔上雙眼的蘇!
我掙脫開杜昇的懷抱哭叫着跑到蘇的身邊,我把蘇抱在懷裡歇斯底里的大叫不止,大喊救命!
我不知道是誰把我拉開了。然後我看到了一張跟我一樣悲傷的臉。
是李適風。
他也來了。
他把蘇從我懷裡輕輕的、溫柔的帶了出去抱在他自己懷裡。他眼睛紅紅的,鼻尖也紅紅的。他抱着蘇飛快的向門外跑去。
杜昇把我攬在懷裡。我覺得自己眼前一片暈眩,肚子也開始一陣陣的絞痛。
在我失去意識之前,我好像看到在剛剛衝進來的那些人裡面,似乎竟然還有夏修。
我軟軟的靠在杜昇懷裡對他說:一定要留住寶寶!
然後在杜昇萬分焦灼和恐懼的眼神裡,我失去了意識……
……
當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除了杜昇之外,我看到的,竟然還有我的後爸夏振興老同志。
我問他的一句話就是:“蘇還活着,是嗎!”
我後爸對我笑眯眯的點點頭說:“放心,她活着。她中槍的位置都不致命,剛剛已經脫離了危險期。但是由於失血太多導致大腦長時間缺氧,所以還是一直昏迷着,什麼時候會醒不好說。但是,總算還活着,不是嗎!”
我鬆了口氣。然後,我問的二句話是:“寶寶還在我的肚子裡,是嗎!”
我後爸慈祥的看着我,帶着一臉暖融融的微笑告訴我說:“小寶寶很好。你這孩子,都要做媽媽的人了,自己卻還像沒長大一樣呢,冒冒失失的,總讓人替你捏把汗!”
我對我後爸努力笑了一下,然後強烈掙扎着要下地。
我想去看看蘇。
杜昇一下衝到牀邊來,把我用力壓回到病牀上掛着滿臉的焦急又是誘哄又是哀求的對我說:“我的姑奶奶,算我求你了,你就安心躺着行不行!大夫說你不能再激動了,你要是再激動哪怕半次,咱家二寶就得被大寶帶走了你知道嗎!再說,你就是去看蘇她也不會立刻醒。你有了寶寶之後那麼愛哭,看見蘇渾身插滿管子躺在那就知道睡覺,你要是不哭我都叫你聲祖宗!我的祖宗啊,算我求你了!你就跟這老老實實的躺着養着,好不好?”
我看到杜昇急得連脖子上的青筋都開始一跳一跳的了。
而我後爸似乎對杜昇這番護媳婦的表現極爲滿意。
我重新躺好之後問我後爸,他來了,那我媽是不是也來了。
我後爸告訴我說,他來是公事。我媽還在家呢。
我說疑惑的問:“公事?”
我後爸對我慈愛的笑着說:“對,公事。”
我這才發現,我後爸居然是穿着軍裝出現在我面前的。
然後杜昇一臉埋怨的對我說:“品品,你夠厲害的,瞞我瞞得這麼緊!你怎麼從來都不告訴我你爸是部隊的首長級人物呢!你好好的一個**,怎麼就能把自己弄得跟個找不着家的迷途可憐小綿羊似的呢!”
可我覺得我自己也是很無辜的。我不說,以前是有我想主動隱瞞的成分。但其實大部分還是因爲我媽不讓我跟外邊的人說起我後爸是幹什麼的,要我對他的身份和工作進行保密。
我後爸拍拍我的手叫我別不開心,然後他轉過頭,一臉嚴肅的看着杜昇說:“剛纔品品一直昏迷着,我也沒什麼心思問你。聽說你之前,對我女兒很不好。我想聽聽你對此有什麼解釋。”
我後爸,絕對不是一般人。戎馬出身,氣勢逼人。我後爸一問完,杜昇的臉色就開始逐漸發生着變化。微囧,囧,很囧,越來越囧。
我看着杜昇囧得一塌糊塗的樣子,有點不忍心了,替他開口跟我後爸求情說:“爸,那是誤會,其實他……”
我的話還沒說完,杜昇就打斷了我。
杜昇拉過我的手緊緊握在他的掌心裡,然後對我後爸一臉凝重認真的開口說:“夏叔,解釋再多都是藉口,之前是我混,害品品傷心。但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有此類事情發生了!我請求您和阿姨把品品放心的交給我,我會一直疼她愛她慣着她的!請您一定要相信我!還有我和品品之前遇到過品品的大哥,他還對我們說您想要見我們來着。本來我和品品都已經計劃好了,不出這兩天就要回去看您和阿姨來着,結果卻沒想到中間竟然橫插了這麼大的一件事出來,反倒叫您先跑來見了我們一趟!”
我後爸聽了杜昇的話,終於滿意的打破了嚴肅冷凝的面容欣慰一笑說:“這麼一檔子事發生得也不算全無好處,起碼從這件事裡讓我知道你對我女兒到底有多少真心了!”
我有點疑惑的看着我後爸。我後爸把臉轉向我時立刻換上慣有的一副溺愛表情,對我綻放開和藹可親的美好笑容輕聲細語的說:“傻丫頭,你暈倒的時候,就看見你哥了吧,都沒看見你爸我。我當時也在呢。你沒見你暈倒之後,杜昇這個傻小子當時都瘋成什麼樣了,三十來歲的人啊,那個嚎叫法,真是慘不堪聞啊!”
我心裡盪漾開一圈一圈的暖暖感動。
我轉頭看向杜昇。從他的眼睛裡,我看到的,是一片漫無邊際的,濃濃深愛!**** 青梅竹馬(別這樣,人家還是學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