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上班總是起早貪黑盡心盡力的雪裡,最近總是遲到,有時剛下班就遛的不見人影;好多工作也是接連出紕漏。
“你是怎麼了?最近老是給我出漏子,這個案子如果出了一點問題,你負責嗎?”小宋扔了一疊資料在雪裡的桌子上。兩隻手抱着胸,憤憤的看着雪裡。
“怎麼了?”雪裡迷迷糊糊的擡起頭,眼睛看上去很無神。
小宋哼哼的笑了聲:“黎雪裡,你前段時間的工作態度呢?剛剛居然給我上班時間發呆??我當初答應秘書長好好帶你,可你……”後面的話小宋吞進了肚子裡,因爲,她看見了正風塵僕僕往這邊趕的許緯。於是連忙迎了上去:“總監,你怎麼親自來這邊啊,有什麼事要交待嗎?”
“不是找你的,回去忙吧。”許緯轉頭只看了她一眼,隨後擺了擺手。小宋只好悻悻的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然後看着他走向了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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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雪裡看見他的時候,只是淡淡一笑,:“你也是來批評我的嗎?”
“不是。”許緯在隔壁的座位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雪裡的桌子對面:“這段時間你怪怪的,約你出去吃飯你也總是拒絕。”
雪裡沒有出聲,而是看了看周圍,周圍剛剛還在竊竊私語的衆人,全都尷尬的摸摸鼻子,各忙起各的。
“沒事沒事,只是最近睡眠不怎麼足,沒事就回家補眠呢。”雪裡揉揉眼,眼神顯得更加朦朧了。她看着許緯仍然不相信的眼神,連忙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吃吃的笑着:“嘿嘿,別那麼看着我,我會不好意思的。”
“你啊你。”許緯只是搖搖頭,也沒追問。然後換了個話題:“對了,今晚你可能不可以那麼早回去補眠了。”
“怎麼?總監有交代什麼工作?儘管交代儘管交代,小的一定在所不辭。”雪裡朝許緯正兒八經的抱了抱拳。
許緯也沒理她的搞怪,只是站起身,俯視着她,淡淡的說了句:“下班在老地方等我,我來接你。”
“不行,我今晚有事的,我還要……”雪裡激動的躥起來,被許緯重重的按了下去。
“是我媽知道你回來,老早就吵吵着讓我帶你去我家吃個飯,你忘了你小時候最喜歡吃我媽做的糖醋排骨?這些年我媽也老是念叨你。反正隨便你,我先走了,你下班之前考慮好,然後給我電話。”
提到許緯的媽媽,雪裡的心便軟了下來,她想起了好多以前的事,以前她得確最喜歡的吃的就是許媽媽的糖醋排骨,她記得那時候,她總是纏着許媽媽教她怎麼做,可是怎麼學就是學不出那個口味,於是乾脆放棄,隔三差五的便跑到許緯家蹭飯吃,而雪裡來的每一次許媽媽則都會爲她做上好大一份。那時候,許媽媽總是說,如果可以,多麼希望雪裡可以成爲她的兒媳婦呢。而如今,如果不是許媽媽主動邀請,可能她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忘了吧。想到這裡,她心裡涌起無限的慚愧。
雪裡回過神剛想說話的時候,許緯已經早已走出了秘書部。她抿抿脣,想着,還是等下班再給他電話吧。
她準備埋首工作的時候,突然圍上來幾個秘書,七嘴八舌的開始問長問短:“雪裡啊,許總監跟你說了什麼啊?”
“是啊是啊,看他的樣子好想跟你很熟的樣子呢,你們是不是真的熟啊?我聽說,你進來還是他引薦的呢!”
雪裡苦笑着看着她們,平時工作都是特別嚴謹的幾位秘書,一個個八卦的對着她伸長着腦袋;弄得她也不知從何解釋:“額,我們只是認識,不是太……”
“你們圍在一起,開小組會議呢?!”呼~正不知所措的雪裡深深的吐了口氣,這個聲音的主人,不正是平時比都避不及的秘書長大人嗎?來的真是太及時了!
“快都回自己窩啦!”雪裡笑着,兩手推着她們。
“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秘書們不滿的嘀咕着。“就是,那些大領導從來都不會來光顧我們這個所謂的A級秘書部,現在是許總監耶,而且我聽說好像是來了兩次,那樣的單身鑽石王老五,平時除了開高級會議,領導會把我們帶着我們才能遠遠的看着他,哪裡會像現在這樣那麼近距離看見啊?”
“還沒完?”這個時候,秘書長已經走到他們面前了。
雪裡撫着額頭故作沉思狀,便很自然的脫離了討論羣。
“完了完了,呵呵呵……”秘書們一個個陪着笑,慢吞吞的移回自己的辦公桌。
“黎雪裡,別在這裡興風作浪,自己工作鬆懈還要影響其他人嗎?”秘書長毫不留情指責着雪裡。
“我……”
“好了好了,不要講了,工作工作。”秘書長朝着張着嘴的雪裡擺了擺手。便拉着一張‘不想和你多廢話‘的表情走掉了。
可憐的雪裡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氣的捂着小胸口,想着,這回真是冤大了。
下午下班之後,雪裡給許緯打了個電話,同意和他回去拜訪許媽媽,許緯高高興興的讓她在老地方等,一開始的時候,每次許緯下班送她回家,他們怕被公司熟悉的同事看到,便約定在停車場的一個入口碰面,今天,雪裡便等在了這個老地方。
雪裡挎着包,等在那裡,習慣性的摳起了手指甲,突然想起一件事;這麼多年沒見許媽媽了,今天去見她,按照中國人的傳統,怎麼樣也不能空着手吧。
這個時候,電話響起了,是許緯。
“喂,許緯,我剛準備給你打電話呢,你還在忙啊?哦我不是急,我跟你說啊,你現在忙一會沒關係,我還要去逛逛商場,你也不要接我了,待會我自己打車去你家。當然認識啊,嗯,好的,你也是。待會見。”
她掛上電話,準備轉身走的時候,側面突然竄出一輛黑色的車子,她敏捷的一閃。
“哎喲!”結果重重的跪在了地上,她正準備回頭搜尋肇事者,可車上下來一個熟悉的身影,讓她的眸子緊了緊。連忙回過頭,想要爬起來。
“小姐,你沒事吧?”這個聲音,一如既往的勾動着她的心懸,而這樣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沈業。
初見摔倒的女孩是雪裡的時候,沈業微微一愣,高大的身軀竟然微微顫抖着,他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查看着她,:“哪裡傷到了?”焦急的聲音,此刻溫柔似水。
“只有膝蓋……”雪裡委屈的扁了扁嘴,此時的和諧,就連一向固執的雪裡都不想破壞。
“嘶……!”雪裡的膝蓋上一片血肉模糊,鮮血在不停的流着,當沈業小心翼翼的觸到她傷口時候,她疼得齜着牙.
“很疼嗎?”沈業擡起頭看着雪裡,眼裡閃着心疼的愧疚與光芒,可是額前的劉海搭落下來,雪裡沒有看到。
“不是很疼。”雪裡搖頭說着,蒼白的小臉上滾下兩串晶瑩的淚珠。
“嘴犟!”沈業說着,兩隻手臂穿過雪裡的腿,將她抱了起來。
“你要幹嘛?放我下來……”雪裡掙扎着。結果被沈業狠狠的瞪了一眼,乖乖的閉上了嘴,她知道,沈業只是要帶她去處理傷口。
雪裡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大的排場,剛到醫院門口的時候,沈業將她抱下車,馬上圍上了將近十幾個醫生,進了急診室的時候,七八個醫生圍着她就像是在完成一項艱難的手術。
她被按在手術檯上,終於忍無可忍的擡起頭:“那個,我只是覺得膝蓋很疼,其他地方,都一點沒關係,你們,讓我,讓我下來吧……”她支撐着擡酸的脖子,看着所有醫生,戴着口罩都一言不發,最後,以爲護士探出了腦袋,細聲叮囑着:“黎小姐,您好好躺着吧,沈總說了,要把你身體任何部位都要檢查着,以防萬一嘛。”
真的有夠誇張的!接着,雪裡又被推進了X光室,七七八八的折騰了一個多小時。雪裡跛着腳出來的時候,看見沈業正站在走廊的凳子旁抽着煙。
“沈業。”她叫了叫他。
他回神,眯着眼看了看她,隨後將抽了半根的煙仍在地上,腳尖在上面摁了摁。走到雪裡面前,把包包遞給她,然後伸手扶着她:“今天沒事怎麼跑到停車場去了,那裡多危險啊。”
“哦,我是等人呢。”雪裡在他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艱難前行,沈業慢慢的隨着她的步伐。
“等誰?”他隨口問道。然後好像又想起了什麼:“對了,剛剛包裡的手機一直響個不停。”
“是嗎?這個時候誰給我打電話啊?”說着便開始掏起手機,當她看到上面許緯的大名的時候,終於是想期了一件事,她拍着腦袋大喊:“完蛋了,你看我這腦子!我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忘了呢、?真是該死到家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沈業看她的反應似乎太過激,便也好奇的問了起來。
“今天我明明和許緯約好了的,去他家看看許阿姨的啦!快快!你送我去啊!不行不行,我的禮物還沒買呢!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