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是世子逃婚的那次?”張氏驚聲尖叫,故意將此話吼出。
齊恆的臉都黑了,不止是齊恆,包括何林、齊珏,而其他人的臉色也未好看到哪裡去。更有好事者將舊事翻出,生怕現在的情形不夠亂。
“世子逃婚?不是二公子大婚嗎?”此話一出,霎時間,一石激起千層浪,引得衆人側目,耳語紛紛,頓時各種流言蜚語層出不窮。
“原來二公子大婚是因爲世子逃婚?”
“聽說那楚國的公主,其實是金絮其外!”
“不是吧!我看那楚國公主可真是個美人,會不會是世子那時便與何家小姐好上了?”
“不是聽說二公子與那何家小姐情投意合的嗎?”
“不是,我聽說三公子……”
“那世子到底有沒有與那鴛鴦私定終身啊?”
“我看是世子嫌棄她是個庶民……”
……
“諸位!”齊恆雙手抱拳,歉意地對着衆人當庭宣佈道,“今日乃是犬子大婚,卻不想出此意外。不過,請大家放心,這件事本王自會公正處理,孰是孰非稍後再議,此時,還應將婚禮繼續進行下去吧……”
“不!”一直蓋着喜帕,在一旁靜靜聆聽的何曉芸突然開口,她一把扯下喜帕,怒視齊珏,憤憤地道:“今日不將話說清楚,我是不會嫁的。”
“芸兒!休得胡鬧!”一聽女兒不願嫁,何林也急了。且不管原因如此,此時婚禮已進行一半,說停就停他的臉要往哪裡放。
“爹,您也聽到了,這女子口口聲聲說與世子有情愫,並且已然私定終身,而今如此算是何故?您要女兒如何是好?”何曉芸說着竟也抽泣起來,一臉的委屈,看得人心疼。
“這……”何林也想不出理由來反駁女兒,“這”了半晌也說不出一個字來,只好求助地看向齊恆,怎奈齊恆也是連連嘆氣,沒了主意。
“
父王,您要相信孩兒,孩兒真的不認識這位姑娘。”齊珏見形勢不對,立即向齊恆表明自己的心意。
“那她爲何會有你的隨身之物?”張氏耳聰目明,立即跑來接話,生怕這事情鬧得不夠大。
齊恆橫了她一眼,沉着聲音警告道:“你若無事,最好安靜地呆在一旁,休再胡言亂語!”
“王爺,您這話可說錯了,齊珏雖非妾身親生,但也是妾身自小看到大。妾身又怎能坐視不理?”張氏這話的聲音不小,足以將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她的身上,弄得齊恆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這位夫人說的在理,就請這位夫人爲小女子做主啊!”柳鴛鴦順勢接下張氏的話,再次成功引起衆人的注意。
此刻,這婚禮已成了一場鬧劇,在場的衆人均成了看客,興致勃勃地看着熱鬧。
見她淚水潸然,張氏動了惻隱之心,一時竟忘了她本是來做戲,便順口應了下來。“這是自然,如若你所言非虛,我定要爲你主持公道。”
“多謝夫人!”柳鴛鴦的眼淚已然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收放自如,隨時隨地可以擠出那麼幾滴來。
就在柳鴛鴦擦拭眼淚的時候,不着痕跡的與齊璟交換了眼色,而後又狡黠地看了李瓔一眼。
原本事不關己,站在一邊冷眼旁觀的李瓔突然眼前一亮,這神情好熟悉。可她卻不曾見過柳鴛鴦,爲何會覺得她很熟悉?
“爹,您瞧啊!他們將女兒置於何地?”何曉芸是真的急了,她原本就不願嫁給齊珏,此時有了拒絕的藉口,她又怎會錯過。
“王爺!這事,你可得給我一個交待。”何林無奈,只好對着齊恆施壓。
齊恆見事情越加繁雜,更是心煩氣燥,左手拍在案桌上發出一聲巨響,案桌就聲而碎,在衆人驚愕的眼神中,他疾聲厲色地道:“夠了!胡鬧也要看看時辰!”
此話一出,原本喧鬧的銀昭殿鴉雀
無聲,數百雙眼睛都盯着齊恆,等待着他的下文。
齊恆怒目環視一週,最後停在齊珏的臉上,看着他一臉坦誠的神色,齊恆猶豫了。
“父王,請容孩兒一言。”齊璟適時出聲,衆人又將視線落在他的身上。
“講。”齊恆頓時鬆了口氣,臉色緩和不少。
“此事事關重大,切不可單聽這柳姑娘的片面之詞,孩兒深信大哥的爲人,定不會做如此背信棄義之事。”齊璟字字鏗鏘,聽得齊珏熱淚盈眶,終於有人肯爲他做主了。
“那這柳姑娘又爲何要來冤枉世子?她手中的玉墜又做何解釋?”張氏接口道,好不容易可以一解心中怨氣,她怎能讓齊珏如此輕易的過關?
“姨娘的話不無道理,但她手中的玉墜也不能全然作數,今日乃是大哥的大喜之日,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不如先將這柳姑娘留在府中,他日再從長計議。”齊璟恭敬地道,暗笑在心,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那今日的婚……”張氏正想再做刁難,卻被齊璟打斷。
“自當繼續進行,此事乃是皇上親自下旨,誰也違抗不得,無論是以何種理由,就算這位柳姑娘所言非虛,也不能成爲阻止今日大婚的理由。否則,便是抗旨不尊,那可是殺頭的死罪!”齊璟字字珠璣,讓張氏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
之後,齊璟便主動請纓,將那位柳鴛鴦帶到後-庭,方纔被打斷的婚禮繼續進行。
一路自銀昭殿出來後,柳鴛鴦一直笑個不停,那銀鈴般的笑聲,宛如出谷的黃鶯。
“我的表現如何?”柳鴛鴦笑咪咪地看着齊璟,得意洋洋地道。
“還真有你的,居然想出這等招數。我大哥可是被你害慘了。”齊璟笑語,絲毫未覺半點愧疚。
“還不是你讓我這麼做的?不過,想想方纔他的模樣,真的好笑。”一想到齊珏那副欲哭無淚的樣子,她便忍不住想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