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卷 夔龍鎖綺鳳 醉臥君懷笑 64
結局卷夔龍鎖綺鳳醉臥君懷笑64
“來人,把金真族的姑娘帶到下艙去,另一個,關到艙底。”她們身後,突然傳來一看似頭領的斥話聲。
阿蘭驚覺從夕顏懷裡擡出頭來,轉身攔住要來帶夕顏的兩名身着黑色勁裝的男子:
“不,她是我姐姐,也是金真族的姑娘!”
“小姑娘,莫當我們是傻子,語音上還是聽得出來。”那頭領嗤地一笑,不屑地道。
金真族隸屬西域,西域與三國接壤,故而,有部分族民在三國的邊境縣鎮生活,也因此,學會了漢語,可,即便如此,終究是帶着濃重的口音。
這,也是夕顏蒲一醒來,就覺得阿蘭帶着濃重口音的原因。
而夕顏自幼是襄親王府的郡主,當然不會帶着有濃重的口音。
“阿蘭,不要緊。”夕顏怕阿蘭與他們起什麼爭執,輕輕拍了拍她的手,遂轉回身子,迎向來人。
只這一轉,但聽得,那個穿着古怪族服頭領摸樣的人驚呼一聲,這聲驚呼,十分地突兀,接着,他傖然跪倒於地,雙手伸向空中,那種姿態,就好像蒼勁的老樹,努力延展自己的枝幹迎向陽光一樣:
“感謝長生天!將我們的族長又還給我們!感謝長生天!”
說完這句話,他跪叩於地,他身後,一併排枕着黑衣男子,也隨着他的動作,悉數跪下。
阿蘭的嘴長得大大的,有些莫名其妙,夕顏的容色卻是淡然不驚的。
她就站在那,目光凝視這些跪倒於地,拜叩她的族民。
許久許久,那頭領方起身,步子蹣跚地行至夕顏跟前,一張遍佈皺紋的臉上,淌下兩行淚來:
“族長,等了這麼多年,您總算回來了,風長老見到您,一定十分欣慰。這麼多年,這麼多年啊!”
夕顏望着他,心下,清明。
他將她認錯了。
她的母親,也就是被囚在旋龍洞中的女子,恐怕正是眼前這些族民的族長。
根據手札裡的時間推斷,眼前的族民,不是金真族那麼簡單,絕對不是。
“可否借一步說話?”
夕顏啓脣,語音平和。
“當然,族長,這邊請。”那張佈滿皺紋老臉的男子,擦了一下淚水,迎着夕顏往上面的艙內行去。
那些跪叩在的黑衣勁裝男子,這才紛紛起身,依舊如雕塑一樣,樹立在船欄的四周,接着,一聲尖銳的嘯叫,那些海水的魚鰭,都往一個方向聚攏,接着,不見。
阿蘭長大的嘴稍稍合攏,早有黑衣男子,將她帶往底艙。
這是一艘很大的船,上面就建有三層,底下,還有底艙。
在那時,這樣的船,除非是帝王乘坐的船輦能有如此大的氣魄。
由此可見,這麼多年來,苗水族不僅沒有真的銷聲匿跡,反而,逐漸壯大起來,至於金真族,恐怕,正是受命於苗水族。
夕顏漸漸想明白這些,她唯一沒想到的,是她的親生母親,會是苗水族的族長。
不過,手札中提到過一句,母親曾認爲她的錯,錯在於她的身份,錯在於容貌。
這麼一聯想,的確,有什麼身份是大錯呢?
在二十年前的會盟結束後,苗水族慘遭三國夷族,除了,族長這一個身份之外,不做他想。
進得第三層的艙內,頭領引着她往正中一個艙室內行去,剛進室,就看到,地上鋪着一塊似乎很猙獰的魚皮,頭領見夕顏的腳步滯了一滯,忙笑道:
“看我都糊塗了,族長很討厭這類兇猛的動物製成的皮毯。”
說罷,道:
“來人,迅速撤下這些鯊魚皮!”
本來守着艙室的兩名男子即刻上的前來,將這塊鯊魚皮擡了出去,底下,露出的木板,依舊是選黑色的,正中,有一點血色的月牙,和那飄揚的旗幟上的圖案完全一樣。
這,難道就是苗水族的族旗嗎?
夕顏對此事沒有一點印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