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何必那麼謹慎。”白青璃面色嚇的大變也依舊冷靜面對面前的人。在一個強者面前展示自己的害怕與怯懦是最無力的做法,最卑微的做法,無論如何輸也不能輸掉氣勢。“我不過是問問罷了。將軍也說了,我們是盟友,不過是你情我願想要得到自己想得到的,那麼我問問你要此物何用也是合理的。”
上官從心底裡面還有些佩服這女人。
在強大的楚離面前,她還能保持的這樣安定與楚離談判。
膽小些的女人早就嚇得不輕了。
“現在問不會覺得太遲了嗎?”楚離依舊是那般的冰冷。“若是現在想反悔也不是不可以,公主,只是你能夠丟下那張臉?或者你能夠容忍上官楚寒傷了你,同其他女子雙宿雙棲,扔下你這個未婚的妻子,還沒有成婚便被人拋棄,公主,你雖然是一個公主但回了白族,那些人要如何看你,還會有男子要你嗎?這輩子你也就毀了,踐踏了白族你們白族的人能夠忍下氣。”
“那又如何。”白青璃說這句話時手都在抖,氣的渾身都不自主的顫抖起來。
她是堂堂的公主,是上官的正牌未婚妻子,還沒有成婚就被拋棄,這是她終身都不能夠忘記的恥辱。
白青璃怎麼會不記得!
她如何不會記得!
一個身份尊貴的公主!她比樑沐離差的了多少,爲什麼她會落得這樣一個下場!一顆真心如此付出卻換來的是這樣的下場。
從小就喜歡這這個男子,從小時候的那一眼之後白青璃一直記得。她發誓她一定要嫁給上官楚寒,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發展。
那個位置原本是她啊。
這個恥辱白青璃記得,也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將軍,難道說你也忘記了。不僅是我白青璃如此,你也如此。”白青璃膽子實在是太大,也敢開始揭楚離的傷疤。
那會子楚離很是喜歡沐離。白青璃這是在找死。“你也別忘了,上官楚寒帶走的是誰?是你即將要娶進門的妻子,大婚當日逃走了,將軍你若不是製造出那個假象,你說,帝都裡面的人知道了那個消息會怎麼談論你呢?新娘子還沒有嫁進將軍府便找了姘頭。”
隨隨便便一個男人都是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會與其他人有染。
如今還是逃婚。
楚離必定也會記得。
這兩個的盟友身份也委實有些趣味。
他拋下了白青璃,沐離則是拋下了楚離。
因愛生恨這事情看似有些無計可尋,卻也確有其事。
帳子裡面的兩個人就是這樣,像是隻刺蝟,用這件事情刺着對方,刺來刺去,於是成爲了盟友。
“你找死!”
楚離怒然的聲音。
白青璃很成功的激怒了楚離。
隨後又聽他道。“不過你說的也確實是這樣,公主,你很大膽,但願你完成此事之後也能保持這份膽識。”
帳外的上官楚寒站起來鬆鬆筋骨,蹲了這麼久也委實累了。而算算時間尤寰與宜音也該成事了。也該去匯合。
今夜之行收穫的不多也不少。
上官楚寒扯着嘴巴笑了笑,想爲難南風,也得有那個閒情逸致,先斷了其必要走的路,讓他們沒有力氣去去折騰。上官覺得此計甚好,不費一兵一卒也能讓他們元氣大傷。
他站起來的時候被路過的人發現了。大聲呵斥,“誰在那裡?”
上官穿的是軍營的衣服,於是上官壓低聲音回。“我。”
來人往前走了幾步,在上官身上打量一番。
軍營裡面的人實在是多,也不見得都認識,不過卻也有些眼熟,那人摸摸自己的腦袋,“怎麼看起來有些眼生呢?”
上官道,“軍營裡面人多,大約你見過忘記了吧。”
上官說罷便準備退下。
軍營裡面的人都是長期在外征戰,在陽光下面訓練,臉色是很健康的小麥色。渾身也充斥着肌肉,有很健美的身軀。而剛那人長的眉清目秀,並且很好看。身形氣度並不像是一個長年征戰的人所有。
“站住!”
上官聽見了,不過卻沒有理會。
身後那個人似乎感覺到了不對勁,提高了聲音。
軍人天生就有一種敏感,在看見人的時候不會是信任而是懷疑。
軍營裡面一旦混入了什麼其他人,而並未察覺到。之後的事情則是大家不能夠想象的。
就是這個時候!
漫天的火光沖天而出。
烈焰吞噬着暗藍色的天空,火苗一點點的竄高,有越來越兇猛的徵兆。
“糧倉着火了!”
從夢裡面幡然醒過來的人看見那火光立即喊道。
此刻軍營裡面大亂,不少的人都紛紛趕出去救火去了。而楚離則一樣知道,都紛紛的忙於救火去了。上官趁着人多眼雜又是在夜色裡面,很快就逃出去。
他微微一笑。
——楚離,這就算是你算計我之後回送給你的一份大禮。
上官的身子剛剛落進林子裡面便聽見身後傳來一陣震天的爆炸聲。
這些火油一旦澆上就會足火勢蔓延的更快,而軍營靠近伊雪河,那些士兵必定會去伊雪河裡面取水。
這些火等着燃還好,一旦澆了水就會爆照。
這些全部在上官的意料之內。
他回頭看見夜空裡面升起的蘑菇雲笑了笑。
林子裡面不多時又出現了兩個黑色身影。
正是宜音與尤寰回來了。
上官靜靜的立在林子裡面望着軍營的方向,宜音跑過來壓抑不住自己心裡面的高興道,“師兄,你可真是聰明。那些火油夠那些人吃一壺了,看他們還吃什麼,還怎麼欺負我們。”
“任務完成的不錯,沒有被人發現。”上官道,“這只是我們送給他的一份禮物罷了。”
他不禁又回想起剛剛那兩個人的談話。
到底他們之間的交易是什麼呢?
“我們現在怎麼辦?”宜音又問。
“糧草被燒,楚離的軍隊也會受到一些影響,不過你別忘記了,附近是麗都。麗都是商旅聚集的地方,想要籌集到糧草也是很容易的事情。不可戀戰的,當務之急還是先回南風。”上官楚寒分析此事,於是做出了決定。“夜裡面好行事,這一路離南風不遠,卻也危險重重,大家小心一些比較好。”
“是。”宜音與尤寰點頭應道。
上官離開之後沐離很是聽話,每日都由着洛洛給她把脈,然後洛洛會告訴她。孩子很好,很健康。
那日洛洛在鎮上帶了一個撥浪鼓回來,在沐離的肚子上聽寶寶的動靜,又拿着撥浪鼓逗小孩。
沐離在一邊大笑,“傻洛洛,他還小呢,怎麼會聽見。”
洛洛越是這樣沐離便越想念上官楚寒,他也用紙鶴給她傳信,告訴她,一切都好,每日每日都會寫很多家書給她。沐離將那些信紙積攢着放在自己的枕邊,聞着那些墨香入睡。
那一日沐離做了一場夢,夢見上官楚寒一身紅衣站在他的面前,手裡面執了另一個女子的手。目光冰冷,像是從來不認識她一般。
就像是看一個陌生人。
她嚇得不輕,醒來的時候貼身的薄衣衫都被汗水浸溼。
摸着自己有些凸起的肚子纔算是平緩了一些心情。
上官走的時間裡面,沐離便每日折一個紙鶴,這一個便用長線繫好掛在屋子裡面,每日沐離就是這樣度過。上官楚寒走的那一日很隱秘,卻被一個有心人瞧見。
那人是宮變之時唯一存活下來的人。
平樂。
徐家已經沒了,帝都的人都在找她。而楚離也沒放過她,所以她只能夠在林子裡面躲來躲去,逃出了帝都。
那一日她在街頭看見上官楚寒的時候只覺得這個人很熟悉。
想了很久纔想起來,這個人她記得。
當時以南風族少主的身份進了帝都,與沐離的關係很值得人深思。
她知道樑沐離不會死,至少在她沒有報仇之前不能死。
等她殺了樑沐離再去殺了楚離,便要報這滅門仇恨。
當年她在帝都那麼風光,有今日這樣的下場只是因爲樑沐離的原因。
多年的辛苦都被她一點點的瓦解。
那一日上官楚寒離開,平樂就站在街頭。
從帝都出來她便被人騙了,爲了吃飽一頓飯於是被騙了,醒來的時候已經在一個花樓裡面。
爲了活命,她沒有其他的辦法。
平樂當時看見上官楚寒的時候無比歡暢,原來要找的人就一直在這附近。
平樂花了許多的銀子讓人去查,終究是找到了樑沐離的蹤跡。
那一日洛洛沒有在桃花小築,去鎮子上面買東西去了,臨走之前將沐離扶到了桃花樹下面,讓沐離躺在搖椅上面吹吹風。
以她的腳力很快就能夠回來。
而那一日沐離躺在樹下小憩,聽見木板上面有腳步聲,她翻身問道。“洛洛?”
不過後來覺得不是。
來人的腳步沉穩,而洛洛則是喜歡蹦蹦跳跳跳,行走之間有流蘇相互碰撞的聲音,以及一股香粉味道。
洛洛身上從來都是一股藥草香味,不會是什麼香粉味兒。
好似是有朋友來了,或許是新的朋友。
沐離腿曲着放在椅子上,露出一雙白皙的小腳。
拂去落在頭上的葉子,沐離開口問,“不知道是哪位朋友?”
她的聲音嫩如春筍,嫩嫩的,宛如剛抽出細芽的葉片。
明明帶着一股慵懶的感覺,沐離說話卻很受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