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國春曉,城春草木深(十)
她向我福了身子,微笑離去,臉上再未有半分不爽。
我卻懵懵懂懂有些明白了,那塊喜帕,便是昨夜公子未與我圓房的證據罷了,莫姑姑收了去,也是爲了回皇后的話。
此去給皇后請安,免不了要問起此事,即便不是在大庭廣衆之下,大抵也會私下裡同我說一說。只是倒不知昨夜衛陽宮是何情形。
春琇拍了拍我的肩,對我微笑,“無妨,想來皇后不會爲難良娣的,公子定會護着你。”
我點頭,瞧向銅鏡裡的自個,淡淡道:“挽個簡單的髮髻吧,穩重些就好,取件天水碧顏色的衣裳,不宜太出彩呢。”
“奴婢知道,正備了一件天水碧的外衣,莊重也不失俏皮。”
一旁的侍婢取了衣服,捧在手上給我瞧了一眼。我擡眼覷了一眼她的神色,恭敬卑謙,垂頭低眉,也不敢正眼瞧我。
我宮裡的這些丫頭,雖是派遣到我宮中,但難免會有不妥,左右都是不能盡信的。
“更衣吧。”我懶懶道。
已是卯時三刻,已經算不上早時辰了。
長陽宮至春熙宮的路程,若是乘轎去也是快的,只我是步行,足足費了半柱香的時辰,走的腿腳也有些乏了。
我和春琇到了春熙宮時,外頭的侍婢傳了話,一併說,四皇子和未姬夫人是早早就到了的,已經待了一會兒。
公子還未到,許在趕來的路上。
我低頭瞧了一眼自己的衣裳,並無不妥;又問了春琇瞧瞧我的妝容可還完好,便匆匆垂了頭,進了春熙宮正殿。
正殿廳內,西慕靖的皇后安容正端坐在小榻上,笑容可掬,同一旁的李未沫談的甚歡,見我來了,臉上的笑意立刻收了幾分,淡淡的瞧着我。
我偕同春琇微笑拜倒,恭順道:“拜見母后,願母后喜樂安康。”
雙手伏在地上,頭輕輕磕着地面,安容未開口我便不能起身,春琇在我右後方,因伏在地上倒能看到後方的她,同我一眼伏着。
等了一刻,也未見安榮開口,我笑靨越深。
這位皇后,安容,原是開國老安之齡的愛女,在平安帝即位前便嫁給了西慕靖,乃是西慕靖的結髮妻子。但卻不是公子生母。
公子一向厚待,只從未喊過她一聲母后,無論人前人後,只敬重的喊一聲皇后罷了。於私,安容應是不待見公子的,更加不會待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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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就是一路趕過來,腿腳乏累,如今又這樣行了大禮伏跪着,腿便有些痠痛,許是有些驕矜了。只不動聲色的伏着,也不敢有半分動靜叫他們瞧出我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