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哥不停的訴苦,說着這十幾個小時的悲慘遭遇,說到動情處,居然還抹起了眼淚。
六中太子抽着雪茄,目光陰沉的盯着我。
我懶得理他,擡起頭來看天花板。
嘭!六中太子一腳踢在茶几上,說,“小亮,你這個手下很拽啊,你看他的狗眼在瞄哪裡?敢無視我?”
黃亮無奈,用胳膊肘碰了碰我,“林棟,太子哥是你的前輩,放尊重點。”
我呵呵了兩聲,收回了視線,似笑非笑的看着對方。
“好了,咱們就別扯那些廢話,”六中太子撣了撣雪茄灰,又說,“這件事呢,我們六中吃虧最大,小亮你就說吧,該怎麼賠償。”
黃亮皺起了眉頭,“太子哥,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分明是你們的人到我們實驗高中挑事,人多欺負人少,輸了只能怪實力不濟,反而跟我要賠償?”
六中太子說,“我不管那麼多,你就說賠不賠吧。”
“出來混,難道不用講道理了?”黃亮有些不爽。
六中太子笑了,是那種陰森森的笑,“這年頭,拳頭就是道理。誰的拳頭大,勢力強,誰就牛逼。”
隨着他的話,黑暗中嘩啦啦的涌出一拔人馬。
看到這些人,我目瞪口呆。
不是六中的混子,而是那些濃妝豔抹的老女人,似乎都是在這個摸摸舞廳裡討生活的,數量還不少,有十幾個人之多。
空氣中頓時瀰漫着一股子廉價的脂粉味,特別的嗆人。
黃亮笑了,“太子哥,你這是鬧哪樣?我可不跟老阿姨打架。”
六中太子說,“哇,你岐視婦女啊。誰告訴你說,娘子軍不是戰鬥力?”
“怎麼個戰鬥法?抓頭髮,扇耳光?”我也挺納悶。
龍哥猥瑣的笑了,說,“大約你們沒聽說過,三十如狼,四十似虎,五十坐地吸塵土。今天你們敢不交錢,這些大姐們就會輪流跟你們啪啪,榨乾你們爲止。”
我靠!好狠毒的招術!
黃亮傻眼了,我也是一樣。
沒想到,六中太子無恥到這個地步。不過,想想也不奇怪。這邊算是他的主場,老女人們也常跟來玩的客人整些灰色交易,肯定很放得開。
一個長得像郭德缸的老女人,捂着嘴巴,吃吃的笑道,“兩位小帥哥,似乎都是雛兒吧。別慌,大姐今天教你們怎樣成爲真正的男人。”
聽着她的粗嗓門,看到她的水桶腰,我簡直快吐了。
不帶這麼噁心人的。
我跟黃亮想走,可有人已經把出口給堵住了。
六中太子說,“小亮,你也算是自己人,你手下的兄弟,也算是我的兄弟。我怎麼可能爲難你們呢,把錢拿出來,一切都好談嘛。”
這貨說來說去,還是要錢,簡直鑽進了錢眼裡。
黃亮嘆了口氣,“這樣好了,我願意花點小錢買平安。價錢方面怎麼說?”
六中太子跟龍哥耳語了幾句。
龍哥拿出了一個計算器,在那邊摁來摁去,“這次,我們去了三十六個人,每個兄弟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傷。有些還躺進了醫院,平均的醫藥費,按每個人兩百塊錢來算。那就是七千二,抹去零頭,你們出七千就好了。”
“七千?你們怎麼不去搶?!”我火了,簡直就是敲詐勒索。
黃亮眉頭緊皺着,一句話也沒說。
“草泥馬!你不給是不是?!”六中太子猛的把雪茄朝我砸過來,被我給閃開了。要是被菸頭燙到臉上,那可就要破相了。
我捏緊了拳頭,一字一頓道,“不給,打死我也不可能給。”
“小亮,你怎麼說?”六中太子又問黃亮。
黃亮看了看我,緩緩的吐了口氣,說,“林棟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你們的確太過份了。”
六中太子仰天長笑,“有種!你們兩個還真是有種!到了我的地盤,還敢跟我對着幹。簡直找死!”
龍哥惡狠狠的補充了一句,“過了今晚,保證你們乖乖的交錢。”
說話的同時,這個殺馬特將手一揮,老女人們頓時涌上前來,將我和黃亮團團圍住。
“哇,小帥哥,你的胸肌好大,好結實,待會大姐會好好疼你的。”女版郭德缸趁機揩我的油。
我實在忍無可忍,打了個響指。
“棟哥,你叫我有事?”劉超從黑暗中冒出來,面無表情的說。
“臥槽!又是這小子,他是怎麼混進來的?!”龍哥神情驚悚,就象是被踩着了尾巴的老貓。
昨天,他就是被劉超輕鬆收拾的,不由得他不害怕。
六中太子眼神一眯,臉色變得凝重,“阿龍,這就是你說的那個高手?”
“對,就是他!以一挑十的高手!”龍哥身子顫抖了一下。
我說,“小超,把這些人解決掉。”
劉超說,“棟哥,我不打女人。”
“喲,這小子還挺懂得憐香惜玉。”六中太子跟龍哥,還有那個娘炮天王互相對視了一眼,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我說,“我不管,你給我想辦法。”
劉超說,“那你等我一下。”
說完這話,劉超擡腳往外走。
負責把守門口的人,也不知道該怎麼對付他。
有一個不知好歹的,伸手去抓劉超的肩膀,卻被他象泥鰍一樣滑開,又一記飛腿過去,輕鬆的把那人踢倒。
“厲害!”六中太子瞳孔一縮,由衷的嘆道,“我手下怎麼就沒有如此犀利的小弟?”
劉超出去轉了一圈,回來的時候,手裡抓了一樣東西。所有女人看見了,全都驚慌失措的叫起來。
那是一條三尺長短,看起來挺粗壯的扁頭風。扁頭風是本地的叫法,實際上它就是眼鏡蛇,帶有劇毒的。
女生都是怕蛇的,即使她們年長二三十歲也一樣。
“拿走!快拿走!你小子瘋了嗎?”六中太子緊張的跳了起來,一臉的畏懼。
劉超抓着蛇尾巴,把它提在手裡,朝我們快速走過來。
“救命啊!”女版郭德缸尖叫一聲,率先逃跑。
其他老女人也嚇得臉色慘白,四散而逃,有人把鞋都跑丟了。
我怔了怔,這倒是個立杆見影的好辦法,瞬間就替我們解了圍。
只是不知道,劉超上哪裡弄來的這條毒蛇。難道一直藏在他車子的後備廂裡?
“草!阿龍,大洋,你們負責殿後。”六中太子見到扁頭風不斷接近,很沒義氣的轉頭就跑。
殺馬特龍哥,還有娘炮大洋,也嚇得魂不附體,跑得比他們老大還要快。
“小超,有你的。兵不血刃啊。”我衝劉超挑起了大拇指。
劉超很認真的說,“棟哥,其實我是個愛好和平的人,特別憎恨暴力。”
黃亮退後了兩步,問,“這位兄弟,你不怕蛇有毒?”
劉超說,“牙都拔了,慌個毛線啊。”
黃亮還是挺怕,“我聽說扁頭風會噴毒液的,兩米之內都不是安全距離。”
劉超點了點頭,“是有那麼回事,誰被噴到,算他倒黴嘍。”
這個時候,六中太子他們都跑得沒影了。摸摸舞廳有好幾個出口,平時就是爲了方便疏散,萬一有人來突擊檢查,客人們可以分散逃走。
黃亮掏出電話來,打給對方,“太子哥,還要錢嗎,過來拿啊。”
六中太子也很光棍,說,“錢就算了,留給你們的寶貝小蛇買飼料吧。”
“那這件事算是過去嘍?”黃亮還問。
“沒事了,我保證不會再追究。這樣好不好,下回哥哥擺一桌酒席,親自向三位賠罪。”六中太子說。
“ok,就這麼定了。”黃亮掛了電話,笑眯眯的對我說,“走,今天這麼開心,我請你們喝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