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關於希裡沙奇在伊斯坦布爾的家,我們是盡在掌握。他在那裡的六個妻子、八個兒女,都什麼長相、體型,都喜歡幹什麼,平日的行蹤等等,我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只不過,我們不像世界上有些陰險的小人那樣,動不動拿親人朋友來進行威脅。要這樣的話,我們早把希裡沙奇給逼回來了。這是我們的風格,也是我們的底線。目標是希裡沙奇,與他無辜的妻子兒女沒有關係。他參與了犯罪,但他的這些親人是無辜的,平常人等,爲什麼要捲入進來呢?
希裡沙奇在伊斯坦布爾的家,就在馬爾馬拉海的北岸高地上。那裡風景別緻,地處郊區,環境一流的好。希裡沙奇有一處巨大的莊園式別墅,純伊斯蘭風格,很多旅遊者都愛將之將當旅遊的景點來看。不過,這些旅遊者卻是隻能遠觀,不能進入其間的。
希裡沙奇的父親原本就是原聖徒的長老,在整個阿拉伯世界還是很有影響力的。他生前也在這個莊園裡面居住着,安保力量是很強的,外圍人士根本是進不去的。算起來,土爾其軍方對於這個莊園也是有保護的。
對於我們來說,既然希裡沙奇的兩個哥哥要來這裡參加葬禮,必然人很多,是個好機會,哪怕是要冒一定的風險。辛德瑞也是同意這樣的行動,表示一定會給予外部的支持。
希裡沙奇的葬禮,也就是埋葬一些他生前的衣物毛什麼的,因爲他本人及自己所領導的原聖徒所有精英都在炮擊中喪生,沒有屍體可以埋,但人家的葬禮還是要辦得很隆重的。什麼直系、旁邊的親屬,都會趕到的。這是阿拉伯人的規矩,逝者很大,所有的親屬、朋友都應該聚集在葬禮上,爲逝者送行。不到場者,視爲無禮、不敬,會受到懲罰的。
因爲希裡沙奇的家族是非常龐大的,所以來的親戚友人很多,葬禮的籌備都花了七天時間。這一點,是辛德瑞在一直派線人幫我盯着的,我們只需要在葬禮的頭天晚上行動就是了,因爲這一晚上,他的兩個哥哥會帶着家人、隨從到來。我也很渴望能見到默克爾、克勞奇的真容。
爲了這一次行動,在辛德瑞的幫助下,鄭文英和肖鵬、屈兵、曹雲、謝菁都化妝成了葬禮服務公司的人員,提前幾天潛入了希裡沙奇的穆罕家族莊園。他們在裡面忙碌,在觀察所有的地形,設計着逃跑路線。
而我和山娃則是在葬禮的頭天晚上坐着租來的一艘遊艇,到了馬爾馬拉海上,我跳進了海里,朝着穆罕莊園的高地游去。因爲在海上還有這個家族的警備力量,所以我繞行而去,花了差不多一小時,才爬上了莊園旁邊的一座礁石高崖上面。
山娃呢,則留在了海上,呆在遊艇上,等待着我的信號。他的任務還重一點,因爲我們一旦得手,他就要幹掉穆罕家族留在海上的兩艘護衛艇上的共計三十名保鏢,我相信他能辦到,他有武器,也知道那兩艘護衛艇的位置。
那時候,在我的眼前,不到三百米處,巨大的豪華莊園燈火輝煌,人來人往,逝者親屬友人加上服務人員、安保人員,大約有上千人在那莊園裡。雖然人多,但並不顯得擁擠,因爲莊園夠大,像古代的伊斯蘭風格皇宮一樣。在莊園正中心,已經擺起了希裡沙奇的象徵性屍裹。阿拉伯人沒有棺材,都是白棉布裹身,然後擺在類似於靈堂的地方,接受大家的悼念。希裡沙奇的靈堂,就在莊園正中心的大廣場上,真的很大,很氣派而隆重。同樣,還是有誦古蘭經之葬文的教徒在那裡忙碌着,場面依舊很盛大。
莊園裡的安保,那也是內外都嚴密到極致,真是的防守得秘不透風,絕對的易守難攻。然而,這並不能意味着沒有機會。
我就坐在那處礁崖上頭,拿着望遠鏡,仔細的觀察着莊園裡的情況。根據鄭文英他們傳回來的情況,幾乎是希裡沙奇所有的親友都到了,就差默克爾和克勞奇他們了,而且是當天晚上十點鐘能到達伊斯坦布爾。
當然,在默克爾一行人從機場到莊園的路上動手,那是不可取的,因爲土爾其軍方會派出車輛去接他們,辛德瑞也不推薦這樣的方法。再加上他們自己的安保也很嚴密,不好下手,下手不一定能一擊就中,然後就麻煩了。所以,還是潛入莊園進行偷襲活動,這樣比較靠譜一些。
我所在的礁崖,還是很好的觀察點,藏身在突起的礁石之間,配上我的黑衣、頭套什麼的,根本沒人能看見我在那裡潛伏着。當然,我身邊還放着由辛德瑞搞來的武器。
我們本打算是食物中下迷藥的,但對於我們混進去的葬禮服務人員來講,人家的莊園本來就有服務系統,包括廚師什麼的,我們根本去不了廚房,這個計劃是失敗的。所以,我們另準備了一套方案。
當天夜裡十一點,莊園的大門打開了,奔出左右各五十人的迎賓保安隊伍,那已經是荷槍實彈了。從辛德瑞那裡得來的資料看來,在穆罕家族裡面,希裡沙奇有個堂弟正好在土爾其軍方當職,還是個軍長,這威力也不小的。所以,穆罕家族有佩槍,也一點不爲怪。
這些迎賓安保隊伍出來之後,便是希裡沙奇的六個妻子、八個兒女走出了大門,身着白色的頭罩、白袍,肅然而立,在等着什麼。
我已經在高地上看得清清楚楚,莊園門口那條寬闊的大馬路遠端,有軍車開道,一行車輛拉風而來,車燈如流。
越來越近時,能清楚的看到,四輛軍車在前,周圍還有一些警車護送,中間的一列豪華的奔馳車隊,有三十七輛之多,都是防彈系的,直直的朝莊園而來。顯然,默克爾和克勞奇來了,帶着他們的安保力量和妻兒什麼的來了。
很快,車隊到達莊園大門口,軍人們有五十多,jc也有五十多,再加上默克爾兄弟的安保人員近百,這陣容真是龐大。
而默克爾和克勞奇的妻子兒女也是一大堆,都隨着他們一起下車,周圍的安保森嚴得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默克爾看上去已是五十多歲了,深眼含光,特別老成的樣子。克勞奇也是五十出頭吧,戴着近視眼鏡,別有一種學者的風範。兩個人身材高大,戴着白色頭披,身着白袍,還是很有風度的。他們的妻子兒女一大堆,跟着他們在嚴密的安保下前往大門口,與希裡沙奇的妻子兒女見禮。
一番見面之後,兩人則帶着親屬們一起在護衛之下,前往莊園之內。他們所過之處,便是安保力量跟隨之處,那排場確實是老大老大了。只不過,隨行而來的jc們倒是開車撤了,而軍人們則留在了莊園之內,更加強了原來的安保力量。
就這樣的陣仗,對於我們來說,行動不容有失,否則後果很難堪。
沒多久,在重重的護衛下,默克爾和克勞奇帶着親人團,和希裡沙奇的親人團,一起到了所謂的靈堂之處,坐下來,聽着教徒們的誦經聲,默默不語,用這樣的方式悼念着自己的弟弟。
到了凌裡兩點多的時候,莊園裡顯得安靜多了。安保人員換了一輪,一個個精神頭很足,但人們已經疲倦了。就連默克爾和克勞奇,也是不時就打哈欠,還打起了盹兒。
我在望遠鏡裡看得清清楚楚,這個時候潛伏進去的鄭文英等人已經活躍了起來,便暗自冷笑,來吧來吧,只要他們到們,我一聲令下,行動即將開始了,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