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淵被叫聲驚醒,回頭看到李飛影,以及他身後一臉焦急的茜春。
“來人,把他們殺了,再把他抓起來。”李星淵粗喘着氣。
五名死士出現,沒等院子裡的奴才們反應過來,便一個個都人頭落地。緊接着,李飛影就被這五人束縛,一臉震驚的看着李星淵,“爹!你這是做什麼?”
李星淵聽到他的話,只覺得那一聲爹,猶如刀子一樣颳着他的臉龐。
“爹?哈哈哈哈哈!”他大笑着,從陸瀅瀅的身上起來,走向李飛影緊緊盯着他的臉。
這時候他才發現,李飛影跟陸瀅瀅長得像,卻也有着幾分李博文的樣子。以往他根本就沒有往那處想也就沒有察覺……
這就是他的“好兒子”啊!
李星淵氣急攻心,一巴掌抽在李飛影臉上。
這一巴掌完全把李飛影打懵了。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聽到‘刷’的一聲,李博文抽出她腰上的長劍,直指自己的脖子而來,“爹!你幹什麼?”
“李星淵,他是你的兒子!”地上的陸瀅瀅也嚇壞了。她連走帶爬,來到李星淵的身邊抱住他的腿,“一切都是我做的,你別拿他出氣,他可是你的兒子啊!”
李星淵一腳將她踹開,臉色已經鐵青。既然都承認自己做的事情,還敢說李飛影是他的兒子?
陸瀅瀅哪裡看得了他對李飛影動手,不僅僅是因爲李飛影是她唯一的兒子,更因爲她知道自己犯的錯都多大,如果沒有兒子的庇護,她怕是凶多吉少。
李星淵有多疼愛李飛影,她是知道的。這時候,一定是一時氣瘋了纔會這樣,決不能讓他動飛影動手!等他冷靜了一定會聽飛影的勸說!
陸瀅瀅認定了李星淵是知道了那件事,決定承認錯誤也比被動的承受着李星淵的怒火好,“藏寶之地的位置和開啓鑰匙是我告訴張闢的沒錯,我只是想要從他那裡得到一顆駐顏丹。我知道錯了,我不該一時被貪念迷惑了心智,可我以爲他一定沒本事通過藏寶地的機關!”
李星淵眼睛瞪大,沒有想到陸瀅瀅還做了這樣的事。
陸瀅瀅卻以爲他是因爲生氣,泣聲道:“這次也是我把張闢放了……夫君,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其實我這樣也是爲了李家好啊,他是千寶軒的主管,倘若他在李家出了什麼事,就等於是得罪了千寶軒這個龐然大物!”
“娘,你怎麼能!”李飛影也被真相驚住了。
面對父子兩人的瞪視,陸瀅瀅哭泣道:“我鬼迷心竅,是我的錯!夫君,今日我也不是去了靜堂,而是去了牢房,我自以爲做得隱蔽,卻沒有想到還是被你發現了。我說了,我一切都說了,求你看在我們夫妻十幾年的份上,原諒我這一次吧!”
她面上可憐悽苦,心中卻也分憤恨難當。
她爲什麼不能這麼做?
陸瀅瀅一直都清楚自己的價值在哪裡,她一生憑藉容貌和身段獲得榮華富貴。只是女子終究擋不住歲月的折磨,無論她怎麼努力的保養自己,肌膚依舊在鬆弛發黃,再過不了幾年,她的容貌必減幾分。
一旦她失去了容貌和身段,她還能綁得住李星淵或者李博文嗎?
陸瀅瀅自己沒有自信,所以她把主意打在了駐顏丹上。
駐顏丹的價值太高,李家根本就沒有,唯有千寶軒這樣的龐然大物才能拿得出手。
李家好運得到的四大珍寶對她來說毫無作用,用他們來換取自己的利益,對陸瀅瀅來說一點都不覺得愧疚或者不值得。
因爲陸瀅瀅一直都看得很明白,四寶是李家的四寶,她不過是個女人,信不過李星淵,更信不過李博文,顏色老去就什麼都不剩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李星淵忽然將李飛影甩向後面的死士,大步走到了陸瀅瀅的面前,“好算計啊,真是好算計!你們聯通好了這一切,就爲了算計我吧!”
陸瀅瀅見他面色猙獰,雙眼之內殺意濃深,嚇得面色慘白,顫聲道:“夫君,什麼算計你?我不明白。”
“到了現在你還裝傻?”李星淵抓住她一頭濃密的秀髮,力道之大生生扯下來一輟,咬牙切齒的低吼:“現在李家的四寶是不是就在你們的手裡,你們做這一切不過是爲了把我逼下位!對啊,我怎麼現在纔想明白呢!李家鬧出這麼大的事情,第一個遭罪的就該是我啊,是我這個家主處事不當啊!你們就是想讓我來承擔一切,讓我下了這個家主的位置,好讓你們一手遮天!”
他越說越激動越發覺得自己猜對了,陸瀅瀅卻被他嚇得不行,頭皮劇烈的疼痛更讓她不得不迎合李星淵,雙眼盡是淚水。
“夫君,你冷靜一點,你先放手,放手啊!”陸瀅瀅抓住他的手,苦苦的哀求:“好痛,妾身好痛。”
“痛?老子就是要你痛!”現在的李星淵就是一個被激發的活火山,巨大的怒火已經把他燒得幾乎瘋狂。
他扯着陸瀅瀅的頭髮,將她一路拖到廂房裡,再狠狠摔在地上。
“現在李博文在哪裡?”
被摔得頭昏腦漲的陸瀅瀅徒然聽到這句話,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這一愣,則完全確定了李星淵內心的懷疑。
“啊啊啊!你這個賤婦!”一時氣急攻心,一掌劈下。
“噗!”陸瀅瀅被打得吐血,人也回神過來,“夫君,我怎麼會知道大長老的下落,你到底是怎麼了,咳咳!”
“你不不知道?你還敢說不知道?”李星淵心中也是一驚,就怕自己一掌把人打死,情報就這樣斷了。只是陸瀅瀅說出來的話,又激怒了他,只讓他恨不得就這樣殺了對方纔好。“今夜你纔跟他苟合,還敢說他不知道在哪裡?你這個賤婦!賤婦!”
陸瀅瀅杏目猛的瞪大,尖聲道:“你不能冤枉我!”
“啪!”一巴掌落在較好的臉上,李星淵喘着粗氣,“冤枉你?好啊!十幾年啊,整整十幾年把老子矇騙在鼓裡很爽是吧?這個野種……”他轉身指向被死士抓着,一面震驚之色的李飛影,“這個野種,你敢說他不是李博文那個姦夫的種?”
“……”陸瀅瀅呆了。
他怎麼會知道,他怎麼會突然知道了!
“爹!你在說什麼?!”李飛影也呆了,呆過之後就是震驚。
“別叫我爹,我不是你爹!”李星淵吼道:“十幾年啊,老子把你當親生兒子養了十幾年,還比不得李博文一句話有用。老子就奇怪了,以爲是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原來根本就不是自己的種,難怪胳膊心都向着外。”
“爹……”李飛影整個人被嚇懵了。他先看着李星淵,又看向一言不發的陸瀅瀅,像是找到了希望,大聲喊道:“娘!娘,你快說話!告訴爹!我是你們的兒子,怎麼可能是大長老的兒子……”
陸瀅瀅被他的叫聲驚醒,“對,對,對!飛影怎麼會是大長老的兒子,他可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是你的,是你李星淵的……”然而她的話語卻在李星淵狠戾的逼視下越來越輕。
十幾年的夫妻生活,她又怎麼會不瞭解眼前的男人呢。
若非已經有了肯定的證據和答案,他絕對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着自己。
“夫君,夫君,一定是哪裡出錯了,一定是的。”陸瀅瀅怕了。
如果李博文還在的話,就算被發現了,她也不怕。可是現在李博文不在,連她也不知道李博文的下落,甚至連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宋家唯一能夠保他們的男人不見了,她該怎麼辦?
“陸瀅瀅,這話你自己說出來都不信,又如何讓我信服?”李星淵發笑,笑容卻猙獰刺骨。他突然一腿將眼前的女人踢倒,一腳又一腳毫不留情的踹在她肚子上,“告訴我,李博文現在在哪裡,你們有什麼計劃?全部說出來的話,說不定我還能饒你一命。”
“嗚嗚嗚,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陸瀅瀅哪裡受過這樣的疼痛,一直以來李星淵對她都是極好的,讓她難以相信李星淵還有這樣的一面。
李星淵聽了她的話,一團火瞬間燒到了腦海,把理智的線都要燒斷:“事到臨頭,你還想護着他?好啊!”他猛地一轉身,來到了李飛影的面前,掐住他的喉嚨,“現在告訴我,你是想要李博文的命,還是想要這個野種的命!”
陸瀅瀅震驚,“你這是做什麼?!”
李星淵沒有回答她的話語,瞬間加大了力道。
他的面色猙獰可怕,連眼睛都沒有看李飛影一眼,冷酷至極得讓人毫不懷疑,他說到做到。
“娘……”李飛影面色沒一會兒就紫得可怕,求救的看向陸瀅瀅。
“快放了飛影,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李博文不是在桃花小仙的手裡嗎?你要找他就去找桃花小仙,跑來這樣折磨我們母子兩做什麼!”陸瀅瀅驚聲大叫。
這樣子在李星淵看來就是死都不肯泄露李博文的行蹤,他恨恨的罵道:“好一毒婦人!”
倘若她不知道李博文的行蹤,又怎麼能在夜裡和他廝混!倘若她不是和他有着密切的聯繫,又怎麼能在相會在一起!且囂張到還在李家的園林裡做這事!
李星淵越想越恨,手裡的力道也一下沒有了控制。
“阿嗚!”李飛影雙眼發白。
不要!他不要就這麼死了!他還年輕,他還要做下一任的李家家主,要成爲臨安鎮的第一人!他怎麼能就這麼死了!
李飛影雙眼猛的瞪大,突然一腳踹向李星淵。
這一腳陰狠至極,正中李星淵的命根。
“砰!”的一聲輕響,讓人不禁懷疑,李星淵已經廢了。
“啊啊啊啊!”暴怒之中突然被偷襲的李星淵頭腦一白,巨大的疼痛讓他差點就這麼暈眩過去。然而,就算沒有暈眩,結果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跌倒地上翻滾着,渾身抽搐。不一會就滾到了陸瀅瀅的面前,嚇得陸瀅瀅向後退去。
“娘!動手!”卻聽李飛影厲聲喊道,他狼狽的躲過死士們的襲擊。
陸瀅瀅顫了一下,眼中的神采不斷的閃爍,沒一秒就化爲了果決。
李星淵已經知道了一切,一定不會放過他們母子!事已至此,不是他死就是他們母子兩亡!
陸瀅瀅心中想着,抽出烏黑頭髮上的剩下的簪子,趔趄的衝到李星淵旁邊,便往他做胸口猛的刺下。
“嘖”的一聲,尖銳簪子入體的聲音響入腦海。
陸瀅瀅對上李星淵一雙痛恨且不可置信的充血眸子,她受驚的抽出簪子,然後再毫不猶豫的刺進去,緊接着手法越來越快也瘋狂,嘴脣顫抖的嘀咕着,“不要怪我,不要怪我,要怪你怪你自己,你爲什麼要知道,你不該知道,更不該來傷害我們,這不是我的錯!不是!”
“賤……賤婦……咕嚕……”越來越多的血從李星淵的嘴裡冒出來。
他伸出手,內力凝聚朝陸瀅瀅打去。
只可惜,渾身的疼痛和虛弱根本就沒有辦法讓他集中精神,這一掌雖然把陸瀅瀅打飛出去,卻並沒有要了她的性命。
“咳咳!你們……不得好死!”李星淵的怨恨幾乎要凝聚成形。
李飛影大聲喊道:“他已經死了,我纔是李家現在的家主,你們都給我住手!”
死士的智商有限,他們只會聽從命令。之前李星淵對他們的命令是抓住李飛影,所以他們纔沒有及時在陸瀅瀅的手裡救下李星淵。
如今李星淵雖死,命令卻依舊還沒有消除在死士們的腦海。
李飛影到底不是五人的對手,堅持了一會兒就被他們抓拿束縛住。
“放手!現在我纔是李家的當家!你們聽見沒有!”
當李飛影的叫聲響着的時候,忽聽外面傳來一道呵斥,“這是做什麼?”
李飛影和陸瀅瀅的臉色同時大變。
一陣腳步聲傳來,由二長老帶頭,後面跟着其他幾位長老以及李正誠等人。
衆人見院子裡一地奴僕的屍體就知道不好了,趕到廂房看到眼前一幕,更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二長老!爹他突然發瘋,見人就殺,像是中了邪!”李飛影主動開口,打破這一屋子的沉靜。
二長老走進屋子裡,一臉冷沉的來到李星淵身邊。
“家主?”他蹲下身子,伸手將內力凝聚李星淵身。
“咳咳。”李星淵竟然還沒有死,強吊着一口氣。
陸瀅瀅和李飛影見此,臉色更加的難看。
“殺了……他們。”李星淵氣若游絲,然而言語裡面的怨恨卻任誰都聽得出來。然後他艱難的擡起頭,目光在趕來的衆人中來回找尋後,落在李正誠的身上,“正誠……李家,位置,你……”
“爹!”李正誠連忙走上前來,握住他的手掌。
他滿臉都是悲傷之色,眼底深深的驚喜卻還是溺了幾分出來。爹的意思是說,李家的家主之位傳給自己了?
臨死前,李星淵意外的比平日都要清醒,連同李正誠眼裡壓抑的驚喜也看明白了。
他一口血吐出來,抓緊了李正誠的手,眼神似要殺人一般。
他李星淵活了大半輩子,竟沒有一人真正真心待他麼!?
漸漸潰散的目光依舊遊走的衆人,將每個人的神態都看得清楚。
他注意到他的四兒子,一直以來被養在李博文身邊,沉默寡言的木納孩子。
若說整個李家,他最對不起的人是誰?也許就是這個孩子了。從出生就有着天賦異稟的體質,卻被百般虐待,因爲李博文的一句話,根本就不把他當人來看。
這裡面的人都在僞裝着傷心難過,唯獨只有李天安,用黑沉沉的木納眸子,沒有情感的望着他。
哪怕沒有關切,至少也沒有僞裝,也算真心相對了。
“……對不起。”這三個字,小得根本就聽不見聲音,唯有口型。
李天安看懂了。
他無聲的垂下眸子,心想:奇怪,爲什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李星淵死了。
在衆目睽睽之下死了。
陸瀅瀅被二長老當場誅殺,李飛影則被關押在牢房裡。
李星淵的死對李家來說是個沉重的打擊,身爲李家的家主,他這一死無論如何都該風光大葬,然而最近李家發生的事還有桃花小仙的預言還沒有消散,一旦被百姓們得知這事,指不定又要鬧出什麼幺蛾子。
只是就讓李星淵的屍首在李家腐爛,或者悄悄葬了也不行。
李家兩派人陷入爭論之中,最終還是決定把李星淵葬禮排場弄足了,只是這死因卻被改編成被奸人所害。
當日,李正誠被李星淵親口指認爲新的當家。然而李家香火足,這一代男性不少,不說李飛影和李天安,還有一個李正興。
李正興纔是李家的大少爺,往日容忍李飛影作爲第一繼承人,全因爲李星淵對李飛影的寵愛,以及李博文對李飛影的支持。在這兩人的擁護之下,根本就沒有別人能爭得過李飛影。
然而現在李博文生死不明,李星淵也死了,死之前的話語並不太清楚,看到的人也不多。李正興受四長老他們的支持,又怎麼甘心讓李正誠坐上家主的位置。
如此,兄弟兩人便內都起來。
這場內戰打得暗涌無數,李星淵的葬禮也正在進行着。
李家有意把李星淵的死因說成是奸人所害,偏偏一場變故發生了——李星淵真正的死因被傳得人盡皆知,陸瀅瀅和李博文苟合,李飛影的真實身份,以及陸瀅瀅親手殺夫的真相。
李家焦頭爛額的查着事情的起因,才發現這真相竟然是破水城千寶軒的主管張闢說出。
原來,之前陸瀅瀅去了牢房暗中放了張闢之後,張闢並沒有立即逃跑,反而隱藏在暗處跟隨着陸瀅瀅,這就巧合的把陸瀅瀅和李星淵之間的爭鬧都看在眼裡。
“這賤人果然是在利用我,好一個李家,竟然能算計到我的頭上來了,這仇要是不報,哪能爲人!”張闢聽了李星淵的嘶吼之後,也以爲自己盜寶失敗,都是被陸瀅瀅和李博文聯手算計了。
一想到這段日子在牢房裡吃的苦,張闢又這麼能忍下這口氣。
這不,趁着李家混亂的時候逃出去,便開始了一系列的報復。
——如今的李家有奸人入門,親友亂倫,子息相殘的氣象——
——正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註定了要倒塌斷裂。——
當初鏡花水月湖上,桃花小仙的一句話讓李博文下殺手,誰知道纔沒有過多少日子,李家就真的出現了這樣的禍事,還跟桃花小仙說得幾乎一模一樣。
一時之間,李家在臨安鎮的處境變得非常微妙。
這日的李家書房裡。
三方人對峙着,一方支撐着李正誠,一方支持李正興,剩下一方則中立着。
李正誠說道:“現在正是李家危機之時,身爲李家人更應該齊心合力,而不是內鬥!”
“你說得好聽,既然如此,爲什麼偏偏要求別人退讓,而不是你退讓?”李正興嗤笑。
“當日諸位都看得明白,爹臨死前把位置託付給我,我當然要……”
“夠了!誰要聽你這漂亮話!我才家中的長子,家主的位置本該是我的!”
“李正興,你非要在這個時候鬧不成!?”
“誰鬧誰清楚!李正誠,一直以來,你就是兄弟裡面最沒用的一個!讓你做家主,還不如讓天安來,至少他的實力天賦擺在那裡。”
“李天安?就他那性子,能勝任家主的位置?”
李正興嘴角一勾。
李正誠李立即閉上了嘴,朝人羣中的李天安看去,對上他黑沉沉的眸子,心中暗罵一聲:中計了!
這李正興分明就是想要挑撥我和天安的關係。
“好。”誰知道,李天安突然開口。
“好什麼好?”李正興疑惑問道。
面對衆人的注視,李天安面無表情道:“我來做家主。”
衆人:“……”
李正誠乾笑道:“天安,你不是一向對這沒有興趣的嗎?做了家主,可就沒有時間練武了。”
李天安道:“做了家主之後,卻可以享用李家最好的資源,無論是丹藥還是功法。”他好像沒有看到李正興和李正誠變得難看的臉色,“我也是李家是少爺,有資格爭家主的位置。”
李正誠猛的瞪向李正興,如果不是他的話,李天安哪會跑來湊一腳。
李正興同樣心中不愉。他一開始的打算是讓李正誠得罪了李天安,使李天安站到自己這邊來。
這一下,李家的奪位之戰更加的混亂了。
“天安,你湊什麼熱鬧,一邊玩去。”火爆的四長老不耐煩的呵斥。
這裡面兩派人支持的都是李正誠和李正興,李天安根本就沒有背景。只是,他真的沒有嗎?
“桃花小仙說我骨絡清奇,有大才之像,讓我做李家的家主,也許能讓李家逃過一劫。”李天安面無表情的說。
一句話,頓時讓整個書房陷入了寂靜。
現在李家的困境有不少的原因就是桃花小仙一句話造成。大部分的百姓都認爲李家不行了,員工出走是一回事,連生意上來往的人也有退讓的,加上莊家和謝家有意的打壓,各種原因混合在一起,就形成一個難破的局。
“你竟然和桃花小仙他們廝混在一起!”四長老怒聲而起,大步走上來似要把李天安當場殺了,“你知道不知道李家走到今日這一步,桃花小仙難辭其咎!”
李天安一句話不說,和四長老對視了一會,見對方沒有真正動手的意思,便轉身往外走去。
“天安,你是不是知道桃花小仙和宋爺身在何處?”二長老忽然開口。
李天安依舊沒有回答,身影消失在衆人的眼前。
“越來越沒有規矩了!”四長老怒道。
二長老輕哼道:“也要有人教過他規矩才行。”
衆長老聽到這話頓時沉默下來。他們都知道李天安會成長這樣是爲什麼。
“果然是這樣。”
一道驚雷響起,天空頓時烏雲密佈,大雨傾盆而下。
在雨下,一座亭榭裡,靈鳩蹲坐在圍欄邊,一手放在雨中,一手之上漂浮着那幅山河落雨圖。
山河落雨圖依舊古樸龐然,旁人看去會覺得這是一幅名作,除此之外再也感受不到別的。在靈鳩的眼裡卻不一樣,她一手淋浴在雨中,眸子緊緊盯着山河落雨圖。
從第一眼在賞寶會上看到這幅圖的時候,她的心臟就在跳動着,腦海裡一直有個聲音告訴她,這幅圖很重要,對她的作用很大。
等到真的入手,她又不知道真正的作用在哪裡。
一連研究了整整近一個月,她才發現了這山河落雨的圖的奧妙。
這和她神棍功法中提到的呼風喚雨之術有異曲同工之效,隨着悟到這第一層,後面的一切都開始豁然開朗。這是一幅絕頂術法之作,只要完全體悟到裡面,就能學會真正呼風喚雨的神術!
如今靈鳩看着這幅圖,不知不覺人就彷彿進入了那山河落雨圖中。
高山流水,藍天白雲。
耳邊還能聽到細細的流水聲,以及草鳥輕鳴的聲音。
這時候,一縷清風忽而吹來,撫在臉上有淺淺的涼意。靈鳩已有所感的擡頭看天,親眼目睹了一場,天地靈的變化,烏雲漸漸凝聚,靈凝成雨水的過程,清風輔助的效用,從小到大,從輕柔到狂暴,彷彿一眼萬年。
“氣死老子了!這小妖魔的運氣怎麼能這麼好!還有這裡怎麼會出現這種聖術!太可怕了,她居然這麼短的時間就參悟了,實在是太可怕了!”一旁的夏侯乖乖發現靈鳩的狀態後,再次忍不住震驚。
“她陷進去了啊,要不要趁機打攪?在領悟這種聖術的時候被打攪,一定不死也要重傷吧?”夏侯乖乖猶豫着。這可不是一般的事情啊,倘若小妖魔沒有死,絕對會殺了老子的吧!?
“啊啊啊啊!憑什麼她這好運!聖力之種,天眼還會非常古怪的術法,連悟性也這麼高,又要領悟一門聖術!太過分了!這麼任由她成長下去的話,還有老子的再生之路嗎?!”
夏侯乖乖氣惱的張牙舞爪。
然後,它發現自己的小木頭腿不小心踢中了人。
“呃!”夏侯乖乖整個呆了一下,然後看見被自己踢中的人就是靈鳩。
這時候的靈鳩整個人一震,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夏侯乖乖覺得自己也要被嚇得心臟病發了,它整個木頭身體都僵硬的顫抖起來。天啊,啊啊!它真的沒有要打攪小妖魔的意思啊!完了!完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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