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瀟灑做英雄,命裡無時不求功;繁星譏笑羞難死,誤入青天滿地紅。
又是一個週末的清晨,決明、令狐顏與厙楊坐在一樓大廳,討論着關於上回杜衡提到的派系問題。
“總的來說,書院有四大公會:繁星、青日、八荒和帝業,任何分院的弟子都可以申請加入你中意的公會。”令狐顏耐心的科普着。
“那加入公會有什麼好處嗎?”決明問。
一說到好處,厙楊忍不住插話道:“好處當然是有的,要不然誰願意加入啊,而且四個公會各有不相同。”
令狐顏聽罷補充到:“不僅所提供的加持不同,各個公會的主旨與主張也都不一樣。”
“既然已經有了學生會,那公會還有必要嗎?”決明還是對於公會的存在抱有疑問。
“學生會有嚴格的等級制度和利害關係,公會更像是社團,聚集的都是一幫有共同信仰的人,但是你可別小看了公會,習修三年出師之後,學生會就與你再無瓜葛,但是公會的勢力在外界依然存在。”令狐顏解釋到。
“與其這樣講,不如說是幾大公會將手伸進書院,在大家習修階段就開始吸收人才。對於書院來說,這也是變相解決了出師之後弟子們的就業問題。”厙楊補充到。
決明越聽頭越大:“這麼複雜的嗎?你們倆好像都做過功課啊。”
“沒有沒有,只是上回在實戰課上表現的太優秀,之後不久便有人來找我,想拉我入會,我就順勢打聽了一下,沒有辦法,人太優秀根本藏不住。”厙楊笑着揮揮手,又打開了他那標誌性的摺扇,“嶄露頭角”四個大字格外醒目。
“你還真是一點兒也不謙虛啊,令狐兄你也是嗎?”決明又轉頭問向令狐顏。
令狐顏重重的點了幾下頭:“對啊,我也很奇怪,按理說以我當時的表現...怎麼可能嘛!對吧?”
決明聽罷開始沉思,以當時令狐顏的表現顯然不可能入那些人的法眼,那麼只能從另一個角度去想了,令狐顏身上有什麼優點呢?唯一能算的上優點的就是有錢了吧。
厙楊突然不懷好意的笑道:“這麼說,只有你沒人邀請了?”
這句扎心的話讓決明回想起了實戰課時的情景,自己從頭到尾要麼扔暗器要麼逃跑,好像確實沒什麼出彩的地方,甚至可以說有些猥瑣,也難怪會得不到重視,但是礙於面子,也必須死撐一下:“又不是隻有我一個沒有收到邀請。”
此時,羽蓉正巧從旁邊經過,決明本能的拽住她問了句:“姐,你有收到公會邀請嗎?”
羽蓉愣了一下,一臉理所應當的說:“有啊,好像是繁星的人吧!跟我巴拉巴拉說了一通,不過我暫時還不想入會,怎麼了?也有人找你了?”
沒等決明想好怎麼回答才顯得不那麼丟面子,厙楊就開了口:“他沒人邀,哈哈哈哈!”
羽蓉聽罷瞪了一下厙楊:“死胖子你管的倒挺寬啊!”繼而又看了看決明:“沒關係,這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像我就不打算入什麼會,自己一個人就挺好。”
決明點了點頭,目送着羽蓉離開,剛纔的那番話顯然是在安慰自己,所以那股不服的氣焰依然沒有消散。
“今天是週末,正是公會活動熱鬧的時候,不如咱們去看看吧,親自去了解一下總比在這瞎打聽強。”厙楊提議到。
“不去,誰愛去誰去,我不去。”決明心想事已如此,去也是丟人,還不如就當做沒這回事。
可是兩人並不理會,一人一邊,架着決明的胳膊就往外走。
書說簡短。
三人穿過玄武與正堂之間的廊道,來到了位於書院西北角的公會總部。
這是一個方形的四合院,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各坐落着一棟三層高的閣樓,而決明三人,正從院子東南角的大門走了進來。
院子中央是一個巨大的蓮花池,三三兩兩的弟子坐在池邊商量着什麼。
三人漫無目的的走到中央,環顧一週,四座閣樓都是進進出出,人山人海。
厙楊一眼就在西側建築的人羣中認出了杜衡,馬上拉着二人,往西側閣樓走去。
杜衡看到迎面走來三個熟人,微笑着上前迎接。
“你們也來了解了解?”杜衡邊走邊問。
“對啊,瞭解瞭解。”厙楊回到。
“來來來,進去說。”說罷杜衡引着三人走進了屋內。
跨入大門的時候,決明留意了一下大門兩側的對聯,只見上面寫着:
“繁星已指先鋒路,青史應留正氣歌。”
橫批是“繁星”。
決明心裡明瞭,看來這就是之前找過羽蓉的繁星了。
四人來到一樓大堂的一個方桌旁邊,坐在桌子後面的少年正忙着整理一疊一疊的資料。
“看我又帶了三個新人過來。”杜衡驕傲的跟那名少年說着。
“你可以啊,快趕上傳銷頭子了。”少年調侃的回了一句。
杜衡看到三人面有難色,便解釋到:“你們別擔心,這是我們負責一級新生資料的會員,咱們只是先互相瞭解一下,並不是給你們辦入會手續,看把你們嚇得。”
聽到此處,決明才鬆了一口氣,的確,剛纔還以爲是上了賊船,不明不白就要籤賣身契一樣。
“哈哈,想入會可是要考覈的,沒那麼容易。”杜衡看到決明一臉愁楚,便猜到了他的想法。
“不瞞你們說,新弟子面試的那天,我向學生會主動請纓,接下記錄面試弟子資料的工作,也是爲了複製一份,好上交繁星,我們的諜報工作,很穩。”杜衡說着,做出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不等三人反應,方桌後面的少年便唸了起來:
“厙楊,法器摺扇,擅長風系功法,心思縝密,善使計。不錯不錯。”
“令狐顏,雖然輸了比試,但是這種寧願捱打也不打女人的性格,是個有原則的人,我很欣賞!”
聽到這裡決明心想:我看你是欣賞令狐家的錢吧!真是個馬屁精。
“決明,法器不詳,常使暗器,善於銀針,打法猥瑣。”少年擡起頭看了看決明又說:“原來你就是他們說的針男人啊。”
此話一出,旁人隨聲都轉頭看了過來,人羣中還聽到了不少偷笑的聲音。
“什麼真男人?”決明聽得雲裡霧裡,奇怪的問到。
“沒什麼,就是善於用針的男人,是大家給你取的綽號。”杜衡解釋到。
“哈哈哈哈!”大堂裡的人們都笑了起來。
決明此時真想找個洞鑽進去,轉身便跑了出去。
桌子後面的少年補了一句:“這位小同志,年齡不大脾氣不小。”
說完又是滿堂大笑。
決明跑着跑着,發現自己一路前衝來到了位於院落東側的閣樓門前,擡頭看去,門外對聯上寫着:
“一寸山河一寸血,十萬青年十萬軍。”
橫批是“青日”。
還沒等決明想明白這兩句是什麼意思,從一樓大堂內就傳來了合唱的歌聲:
“山川壯麗,物產豐隆,炎黃世胄,中原稱雄,毋自暴自棄,毋故步自封,光我民族,促我大同,創業維艱,緬懷先烈,守成不易,莫徒近功,同心同德,貫徹始終,青天白日滿地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