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搖頭,說了一句不知道,然後就飄到了我的身子裡面。
走出小院,我回頭看了一眼那裡面,可能這一輩子再也無法會到這裡吧,這一眼,更多的是想要把該留的東西留在這裡,我本身就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
冰柔走在最前面,村兒裡很多人可能都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人,無論是男是女,路過時總要多看這個瘋女人兩眼。
習慣了那種驚豔的目光,冰柔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就這樣和我保持着一段距離。
很快一則消息就在村兒裡傳開了,所有人都在說冰柔是我的女朋友,說什麼二瓜子出去讀了幾年書,不但有錢了,還領回來這麼一個漂亮的媳婦兒。
以前,村兒說讀書的人沒啥子出息,現在,村兒的人恨不得把自己兒子送到外面讀書,讀書成爲了村民眼睛裡面最神聖的一件事情,他們都認爲只要出去讀書就能賺大錢和領個漂亮媳婦兒回家。
對於這個消息不知道是怎麼傳出去的,當然我也懶得去解釋了。
冰柔倒是有點反映了,她氣沖沖的踹開房間門,讓我出去避下這些謠言,一副你不去我就殺了你的樣子,我很想問問這個瘋女人,在這個年代人是你想殺就殺的麼?
我鳥都沒有鳥她一下,自顧自的睡着覺,到中午去看了看楚瑩瑩,她在房間裡面已經睡着了,看着那種安靜的樣子我沒去打擾。
一兩點左右,莫小亂找到了我,他看起來很虛弱,走路都是一晃一晃的,要不知道的還以爲多整了兩口。
他只說了一個字,‘走。’
我深深吸上一口氣,站起身來跟着他就出去了,讓我們意外的是冰柔也是跟在了後面。
“你跟着我們幹什麼?”
我皺着眉毛問道。
誰知道冰柔這個瘋女人竟然開口說:“我答應過瑩瑩,在這段時間內必須保護你的安全,這也算給她的一個交代吧。”
我撩了撩耳朵旁邊落下來的頭髮,動作優雅,讓人不禁看呆。
莫小亂站在一邊,沒有說話,不過看向冰柔的視線裡面充滿了警惕,這個瘋女人的強大我們可是見識過的。上次要不是他悄悄絕了墓地上的格局,搞不好我真被這個女人殺了。
不過她也惹怒了老爺子,差點被老爺子掐死。
“你又沒有欠她什麼,爲什麼要給她一個交代?”我眯着眼睛問。
她好像不想和我多說一句話,自顧自的就往前走,同時還開口說:“我和瑩瑩來這個村子時,那條山路有問題,陰氣太重了。還有,已經有人來到村子裡面了,很多,你最好小心一點,在瑩瑩沒有走之前,你的命是我的。”
這句話,有點不容反抗的意味。
不想在和這個瘋女人廢話,我往嘴裡放了一隻煙就往通向樹林的小路走去。
莫小亂這個時候開口說話了:“二越,知道我叫你來這裡做什麼嘛?”
“殺人,該死的人。”
他笑了笑,居然摸了摸鼻子。
“那個老頭兒太強了,好幾次我都差點被他弄死,上次要不是被村兒裡的人碰到,說不定我已經死了。不過要是再多一個人的話,我有把握解決掉他們,再加上你有四翼金蠶王,可以無視那些蠱蟲,但我就不行了。”
一邊走,他一邊給我講着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即將走到小路的盡頭,那裡是很大一片樹林,在下面,埋着很多以前餓死的人。
遠遠看一眼,那裡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他們在那裡面?”我驚愕的問了一句,要知道那一片樹林表面看起來很安靜,但是一到晚上,什麼怪事都發生過。
莫小亂同樣看了看那片樹林,對我說:“上次我把他們逼到了裡面,現在不知道還有沒有活着,但是爲了保險必須進去解決掉後患,然後專心去對付祠堂裡面那口大紅棺材。”
不過半幾個小時,我頭上全是大汗,自己也分不清是曬出來的還是心理緊張出來的。
總之,我現在有點心慌,在以前就連老爺子都不喜歡靠近那片樹林,說什麼那是名副其實的亂葬崗。
身後的冰柔停住了腳步,臉色非常難看的往着樹林。
“怎麼?怕了?”我冷笑了一聲。
這瘋女人不說話,還是呆呆的看着那片樹林。
咬了咬牙齒,我擡手道:“走。”
莫小亂笑了笑,從他挎包裡面拿出尋喪尺,這個挎包和哆啦a夢的差不多,啥時候都能搞出好玩意兒,用他的話來說,那就是‘這包是我的命。’
真想找個機會看看那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
尋喪尺,專尋牛鬼蛇神,那個背屍人常年與屍體打交道,自然不像個活人。誰看見過一個活人失去的兩隻腳還能自由走動的麼?
他嘴裡面嘰裡咕嚕的唸了幾句,尋喪尺上面的指針也是毫無方向的轉動起來,這種東西從科學角度上來看,也有一些可以解釋的地方,就比如指針轉動,很大程度就是參考了地球磁場。
具體的我也說不上來,很玄乎兒。
順着指針的方向,我和莫小亂走快了腳步,幾分鐘就走進樹林,剛一進去溫度瞬間就降了下來,雖然沒有冬天那麼誇張,但絕對不正常。
冰柔臉上沒有一丁點表情,安靜的跟在我們身後面,只不過在她手裡面出現了一柄銅錢劍。
樹林裡面,非常安靜,這太詭異了,一般樹林裡面不管怎麼弄,總有鳥兒叫聲這些吧?
泥土有些軟,每一腳下去我都要踩穩,從這裡一直往前走就是入山了,那裡面才叫一個恐怖。在村兒裡生活了十幾年,從來沒聽說過有那個人敢進這裡,包括獵戶也是對這裡敬而遠之。
獵戶吃的是山,所以他對於城隍山地這些很相信,逢年過節都要祭山,有些時候上山開炮兒也要祭一下。
“二越,不管看見什麼東西,或者聽到有人叫你,在看清楚之前不要答應。”
莫小亂提醒了我一句,這些我也知道,在這種充滿不祥的地方,什麼事情都會發生。
路過幾棵樹,上面有些乾涸的血漬,還有一些啃咬痕跡。這應該是人的,小動物某些靈感要比人還高,它們知道這裡進不得,只有人才會出現這種意外。
冰柔走到我們面前,看了一眼樹杆上面的血跡,又蹲在地面看了幾眼。她很小心,只看不摸,好幾秒鐘後才說道:“應該是昨天夜裡發生的事情,血跡雖然幹了,但是還有一點腥味。另外,下面有幾個散亂的腳印,明顯是在這裡發生了一場打鬥。”
說到這裡,她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張道符,丟在地面上,不一會兒符紙就發黑。
“這些腳步陰氣太重了,就是你們要追的那兩個人。”
看了我們一眼,冰柔難得笑了笑:“不要這麼看着我,別忘記以前我是做什麼的,知道民調局麼?”
這個部門我聽說過一點,傳言是專門處理一些超自然現象的,什麼鬼陵神像,天池虛影,還有一些什麼神秘天洞,只要在境內,都是他們一手解決的。
原來王炎和冰柔就是民調局的人。
“你還是別笑了,笑的太難看,還有一個問題我想問問你,王炎是你哥,你難道叫王冰柔?”
冰柔搖了搖頭,開口說道:“不是,我們從小就在那裡,只是炎哥以前經常照顧我,好幾次都把我救了,最後我和他拜做兄妹。所以,誰害了他,我就會殺了誰?”
我摸了摸鼻子,沒有在說話。
既然冰柔有這方面的能力,我和莫小亂也是跟在了她身後,讓我們幹其他事倒還可以,要是找人的話就真不行了。
“他們昨晚應該碰到什麼東西,要麼是碰到豺狼這些大型動物,否側路上不會有這麼多的打鬥痕跡。把你的尋喪尺收起來吧,不起作用的,這裡到處是陰氣,你找不到。”
冰柔蹲在地面,眉毛緊緊皺了起來。
“不可能,這裡不會有豺狼這些東西的,別說鳥了,就連喪鴉都沒有。”莫小亂第一個開口反駁冰柔。
她也是不說話了,莫小亂說的沒錯,這裡面不可能出現那些野獸的。
忽然,我們三個人臉色在同一時間就變了,不等莫小亂來推我,我直接整個人趴在了地面,並且咬破中指,往眉心按了一下。
冰柔這一刻也顧不得自己形象,也跟着我們趴在地面,我們三人的趴法都是臉着地,儘量讓呼吸減緩。
‘咔嚓,咔嚓。’
地面傳來了枯葉子碎裂的聲音,應該是有人往我們這邊來了,而且數量好真不少,得有十來個。
這裡溫度降的厲害,我咬着牙齒,讓呼吸變得緩慢無比,都快缺氧了。
聲音由遠而近,來到我們旁邊時腳步聲就消失了,看樣子是停了下來。
下一瞬,我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蹲在了我的身子旁邊,好像在打量着我,這種感覺就好像有一雙陰森森的眼睛盯着你,讓你心裡發毛。
我正好壓住了冰柔的手,而且位置有些尷尬,她的手此刻就被我壓在褲襠那裡。過了幾秒,我感覺到她的手抖了一下,隨後開始慢慢繃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