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秀兒聽得又是一驚:“荊伯庸他爲什麼要在荊廟村佈置鎮棺陰宅局這種陰險的風水局?”
“是啊,爲什麼呢?”方楚若有所思地說道:“如果他僅僅是爲了要阻止外人進入這片地區定居,那以他的本事至少能想出一百種辦法達到目的,但如果以此爲目的來說,佈置鎮棺陰宅局這個辦法見效慢,效果也不明顯。像荊伯庸這樣的人肯定不會浪費時間精神做一些無用的事情,他既然這麼做,必定是有理由的。”
方楚收回思緒,望向秦秀兒道:“儘管我不希望自己的猜測是事實,但我考慮了各種可能之後,最終還是認爲荊伯庸的做法有可能是違反了修法界的大忌!”
方楚稍稍平靜了一下情緒之後,才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懷疑荊伯庸在這裡佈置鎮棺陰宅局的真正用意,是要以活人作爲某種邪術的祭煉品!”
秦秀兒這次是真被嚇了一跳:“祭煉品?”
“我曾經聽師父說過,修法界曾經有過某些專攻邪術的宗派,就是以活人性命爲祭煉品,修煉某種法術或者是祭煉法寶。當然了,從事這種邪門歪道的的宗派一旦行跡暴露,肯定是會被羣起而攻之,所以曾有過類似舉動的宗派早就已經消失殆盡了。”方楚搖搖頭道:“我沒想到自己還會真的遇到這種只存在於傳說中的事情。”
“但是以現在我們所知的情況……應該還不能肯定荊伯庸是在用活人當作祭煉品吧?”秦秀兒對於方楚的說法並沒有立刻認同:“而且荊廟村的居民現在都已經遷居去了其他地方,我們也沒有很切實的證據能證明以前居住在這裡的居民受到過某種傷害。”
“關於陰葵,剛纔我還有一件事忘了告訴你。”方楚幽幽地說道:“陰葵這種東西其實極爲罕見,因爲它由各種陰氣積累凝聚而成,如果只是靠天然造化生成,即便是有合適的外界條件,要達到能破土而出的程度至少也得耗費數百年之久。而陰葵如果能近距離接觸到活人,就會持續不斷地吸收人的精元以壯大自身,成型的速度也會因此而加
快數十倍,或許十多二十年就足夠了。”
“那也就是說……”秦秀兒聽了方楚的解釋之後也是臉色一變。
“那也就是說,這裡所生成的陰葵,很可能是某人以鎮棺陰宅局的形式安排了村子佈局,然後藉此培養出來的怪物!”方楚微微搖頭道:“我也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但是這前前後後的線索串聯起來,我也只能推測出這樣的結論了。”
“所以剛纔開碰頭會的時候,荊伯庸警告我們天黑之後不要隨便在外走動,想必也是因爲不希望被我們撞破了這個秘密?”秦秀兒立刻也想了之前沒有注意到的細節。
“極有可能就是這樣。而且如果以此爲結論,我想也不難推測出爲何要在幾個月之前開始把這裡的村民都遷出了。”方楚頓了頓道:“我們今晚遇上的,說不定是這裡第一個破土而出的陰葵。如果不及時把這裡的村民遷出,一旦陰葵大規模出現,那事情就不太好掩蓋了。”
“你說陰葵這東西在荊廟村的地底下很可能不止埋着一個?”秦秀兒臉色立刻爲之一變。雖然先前出現的陰葵並沒有給她造成太大的驚嚇,但這東西若是多了,想起來還是會讓人覺得後背有些發涼。
“如果只要一個陰葵,又何須費力把村子佈置成鎮棺陰宅局?”方楚冷笑道:“照我估計,這裡至少還有數以百計的陰葵潛伏在地下……”
“你別嚇唬我了!”秦秀兒不等方楚把話說完,兩條腿已經收到了椅子上,身子蜷縮成了一團。
“你別急着害怕,先聽我把話說完。”方楚看到秦秀兒的模樣微微一笑道:“事情也未必有你想的那麼嚴重。如果的確如我們所想,荊伯庸有意在這裡佈置下風水局大規模培植陰葵,那麼他必定是有某種控制陰葵的辦法,否則這裡陰葵一旦大規模爆發,引起了修法界的關注,那對他荊伯庸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要是你的推測錯誤,這裡的陰葵不是他有意培植出來的怎麼辦?”秦秀兒着急地追問道。
“荊伯庸的能力只會
在我之上,以他的水平而言,你覺得他會坐視陰葵這種東西在自己的地盤上存在二十年?”方楚搖搖頭道:“我現在唯一所不知的,就是他究竟想用陰葵來幹什麼事!”
“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以前居住在這裡的村民,那些人會因此受到什麼樣的傷害?”秦秀兒問完之後便緊緊地咬着嘴脣,因爲她知道這個答案或許已經超出她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外。
“如果以現代醫學的診斷來說,這些村民會出現免疫力下降的症狀,身體變得虛弱,很容易被各種疾病所困擾,或許其中有很多人在壯年就早亡了。”方楚深吸了一口氣道:“如果活人被當作了祭煉品,那付出的代價就是生命!”
“真的會有人……昧着良心做這種害人的事情?”秦秀兒有些不敢置信地自語道。
“並不是每個人心中都會有道德的存在,這個世界上總會有一些人主動忽略自己與野獸的差別。”方楚冷笑道:“爲達目的不擇手段,這本來也是人類的傳承之一。”
秦秀兒秀眉緊蹙,似乎在努力理解方楚所說的這種情況。片刻之後秦秀兒纔再次開口道:“但我覺得荊伯庸也太明目張膽了一些,他既然知道你和玄果都是懂一些風水知識的人,難道就不怕你們看出來這村子的鎮棺陰宅局?”
“我一開始對於這點也覺得很迷惑,但剛纔我忽然想了另外一種可能。”方楚略一沉吟之後才道:“荊伯庸是個聰明人,如果他刻意要隱瞞實情,這幾個月的時間已經足夠讓他把荊廟村的面貌做一番徹底改變了,而且我們剛纔所說的那些線索,似乎也是他有意表現出來的。現在想想,他讓玄果天黑之後再試試夜天眼術,這不是擺明了要讓玄果發現這裡地下的異狀嗎?”
“那你是說我們現在所知的情況,其實是荊伯庸有意識讓我們發現的?”秦秀兒立刻便會意地應道。
“雖然不懂荊伯庸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但從目前看來,情況似乎的確如此。”方楚點點頭正待要說下去,忽然聽到屋外傳來某種異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