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亂的想着,好像離長白山越近,我的心就開始越亂。大體路線跟胖子規劃好了,剩下的就是對待怪物的問題了。人面鳥..這一種東西就夠我和胖子喝一壺的。更何況,那裡還不知道有什麼其它的怪異物種!張家古樓裡能出饕餮,畢方,應龍,那這‘終極’裡要是沒有貨,就顯得很沒面子了,太小家子氣了!所以,我們要面對的,絕對是場硬仗!或許門裡面的事情,還有神一般的小哥可以依仗一下,但是門外面的事兒,絕對只能靠我們自己了。
我跟胖子表達了一下我對青銅門守門的未知物種的顧慮。胖子一仰手,一臉不屑,滿不在乎的說道“嗨,這有什麼可想的?兵來將擋!鳥來槍打!直接弄死再說!弄死!!”
我不得不佩服胖子的鬥志和他這思維方式,確實,有時候對待敵人,就要用最直接的辦法。我們商量的差不多了,就開始閤眼休息,好好養精蓄銳,好面對即將發生的一切,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
一天一夜很快就過去了,我們到了長春。一步沒停的趕往黃河路客運站,搭上了那輛到二道白河的大巴。這趟車大概是七個半小時,我們到達終點的時間大概是下午三點左右。我讓胖子睡會,這長途的跋涉,我也有點吃不消。胖子躺在臥鋪上倒並無睡意,還跟我分析小花爲什麼能把我們的路線整的這麼精準。車票什麼的都絲毫不差。
我笑道“解家就是這樣,本就是商人出身,在加上解九爺的教導。做事都十分嚴謹,幾乎找不到破綻。你沒看人家家裡的醫生和管家都那麼有解家範兒嗎?小花他料定了我一到長春就會直接去趕大巴,所以纔有的咱們現在的車票。他太瞭解我了。”
胖子感慨“花兒爺啊,不但沒有辦法做什麼,還得把車票都給你備好了...我現在怎麼感覺他的命運比小哥還悲劇呢?或者說不相上下”
“生在這樣的家族裡,沒有辦法,都是天命難違,身不由己。”我回答道。
胖子一擺手“錯了,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同樣招惹上了你的情況下,他比小哥悲劇。小哥的命,還能改。他呢?”
“...別說他了,我不想現在提起他。”我皺着眉,閉上了眼睛。我知道,我又在逃避了。
胖子一攤手,說“好吧,那咱說小哥”
“......”
“你說你的血和小哥的能差多少?”
“差很多,根本就不是一個概念。再說了,我都懷疑那麒麟碣的效果慢慢會消失。我這就好比是個吃了大力丸的人,藥效過了,我就會變回普通人的。”我解釋着。
胖子還是一臉鑽研的表情說“那你以後是不是驅蟲辟邪的東西都省了?”
我一聽,這聊着聊着就又不挨邊了,罵道“放屁!你當他是驅蟲藥啊還是門神啊?”
胖子不服的爭辯着“有這好資源不利用就是暴殄天物!誒,你知道嗎?想當初在雲頂天宮的時候,我在通道里抓了只蟲子,我不是跟在小哥後面嗎,我就想惡作劇一下,在他身後的時候,把那蟲子放進了他的揹包裡,結果..結果你猜怎麼着?那蟲子瞬間就又爬了出來,還沒兩秒鐘的時間,我就眼睜睜的看着它離奇的犧牲在了我的腳下。這證明,小哥這個人就驅蟲辟邪!不用血也行的!”
我聽着他這番話,嘴也跟着越張越大,我簡直就沒法相信他說的這些。不由得喊道“胖子啊!!你多大了??你怎麼還幹這事兒啊??”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撓着頭說“嘿嘿,他總不說話,又一臉面癱的樣兒,冷冰冰的,我就是想逗逗他...”最終,我被他氣笑了。生命中有胖子,萬事不‘愁’啊。
七個半小時,說短不短,說長不長,主要得看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度過的。這一路聽着胖子的侃侃而談,自然過的是十分的快。而且,我的心情也變的好了起來。不管怎麼樣,我就要見到他了。
終於到了終點站,我們懶得和人擠,就等着人都下乾淨,我和胖子纔拿起行李向車下走。胖子在我前面,本來就那麼大塊頭,又揹着個大包,把視線給我擋的嚴嚴實實。我就推着他趕緊走,這車裡的空氣實在是不好聞!可是,最後,他竟然停在了車門處!就這麼站住了!我看看他的側臉,瞪着眼,張着嘴,那樣子讓我匪夷所思!我推了他一把罵道“你他孃的看見糉子了是嗎?趕緊走啊!你擋在這我連氣都喘不過來!”
他呆呆的回過頭看着我,彷彿有什麼事驚着他了一樣。我看了看他,拍拍他的臉。問“胖爺天不怕地不怕,你看見什麼了,能把你震成這樣?”胖子張了張了嘴,最終什麼都沒說出來,只是緩緩的走下了車,給我讓開了地方。他一躲開,我這眼前是一片豁然!空氣也清新了,揹着包正邁着樓梯準備下車,一下子就被我眼前看到的驚住了!我整個人都呆住了,那一瞬間我腦子確實是一片空白,什麼都反應不過來了。胖子在車下看着我的表情,縮了縮脖子,那意思是,你看,你比我還嚴重吧!
正對着車門的不遠處,是一輛檔次不低的豪車。車前站着一個人,身形挺拔清瘦,一套黑色西裝是如此的打眼,讓人在人羣中想看不見他都難!裡面...是一件粉紅色的襯衫...此刻正以一個優雅的姿勢倚着車門,玩着手裡的手機...
這...這...這是...我腦子還是一片放空的狀態。根本就沒法接受更沒法理解眼前的一切。心裡更是百感交集。有憤怒,有驚訝,有不解,有心疼,還有...一點高興。我就這麼愣愣的看着他。直到他懶懶的擡起眼看着我,那熟悉的面容,一如往昔般絕美驚豔。那一貫的微笑浮上了嘴角,只是...多了一絲的冰冷。就聽他慵懶的嗓音,冷冷的說道“胖子,看來那個人不累也不餓,那咱們走吧。就讓他在那站着吧。”說完,動作優美的開門進了車,胖子好像是看了場好戲的開頭一樣,嘿嘿一笑附和着說“得嘞,花兒爺,我來也!”說着,也跟着進了車。
我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趕緊兩步跑到那車前,開門就上了車坐在了胖子身邊。深深的運着氣,咬着牙心想,這他媽的叛徒啊,關鍵時刻,誰有優勢就跟誰走啊。
空氣像凝固了一般,只有胖子一邊幸災樂禍的壞笑,一邊看看我,看看前面的小花,好像在等着什麼...
“你...你怎麼會在這?”最終,還是我先開了口。
“我爲什麼不能在這?管家都告訴你了,有些事務需要我親自去處理。”他懶懶的回答。
我忽然不太習慣這樣的小花,他..他好像真變成了當初的樣子,冷漠疏離。這讓我很難聯想之前的一切,就好像那都是我的一場夢一樣。他始終是他。
我正努力的消化,適應,接受現在發生的事,車子停下了,眼前這是一間條件不錯的賓館。我們幾個走了進去,進了間早就準備好的大套房。一進屋,我就看到了那位唐醫生對我點頭微笑。還有那麼兩三個小夥計,也都是畢恭畢敬的跟我打着招呼。我忽然有些無所適從。接着就聽小花吩咐趕緊弄吃的,他知道胖子肯定是餓的夠嗆了。我一看,人家倆人像是老朋友異地相逢一般談笑着,早就無視我了。我就先別插話了。直到飯菜都上桌了,我們都坐定了。小花還是淡笑着看着我,好像是在等我發問。
我還是忍不住了,就問道“你傷還沒好,跑這裡來幹什麼?”
“好了。來辦事兒。”他一邊喝着茶,一邊眼都不擡的回答着我的話。
“你在這能有什麼事兒?”我追問。
他笑了,是那種疏離的笑,擡眼對我說“這是我和啞巴張之間的事兒,不方便透露給小三爺。”
胖子直接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笑完趕緊繼續低頭扒飯,就跟沒他事兒一樣。而我直接就傻了。小三爺...他很久沒這麼喊我了。一般都是喊我小邪。還有!他和小哥能有什麼事?我越來越混亂,不由自主的就問道“這..這什麼意思?”
他又笑了,拿起手裡的手機在那按着,然後頭都不擡的開口了“小三爺,你這是怕我從中作梗阻止你帶他出來嗎?”
我實在忍不住了,站起身兩步走到了他跟前,衝他罵道“你混蛋!別他孃的跟我用這種語氣說話!也別跟我用這個稱呼!你傷還沒好徹底,就大老遠的跑這來,看來你還要一起進青銅門,那裡面多危險你不知道嗎?我能不問問你嗎?!”
他終於擡起了頭,迎上了我的目光。那平淡無波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感情,只是淡淡的笑着,然後問我“哦?那你希望我用哪種語氣跟你說話?又該用什麼來稱呼你呢?張家族長夫人?太長了。道兒上的人都尊稱啞巴張一聲張小哥,但是我解雨臣不買他這個賬,所以,嫂子這個稱呼也不合適,那你說我該喊你什麼呢?”
他還沒說完,我一把揪住他的領子,狠狠的說道“你給我閉嘴!解小花,我警告你,你他孃的要是再跟我這樣,我真翻臉!”
小花低頭一笑,然後敏捷的反抓住了我的手,隨後站起身,一個轉身隨手一帶,就把我壓在了桌子上!我從揪着他的領子,變成了此刻被他壓在桌子上!這一切都不過是眨眼間!我都來不及反應到底怎麼回事,就愣住了。只見他魅惑的笑着問我“那你看,我跟你這樣怎麼樣?”
“你...你你,我...”這樣的情況,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都這樣了,還怎麼找面子。剛纔的銳氣也一下子矮了半截。感覺臉在慢慢的變燙,耳邊只傳來胖子一邊吃飯,一邊強忍着的笑聲。我咬着牙費力的推開了他,站了起來,指着他恨恨的問道“你...你他孃的大老遠跑這來耍流氓的嗎?”
小花哈哈大笑,又坐回了他的位置,輕輕的說“吳邪,你要不是這樣,該多好。”
“什..麼意思?”我氣呼呼的問。
“以後再告訴你什麼意思。怎麼着,你是想坐在這吃飯嗎?”說着,他拍了拍自己修長的腿。
呃...我以最快速度,躥回了自己的座位,老老實實的吃飯。這朵花現在的狀態不對頭,我還是避避風頭好,誰知道他會不會又跟我耍流氓!
胖子嘿嘿的笑着,然後衝我低聲的說“我知道什麼叫食人花兒了....”
我憤怒的狠狠瞪了他一眼,臉漲的通紅。他也沒理我,笑着問了問小花的傷勢,然後告訴小花,現在開始,小花是首長了。我罵道,有奶便是孃的玩意!明明之前,我是首長的...
小花也順着胖氏幽默的方式說道“那..王司令,說說你的作戰計劃吧。”
我一看,得,我他孃的成小兵了。就見胖子這叛徒,一點不剩的把我們倆在火車上的所有計劃和想法都跟小花說了一遍。包括地圖,怪物,等等。我無力的望天感嘆,交友不慎啊。實指望他能跟我一塊把小花勸回去,沒想到飯菜剛上,人家就馬上統一戰線了。有此隊友,我何愁不被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