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樓後,宋萌芽第一時間把這件事告訴了樑喜忠。
“你說……讓芸兒一起去上學?”樑喜忠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宋萌芽點了點頭。
這時,龍鳳胎看見她回來了,立刻跑了過來,樑芸兒跟在後面。
“姐,學堂裡好玩嗎?夫子兇不兇?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去上學?”宋甜甜顯然早就急不可待了。
宋添書在旁邊也是一臉熱切,眼巴巴的看着宋萌芽。
樑芸兒站在兩個小傢伙後面,輕手輕腳的把宋甜甜後腦勺的一根小草拿了下來,接着看向宋萌芽笑了笑,“髒髒,不好。”
“謝謝芸兒。”宋萌芽伸手把樑芸兒拉到自己跟前,“芸兒,這幾天,弟弟和妹妹就要去上學了。”
“上學?”樑芸兒歪了歪頭,顯然並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想跟龍鳳胎分開,便看向樑喜忠,“上學,芸兒也上學。”
樑喜忠隱忍着情緒,雖然他賣糖人掙了一些錢,可是上學讀書非常貴,更何況……樑芸兒的狀態,就算上學也學不到什麼東西。
他留着錢,以後自己不能出來掙錢了,就還能養活樑芸兒。
“樑叔……”宋萌芽知道樑喜忠的打算,其實樑芸兒很幸福。
雖然這孩子永遠都只是一個孩子,可是,她有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爹。
這麼多年,樑喜忠有可以再娶的機會,但是他從沒想過,就一心要守着樑芸兒。
她接着說道,“你看,芸兒願意去,就讓他們一起去吧,到時候要是有人欺負添書和甜甜,芸兒可以幫着他們,我娘也放心。”
李秀珍正好走了過來,聞言同意的點了點頭,“是呀,讓他們一起去吧,是個伴兒,多個人我也放心。”
回來的路上,宋萌芽已經把自己的打算告訴宋老三和李秀珍了,兩個人沒有意見。
“多少錢?”樑喜忠不好意思總麻煩宋萌芽,“我出一半吧,不然……”
“哪有什麼不然?”宋萌芽摸了摸樑芸兒的腦袋,又衝宋添書和宋甜甜招呼道,“就這麼定了,下午,我帶你們去買書包,還有紙和筆,你們要是願意,明天就可以去。”
“太好了,太好了。”龍鳳胎開心的跳了起來。
樑芸兒見狀也跟着拍手,“太好了,太好了。”
樑喜忠紅了眼,衝宋老三等人鞠了個躬,“謝謝,真的謝謝你們。”
“不用,咱們呀,其實就是一家人。”宋老三上前拍了拍樑喜忠的肩膀,“以後,互相幫襯就是。中午,就在來酒樓一起吃吧。”
“不用,不用。”樑喜忠從懷裡掏出兩個饅頭,“我吃着這個就行,芸兒天天在你們那吃飯,已經很不好意思了。”
“不行。”宋萌芽趁機搶了樑喜忠的饅頭,“今天中午,樑叔必須跟我們一起吃。”
這時,宋添瑞和沈澤蘭從酒樓裡出來,顯然是聽見了一羣人有說有笑。
兩人自從明確了彼此心意之後,越發的形影不離了。
沈澤蘭幾乎每隔三兩天就要來酒樓裡跟宋添瑞待一天,沈知秋也知道兩人的心意,就等着宋家買了房子,就可以辦事了。
見他倆出來,衆人又是一陣說笑,一邊說一邊進了酒樓,準備吃午膳了。
亭長家,周博才送到京都的信已經過去一個月了,了無音訊。
其實,他也不意外,如果大將軍府是什麼東西都能送進去,那還算什麼大將軍。
他必須提供一個信物,跟信一起寄過去,而那塊羊脂玉,他還不能放手。
於是,他又把宋白蓮叫來了。
“還有信物?”宋白蓮本來就急的不行,沒想到周博才還跟她要信物。
她有些無奈,“義父,你的意思是說這都一個月了,我爹還沒看見我的信?”
周博才聽出宋白蓮語氣中的不滿,壓下心中的火氣,“白將軍現在是大將軍,每天要處理的事情那麼多,你不讓他們重視起來,很難呀。”
“可是……我不是給了你玉佩嗎?”宋白蓮想不明白,“那玉佩就是最好的信物。”
“那塊玉佩……”周博才一狠心,“白蓮兒,我實話跟你說吧,那塊玉佩丟了。”
“什麼?”宋白蓮驚得直接站了起來,“義父,你在跟我說笑對不對?”
周博才沉着臉不說話。
宋白蓮徹底爆發了,“義父,你知道那塊玉佩有多重要,怎麼能丟了?你一定是逗我對不對?”
周博才擡了擡眼皮,“確實是丟了,從這裡去京都路途遙遠,我也沒想到。”
“義父!”宋白蓮真的要氣死了,玉佩了,還怎麼證明她的身份?
шшш ◆тTk an ◆¢ ○ 周博才反而有種穩坐釣魚臺的悠閒,“白蓮兒,你放心,信物我見過,到時候我可以爲你作證。”
一句話,給了宋白蓮一根救命稻草。
然而,她也忽然明白過來,自己不能得罪周博才了,否則,沒有信物,自己還怎麼進將軍府?
“謝謝義父。”宋白蓮立刻收斂了很多。
“恩。”周博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這種蠢人,真是合心意呀。
他又吩咐道,“你回去問問你奶奶,還有沒有別的信物,若是有就快點拿來。”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比如你當初穿的衣服呀,包着你的襁褓呀,這些東西都可以。”
宋白蓮瞬間想起來了,“對,有,當時有一塊特別好的布,我現在就回去拿。”
她趕緊轉身急匆匆的離開了。
宋白蓮前腳離開,周如煙後腳才進來。
“爹,”她挨着周博才撒嬌,“女兒的事兒,你到底管不管了?你要是再不管,沈澤蘭那賤人就要嫁過去了。”
“管,管!”周博才拍了拍宋白蓮的手,“醉仙都的事兒了了,爹馬上就去處理你的終身大事。”
此時再提起醉仙都的覆滅,兩人都有些心有餘悸。
周如煙神神秘秘的問道,“爹,上面的人沒再追問什麼嗎?”
周博才搖了搖頭。
周如煙嘖了兩聲,“死了六七十人,竟然沒人追責。”
“那裡面的人都不是富陽鎮的人,而且大多來歷不明,誰會過問?只不過……”周博才深深的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