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商議

嬌娘在原地等了一會兒,見到一個人走了過來,嬌娘本以爲是媚娘下來了,可是細看之下卻發覺原來是一個小丫頭,小丫頭徑直走到了嬌娘身邊說道

“請您上樓,歌舞也都安排好了,還請諸位姐姐賞光!”

“客似雲來”的姑娘們聞言忙不迭的退了下去,場中只剩下了“雲上月鄉”的人。菲兒說完後請嬌娘先行,她自己站過一旁,等所有的人上樓的時候,菲兒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所有的人,可是她失望了,別說是星兒,連一個眼熟的姑娘都沒有,難道真的是自己看錯了嗎?懷着這樣的疑問,菲兒疾步走到了前面,側着身子對着所有人說道

“媚娘吩咐了,請諸位到三樓稍候片刻,到時候自然會有茶水和點心招待!”

嬌娘本就不滿媚娘讓自己侯了這麼久,眼見這小丫頭居然不卑不吭的跟自己說話,當下裡停住了腳步說道

“慢着,媚娘呢,她人躲哪兒去了,怎麼,當真是不敢見我了嗎?”

菲兒聽嬌娘一開口就透着.衝勁兒,她不解眨了眨眼睛的回道

“媚娘只是說了請諸位過去,其他.的她都安排好了,請吧!”

嬌娘斜眼覷了菲兒一眼,嘴裡說道

“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也就媚娘手下才有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你這樣的要是到了我哪兒,一準打得她嘴巴爛掉!”

菲兒本是隻管帶路的,一聽嬌娘的話就暗罵一聲,.當然了,她可不想成爲媚孃的擋箭牌,更不想讓媚娘如願,雖然她恨不得上前指着嬌娘的鼻子罵一通,可是臉上卻平靜的說道

“奴婢不敢揣摩主子的心思,還請嬌娘不要爲難奴.婢!”

她彷彿是知道嬌娘的想法似地,嘴上出奇的乖.巧,本來菲兒已經忍讓到這步田地了,按說嬌娘有什麼氣盡管跟媚娘理論就行了。可是不知爲什麼,嬌娘似乎存心跟菲兒扛上了,她吃吃的笑了一通,指着菲兒對着身後的姑娘說道

“聽聽、聽聽,這小.蹄子倒是也機靈,可是你們看看,她嘴上話兒是說的體面,可是看看她的行徑,哪裡有半分奴婢的樣子?小綠,來,讓她看看丫頭是怎麼當的!”

菲兒順着嬌娘的話看了過去,就見一個俏麗的小丫頭柔柔的走了過來,不等她到跟前,嬌娘劈手一個巴掌打在了小綠的臉上,這倒也罷了,嬌娘不解恨,嘴裡啐了一口在小綠的身上,她嘴裡兀自吼道

“賤婢,你以爲自己是什麼東西呀?得瑟什麼呀你,老孃見了就不舒服,賤人!”

再看看那叫做小綠的丫頭,居然不閃不避,臉上反而討好的露出了笑容,菲兒見了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她真的是不敢相信,那丫頭的臉都腫起來了,居然還面帶笑容。嬌娘打罵了一陣,她身後的姑娘估計都見怪不怪了,許是累了,嬌娘收手了,她整理了下衣裝,看了看小綠後滿意的說道

“喲,真是舒坦,小綠,你愣着幹什麼,沒瞅見那位姐姐看你呢嗎?你還不上前見禮!”

菲兒驚懼的看着那小丫頭,見她果然乖巧的走到了自己的面前,那人福了福身子說道

“小綠給姐姐請安了!”

說完擡頭,驀地,她口中吐出了一口血水,連着一顆牙齒也吐了出來。菲兒嚇了一跳,她緩慢的低頭,見那顆牙齒跌落在了自己的鞋面上。嬌娘愣了愣,隨即怒道

“你個賤人,看看你看的好事,居然給老孃丟人,我,我,看我不打死你!”

眼見嬌娘又要衝上來了,菲兒眼疾手快的一把把小綠拉過了身後,她嘴上忙說道

“不妨事、不妨事的,正好奴婢的這雙鞋也要換了,嬌娘,媚娘還等着您呢,您看?”

嬌娘怏怏的收回了手,她瞥了眼菲兒身後的小綠說道

“算你走運,哼!滾遠點,別讓我再看見你!”

菲兒鬆了口氣,她眼尖,見小翠迎面走過來了忙一推小綠到小翠的懷裡,急急的說道

“幫我把她帶到我的房裡!”

小翠來氣了,她現在已經不是丫頭了,憑什麼要她做這個!可是沒等她說話,就見菲兒急急的帶着“雲上月鄉”的人走了,小翠沒好氣的回頭,見到小綠的樣子她也嚇了一跳,臉腫得跟豬頭一樣,感嘆了下,小翠難得好心的說道

“算了、算了,看你也怪可憐的,走吧!我帶你去菲兒的房間!”

小綠乖巧的沒有出聲,小翠見她可憐兮兮的,倒也沒有因爲她是“雲上月鄉”的人而怎麼樣。等把她帶到了菲兒的門口,小翠不耐的說道

“喏,到了,就是這兒,你自己進去吧!”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就要離開,小綠忙說道

“謝謝姐姐,能不能問一下,玉大家的房間也在這一層嗎?”

小翠愣了愣,回頭盯着她說道

“你問這個做什麼?”

小綠討好的一笑說道

“我從來沒有見過玉玲瓏,聽一起做事的丫頭說她很漂亮,可是我看姐姐也好美。我想看看,到時候跟她們說說!”

小翠笑眯眯的看着她,指了指玉玲瓏的廂房說道

“沒錯,別以爲是花魁就一定長的跟天仙似的,玉玲瓏怎麼了,過不了多久就該換人了!小丫頭,仔細看看你倒是挺可人兒的,也不知道誰這麼狠心居然捨得動手打你。算了算了,看你臉成什麼樣兒了,你還是趕緊進菲兒的房裡休息會兒吧!”

小綠點了點頭,小翠看她進去後就轉身離開了,她嘴裡哼着不知名的小調,心中雀躍着。

那麼此時,靈漪在做什麼呢?

這話要從頭說起,本來小桃扶着靈漪兩人也要下去看個究竟,可是半道上就碰上了鐵鷹,他甕聲甕氣的說道

“靈漪小姐,王員外差我過來請你過去一趟!”

靈漪詫異的看着他回道

“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鐵鷹爲難了,他看了看小桃,靈漪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

“好吧,我隨你過去,不過小桃也要跟我一起!”

鐵鷹點點頭,三人直直的往王員外的房裡走去。等到了門口,鐵鷹上前打開了們,小桃扶着靈漪走了進去,就見王員外迎了上來說道

“靈漪小姐,唐突了,確實是有重要的事才請你過來的,鐵鷹,你在外面候着,我跟靈漪小姐進房裡談!”

靈漪不解的看着他,小桃乖巧的扶着靈漪坐下了,復端了杯茶水放到了她的面前。等到鐵鷹和小桃離開後,只剩下靈漪和王員外的時候,王員外說道

“靈漪小姐,我們主子來信兒了,要我再過一個月帶你去見他。是以我找小姐過來就是想問問您的意見,看看您打算什麼時候動身!”

靈漪僵住了,過了半響,她搖搖頭說道

“動身,爲什麼,我不打算去的!”

王員外一愣,隨即他不相信的晃了晃腦袋,嘴裡急急的說道

“靈漪小姐,我可是聽錯了嗎?爲什麼,您可是怪我不曾言明我家主子的身份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靈漪小姐,您但請放心,我敢跟您擔保,我家主子...”

“夠了!”

靈漪憤怒的起身,這一段日子她一直在淡忘這件事情,也因爲接連發生的事情讓她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多想,可是現在王員外的話讓她心裡的傷疤裂了開來,靈漪急急的轉身,恨不得馬上離開這個房間。靈漪激烈的反應下了王員外一跳,他忙攔上前說道

“靈漪小姐,你不要生氣,我們再好好的額談談,對了,你的眼睛也需要治療,這樣吧,到了京城我找個名醫給你看看如何?”

“京城?”

靈漪驚呆了,她傻傻的看着王員外說道

“你、你們是從京城來的?”

王員外點點頭,靈漪大笑了起來,滾燙滾燙的淚珠從她臉上滑落,靈漪癡癡的說道

“京城!呵呵,這可笑,我好不容易纔離開了那裡,現在又讓我回去嗎?‘

王員外大驚,他看着靈漪問道

”靈漪小姐也是京城人士嗎?這可太好了,請問府上尊諱怎麼稱呼?”

王員外的一番話讓靈漪恍惚起來,她似乎不知道現今兒身在何處!搖搖頭揮去那些惱人的事情,靈漪冷着臉說道

“這你就不必知道了吧!王員外,我敬你是長者,不想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你就不能別再逼我了嗎?”

王員外苦笑一聲說道

“靈漪小姐,我也是做奴才的,萬萬當不得你這般的稱謂,不錯,我家主子的意思很明瞭,無論如何都要帶靈漪小姐進京,靈漪小姐,求求您不要難爲我們做下人的了!”

雖然王員外一直口稱說他是奴才,可是靈漪卻不以爲然,不管他口中的主子到底怎麼樣,靈漪都不打算淌這趟渾水了。想通此節,靈漪冷聲回道

“王員外,過去的事情我着實不想提了,咱們結識也算有緣,不如你和鐵鷹回去吧!我這邊不用你們擔心!”

王員外一聽更急了,他不停的作揖說道

“靈漪小姐,何必鬧的這麼僵?小姐可是有什麼苦衷,這樣吧,你有什麼難辦的事情只管交給我和鐵鷹處理,你看如何?”

這人,這麼聽不明白,靈漪忍着怒火說道

“王員外,我想你可能是搞錯了,你家主子的心思我不清楚,也不想知道!還請你轉告他,就說我死了,這總行了吧!”

王員外瞠目結舌,他顫抖着指着靈漪說道

“你、你,唉喲,靈漪小姐,求求你別說氣話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再說了,你的眼睛現在看不見,到了京城,那裡名醫彙集,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靈漪聞言笑了,她眨了眨眼睛,端起來面前的茶水,王員外還沒有察覺出來,靈漪只好笑着說道

“王員外,你手上的玉扳指一看就不是凡品!”

王員外一愣,隨即回過神兒來,他吃驚的看着靈漪說道

“靈漪小姐,你、你的眼睛看得見了?”

靈漪點點頭,王員外震驚了,他嘴裡不斷的喃喃自語着

“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

靈漪打斷他的話接着說道

“王員外,其實說句實話,我也不怕羞人,當日裡你家主子的樣貌我肯本就不識,見面了也只是一個陌生人。王員外,你看起來跟我父親一般的歲數,我就想問問你,碰上這樣的情況,你捨得讓你的女兒去嗎?”

靈漪說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王員外,誰知道王員外居然苦笑了起來,靈漪詫異,她只聽王員外說道

“我可沒這樣的福氣,靈漪小姐,你說的話是當真的嗎?真的從來沒有打算見我家主子嗎?”

王員外話音剛落就像變了個人,他身上流露出了一種的寒意,靈漪恍若未覺,她點點頭。王員外緊盯着她接着說道

“即使你永遠不能回京城,即使你這一輩子都要隱姓埋名,即使永遠不能嫁人也沒關係嗎?”

靈漪一愣,王員外笑了,他放緩了聲音說道

“靈漪小姐,我家主子是有這個能力的,您可要想好!”

靈漪沉默不語,似乎想起了什麼心事。王員外見她沉默了,苦口婆心的勸道

“靈漪小姐,您總歸是一介女兒身,遲早是要考慮將來的事情的。不是我多話,不管爲了您自己也好,還是爲了我家主子考慮,您還是隨我們一同進京吧!”

靈漪擡頭,目光炯炯的盯着他說道

“若我說不呢?”

王員外一頓,森然的話響起,只聽他說道

“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等到了京城老奴再向您和主子請罪,就算是把您打暈了帶過去,我也是做得到的!”

靈漪傻眼了,她搖搖頭對着王員外說道

“王員外,我們先不談這個了,不是還有段時間嗎,等到時候再說。不過我有一點不明白,依着你的話,你們主子定然是有權有勢手眼通天的人物,這樣的人身邊肯定是美女如雲的的,這我就想不通了,你們爲什麼非要緊抓着我不放呢?”

王員外聞言苦笑連連,他感嘆的回道

“靈漪小姐,這個我回答不了您,不如等您見了主子親自問他吧!不過有一點老奴可以回答,靈漪小姐,你不用妄自菲薄了,老奴見的人多了,您這樣的也是頭一遭看見,不瞞您說,要是讓其他人知道您拒絕了我家主子,那估計您這一生都別想安生了!”

靈漪一愣,她一直不問鐵鷹和王員外的來歷,就怕到時候知道了有負擔,現在聽王員外的話,靈漪更是慶幸自己做對了。王員外一見靈漪的神情哪裡會猜不出她想些什麼,不由得又苦笑了,主子啊主子,您倒是輕鬆了,可是奴才們可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嘍!

劍拔弩張的氣氛來得快也去得快,靈漪和王員外談笑風生的聊着天兒。越是這樣,王員外越不敢小覷靈漪,這般的鎮靜自若可不是尋常女子能做到得。此時,如果外人看到王員外的時候一定會說他慈眉善目的像個壽星公,可是哪裡知道,剛剛這人陰森森的口出威脅的時候,那一臉的陰冷和絕情是多麼的讓人膽戰心驚。靈漪深知,這樣的人是說得出必然做得到的,是以她一刻也不敢放鬆。而王員外也是不停的套着靈漪的話,每次到關鍵處都讓靈漪都打着哈哈應付過去了,見幾番的試探無果,王員外轉移話題說道

“靈漪小姐,我有一事不明,老頭究竟抓小姐是爲了什麼?他可曾說過什麼嗎?究竟發生了什麼反讓他送了性命!”

靈漪沉默了,她想起了老頭,別說是別人,自己也糊里糊塗的。可是老頭的交代她是記得很清楚的,當下裡笑着回道

“我不記得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在房裡了,聽玲瓏說是你們把我救出來的嗎?對了,我還沒有好好的謝謝你們呢!三番兩次的救命大恩靈漪此生不敢相忘!”

王員外開心的笑了,他搖搖頭說道

“靈漪小姐,您這話說的就見外了,這本是咱們的本分,只要小姐安然無恙那就是對咱們最大的恩賜了!靈漪小姐,我和鐵鷹是萬萬當不得的!”

靈漪搖搖頭說道

“大家的命都是一樣的,你們既然救了我,不管怎麼說,這一聲謝謝我都要說的。當然了,我也知道跟你們添了很多的麻煩,總之多謝你和鐵鷹了!”

王員外的嘴巴動了下,終是什麼也沒有說出口。說不感動是騙人的,說句實話,他伺候了那麼多的主人,可是從主子的口中聽到感謝倒是頭一遭。雖然,靈漪只是無心的一句話,可是爲她帶來了很大的方便,當然了,這是後話了。

看着靈漪鄭重其事的又跟鐵鷹道了謝,鐵鷹的臉上居然添了一抹紅暈。王員外見狀哈哈大笑起來,靈漪也忍不住偷笑,想不到這雄壯威武的鐵鷹居然害羞了,一時間靈漪想起了一個詞,對,異世中常聽人提起的“悶騷男”,沒錯,用來形容鐵鷹是再適合不過了。驀地,一陣仙樂飄起,動人的歌聲迴盪在空氣中,鐵鷹急急的推開門,所有人都被吸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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