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薰豁然轉身,看着小千子的目光裡面露出些許的殺機,“若是將此事泄露出去,我必然殺你!”
小千子渾身僵硬了一下,擡眸看着慕容薰,目光裡面帶着幾分探究,隨即又將目光垂下,道:“奴才死都不會說出去的!”
慕容薰冷冷道:“你最好說到做到!否則以我秦王府與慕容家的勢力,比叫你生不如死!”
小千子垂下頭,卻沒有半分害怕的神色出現,他緩緩道:“王妃放心!”
不遠處的幽暗的小巷子裡面有幾道聲音傳了出來,其中一人道:“郡主,方纔進屋不是秦王妃麼?怎麼會被陛下身邊的小安子送回來?”
一旁的女子目光裡面露出幾絲玩味,嘴角也揚起一抹淡笑,“方纔那小宮女怕也是陛下故意派來將我引開的,如此倒是錯過了一番好戲呢!不過,奪妻之辱,那個男人受到了,不管是真是假,我們都可以利用一番,藉此離間趙徹與趙凌兩人那本就搖搖欲破的關係!”
小安子疾步趕向厚元殿向趙徹覆命,路過御花園的時候,他忽然停了下來,周身的氣質頓時一涼,冷聲道:“閣下一路跟着咱家,此處無人還不出來一見?”
漸漸的,從黑暗裡面走出了一道黑影,他似乎與這夜色融爲了一體一般,只見黑影目光看着小安子,露出幾絲欣賞,聲音沙啞而有些滄桑的說道:“不愧是蘇仁思的弟子!”
小安子身上的氣質越發的冷冽,道:“閣下跟了在下許久,到底意欲何爲?”,他頓了頓,眼中神色流轉,“還是閣下是爲了秦王妃?”
黑衣人低低的笑了笑,“你不僅武功不錯,人也很聰明!”
小安子嘴角噙着冷笑,目光幽冷的看着黑衣人,道:“不管閣下是何身份,既然在紫金宮中鬼鬼祟祟加之這般的身手,無論如何對於陛下的安危都是一種威脅,咱家今日必然要除去你!”
黑衣人笑了笑,笑聲像是從胸腔裡面發出來的一般,“你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
小安子目露殺機,喝了一聲便是朝着黑衣人襲去,黑衣人不敢小視,亦是後退了一步,將全身的真氣集中於掌上,與小安子都在了一起。
兩人皆是赤手空拳,但是空氣裡面卻是帶着凌厲的風聲,兩人的內力都是偏向陰冷,所以空氣裡面似乎都是陰戾之氣,兩人你來我往鬥了數十招,不分勝負。
“赤陰掌!”小安子冷喝一聲,“這門武功居然沒有滅絕!”,他蹙眉想了想,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難怪,難怪,你會跟着秦王妃了!”
黑衣人一頓,赤陰掌這個名字早在二十年便是已經在江湖上消失了,以這個小太監十幾歲的年紀,應該不會知道的啊!他看着小安子的目光也是越發的冷冽,語氣愈發的陰狠,“既然你已經看出了我的招式,那麼我便是留你不得!”
小安子笑了笑,“以咱家的毒邪掌會會聞名天下的赤陰掌吧!”,話語剛落,兩人便是有都在了一起,而招式都愈發的狠辣,招招奪命。
又鬥了數十招,小安子倒是年紀輕,不及黑衣人經驗豐富,已是有幾分吃不消了,黑衣人又是一掌劈來,小安子舉掌接住,不料此人的內力竟是如此的身後,他警備這人的內力所傷,身子飛出去了好幾丈之外,重重的落到了地上,口中吐出了一口鮮血。
小安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笑道:“師父常說這赤陰掌乃是至陰至毒的掌法,咱家不以爲意,較之陰毒,有何掌法及得上毒邪掌?今日一見,師父之言果然不虛!能死在毒邪掌下,咱家也是死而無憾了!”
黑衣人神色冷峻的走進,目光裡面露着濃濃的殺機,舉掌便是要朝着小安子劈下,只見那掌即將劈下的時候,只見一道藍影一閃便是照着黑衣人的背後襲去,黑衣人一驚,立即轉身回擊,兩人的雙掌在空中對接,片刻之後又分開了。
黑衣人飛去一丈開外,胸中血氣翻滾,沒有想到他的武功居然精進的如此之快,冷聲道:“蘇兄何事也會背後偷襲了?”
蘇仁思面無表情的點了小安子身上的幾處穴道,又餵了他一顆藥丸之後,方纔冷然道:“展兄什麼時候也開始與晚輩過不去了?”,他依舊神色冰冷的看着小安子,道:“你方纔接了他這麼多招,已經很不錯了,假以時日,必然會超越我這把老骨頭的!”
蘇仁思方纔與黑衣人對掌的時候,心中亦是血氣翻滾,他冷眼看着黑衣人,“展兄若是在留在此處,只怕是會引來侍衛,到時候展兄想要脫身可就不容易了!”
黑衣人看了蘇仁思一眼,道:“罷了,今日便是到這裡了。六年了,我藏身紫金宮已經六年了,居然今日被發現了!”,言畢,他一躍,便是消失在了夜色裡面。
“師父!”小安子蹙眉看着蘇仁思,道:“此時需不需要告知陛下,若是此人六年前未死的話,那可能與秦王有莫大的關聯!”
蘇仁思眸子裡面露出一道精光,“此事暫且保密,爲師自有注意!”
小安子目光中露出一絲不解,還是垂頭道:“是!”
翌日,陽光明媚,天氣似乎有一絲回暖。
慕容薰今日還是同往日一般,上午與衆多女眷一起爲太后祈福。完畢之後,衆人又便是回自己的院子裡面。
皇甫玉華拉着慕容薰說了一會兒話,慕容薰見她面色有些蒼白,神色也頗爲陰鬱,便是問道:“這幾日的身子還是沒有好轉麼?”
皇甫玉華面上露出一抹痛苦的神色,像是想起了以往小產的經歷一般,面色愈發的蒼白了一分,“最近都覺得有小腹下墜之感,好像,好像這個孩子不會屬於我一般……”
慕容薰看了一眼皇甫玉華的小腹,懷孕才三個多月,看不身形,倒是她這幾日想是十分的憂心,清瘦了不少,“請過太醫了麼?”
“哪能不請呢!”皇甫玉華沉聲道,“可是太醫都瞧不出毛病,說是孩子很健康!”
“是不是你想的太多了!”慕容薰道。
“或許吧!”皇甫玉華摸了摸小腹,面上露出一份慈愛,“真希望他能乖乖的來到這個世上!”
瞧着皇甫玉華的神色,慕容薰覺得心中隱隱的刺痛,曾經,她也是如此的殷殷期盼着孩子來到這個世上。可是,她卻是未曾見到那孩子一面。
兩人邊走邊說,不知不覺已是來到了太液湖邊。湖水清清,碧波盪漾,一陣清幽之風拂面而來。
“皇嬸,皇嬸!”遠遠的便是聞見了一陣清脆的叫聲。
慕容薰放眼望去,只見在湖的另一岸邊,立着一個小小的身影,粉嫩的如同雕刻一般,不是趙摯又是誰,慕容薰心中一喜,仿似心頭的那一些疑慮也被他的一笑沖淡了不少。
慕容薰朝着趙摯揮了揮手。
一旁的皇甫玉華面上也露出一絲笑意,“那孩子十分的討人心疼,就是德妃對其管教的實在是太嚴格,這孩子的身子又不比得一般人,有時候作爲外人都有些看不下去……”
慕容薰嘆了一下,“望子成龍吧,可憐天下父母心!”
兩人正在說着,便是瞧着趙摯仍舊高興的朝着兩人揮着手,而此時,只見一個穿着太監服飾的男子往趙摯的方向衝了過來,趙摯身子瘦小,那裡經得起如此一撞,頓時便是跌進了太液湖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