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一個小宮女從殿外跑進去,滿臉的焦急,說道:“娘娘,大事兒不好了!”
姜雪怡懷裡抱着一個暖爐,坐在東邊兒的軟榻上,正悠閒的吃着瓜果,皺眉說道:“怎麼了?你大早上盡說這麼晦氣的話兒!”
小宮女說道:“娘娘,皇上在乾光殿早朝,娘娘,您猜奴婢打聽到了什麼!”
姜雪怡笑道:“你一個小丫頭片子,能打聽到什麼?”
小宮女着急的說道:“是關於那個羅瑞雪的事兒!皇上方纔已經下旨賜婚了!將羅瑞雪賜給了滕王爺!”
“什麼!?”
姜雪怡身子一欠,懷裡的暖爐頓時“啪”的一聲砸在地上,還骨碌碌的滾了兩下,撒了一地的香灰。
小宮女說道:“娘娘,小心些,別砸壞了鳳體。”
姜雪怡卻顧不得這麼多,頓時失魂落魄,眼眶子瞬間含着淚花兒,說道:“這怎麼可能!皇上還沒有開始選秀,那羅瑞雪是秀女,本宮還從沒聽說過王爺比皇上先選的!就算賜婚,也不可能是現在!你一定是聽錯了!”
小宮女說道:“娘娘,奴婢哪敢用謊話誆騙娘娘呢?給奴婢十個腦袋,奴婢也是不敢的!這事兒是千真萬確的,聽說是滕王爺親自和皇上請的賜婚,滕王爺說了自己中意羅家的嫡長女,皇上之前又因爲滕王爺治河有功許下了諾言,只要是滕王爺開口的定會賞賜,所以那羅瑞雪雖然身爲秀女,但是皇上愣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金口玉言的賜婚了!乾光殿的早朝還沒下呢,羅丞相也點頭了這件事兒!現在滕王爺和羅瑞雪的事兒盡人皆知了,千真萬確呢娘娘!”
姜雪怡聽到“滕王爺親自和皇上請的賜婚”這句話,旁的就再也聽不進耳朵裡去了,更是失魂落魄的,彷彿死了爹孃的表情,慢條條的站起來,腳步踉蹌的扶着內殿的門框,趴在門框上幽幽的哭泣着。
說道:“燕賜……燕賜你好狠的心!你好狠的心呢……爲什麼,你爲什麼要娶羅瑞雪那個棄婦!燕賜你好狠的心呢,難道你不記得我了嗎,你不記得雪兒了嗎……燕賜……”
宮女一聽,頓時頭都大了,趕緊攔住姜雪怡,說道:“娘娘別哭,您這麼大聲兒的哭,如是被旁人聽去了怎麼辦!娘娘,反正那滕王爺除了皮相好一點兒,功績大一點兒,整個人就像個冰坨兒一樣,說話不會笑,怪可怕的,也沒什麼好的,娘娘如今身懷龍胎,誕下龍子必然會晉升貴妃,王爺就算再好,能有皇上好嗎?娘娘您就別想滕王爺了!”
姜雪怡只是癡癡的抱着門框哭,嘴裡叨唸着:“你不知道,你怎麼會懂,燕賜……燕賜……”
哭着哭着,卻突然擡頭,險些撞翻了去扶她的宮女,只見姜妃眼眸中露出一股冰涼的狠色,咬着後牙,說道:“不行,羅瑞雪休想嫁給燕賜!她一個棄婦,不清不白的骯髒人,如何配得起本宮的燕賜!本宮絕不答應!絕不!”
小宮女被她陰冷的目光一盯,打了個顫,不敢再說話了。
羅瑞雪怕是最後一個知道自己被賜婚的事情。
羅瑞雪還在秀女所的房內,外面兒就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好些人堆在她的房間外面說話,然後是“扣扣扣”,有人敲門的聲音。
管事兒姑姑的聲音從外面兒響了起來,帶着一股子的諂媚,說道:“羅小姐,您起了嗎?”
羅瑞雪心中有些納悶兒,這些日子管事兒姑姑也常常來諂媚,人前人後的“羅小主”,恨不得把大家夥兒的耳朵叫爛了,卻從不喊“羅小姐”,也不知道今天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
羅瑞雪說道:“姑姑嗎?請進來罷。”
她話音一落,不只是管事兒姑姑,旁的秀女也都“嘩啦”一片擠了進來,然後衝過來堆在羅瑞雪邊上,手裡都捧着錦盒子,爭先恐後的諂媚。
“雪兒姐姐,這是城東金玉軒的玳瑁耳環,是金玉軒的鎮店之寶,姐姐戴着真好看,雪兒姐姐快收下罷!”
“瑞雪姊姊,那金玉軒值個什麼,這是南邵進攻的珊瑚吊墜兒,真真兒的好貨,姊姊皮膚這麼晶瑩剔透,戴這個纔好看!”
“妹妹,我這個金鑲玉的鐲子纔好,家傳之寶,送給妹妹戴正兒好!”
“雪兒姐姐帶我的!”
“妹妹帶我的!”
“瑞雪姊姊我這個最好看,還是戴我的罷!”
羅瑞雪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她果然還是喜歡見招拆招,這些秀女一下子對自己這麼諂媚,還真有些不太習慣。
管事兒姑姑笑眯眯的說道:“都別掙了,全都放着罷,你們別吵,一會兒還要繼續習學規矩,都放下罷。”
秀女們這才紛紛把東西放下,然後戀戀不捨的走了。
管事兒姑姑將門關上,湊過來,儘管她覺得羅瑞雪看不見她的表情,仍舊笑眯眯的,搓着手掌說道:“羅小姐,大喜事兒!大喜事兒呀!”
羅瑞雪坐在繡墩兒之上,伸手虛扶了一把,示意管事兒姑姑請坐。
管事兒姑姑坐下來,又說道:“羅小姐怕還不知道罷!真是天大的喜事兒,聖上的恩典,羅小姐的金玉良緣!”
羅瑞雪越聽越玄乎,越聽總覺得心越吊着,有一種隱隱的不祥感……
只聽管事兒姑姑繼續說道:“皇上剛剛在乾光殿已經下旨賜婚了,將羅小姐許配給滕王爺,做嫡親的滕王妃!羅丞相也點頭了,真是門當戶對,郎才女貌,天造地設吶!”
羅瑞雪整個人一驚,已經詫異的說不出話來,她自從穿進這本狗血小說裡,渣男見過,白蓮花也見過,從沒這麼詫異過,唯獨這次,羅瑞雪不吃驚都不行!
燕明鐸真的賜婚了,小說的男主真的要娶自己這個棄婦做嫡親的王妃,那白蓮花的姜妃怎麼辦?
還有就是,滕燕賜可是渣男的小叔,這怎麼聽起來怎麼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