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蕭錦川一把將茶杯按在桌子上,猛然站起來,黑着臉問是怎麼回事。
巨蟹看了蕭瑞羽一眼,蕭錦川咳嗽道:“沒事,但說無妨。”
“王妃脫了衣服,屬下,屬下們不敢造次。”巨蟹低了頭。
“好,好,好一個安奕曉。”蕭錦川氣的胸膛劇烈起伏几下,一手打掉桌子上的被子,擡腿往柴房方向快速走去。
蕭錦川沒有趕他離開,蕭瑞羽就在後面跟着看熱鬧。
柴房火勢沖天,斜春四個丫鬟被火光阻擋,無法進入,跪在外面哭成淚人:“小姐,小姐你快出來,快出來啊。”
“我不出去,蕭錦川把我的東西給了別人,我還有什麼臉面見人,我寧願燒死自己。”屋裡傳來安奕曉中氣十足的聲音。
蕭錦川的臉黑的嚇人,走到柴房門口,一腳踹開火門,看到安奕曉披着被子坐在火勢中間。
那一瞬間,一個邪惡的念頭在蕭錦川的腦海裡閃現:大火怎麼沒有把她燒死?
安奕曉看到蕭錦川,卻笑了,笑的好燦爛,她嘴脣輕啓:“蕭錦川,你到底是在乎我的。”
蕭錦川看懂了她的脣語,腳步停在了門口,更希望大火把這個蛇蠍的女人燒死。燒死!
縱然蕭錦川很恨眼前笑的燦爛的女人,每天都有一百種想法,希望她走路摔死、發燒病死、被大火燒死,但當聽到頭頂上方傳來一聲木頭燒斷的“咔擦”聲,而那根木頭正好在她的頭頂上方時,他還是不顧一切的衝了過去。
一掌劈開火木,蕭錦川撲倒安奕曉,抱着她在地上滾了兩圈。
被子散開,被子下的安奕曉果然一絲不掛。
蕭錦川的臉上浮現一絲不自然,沉臉瞪她:“你真不怕死?”
“不怕!”安奕曉仰頭,映着火光的眼眸直直的看着蕭錦川,“因爲我知道,你捨不得我死。”
蕭錦川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雙黑眸瀰漫出危險的氣息,死死的盯着安奕曉,修長的手指已經掐向她的脖子。大有她再說一句讓他不高興的話,他就掐死她。
好在這時安奕曉突然乖巧起來,她伸手拽住蕭錦川的衣領,像以前那般拽着輕輕搖了搖:“蕭錦川,我們和好吧。我累了,不想和你鬥了,而我也鬥不過你。”
她的眼神那麼真誠,那麼可憐,戳中了蕭錦川胸口的某根軟肋。
他輕微的眨了下眼睛,抿了抿脣,沒有說話,只是脫下外衣,把安奕曉全部裹在其中,抱着她走了出去。
踏出火門的瞬間,身後的柴房發出一陣爆裂的噼裡啪啦之聲,房門塌了。
衆人看到安奕曉被蕭錦川救出來了,都鬆了一口氣。尤其是斜春四人,她們真怕蕭錦川來晚了一步,安奕曉就葬身火場了。
溢香園,蕭錦川一路抱着安奕曉來到溢香園,將她放在牀上,拉着被子蓋住她的身體,大手撫摸着她的額頭,語調很輕:“曉曉,讓我們都回到原點吧。”
安奕曉翻眼看着他撫摸自己額頭的大手,他的手很大,很溫暖,撫摸的她額頭一陣熱乎乎的。
可是,聽到他說的話,安奕曉的心卻在一點點的變涼。
她伸出光潔的玉臂,抓住了蕭錦川的大手,將他的大手移到了自己的臉頰:“蕭錦川,回不去了。”
“不,可以回去的。”蕭錦川執着,“以後,你還是我最寵的妹妹,好不好?除了嫁給我,其他的我都依你。你想把天捅個窟窿,我也縱着你。”
安奕曉笑了,笑的好蒼白,她舔了舔乾燥的嘴脣:“歐巴,我們都發生了關係,怎能再做兄妹?”
倏地,蕭錦川的手彷彿被什麼東西燙到了一樣,猛然縮了回來。
他的瞳孔驟縮,冷冷的看着安奕曉,忽然仰頭笑了。那笑容帶着難掩的苦澀,帶着難言的憤怒。
“安奕曉,本王差點以爲你說的和好是真的了。”
“我說的就是真的啊。”安奕曉眨着一雙無辜的眼睛,蕭錦川冷哼一聲,起身就走。
剛走出溢香園,和聽說蕭錦川送安奕曉來溢香園的柳輕柔撞上。
柳輕柔的眼眶紅紅的,顯然是剛剛哭過了。她一看到蕭錦川,就抓着蕭錦川的胳膊,緊張的問道:“王爺,王妃姐姐她怎麼樣了,有沒有事?”
看着眼前如此善良的柳輕柔,蕭錦川苦澀的想要是安奕曉有柳輕柔一半善良,一半懂事就好了。
他擡手,握住柳輕柔抓着他胳膊的手,疼惜的說道:“她沒事。”
“真的嗎?我想進去看看她。”柳輕柔露出高興的笑容,眼淚卻流了一臉。
蕭錦川擦了擦她臉上的淚水,擁着她的肩膀,往溢香園外走:“不用了,她在睡覺。”
……
在安奕曉洗澡的時候,蕭錦川命人將皇上的賞賜送了過來,並送來了幾身新衣服。
這一仗,看似蕭錦川和安奕曉沒有怎麼過招,但最後還是決出了勝負。
蕭錦川再次敗給了他對安奕曉的底線。
安奕曉並沒有爲此沾沾自喜,因爲她的情敵還在,她離勝利還太遠太遠。
正月初二,是嫁出去的女兒回孃家的日子,但安奕曉卻沒有回去的心情。
思來想去,她還是決定先不回去了,免得爹孃問起她和蕭錦川是怎麼回事,她答不上來。
可是,她不回去,安夫人卻從一早就開始期盼了,一雙眼睛幾乎望瞎,也沒有看到安奕曉回來。
到了掌燈時分,安宰相勸安夫人回去,安夫人坐在前廳的太師椅上不動。
“曉曉定會回來的,定會。”安夫人說着,再次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安宰相無奈嘆息,拉住了安夫人的胳膊:“別看了,就是再看一千遍,她不回來還是不回來。”
安夫人忍了一天的眼淚,終於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她睜着淚眼,癡癡的望着門口:“之前,王爺對曉曉也不錯,怎麼忽然間就……”
“唉!”關於蕭錦川爲何對這般對安奕曉,安宰相暗中打聽出些原委,但是他並沒有和安夫人說,省得她一個婦道人家瞎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