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兒含羞帶俏的點點頭,似乎好像跟上官北捷成了好事的是她自己一般。(. )
夜瑤有些不敢相信,因爲上官北捷跟陸爾雅已經回來了,而且兩人中間怎麼看也沒有絲毫的隔閡。若不是幼鈴趕緊扶着她,恐怕已經摔到了地上。
方站穩身子,便又連忙重新問,似乎一點也不相信星兒,“真的麼?你親眼看見了?”
“回大夫人的話,是奴婢跟我家小姐親自扶着二公子進房間的,而且我家小姐現在身子還不利索,說請大夫人將這件事情先瞞着幾天,她怕那漾園裡的女人過去鬧,現在她又不方便。”星兒不忘將韓飛兒交代的事情轉告給夜瑤。
夜瑤很是欣喜,總覺得自己似乎一直在陰雨底下,此刻總算是把太陽給盼出來了,以後也有了一個盼頭。“放心,女人家第一次,我也是過來人,自然曉得要休息幾日能恢復,回去叫你家小姐好好的養着,我明日便去看她,至於這件事情,我自然曉得輕重,不會說現在就告訴了婆婆去,到底是要給她留些緩勁的時間。”
星兒聞言,便也放心了,謝道:“如此的話,便謝謝大夫人了,小姐那裡還沒敢叫院子裡的丫頭婆子們知道,如今小姐在沐浴,身邊也沒有一個信得過的伺候着,奴婢就先過去了。”星兒說着,一面便要退下去。
夜瑤忙喊住她道:“等着,我叫幼鈴帶着活血化瘀的沐浴藥材跟着你回去,帶我好好的看看你家小姐。”其實,夜瑤還是有些不大相信,覺得這事情怎麼就這樣容易辦成了,一點曲折都沒有,所以想着叫幼鈴過去探探,看她們主僕兩人是不是騙了自己。
“那多不好意思啊,從先前到現在,一直都是大夫人在操勞小姐的事情,這·····”星兒覺得這大夫人有些熱情的過分了,叫自己的心裡有些不安。
見星兒疑遲,夜瑤更是擔心她們是不是真的騙了自己,更是道:“這有個什麼,進了同一個門,便是一家的人,我是真心的把你家小姐作,妹妹看待的,這兒本該是去恭喜她的,只是太晚了,我一會兒要去照看溯哥兒,就叫幼鈴跟着你過去罷。”
夜瑤說着,一面打發幼鈴去取來那些活血化瘀的藥材,拿了一塊銀色緞子包着,這才與星兒去了暖香居里。
方出青木園,星兒便問道:“你的事情最近可是有信兒?”
因近來夜瑤跟韓飛兒經常的來往,所以兩人的丫頭也十分的親密,而且這幼鈴還將自己的事情告訴了星兒。
此刻聽見星兒問,不禁嘆了一口氣道:“你都別提這個喪氣事,因爲這侍寢的事情,我家小姐沒少猜忌我,而且我也看得出來,這在牀上我家姑爺是熱情如火,可是那下了牀,我便什麼都不是,他的心裡頭,不知道裝着的是誰呢,這幾日小姐沒叫我在去伺候,姑爺也沒有在招我去侍寢,我也總算是看淡了,這丫頭,就只是有做丫頭的名,若是想憑着這個樣子爬上去的話,難得很,而且因是名不正言不順的,還不知道要被正室怎麼打壓死呢。”
星兒聽罷,也覺得做丫頭的當真就是這個命了,所以也勸慰着幼鈴道:“你算是好的,好歹是得了垂憐,如果你運氣好的話,以後若是有了個兒子,定然是可以提升爲姨娘的,而且當初怎麼說,也是你們小姐讓你去伺候你們姑爺的,便是你真的懷了孩子,她也會好好的待你的。所以你也不用整天憂着這件事情。”
“算了,莫提這些喪氣的事情,你倒是說說,你們是怎麼認出二公子來的?”相比之下,幼鈴對今天她們是怎麼找到上官北捷的事情感興趣。
星兒只將她們如何等得上官北捷的事情與幼鈴說了。
想是說着話,覺得沒有多大的功夫便到了暖香居,直徑去了韓飛兒的閨房裡頭,這一推門進去,韓飛兒連忙轉過頭來,卻見幼鈴也在,便問道:“幼鈴來了。”
幼鈴隔着那都半透明的屏風給她請了安,一面道:“我家小姐擔心夫人你的身子,所以特意叫奴婢給您送些活血化瘀的藥。”
星兒倒是直接走進去,試了一下那水溫,“小姐,我去給你在添些熱水來,把大夫人給的那些藥材放在裡面跟着泡泡吧,也叫你身上的淤痕早點消失,若不然叫咱們院子裡的那些嬤嬤丫頭們看見了,總是不好的。”
韓飛兒點點頭,“你且去吧!”臉上不禁還是忍不住的潮紅起來,一面又向幼鈴道:“多謝幼鈴你大晚上的跑過來,還要麻煩你代我謝謝你家小姐的心意。”
聽見她這氣血不足的聲音,幼鈴想來恐怕是真的了,本來是想進去看看的,可是她到底沒有喚自己,所以也不大好進去,只隔着那屏風看了個背影,“夫人不必如此客氣,我叫小姐自來就把夫人你當做親妹妹來待的,夫人好生養着便好了。”
看了眼自己手裡拿着的布包,便走上直徑走上前去,一面把那些上等的黃芪、桃仁、雞血藤都給放進她的浴桶裡,一面道:“要不我先給夫人揉揉肩膀吧!”
“這哪裡好,你還是先歇着,一會兒星兒提水來,叫她伺候便是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韓飛兒也不是那種低智商的女人。
幼鈴卻卻已經看清楚了韓飛兒那從灑滿了瓣的水裡露出來的肌膚上的吻痕,所以便也順勢答應道:“那夫人有什麼事便儘管吩咐。”
“沒事,你們今日都到哪裡去玩兒?回來的早麼?”韓飛兒一面很隨意的問道。
這個幼鈴倒是沒有隱瞞她,而是實話實說道:“我家小姐一直憂着夫人的事情,所以去了不大一會兒就回府裡來等着夫人的信了。”
“小姐,熱水來了,我一瓢一瓢的給加在裡面,這樣應該燙不着你。”星兒提着水進來,見幼鈴已經把那些藥材放了進去,便說道。
韓飛兒未語,只是點點頭,一面開始閉目養神,隨着星兒往浴桶裡添加着絲絲的熱水,而覺得身上的痠痛開始慢慢的減少了,想來是那些藥材被這水一泡,有了用吧。
幼鈴見她似乎已經睡着了,而且自己也十分的確定過她身上那些痕跡是歡愛之後留下來的,所以便朝星兒示意了一下,出了房間。
星兒因爲在給韓飛兒揉着肩膀,所以也沒有送她,只是點了點頭。
白日夢多桀,夜靜人醒未眠!
窗外疏風展,何事笑多言!
今日的事情想來,不過是一個開始而已,陸爾雅坐在窗臺前,用手託着下巴,看着那窗外的風梳理着被它剛剛吹得凌亂的竹葉。
可是卻無法吹進陸爾雅的心裡,把她那剪不斷,理還亂的萬般愁緒整理順暢。
嘆了一口氣,仍舊沒有半分的睡意,回頭看了那小牀上的鉉哥兒跟意兒,心裡越發覺得擔憂,原來以爲自己是做好了準備,所以纔來金城的,如今一看,她很是幼稚,把皇家的事情想得跟那戲文裡的橋段一樣簡單。
一個雪蓮公主,不算是怎樣的聰明,甚至可以說她跟本就是沒有腦子,可是她有着非凡的地位跟權利,以及皇上的寵愛。
然自己呢,或許比雪蓮公主有點腦子,可是僅僅是這麼一點腦子,怎麼能將她這個好不容易纔建立起來的家保護起來呢?或許她可以從事經商,雖然那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卻是玩玩不能的。在或許,她不能事事都依靠上官北捷。
不錯,上官北捷是她的男人,有保護她的義務,可是他的責任也不止是負責保護她。所以她必須有自保的能力,風雲如今看來得調回來了,至於小寶的話,如今他漸漸的大了,對於父親這個詞語也很是陌生,而且對自己反倒是親近,不過現在已經有了於媽媽白養月鳴這樣的一個例子,自己也是應當要好好的防備着,免得以後小寶會背叛自己,去認他那個變態的父親。
“怎麼來?”上官北捷已經看了她許久,卻只見她一個人對着那窗外的幾枝竹葉發呆,下牀拿起一件秋香色的薄披風給她披在肩上。
陸爾雅這也才覺得有些涼意,下意識的伸手去攏了攏那披風的領子,“沒事,只是睡不着罷了,你去睡吧,你明日不是還得去上朝麼?”陸爾雅一面說着,一面反背過去,用一隻手推攘着上官北捷。
手反倒被他捉住,放進他溫暖的懷裡,“你看你,手都涼了。”一面說着,心疼的將她給摟緊在懷裡。
陸爾雅也不掙扎,只是問道:“你確定過一段時間會去邊城麼?”
其實上官北捷是不想提起這個問題的,可是此刻聽陸爾雅問起,卻在也逃避不得,點點頭,“必須去,不過你不必擔心,我今日已經拜託了少穹跟少初,麻煩他們多照顧着你們母子三人。”其實,他並不想把自己妻子兒女託給別人,只是身爲軍人,他不得不這樣做。
卻聽陸爾雅道:“你不必去麻煩別人,我想把風雲掉到身邊來,何況身邊還有個長亭跟着呢。至於家裡面的話,母親一向都很是疼愛我的,自然不會虧待了我的。”
“這個我自然知道,只是今日的事情不是偶然,而且他們沒達到目的的話,一定會變本加厲的出手。”上官北捷憂心忡忡的,若不是看在翛王爺的面上,他都有心把這皇帝給換掉了。
陸爾雅也是擔心這個,而且還有夜狂瀾的那裡,自己也得時時刻刻的防備着纔好。忍不住的嘆了一口氣,“你說自古以來,只聽說過紅顏禍水,可是如今我遭遇的卻是藍顏禍水,因爲你而四面樹敵,哎!”
聽她這樣說來,上官北捷反倒覺得好笑,“好,都是我這個禍水惹的禍,叫你如今四面楚歌,那敢問夫人要如何對應?”
“殺無赦,片甲不留!”陸爾雅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卻叫上官北捷心裡滿是甜甜的感覺,女人可以適當的強勢些,就像陸爾雅現在的表現,不正是體現出了自己在她心裡的重量麼?不得叫別人窺視掠奪。
自己對她何嘗又不是這樣的呢!愛,糾結;不愛,更糾結!
“現在到底有多少個王爺?哪一個最落魄,哪一個最受寵愛?你給我說說,我以後見着了也好有些準備。”陸爾雅突然問道。
“你真想聽麼?”上官北捷覺得她似乎十分的認真,並非是在跟自己開玩笑。
點頭,“是啊!”
“現在朝中一共有四位王爺,二王爺,三王爺,十王爺,七王爺,至於外面的就是淺羽,他我不說的話,你應該也是知道的吧。”上官北捷看向她說道。
“他從第一次見着,就覺得他的身份不凡了,不過當下除了十王爺最得寵愛之外,還有誰?”陸爾雅繼續問道。
上官北捷搖搖頭,“倒是沒有了,眼下除了十王爺得皇上的寵愛之外,其他的似乎都很是一般,然在其他的三位王爺中,四處最活絡的,便是七王爺趙清,你也是見過的,再者二王爺跟三王爺也是有這個意思,不過如今卻沒見着他們有個什麼動靜。”說着,上官北捷似乎想起了個什麼事情,不禁問道:“對了,你跟二王妃何時竟然這般熟絡的,我怎麼不知?”
司徒若,不,應該是雲離留給陸爾雅的那封信,她並未告訴上官北捷,而且也一直懷疑,宮少穹也應該沒有把假司徒若的事情告訴他,所以此刻聽見他問,便道:“想必是我們有眼緣吧,第一次在永平公府裡見着就挺喜歡的,覺得親切。”
“是麼?”上官北捷才不相信,會是這麼簡單,但是既然陸爾雅隱瞞了自己,就說明有些事情她並不想叫自己知道。那便也罷,自己本就該相信她,不管怎麼樣,都不會做出傷害他們之間感情的事情來。所以便未去深究。在她的臉上蜻蜓點水一般的吻了一下,帶着深深寵溺的聲音道:“睡吧,不要再多想了。”
房間裡的燈吹了,窗外的風繼續循環的吹着竹子。
第二日,陸爾雅果然很爭氣的着涼了,所以便不能在給孩子們餵奶,怕傳染了他們。
所以一大早卻定了她真的是受了涼,所以玉嬤嬤跟青嬤嬤便把鉉哥兒跟意兒抱到了隔壁的耳房裡去,早上也都是喂他們米糊吃。
一連這麼幾天混了過去,本是一天就好的病,卻硬是給拖了個幾日。
然這幾日,夜瑤卻不知道上官南飛是怎麼了,還特意去把玉哥兒給從延平公主那裡接了過來,而且對夜瑤卻也是極好。
先前夜瑤還有些防備着他,後見他也沒有什麼居心,又想若是真的有什麼居心,這麼幾年的夫妻了,她就算是有什麼居心,現在也沒有了,所以便放鬆了下來。
終究是多年的夫妻了,很快就適應了這種日子。
上官南飛看着夜瑤抱着孩子在院子裡哄着,卻也覺得這樣的畫面卻是如此的美麗,以前自己竟然都沒有好好的去珍惜,如今這快要死了,才發現自己這兩個月來,總是與她鬧,竟然都錯過了那麼多快樂的日子。
“爹爹,你看我畫的這個像不像弟弟?”上官玉的聲音突然在他的身後響起來,轉身一看,見上官玉手裡拿着一副墨跡未乾的畫,正是獻寶似的遞給他看。
接了過來,但見那白色的清紙上,畫着一個光着屁股的小孩子,不禁笑道:“你看這個是什麼?我怎麼看着想你?”
上官玉聽見自己被取笑,不禁生氣道:“父親胡說,我畫的這個就是弟弟。”一面說着,拿去給夜瑤看,不想那夜瑤硬是沒有看出他畫得是個什麼,當下上官玉是深受打擊,拿着那幅給上官溯的畫又轉進了房間,繼續畫。
下午,上官南飛突然想去延平公主那裡陪她一起過晚飯,聽說這幾日父親公務繁忙,都一直在城外的軍營裡面,所以這幾天都沒有回了,延平公主都是一個人過的晚飯。
夜瑤也覺得甚好,有道是家和萬事興,如今延平公主最見不得的就是他們兩人在鬧彆扭,最歡喜的,便是他們一家人和和睦睦的,這樣的話,她對自己的態度也應該好了些吧。
到時候看那陸爾雅還怎麼樣囂張,不過叫她最得意的是如今韓飛兒已經成了那上官北捷的人,而且聽說陸爾雅這幾日着了涼,延平公主不過是去看了一兩次而已,而且也沒有說要把那對雙胞胎接過她那裡給養着,可見延平公子主對陸爾雅的三分熱度已經散盡了,自己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上官南飛見夜瑤欣然答應,心中也很是高興,可是這一高興,就又開始擔心自己走了以後,他們母子三人會過什麼樣的日子。
“怎麼了?我怎麼發現你時常在嘆氣?還在生我那幾天的氣麼?”夜瑤見他那笑裡似乎掩藏着什麼,所以便問道。
“沒有的事情,你多想了,我們過母親那裡去吧!也叫她好好的開心開心!”上官南飛敷衍的回了她一句,便道。
這幾日,其實她已經暗地裡去查探過來,那韓飛兒似乎也並未發現她已經中毒的事情,整日裡不過是在屋子裡養身體,所以上官南飛估計她也不知道那藥還有這麼一層毒性。
而且又去拐着彎的尋了幾個宮中德高望重的御醫,不過他們的答案都是一樣的,自己中的這個是禁藥,按照大明藥令,這連着配方都已經給毀了的,現在會用這個藥的人極少了,所以有解藥的機率也是百分之零點幾,所以上官南飛索性放棄了,沒有將這剩下來的這些日子去到處奔波,尋找那個也許根本就不存在的解藥,而是選擇了留在自己的妻兒身邊,陪她們,也是滿足自己,和他們過完這最後的一段日子。
路過了園,只聽幾個負責管理那園裡的小匠們唱道:“事了,事了,沒命了!秋來去又一季,明年開來你還認不認得。事了,事了,沒影了!春天開紅一朵,看看是不是去年的那一朵!事了,事了······”
夜瑤還沒等那個幾個匠丫頭唱完,便覺得心裡聽了很是不舒服,立刻朝那些丫頭吼去道:“你們幹活就好好的幹活,盡唱這些喪氣的歌做過什麼?”
且說那些小匠裡,竟然還有那碧雲跟小翠,如今兩人又被分來做這些事,只是不知道在做個幾天,又該叫去做其他的了,心中自然是難免有些傷感的意思,所以才唱了這麼一首事了的曲子。
被夜瑤一責斥,便立刻止住了歌聲,各自將頭埋得低低的,心裡卻是將夜瑤跟詛咒了幾十遍。
但是這歌上官南飛卻覺得是在唱給自己聽的一樣,心中忍不住的疼痛起來,總算是知道了爲何總是有那麼多人願意去大把的時間去傷春悲秋了。
韓飛兒特意的綰起了一個如意高寰髻,又插上了兩隻玉簪子,看去很是高雅大方,當時其中也不失她那種多年來養出來的文雅氣質。身着淺領的柔絹曳地長裙,露出那胸前的一抹橙紅色的抹胸。
“小姐今日真是好看。”星兒看着鏡子裡的美人,忍不住稱讚道。
韓飛兒的美麗她自小就知道的,所以才一直不甘與低人一等,她要用青春來賭明天,所以從小她就不管去學什麼,只要姨娘喜歡的,她都要去學,所以久而久之,姨娘疼愛自己甚至已經跟疼愛韓伊兒一樣了,不過還要感謝韓伊兒,她不似那正真的書香世家的小姐們該有的模樣,而是喜歡混成個小子,去學堂裡跟着那些全國各地,各家來的子弟們一起讀書,先前因爲還小,所以沒有人去管,只當她是鬧鬧,只是沒有想到這時間越來越長,在想叫她開始學習一個閨秀所要學的一切的時候,發現已經晚了。
也正是這樣,自己才撿了一個便宜到金城裡來。如今自己已經是上官北捷名副其實的夫人了,不管是用個什麼手段促成這件事情的,總之她已經成了,也可以終於揚眉吐氣一回了。
“咱們今日就去拜訪一下那陸爾雅去!”韓飛兒從鏡子前站起來,又得意的看了鏡子裡那個優雅閒適的自己,說道。
星兒也覺得這麼多天的時間,小姐是該去拜訪拜訪那位正室了,只道:“奴婢也正想跟小姐您說呢,那個夫人這幾天受了涼,正在屋子裡自己一個人養着呢,而且聽說這幾天姑爺都很忙,並沒有在那漾園裡陪她,小姐這會兒去把您跟姑爺的事情,告訴她,看她不給氣着纔怪。”
韓飛兒聞言,不禁更是高興道:“看來我的苦日子總算是熬出頭來了,如今連老天爺都在幫我了,那個女人那邊囂張,今日就該就她看看相公除了她,還是我的,而且以後都也是我一個人的。”
“小姐說的正是,她那樣的女人,也不知道姑爺是瞧上了她哪裡的好,依照奴婢來看,想必大多都是因爲那對雙胞胎,若是小姐這次能懷上了孩子的話,以後姑爺也會更疼愛你的。”星兒說道,覺得陸爾雅從上官北捷那裡得到的寵愛,大都是因爲鉉哥兒跟意兒的關係。
確定收拾得妥當了,韓飛兒這便跟着星兒去了漾園,一路只覺得那兩邊的殘敗柳也是十分的好看,看來一切都是因爲跟心情有關係的。
而這漾園裡,陸爾雅今天終於可以說身體好了,對內的稱受涼,因爲身子不大好,所以多養了兩日,而對外,卻叫十王爺那裡認爲她是真的受傷了的,而是害怕延平公主知道了,所以謊稱是受涼了。
今兒纔得到一口涼茶喝,不覺是神清氣爽的,只道:“太好喝了。”
青嬤嬤抱着此刻已經快有四個月大的意兒,見她那副滿足的樣子,不禁對着意兒笑着說道:“瞧瞧你母親,那沒出息的模樣,一杯冰水便可以把她給打發了。”
玉嬤嬤在一面抱着的卻是鉉哥兒,聞言,也呵呵笑起來。
薔薇見此,反倒給陸爾雅又添上一杯涼茶,院子裡此刻是一片和樂融融的景象。
因爲這幾日陸爾雅的身體,所以兩個孩子都交給了玉嬤嬤給青嬤嬤,延平公主本來是想帶回去自己養在身邊的,可是一來有了上一次那樣的事情,二來如今夜瑤那裡正在鬧着,延平公主也是希望她好好的跟着南飛過,畢竟都已經有了兩個孩子,而且上官玉已經那麼大了,所以害怕她又嫉妒了,延平公主便只得把鉉哥兒跟意兒交託給兩位嬤嬤來照顧。
大家正說笑着,卻慶春便上來稟報道:“二夫人,召雲夫人來拜訪了,似乎要請?”
“那個女人又來做什麼,能生出個什麼事情來,夫人千萬別理會她。”玉嬤嬤聞言,便先提醒陸爾雅道。
青嬤嬤也是十分的不喜歡那位召雲夫人,總覺得她比那個腦子簡單的七巧夫人還有叫人看了不舒服,也不是說她長得不好看,而且說句實話,她還當真比二夫人好看些,只是她身上那種故作清高的樣子,總是叫大家很是不舒服。
似乎她出生在那樣的書香世家,就該高人一等,低看她們這些下人們一樣。
只是這陸爾雅在這院子裡坐了幾日,便也覺得無聊,倒不如看看她到底想做些什麼,便吩咐慶春道:“你去請她進來,就直接來這裡罷了,我們都懶得到大廳那邊去。”
慶春點點頭,便下去請了韓飛兒。
所以青嬤嬤不由得道:“夫人你真是的,閒着沒有事情做,非要找些麻煩來,你才高興!”
“嬤嬤,我不是也看着你們無趣得很麼,叫她來,看看能弄出個什麼幺蛾子來,也叫咱們一起樂樂啊!”陸爾雅到不認爲她能怎麼樣,最多不過是諷刺下自己的身份沒有她的高罷了。
正說着,韓飛兒便被慶春引着進了院子裡來。
老規矩,見着陸爾雅她是不屑去給陸爾雅行禮的,此刻也是一樣,進來便是高傲的撐直了脖子,看了玉嬤嬤跟青嬤嬤二人一眼,想她們倆人見着自己來了,也不起來讓讓坐,反倒好好的坐着,而且這裡根本就只是設了三張凳子,恐怕是陸爾雅故意吩咐她們坐着,不起來給自己行禮吧。
這還沒有發惱,便見陸爾雅捧起一杯茶,抿了兩口,便瞄向她來,笑得明媚動人,卻也是溫雅含蓄,“我若沒有記錯,我還是正妻吧,妹妹怎麼說來也是那出生與書香名門的閨秀,難道還要我來教妹妹這偏房見着了正房要怎麼行禮麼?”
聞言,韓飛兒不免心生惱意,美眸斜視了她一眼,如今她已經與上官北捷有了夫妻之實,所以也不在畏懼陸爾雅,冷冷的挑着眉頭一笑,“姐姐這正室,不知道還能坐到多時呢?”
聽她這話中之意,似乎她知道上官北捷以後會把自己休掉一般,不由好笑道:“感情妹妹是會看面相的,那妹妹給我看看,我下去之後,是誰坐上這個位置來呢?”
青嬤嬤跟玉嬤嬤方纔聽到她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都想好好的教訓她的,卻被陸爾雅遞過來的一個眼神給止住,所以便只得愣愣的看着這韓飛兒這般的囂張着。
韓飛兒聽見她這話,不由得意的笑起來,“不管是誰來坐這個正室的位置,都比姐姐好,比姐姐更適合,而與相公站在並排着一起的也絕對不是姐姐,所以我勸姐姐現在還是好歹懂些人情世故,不要以爲你可以一輩子輝煌。”
陸爾雅聽見她的這話,不但不氣不惱,反倒只是很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哎!問題是我從來就沒有覺得自己有多麼的輝煌過!不想原來妹妹對日子竟然是這麼沒有追求,不過你這樣的媳婦也纔好,放在家裡也叫人放心些。”
星兒見着自己家小姐一直都還沒有說出主題來,便搶過話題道:“我家小姐如今已經跟姑爺圓了房,姑爺一定沒有告訴夫人麼?”她的眼睛緊緊的盯着陸爾雅,不敢有一絲的鬆懈,似乎是怕錯過了陸爾雅臉上是個怎麼樣的氣憤的表情。[. ]
她這話一出,當下所有的人都給震住了,畢竟這樣的事情,實在是難以叫人置信,而且上官北捷最近忙得腳不沾地的,朝夕節那一天還是因爲加了幾天的夜班,才騰出來的時間陪了陸爾雅一天。所以,哪裡又有時間去跟她圓房呢?
玉嬤嬤忍不住一笑,只道:“召雲夫人,這天還大亮着,你的丫頭就開始說夢話了!”
“是啊,你說你明明是個名門閨秀,卻有個這樣不懂規矩的丫頭,主子們說話,她在這裡插什麼嘴。”青嬤嬤也道。
雖然她跟玉嬤嬤也算是下人,可是卻比普通的下人要高出幾分,而且她們年輕的時候,也是在宮裡頭做宮女的,如今跟在延平公主的身後伺候了這麼多年,身份地位雖然比不雲管家的高,可是也不見得比雲管家地位少多少。
所以對待偏房也不用那麼多規矩去伺候。
韓飛兒自然是知道府上有這麼個規矩,所以當下便輕輕責斥了星兒一眼,“退下去!”
星兒有些替小姐委屈的退了下去,小姐現在已經是名正言順的了,卻還得在這人的面前受罪。
陸爾雅卻細細的打量起韓飛兒來,她的那個丫頭,好端端的自然不必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來,只是想來。這上官北捷是不會跟她圓房的啊。
這裡正好奇,卻聽韓飛兒自己說道:“不錯,我已經跟相公圓房了,今日來,只是希望姐姐給一聲恭喜罷了!”只見她滿臉的得意之色,好像那上官北捷就她一個人的一般。
玉嬤嬤跟青嬤嬤滿臉的不信,只聽玉嬤嬤更是搶在陸爾雅之前問道:“那你倒是說說,你是什麼時候與二公子圓房的,我們這些在身邊伺候的,怎麼都不知道呢?”
韓飛兒聞言,不禁更是得意的一笑,朝陸爾雅看了一眼,只道:“這說來,還要感謝姐姐朝夕節的那天鬧脾氣沒有出去,倒給了妹妹我跟相公一番單獨相處的機會呢。也是那天我與相公圓了房。”
衆人怎麼聽得雲裡霧裡的,尤其是玉嬤嬤,那天早上二夫人確實是賭氣了,可是後來二公子不是一下了早朝就回來了麼,用了些時間便回哄好了二夫人,而且是自己看着他們一起高高興興的牽着手出去的,可是這召雲夫人怎麼說得有眼睛有鼻子的,好像真的有那麼一件事情一樣。
陸爾雅也愣住了,那天自己一整天都是跟着上官北捷的,難道哪裡還另外有一個上官北捷麼?還是這上官北捷是修仙之人,會分身術,所以才分身去跟她圓房了?便問道:“你說來我們就相信了麼?何況那天我一整天都跟着相公在一起的。”
卻不想這韓飛兒聽見陸爾雅的話,反倒是笑起來,片刻纔打住了笑聲,看着陸爾雅道:“我知道姐姐接受不過來,可是這已經是事實了,那天我的丫頭星兒還一直伺候着呢,姐姐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她話音剛落,玉嬤嬤便有些憤怒的站起身來,“我看你纔是自欺欺人,那天是老奴親眼看着二公子跟二夫人一起出門去的,你說二公子哪裡得空去跟你。”
只是,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韓飛兒已經堅定自己已經是上官北捷的人了,如今想這些嬤嬤這般說來,不過是幫着陸爾雅罷了,不過自己也不怕,這已經是鐵的一般的事實了,她們就算不相信,那等相公回來了,這一對質,真相大白了,她們自然是會相信的,到時候陸爾雅就等着哭吧。
陸爾雅看她把話說得這麼死,想必是真的有那麼一回事,只是陸爾雅倒是不認爲那個跟着她圓房的是上官北捷,說不定這妞叫人給騙了還不知道呢。
不過最好是這樣,也省得自己還得去想法子趕她出去,畢竟這韓飛兒沒有那秋英娘好打發。
當下便穩住她道:“我就還真的不相信了,有本事你就跟我在這院子裡等着相公來了跟他對質一下。”一面朝薔薇吩咐道:“給召雲夫人搬張凳子來。”
薔薇不明白小姐留她下來到底是有什麼意思,只是去給她搬來了一張凳子。
韓飛兒聞言,便倒是豪氣干雲的應道:“對質就對質。”看來這陸爾雅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不撞南牆不回頭啊。
只是現在還早着,陸爾雅不過是在這院子裡跟着這韓飛兒坐了一會兒,便起身進到屋子裡去喂孩子們,而且這孩子們因爲陸爾雅這幾日着涼,所以都是靠着那添加了牛奶煮出來的米糊度日子,所以此刻問到那久違的奶香味,便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陸爾雅這才喂好了意兒,玉嬤嬤便抱着鉉哥兒進來,一面把鉉哥兒遞到陸爾雅的懷裡,一面很是懷疑道:“夫人,我怎麼覺得那召雲夫人說的又像是真的,又像是假的,況且她還一口咬定跟二公子圓房的日子是朝夕節的那天,可是那天二公子一下朝回來,便就跟你出去的,這如何又扯上她了?”
“我懷疑,她是不是給認錯人了,朝夕節的那天,大家都是帶着面具的。”陸爾雅說出自己的懷疑來道。
玉嬤嬤一聽,似乎覺得召雲夫人就是給認錯了,而且她與二公又不熟悉,說不定真的是給人蒙去了,當下卻覺得心裡一陣竊喜,這沒多大的功夫,便叫她自己沒臉在這將軍府裡待下去了,這也能叫小姐省心些,甚至有些激動道:“二夫人,那咱們要不要現在就去稟報公主呢?”
“這個,還是先等一等罷,待相公回來說了在看吧。”陸爾雅覺得那不過是自己的猜測,一切還是等上官北捷來了在說,到時候若是上官北捷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在稟報延平公主也是一樣的,到時候就算是這韓飛兒給逐出這將軍府,那雪蓮公主跟皇上那裡又好說什麼呢。
此刻延平公主看着又恢復了恩愛的上官南飛和夜瑤,心裡也不禁高興了許多,只道:“你們兩人早是這般的和睦,我就放心多了。”
夜瑤聞言,不禁一臉的愧疚,真心誠意的看着延平公主道:“母親這段時間是我錯了,你不要在放在心上。”說着,一面給延平公主夾着菜。
延平公主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叫夜瑤似乎也在這一瞬間變得比以前孝順了,但是想來也沒有什麼不妥的,想必當真是叫陸爾雅說錯了,前些時間她惱不過是因爲不適應陸爾雅突然的出現,而自己又都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陸爾雅跟鉉哥兒兄妹身上去,難免叫她傷心,使點小性子,也純屬正常,當下見她還親自爲自己夾菜,便徹底的對夜瑤冰釋前嫌,笑呵呵道:“你瞧瞧,這樣不是挺好的嗎,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多好啊。”
一面又嘆息着,有些可惜道:“要是知道你們夫妻倆會特意來陪本宮吃飯的話,本宮就早些打發人去請爾雅過來一起,前她着了涼,聽說今日纔好,而且這幾日恰好北捷又忙,都沒有在她身邊,她晚上也是一個人用的晚飯。”
夜瑤聞言,便又有些不高興,好好的吃飯,不想這延平公主卻是硬是要提到陸爾雅那賤人的身上去,不過想到她若是知道了上官北捷也不是她想的那樣,而且如今還不是跟着尋常的男人一樣,除了她,到底還是跟韓飛兒成了好事,也不知道她要氣成個什麼樣子。
所以便想着自己應該早些催促韓飛兒去挑釁一下陸爾雅纔是,看她是不是還像以前那樣的囂張呢。只是這幾日上官南飛都一直跟着在自己的身邊,到底這件事情自己跟着參與,所以不好在上官南飛的面前說,所以便沒有去找韓飛兒。
吃了晚飯,天便也黑了下來,他們也來了一個下午,所以這一過了晚飯便回青木園去,只是上官玉留在了延平公主的身邊。
晚風徐徐,吹起二人的髮絲,上官南飛只覺得這幾日的日子纔算是真的過日子,還沒有來得及好好的感言一番,只聽夜瑤在他身旁跟他提起了這入仕的事情道:“相公,你說你整日的在家裡陪着我們母子三人,也不是一個事兒,你是個男人家,就應該到外面去打拼去,如今父親大人這般的忙,是不是他身邊的人手不夠了,若不然明日咱們繼續來陪婆婆吃飯,順便跟她提提,請她問問,如果合適的話,咱就去做,你覺得如何?”
上官南飛的日子已經不多了,如今就想好好的在這臨死之前,陪着她們,此刻聽見她這般說來,心裡難免不禁有些覺得失望,人家哪個女人不是盼望自己家的相公時時刻刻的自己的身邊相伴着,可是這夜瑤爲何總是在想着法子把自己趕出門去,難道她就真的這麼見不得自己在家裡?只道:“過些日子在問吧,現在咱們的關係跟母親剛剛緩和下來就去問,難免會認爲咱們居心不良,所以這些天才做出這樣子的表現呢,我怕到時候撈不着一點的好處,還會叫母親心生反感,生起咱們的氣來。”
夜瑤聽他這麼說來,也才發現自己也太沖動了,延平公主如今隨着年紀越大就越來越多疑了,若是現在真的跟她提了的話,說不定當真會給她罵個狗血淋頭的,所以便朝上官南飛道:“還是相公提醒的好,差點我又自找沒事了。”
見將她說服了,上官南飛心裡也不禁舒了長長的一口氣,但是過幾日夜瑤還是會跟自己提起的,所以便道:“我的這個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你管好院子裡的事情就好了,如今的秋試又要開始了,我已經託了人給我趁着這個時候,幫我尋個好辦的差事呢。”上官南飛騙她道。
其實所以說不定自己還等不到那個時候呢。
然夜瑤聽他這樣說,竟然也信了,而且還十分的高興道:“那便好,總之你不要叫我操心就是了,以後你好好的在外面當差,我在家裡等着你回來一起吃晚飯,你說這樣豈不是很好,也算是那男主外,女主內,咱們兩和和睦睦的過日子。”
上官南飛聽她說起來,卻越發是覺得自己的心裡難過,恐怕這以後辜負她們母子三人辜負定了,不禁緩下了腳步,看着那天邊的一輪明月,明晃晃的,卻看得他的心裡一陣發寒。
又說這上官北捷忙了一天,這一回府來給延平公主請了安,就立刻回漾園去,卻不知道那裡有人已經等了他一個下午,這一進院子,迎上來的竟然是玉嬤嬤。
玉嬤嬤一直打發了小丫頭在門房那裡候着,知道上官北捷回來了,所以自己便就在這漾園的門口等着他,此刻見着他終於進來了,便一把將他給攔住,拉到那一個角落裡去小聲問道:“二公子,老奴有些事情就要跟你說,你倒是老老實實的回了老奴。”
上官北捷見玉嬤嬤如此嚴謹認真的模樣,不禁也好奇今兒怎麼了,她又要問自己什麼事情,於是便答應道:“嬤嬤你問,我會老實回答你的,絕無虛言。”
見他答應了,玉嬤嬤這才問道:“那二公子說,那朝夕節一天都當真的跟着二夫人在一起的麼?”
不知道她怎麼會這樣問,難道發現了個什麼事情麼,一面疑惑的回道:“是啊,難道出了什麼事情?”
“二公子保證沒有騙老奴?”玉嬤嬤一雙眼睛此刻利得像是鷹的眼睛一般盯着他,問道。
點點頭,“當真,難道嬤嬤你還信不過我麼,何況那天不是一直都跟爾雅在一起的麼?”上官北捷扯出陸爾雅當證人道。
只見玉嬤嬤方纔一臉緊張的神色突然放鬆了下來,只道:“那便好,免得叫老奴擔心。”
聽她又如此說,什麼放心不放心的,上官北捷倒是不放心,問道:“嬤嬤,這到底是出了個什麼事情,瞧你這樣緊張兮兮的。”
玉嬤嬤這纔跟他說道:“召雲夫人來了。”
“她來做什麼?”上官北捷聞言不禁詫異起來,難道上一次她受的羞辱還不夠麼。
“她中午便來的,而且今天還似乎特意打扮過看,說是專門來跟二夫人說,她跟二公子你已經圓房了,專門來討小姐給她一聲恭喜呢。”這玉嬤嬤說着,一面還是打量着上官北捷的表情變化,這召雲夫人生的一副好模樣,就是怕二公子給她的外表迷惑了去。
上官北捷一愣,“這·····我什麼時候與她圓房了,胡扯!”上官北捷說道一面轉身就要去東閣。
玉嬤嬤跟在他的身後,一面回道:“她一口咬定是朝夕節的那天,可是夫人自然是不相信她,所以如今她還賴在院子裡不走,等着二公子回來了跟她對質呢。”
對質?真是笑話了,他上官北捷尚是正常,連自己做沒有做過的事情都不知道麼,想冤枉他,好歹也該有個好點的伎倆,在不濟的話,也應該弄點藥把自己迷倒,那樣的話就算沒有發生個什麼事情,便是有人看見了也比她今天這樣來跟自己對質有用些。
這一進了東閣,果然便見韓飛兒在院子裡等他,陸爾雅在屋子裡逗弄孩子們的聲音從屋子裡傳出來,倒是勾得他想立刻去看孩子們,卻被韓飛兒攔住,但見這月下她的臉上脖子上都是一片紅暈,聲音更是嬌柔道:“相公!”
陸爾雅聞聲而出,只朝上官北捷道:“我不知道朝夕節那天你是怎麼抽出了的時間,竟然還有時間去與召雲夫人幽會,你說這是個怎麼會是?”陸爾雅環手抱胸,笑問着他,毫無一點的正經。
上官北捷見她也在取笑起自己來,直接從那一臉嬌羞的韓飛兒身邊而過,走到靠在門邊的陸爾雅身邊去,一把抱着她,只道:“怎麼你打趣我,那天我不是時時握着你的手麼,便是想脫身片刻,也沒敢啊?”
韓飛兒見上官北捷如此無情,想那天是百般的溫柔對自己,如今卻在自己的面前跟陸爾雅打情罵俏的,而且還不承認那天的事情。可是她哪裡就能這麼死心了呢,上前去,只道:“相公難道你都不記得了麼,我們那日整整纏綿了一天,你難道就這樣忘記了麼?還是心裡說的那些愛飛兒疼飛兒的話,都是假的?”
“你何時變得這麼噁心啊?”陸爾雅聽到韓飛兒的話,不禁忍不住笑了出來,看着上官北捷問道。
上官北捷捏了一下她的小鼻頭,“你這個人啊!”一面轉向韓飛兒,神情突然變得很是冷厲道:“本公子不知道你那天是跟誰翻雲覆雨了一天,不過很明確的告訴你,那天本公子一直跟着爾雅,從早上出門到晚上會來,其間還另外有人跟着,哦,對了上午的似乎是跟着十王爺的,後來出了點小事,纔跟着宮少穹和柳少初的。”
韓飛兒當下一愣,轉向身後的星兒,問道:“星兒,你說你是不是親眼看見了,而且還伺候了一天?”
星兒點點頭,只道:“是的,那天姑爺跟小姐在客棧裡,奴婢一直在外面伺候着。”
不想星兒這話才說完,上官北捷便一袖子將他們二人扇開,向玉嬤嬤道:“麻煩嬤嬤去請我母親,這件事情非同小可,須得母親親自來審問纔是,而且有關我將軍府的名聲。”
玉嬤嬤自然願意效勞,看現在的形式來,已經是十分的清楚了,一定是這召雲夫人在外面偷了人,還想冤枉給二公子,她這樣既是出牆給二公子抹綠,還想矇騙,單是憑着現在這麼一條,要把她休掉,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
而韓飛兒現在都還在認爲,自己那天跟着的一直都是上官北捷,所以見他打發着嬤嬤去請延平公主。所以也不阻止,反倒是想等着延平公主過來給自己做主。
只是星兒現在卻有些擔心起來,說到底那天她們一直都是單憑那道背影認出來的人,可是卻始終沒有看到那面具底下的臉,也不知道小姐究竟是看到了沒有。
玉嬤嬤直接就抄了小路去請延平公主,卻見延平公主正準備卸妝,見她來,便問道:“出了什麼事情麼,怎麼都這樣晚了。”
先給延平公主福了一禮,玉嬤嬤這才道:“此刻來打擾公主休息,實屬無奈啊。”
“什麼事情,當真是如此重要,非要今天晚上說來不可?”延平公主問道,一面卻已經站起來,示意丫頭們給她拿來外披。
只聽玉嬤嬤道:“恐怕是出大事了,公主您可要承受得住啊。”
延平公主一愣,眼神在玉嬤嬤的身上停留了片刻,才問道:“什麼大事?”很難見到玉嬤嬤會有這種表情,當下不由自主的有些擔心起來,連忙問道。一面不敢有絲毫的疑遲,跟着玉嬤嬤的腳步快速的朝漾園而去。
玉嬤嬤只回道:“那召雲夫人不知道是怎麼出牆的,如今還賴在二公子的身上,硬是一口咬定是二公子所謂,恰好又是朝夕節的那天,二公子一整天都是陪着二夫人的,而且身邊還有些朋友跟着,現在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所以總是說不清楚,纔來想着打擾公主你的。”
“還有這樣的事情?”延平公主顯然也覺得難以置信。
“是啊,問題是那二公子那天身邊又一直有人跟着,所以二公子便不可能去跟她在外面私會了,何況她是皇上賞賜給二公子的,難道二公子想要她,還得到外面去麼。”玉嬤嬤又道。
其間又斷斷續續的說了些,便到了漾園裡頭。
延平公主一進院子,韓飛兒便像是受了什麼莫大冤枉般的一下給跪倒延平公主的裙角邊,兩行清淚頓時流下來,求道:“婆婆要給我做主啊,如今相公破了切身的身子,便又不承認,還冤枉妾身在外面與人私通,可是妾身知道這些一定都不是相公心中所言,一定都是姐姐她嫉妒,心胸狹隘,才讓相公這樣說的。”
韓飛兒大概是着急了,竟然腹稿都沒有打,就跟着延平公主亂說一通。
延平公主聞言,有些不舒服的皺起眉頭來,想來她平日裡的那知書達理去哪裡了,現在怎麼倒是跟一個妒婦一樣亂咬一通。
玉嬤嬤等人見延平公主臉上盡是不滿的表情,便連忙上去將她給拉開來。
延平公主這才坐下問道:“你憑何就認定那是北捷了?”聽玉嬤嬤說那天都帶着面具,指不定這召雲夫人是跟誰睡了也不知道呢。
卻見韓韓飛兒揚起帕子抹了一把眼淚,一副悽悽可憐的模樣,說道:“自己的相公難道還不認識嗎。”
“那你說說,北捷的身上哪裡有胎記?”延平公主挑了個最簡單的問題問道,這不是都坦誠相見了麼,難道對方身有個什麼,還看不出來麼?
陸爾雅聞言,一愣,用胳膊跩了跩身邊站得相近的上官北捷,低聲問道:“你身上有胎記麼,我怎麼都沒有看見?”
上官北捷低聲一笑,回了一句,“以後我們把燭亮着,你就看見了。”
“討厭!”陸爾雅聞言,忍不住偷偷的踩了他一腳。
不過還是叫延平公主看見了,咳了幾聲,瞪了他夫妻二人一眼,又問面前跪着的韓飛兒道:“你倒是說啊,不說本宮如何給你做主。”
可是那天初次嘗**,哪裡去注意這些了,韓飛兒搖了搖頭,“妾身沒有注意。”
“沒有注意,那是你的男人你還沒有注意,那你們怎麼燕好的?”延平公主厲聲問道,想必真的是過來人了。說起這樣的問題來,一點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叫人難爲情。
陸爾雅心中只稱延平公主真是彪悍啊,還有誰規定跟着自己的男人燕好的時候一定要檢查他的身體上都有沒有胎記疤痕或是痣的。
上官北捷也被母親的這個問題給嚇住了,轉過頭去摸着鼻子。
韓飛兒此刻是滿臉的窘迫之意,只道:“婆婆,我真的沒有說謊,何況我知道自己是個什麼身份!”
延平公主見她這個也回答不出來,想必到底是第一次,羞着的地方多去了,索性便直接問道:“那外面茫茫人海的,你是怎麼認出北捷來的?”她還就不相信,韓飛兒真的是在那成千上萬的人羣裡一眼認出來的上官北捷,但即便是認出來了,那北捷身邊的陸爾雅呢?那天他們一直是跟着的。
如今爲了證明自己的清白,韓飛兒不得已把那天跟蹤上官北捷的事情說出來道:“妾身那天一直候着門房那裡,看見相公下了朝回來,手裡還拿着面具,不過是一會兒便又一個人出來了,而且臉上已經戴着了面具,於是妾身便跟着丫頭一路跟着相公,他去了一家酒館,所以妾身也去了那家酒館,想必相公是有些醉意了,所以妾身便跟丫頭扶着他去了客棧裡,然後後面的事情就這樣發生了。”韓飛兒自然沒有將她下藥的事情說出來,只是說上官北捷喝醉了,她跟星兒扶着上官北捷去的客棧,然後接下來就是順其自然,喝醉的男人跟一個清醒的女人發生了該發生的事情,幹彩烈火放在一起,不燃纔怪。
韓飛兒說完,又補上一句道:“婆婆若是不相信妾身說的話,可以去門房那裡問,他們是看見了相公出去了,妾身才出去的。”
陸爾雅跟上官北捷相視一眼,回了延平公主道:“母親,我們是一起出去的啊。”
“這又怎麼說?”延平公主有些懵了,立即喊丫頭去把那天值班的門房喊過來。
又聽上官北捷辯解道:“而且我更不會去什麼酒館了。”
青嬤嬤也道:“是啊,是老奴伺候了二公子跟二夫人吃了早飯纔出的門。”青嬤嬤還記得那天公子去給二夫人打水洗漱來着。
這般還沒有討論出結果來,夜瑤這裡便得到了消息,興奮得解釋都沒有解釋,就拉着上官南飛過來看戲。
那激動澎湃的心情,實在是叫她無法言喻,上官南飛也不知道是個什麼事情,只是見她這般高興的拉着自己,所以便也不掃她的興致,卻沒想到她竟然是要來漾園裡。
到了門口,夜瑤纔有些平靜下來,忍不住的笑出聲音來,上官南飛這才尋着機會問她道:“你何時來漾園有怎麼好的心情了?”上官南飛一面道,心中一面異想天開的認爲夜瑤跟陸爾雅摒棄前嫌,握手言和了,心裡頓時覺得一切都好了,可是自己卻要走了,實在是不甘心,不甘心那個給自己下藥害自己的人。
心中不禁升起一個念頭來,只在心中叫喊道:“不行,不行,我不能這麼就算了,如今家裡上下和睦,該是自己好好享受人生的時候,卻要去死,憑什麼?”找北捷,找北捷幫忙,讓他給自己好好的找找有沒有解藥,還要找出那個下毒的人,說不定那個下毒的人就有解藥。
“走啦,你傻站着幹什麼?”夜瑤拉了一下身後一下站着不動的上官南飛。
上官南飛這才反應過來,跟着夜瑤一起進去,一面道:“我正好有些事情要找北捷。”找他幫忙,他的人脈廣,應該會對自己有不小的幫助的。
卻聽夜瑤道:“你找他做什麼?他恐怕不得閒。”
“你怎麼知道?”上官南飛聞言,不由好奇的問道。怎麼覺得這漾園裡的事情,夜瑤都很是清楚一般。
夜瑤回頭一笑,“你一會兒也會知道的。”
轉進東閣裡,便見延平公主就坐在那院子裡,雖然是已經快立秋了,但是還帶着三伏天裡的熱氣,所以大家也都在院子裡,但見陸爾雅跟上官北捷靠着站在一起,像是個沒事人一般,想必是這個事情還沒有開始罷了,若不然看陸爾雅哪裡還能那麼輕鬆。
笑着走近延平公主,行了個禮,“婆婆好,也到弟妹的院子裡來嘮嗑麼?”
延平公主本想問她這個時候了,來做個什麼,卻反被她先問了,只是這個時候也沒有心情來回她,只是問道:“溯哥兒睡着了?”
“睡了,母親不必擔心。”夜瑤聽見她問溯哥兒的情況,心裡不禁也開心幾分,好歹這延平公主近來這心裡眼裡是有了他們家的哥兒們了。
上官南飛見那跪在地上的韓飛兒,着實給下了一跳,不知道她怎麼會來這裡,而且夜瑤又突然叫自己來此,難道夜瑤已經知道自己朝夕節那天的所作所爲了麼?
當心手心裡便給嚇得冒出了虛汗,正欲試探夜瑤,正恰好此時,丫頭帶着那天值班的門房張老頭來了。便只得閉上了嘴,反正想着,總有一天他們都是要知道,所以自己還有什麼好隱瞞的呢?
張老頭是個五十上下的瘸子,此刻突然被延平公主召見,滿是激動的,瘸着腿請了安,“老奴參見公主!”
見他的他腿腳不方便,陸爾雅便示意薔薇去給他搬來了一張小凳子,遠遠的離着延平公主,請他坐下來。
這張老頭也是軍營裡退下來的,常與在東洲的那些難兄難弟寫信來往,早就聽說過這個二夫人待人好,不分貴賤,而且也不歧視他們體殘,此刻可見她示意丫頭給自己小凳子,不禁滿是感動,只是沒有延平公主的命令,他一個小小的門房怎麼可以坐呢。
陸爾雅這麼個小小的舉動,延平公主也是看在眼裡的,當家的女人就是不該去用異色的眼睛去瞧這些軍營裡退下來的老兵殘將們,而且陸爾雅方纔這個舉動也不是像那特意做給自己看的,總之很隨意的,似乎她已經習慣了這種招呼,所以覺得她在這點之上,遠遠的要比夜瑤好得多。
見那張老頭不敢坐下去,便道:“既然是老二媳婦的意思,你就只管坐下來。”
韓飛兒怒視了陸爾雅一眼,她來了一個下午,也沒有見她給自己吩咐一張凳子來,不過罷了,待一會兒真相大白了,看她很能如此的得意不。
張老頭連忙又是謝了延平公主跟着陸爾雅這才坐下來。
延平公主見此,看他坐好,便纔開口問道:“朝夕節的那天可是你在大門值班?”
“正是老奴!”張老頭回道。
“那你那天可是看見二公子一個人出去的,還是跟着二夫人一起出去的?”延平公主又問道。
說到了這個,張老頭就覺得怪異了,一臉的不解道:“公主說的這個,這幾日老奴也是十分的不解。”‘
“怎麼了?”延平公主聽他這口氣,似乎這件事並不簡單,便問道。心裡也有些在害怕,難道這個家裡真的混進了個什麼人,裝作是自己家裡的人麼,而且若是那易容術好的,恐怕自己還分辨不出來呢。
只聽張老頭說道:“那天老奴看見二公子進來,沒過多大一會兒就又出去,而且還把面具給戴上了,不過是一小會兒的時間,老奴也看見二夫人出去了,同樣帶着面具。可是在過一會兒,老奴又看見二公子跟二夫人了,而且這次他們沒有戴面具,又是一起走的。所以老奴就想不明白了。”
其實那天先前第一個出去的人是上官南飛,不過是因爲上官北捷回來的時候是一身的紫色長衫,然恰好上官南飛也是一身的紫色長衫,而且還戴着面具,所以就叫這張老頭給混蒙了。
而這後面單獨一個人的這個陸爾雅呢,又是韓飛兒,她特意的穿了一套跟陸爾雅相同的衣服,就是爲了混亂視線,而也把面具戴着,所以張老頭就是隻認得那身衣服了。
但是,延平公主當下就聽明白他的話了,陸爾雅跟上官北捷都說自己是一起出去的,便問上官北捷道:“那日你們都是穿了什麼色的衣服?”
陸爾雅回道:“我穿的是水綠色的,北捷的是月白色的。”
張老頭聽陸爾雅這麼一說,便連忙點頭道:“對對對,那天老奴看見走在一起的二夫人跟二公子,正是穿這個顏色的衣服,可是二公子回來的時候是紫色的長衫啊?”張老頭說着,又疑問道。
陸爾雅又道:“哦,先前是紫色的,後來我嫌棄那水綠跟紫色不相配,所以北捷索性換了見月白色的。”從她的這話間聽來,他們之間的感情是多麼的堅韌,簡直就是牢不可破。
而還一直跪在地上的韓飛兒蒙了,只連忙問道:“那,那個穿紫色長衫的又是誰呢?那明明就是相公。”
這個家裡與上官北捷身材大致相同,而且還能穿得起那樣價值不凡的長衫的人,便只有一個了,延平公主突然站起身子來,朝張老頭道:“行了,你下去吧。”一面示意身邊的丫頭打賞了他幾個錢,畢竟這麼晚的把他一個睡覺了的老頭子喊來,終究是打擾了的。
張老頭接過打賞的銀錢,謝了延平公主,又向陸爾雅點頭謝過她的小凳子,這纔出了漾園。
而夜瑤有些不解,怎麼好端端的,都還沒有要他給韓飛兒作證,延平公主就叫他走了,還沒來得及問,延平公主便走進陸爾雅的東閣的小廳堂裡,一面只道:“北捷爾雅,你們先進來,南飛你們兩口子也給我進來。”說完,又看了地上的召雲夫人一眼,“召雲夫人,也請你移駕進來。”
這些事情是怎麼樣的,她大致上已經有了個答案,按照韓飛兒的話來說,那天她遇見的上官北捷在酒館裡喝酒,而且喝醉了,是由着她跟她的丫頭扶着去的客棧。
那段時間,上官南飛因跟夜瑤鬧氣,是整日整夜的喝酒。
其餘的丫頭嬤嬤們,都已經給留在了外面,大家雖然是心生好奇,但是因爲有玉嬤嬤跟青嬤嬤在此,是不敢去偷聽裡面說話的。
一進到廳裡,陸爾雅便扶着延平公主坐下來,延平公主看了那此刻想必是跪得腿麻了,所以現在看起來微微顫顫的韓飛兒,在也無半點先前高雅的氣質,反倒連個丫頭似乎站在那裡都比她強些。
“給我跪下來。”延平公主越想到這其中的事情,就越是氣憤,拿起那椅子旁邊的桃几上置放的小茶盅擡起來又砸下去,厲聲朝韓飛兒道。
那韓飛兒在外面跪得已經很久了,如今被延平公主這麼一嚇,頓時就條件反射的跪倒在地上。
見此,夜瑤很是不解的看了延平公主一眼,那韓飛兒明明纔是受害者,卻爲什麼叫她跪下來,正欲給韓飛兒求情,只見延平公主的目光又轉向上官南飛,恨恨道:“你這個孽子,也給我跪下來。”
夜瑤見此,就更是不解了,連忙攔住上官南飛,一面問道:“婆婆你做什麼,你便是要喊跪的人,那也要喊小叔纔是,犯錯的是他,又不是南飛。”
“哼,本宮還沒有老糊塗,你先給我退下去,不要去管這個沒有出息的傢伙。”延平公主氣憤道。
自從先前來看到這一副場景,上官南飛便有了心裡準備,母親不糊塗,而且這種事情她見得比自己吃過的鹽都多了,定然能從大家的三言兩語裡發現出來這其中的破綻。
而且這韓飛兒也是看到延平公主把目光放到上官南飛的身上,看着是上官南飛,就覺得有些熟悉,當下心中滿是懼怕,那天的人,恐怕是他!
然夜瑤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都沒有搞清楚,這到底怎麼會扯到上官南飛的身上。
卻聽延平公主罵道:“你這個不成器的孽子,怎麼就能不讓我舒心兩天,你難道瞎了麼,她是誰你沒有見過麼?”
陸爾雅跟上官北捷方纔聽這韓飛兒說的跟着上官北捷去什麼酒館喝酒的時候,就對此事瞭然了,所以此刻聽見延平公主的話,一點也不吃驚,倒是夜瑤徹底的懵了,僵硬住身體,一句話也吃驚的說不出來,可是即使她能說出來,又有什麼能說的呢,她纔是作蛹始者。
上官南飛低着頭,有苦難言。
延平公主見他不回話,又氣了一回,轉向韓飛兒又道:“你呢?又是個什麼身份,你自己還不知道麼?竟然去勾搭自己的大伯,虧你還是書香名門裡出來的,真是辱沒了這個書字。”延平公主想,這個韓飛兒定然是看見了陸爾雅跟上官北捷的感情密不可破,所以索性的想到這麼一招偷天換日,跟上官南飛若是有了孩子,到時候直接說是北捷的,因同是親親的兄弟倆,便是滴血認親的話,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破綻,當下覺得這個韓飛兒的心思太重了,竟然這麼算計自己的兩個兒子。
若她不是皇上賜來的,若她不是雲州書院院士家的千金,真的是想亂棒將她給打死了算,免得活着在有辱門風。
此刻韓飛兒是徹底的絕望了,不想這麼算計來算計去的,竟然是給自己設計了一條死路。當下便趴下地毯上哭起來,是她錯了,從一開始就不該相信這夜瑤能幫自己個什麼忙,如今忙沒有幫到,還把自己給拖累了。
延平公主氣得當下扶着額頭,靠在那小几上面,陸爾雅見此,很是理解她的心情,只不過自己現在很高興,畢竟這個韓飛兒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呢。不過還是強忍着一臉的痛惜道:“母親你也別太難過,這事情不管怎麼說,都已經發生了,現在咱們要做的,就是把這件事情處理好,不叫外人看一絲的笑話纔是,至於這氣這惱,放在誰身上誰不惱呢,只是生氣是解決不了什麼的。”
延平公主自然知道這事情,現在必須要解決了,而且還只能偷偷的解決,若不然傳到來外面去,那這將軍府還有何顏面在金城裡立足啊。此刻當是得陸爾雅在身邊提醒,自己纔沒被眼前的氣憤給淹沒了自己的理智。
夜瑤聞言,方反映過來,又聽韓飛兒並未把自己招出來,更是對那藥的事情隻字不提,眉頭一皺,計上心來,所以立即便將這矛頭指向陸爾雅,走向陸爾雅,朝她一臉悽苦一臉不解道:“你站着說話腰不疼,感情這個事情與你無關不是。”她說完,一雙眼睛頃刻間變得很是陰險的的看着陸爾雅,又道:“你說,這是不是你下的毒手,因爲只有這樣你纔對飛兒無憂,又可以陷害我們夫妻間的感情,你說你怎麼會生了這樣一副壞心腸,難道我們家待你還不夠好麼,前陣子婆婆爲了你,可算是盡心盡力的,還去不辭勞苦的去東洲親自接你,可是你就是這麼報答她的麼?”
夜瑤說完,頓時是眼淚汪汪的,看起來要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韓飛兒聽見夜瑤這麼說來,便立即反應過來,說不定自己還有救呢,只要把這矛頭指向了陸爾雅,她也就是受害者了,所以當下便也一面哭着,一面也朝陸爾雅質問起來道:“你說你爲什麼要這樣害我?你已經坐穩了那正室的位置,爲什麼硬是要苦苦相逼,把我給逼到絕路上去呢?可是你要害我也罷了,爲何還要連上陷害大哥,用我來挑撥大哥與大嫂之間的感情呢,你是不是就見不得婆婆寵大嫂,竟然還要這樣害她?”
上官南飛被夜瑤跟韓飛兒這麼一鬧,忽然覺得似乎陸爾雅是這件事情最大的贏家,當下心中也不由懷疑起她來,說不定那藥還是她從哪裡給找來的呢。
陸爾雅看着這夜瑤跟韓飛兒,真是配合得不好,漏洞白出,只要這延平公主不是豬,自然是不會相信她們兩人的話。一個擁護一個的,這不是在各自強調她們是一夥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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