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采菁吩咐完劉嬤嬤回來,見到這番情景,不由意外的挑了一下眉,提醒他:“侯爺,杯子滿了……”
諶瀚這纔回過神來,神情淡漠的低頭看了一眼淌了一桌的茶水,眉毛都沒擡一下,鎮定自若的坐了下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我餓了。舒殘顎疈”
文采菁嘴角一撇,只好將到嘴邊的問題嚥了回去,再次轉身走了出去:“我讓人去給你做。”
“我讓吃劉嬤嬤做的麪條。”
“知道了。宄”
吃了面,洗了澡,諶瀚便直接往牀上一滾:“我要睡一會兒,別讓人來吵我。”
文采菁見他滿臉倦容,原就不打算打擾,應了一聲,轉身正欲出去,見他歪躺在那裡,露了半個肩膀,就順手過去幫他拉了拉被子,才轉身出去。
諶瀚原本緊閉的眼倏地睜了開來,悄然轉頭深深看了一眼她的身影,脣邊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隨後再次閉上眼,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沉沉的睡了過去。自打那天半夜出去,到今日兩天半了,他還不曾閉過眼呢湘。
他這一睡就直接睡到天黑透了,快戌正的時候。
睜開眼,他就看到屋子裡頭已經亮了燈了,除了他之外,並沒有別人在,不過可以聽到嘩啦嘩啦的水聲從側室內傳出來。
在洗澡?他眉頭一挑,掀開被子翻身下了牀,披了衣服走了進去。
遺憾的是,當他走進側室的時候,卻沒有看到他想要的看的幾乎能讓人噴鼻血的香豔一幕,她是在裡頭洗,不過不是洗澡,只是在洗腳而已,不過有雙白生生的小腳看,總比什麼都看不到的好,聊勝於無了。
於是,他環起胳膊,直接倚在門框上看了起來。
文采菁背對着他,完全沒有發覺,直到洗完腳,擦乾了,趿了鞋轉身要出去,纔看到門口竟然倚了一個人,嚇了一跳,差點驚聲叫出來,看清楚模樣,她才鬆了口氣,鎮定下來,不過依舊有些心有餘悸的撫了撫胸前,嗔怒的瞪了他一眼,問:“你一聲不響站在這裡幹什麼?人嚇人可是會嚇死人的。”
“哦,聽到這裡有水聲,以爲你在洗澡,過來看看。”諶瀚一本正經的說,好像他說的這話有多高尚似的。
文采菁頓時怔住,覺着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在心底暗罵:這個道貌岸然的色鬼,可惡。
“小心長針眼。”她氣咻咻的瞪了他一眼,不客氣的推了他開去,快步走出了側室。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看了,之前都沒長,以後也不會長。”諶瀚轉身跟上她,脣邊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戲謔的說。
文采菁頓時氣結,說不過他,索性來了個裝聾作啞,沒辦法,她雖自然也是個臉皮厚的,可就是比不上他能怎麼辦?
她徑直走到桌邊坐下,倒了杯茶,喝了兩口潤了潤嗓子,然後擡頭看向他,問:“侯爺睡飽了?”
諶瀚跟過去,坐在她身旁,也倒了杯茶,喝了一口,看了她一眼,反問:“差不多,問這幹什麼?”
“既然侯爺已經睡飽了,是不是又該走了?”文采菁直言說。
“走?”諶瀚眉一挑,看着她,問:“你打算趕我去哪裡?”
“侯爺這話可就不對了。”文采菁糾正他,還說的冠冕堂皇,“我可沒有要趕侯爺,只是,侯爺一回來就跑來我這兒,連老夫人都不見一面,傳揚出去,可是有損侯爺的威名的。”
“誰說我沒去見過老夫人?”
文采菁聽着一怔,意外的看着他:“難不成侯爺已經見過了?”
諶瀚點點頭:“一回來就見了。就算沒一回來就見,都這個時候了,老夫人都睡下了,再去打擾,豈不是不孝。”
說的好聽。文采菁在心裡頭哼哼一聲,不死心的還想繼續趕:“就算不用去見老夫人,侯爺也可以去夫人、喬姐姐、秦姨娘那裡坐坐啊,老往我這兒跑,我可是會很困擾的。”
“你有什麼好睏擾的?”諶瀚聽了挺意外,看着她問。
“怎麼不困擾?走出去個個都把我當仇人看,都沒安生的時候。”
諶瀚卻是不以爲然:“反正你的仇人本來就不少,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也不少,有什麼關係。”他偏就賴在這兒了。
“你……”文采菁氣的臉色發青,狠瞪了他一眼,很快別開了頭,不想搭理他了。
諶瀚看着她氣得鼓囊囊的嬌俏模樣,忍不住淡然笑開了。
低下頭,拿了茶杯喝了口茶,斂了斂臉上的笑意,他纔再次擡頭看向她,目光幽深,說:“再說了,你不是還有話要問我嗎?我走了,你找誰問去?”
“誰說我有話要問你?”文采菁正在氣頭上,瞥了他一眼,嘴硬還不肯承認。
“沒有嗎?”諶瀚眉一挑,作勢要站起來離開,“那我走了……”
文采菁只當他真的要走,急忙伸手攔了過去:“誒,等一下……”
諶瀚頓住,再想忍也終究沒有忍住,露了淡淡笑意,高高揚起一邊的眉,故意問:“剛纔還不是要趕我走嗎?怎麼這會兒又攔起人來了?”
文采菁深吸了口氣,忍下心裡頭冒出來的火,輕撇了一下脣,不跟他一般見識,好女不跟男鬥。
“我想問的你都會告訴我嗎?”她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問。
看着她眼中浮現的迫切神情,諶瀚心裡頭咯噔一下,忽然有些後悔了,眸中的光芒漸漸冷了下來。他當然知道她在擔心什麼,若不然也不會出言誘他,可當真看到她這般憂心忡忡的模樣,爲了別的男人,心裡頭就好像有隻貓爪子在撓一般,難受的要命。
“那當然是不成的。”他微微冷了嗓音道,“有些機密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跟人說的。”
文采菁鬆了口氣,笑了起來:“那沒事,反正那些什麼機密,我也不想知道。”
“哦?是嗎?”諶瀚深深看了她一眼。
“是啊。”文采菁點點頭,一臉期待的看着他,道:“其實,我就像只那夜那麼急着進宮是爲了什麼事?”
“就這?”
文采菁使勁點頭:“就這……”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兒。”諶瀚喝了口茶說。
見他的茶杯見了底,文采菁很積極的幫他斟滿了。
“不過是皇上醒了而已。”諶瀚慢騰騰說完,仔細看她的反應,見她先一怔,隨後便彷彿如釋重負一般鬆了口氣,很是欣喜的說道:“原來是皇上醒了啊,阿彌陀佛,這下總算都可以安生了。”說完,便假裝隨意的問他,“宮裡頭沒鬧騰吧?”
“怎麼沒鬧騰?”他低低吐了一句。
文采菁原本放下的心一下子猛地抽緊了,縱然知道不該再繼續往下問了,還是忍不住,緊張道:“怎麼啦,出什麼事了?”他還好吧?
諶瀚就覺着心裡頭一下冒出一團無名火來,微微沉了臉,硬邦邦道:“那些糟心事兒就不是你該知道的了。”
“可是……”文采菁當然不甘願,想着再問問,可他卻沒再給她機會,拉了她就上了牀:“我累了,歇了吧。”
文采菁聽着眉頭一緊:“你纔剛睡醒的,這麼快又累了?”
“誰說睡醒就不能再累了,在宮裡那幾天,我可幾乎都沒閤眼。”
既然累了就好好睡覺,扯她衣服幹什麼?
更讓她沒料到的是,今晚在牀第間,他顯得異常激動,動作大開大合,讓她完全招架不住,就算是小別勝新婚,也沒必要這麼激動吧?他們也沒別幾天。她原還想着趁着他饜足的時候,吹吹枕邊風看能不能問出些什麼的,哪知道,他壓根兒不給她吹風的機會,連番的的折騰,累得她除了求饒,什麼都說不出來,即使如此,他都沒肯放過她,直折騰到天矇矇亮的時候才住了手。她累的腦袋一歪就睡着了,哪還來得及吹枕邊風。
可同樣運動了整夜的某男人卻依舊是精神奕奕的模樣,支着腦袋側臥在一旁盯着她倦意沉沉的臉看了許久沒有挪開眼,薄脣翕動,喃喃說道:“既做了我的女人,這輩子你都休想再跑來……”說完,他將她緊緊摟進了懷裡,沉沉睡了過去。
雖然沒能從諶瀚那裡得到消息,但文采菁並不死心,心想着,若是他在宮裡有個什麼事兒,就算民間不能第一時間知道,過段時間總會傳揚開來的吧?府里人多口雜,內院又多是閒來無事好八卦的女人呢,若一有什麼消息,必然很快就能傳揚開的,於是,便讓劉嬤嬤和青檸出去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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