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給齊正德看!這是宋玉兒腦袋裡的唯一想法。若是齊正德知道這是什麼,自己還要不要活了!所以宋玉兒的聲音有些淒厲的叫道:“還給我!”
齊正德看見宋玉兒這麼緊張,當然是更加好奇宋玉兒那紙條上面是什麼東西咯。所以齊正德拿起那白紙,好整以暇的看起來。只見上面寫着木瓜,豬腳……齊正德有些好奇,怎麼宋玉兒喜歡吃這些東西。雖然他曾經在邊陲小地吃過人家醃製的豬腳,的確是十分美味。但是他一直以爲這京都裡的女子是不是的啊。
齊正德嘖嘖嘴巴,沒有想到原來宋玉兒竟是這麼一個喜歡吃的女子,還都不挑啊。
宋玉兒見到齊正德沒有露出任何嘲弄的表情,這才舒了一口氣。其實她因着心虛,並未去看那藥方上面都寫着什麼。而且現在看齊正德的樣子,好似是對那藥方不是很瞭解的樣子呢。宋玉兒這才放了心,也笑嘻嘻起來:“哎呦,九弟呀,你怎麼搶嫂嫂的東西呢?嫂嫂雖說是不介意,可是你也不能這樣啊,你說是不是呢九弟。”
宋玉兒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來,齊正本來覺得不過是一張廢紙而已,但是現在看着宋玉兒的神情,齊正德卻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本來齊正德就準備將那紙條還給宋玉兒,但是現在齊正德卻後悔了,他拿着拿紙條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木瓜木瓜……齊正德開始琢磨起來這東西有什麼用處來了。
宋玉兒看着齊正德開始仔仔細細的看起來之後,覺得自己心內很是忐忑,目光灼灼的盯着齊正德。唯恐他會看出來個什麼,到時候,她不是在祁乾元面前,更加丟人了麼?宋玉兒不禁在心內哀嚎一聲,再次埋怨自己,怎麼就忘記將這張紙好好的放起來呢!
祁乾元看着宋玉兒神情緊張,不知到底是爲了什麼一直盯着那張紙看着……祁乾元心內好奇,便也向那張紙看了起來。這一看,祁乾元的心內卻是樂壞了,但是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將那張紙從齊正德的手中拿走,道:“只是尋常的食物罷了,九弟,快些吃飯吧,不要再看了。”說着,祁乾元便將那張紙收進了自己袖中。
宋玉兒兩隻眼睛又換做盯向祁乾元,但是祁乾元這個人就像是一隻狐狸一樣,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肚子裡的鬼主意倒是多的很。宋玉兒盯着祁乾元又仔細看了一會兒,覺得祁乾元應當是不知道吧?這纔有些悻悻然的收回了目光。不然她能怎麼做呢,也同祁乾元去搶?宋玉兒打了個哆嗦,覺得這樣的事情的可能性真是微乎其微。
齊正德也不知爲何自己六哥本來是在看着熱鬧,這馬上就搶了這張紙?但是看着祁乾元的神情,好似是有些愉悅。齊正德最怕他六哥露出這樣的神情,好似每次六哥露出這樣的神情就是誰要倒黴了。所以齊正德深深的看了一眼宋玉兒,便也不再說話了。反正過會兒倒黴的人就要是宋玉兒了,這一切都與自己無甚關係。只是不知道爲什麼,齊正德覺得自己心內突然涌上來一陣巨大的無力感。
默默的吃了一會兒飯,齊正德才又開口道:“六哥,你的生辰快到了吧。”
宋玉兒本來沒有什麼胃口,攪着自己面前的米飯有些百無聊賴。但是現在聽到齊正德這麼說,宋玉兒急忙支起了自己的耳朵,仔仔細細的聽起來。
祁乾元皺着眉頭想了一下,半晌才道好似是的。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吧。
宋玉兒聽到還有半個月,這纔有些着急了起來。只剩下半個月了,她能爲祁乾元準備些什麼呢?宋玉兒敲敲自己的腦袋,還是不知道……
齊正德卻因着宋玉兒方纔的動作,又注意了宋玉兒,笑嘻嘻的問道:“嫂嫂,你要送什麼給我六哥啊。哦不,讓我想想,嫂嫂肯定
是早早的便準備好了,是一份十分珍貴的大禮吧!”
宋玉兒聽完齊正德這一番話,真的想將自己手中的筷子朝着齊正德的腦袋,直直的扔過去……齊正德這個傢伙,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宋玉兒會告訴他自己還是方纔聽他說祁乾元的生辰快到了才知道祁乾元要生辰了嗎?自己會告訴他什麼還沒有準備嗎?宋玉兒晃晃腦袋,突然覺得自己很沒有用,口口聲聲說着喜歡祁乾元,可是連祁乾元的生辰都不知道。
不過……也不是口口聲聲吧。
宋玉兒又搖搖頭,暗暗責怪自己,怎麼能因爲那討厭鬼這麼簡單的挑唆就失去了耐性呢?日後陪着祁乾元白髮蒼蒼的人肯定是自己,所以自己還有大把的時間爲祁乾元準備驚喜呢。宋玉兒開始摸着下巴想起來,要爲祁乾元準備些什麼好呢……
齊正德見宋玉兒不說話,沒有人同自己爭吵,頓時有些乏味起來,便又開口譏諷道:“哎喲,嫂嫂,你不會是什麼都沒有準備吧。”
一語中的!但是宋玉兒是絕對不會承認的!宋玉兒鼓着紅紅的臉頰,看着齊正德道:“那你呢,你爲你六哥準備了什麼,還好意思說我。”
齊正德沒有想到宋玉兒直接將話頭轉到了自己這裡,他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又笑着道:“我嘛,我能回來陪六哥一起過生辰就最好了。這叫兄弟情深,纔不需要什麼禮物表達心意呢,是不是六哥。”說着齊正德用手肘輕輕的碰了一下祁乾元。
油嘴滑舌,宋玉兒深深的鄙夷了一下齊正德。
但是祁乾元卻是沒有搭腔,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半晌才道:“食不言寢不語,吃飯。”
就這樣,祁乾元成功破壞掉了劍拔弩張的氣氛,也制止了宋玉兒他們繼續爭下去的意義。
只不過等他們都用晚飯,宋玉兒還在冥思苦想到底要送祁乾元什麼禮物好。畢竟這是她同他一起過的第一個生辰,意義重大。
待到了房間之內,冬梅將洗漱用的水都端了過來。見到宋玉兒還坐在那裡想着,冬梅喚了好幾聲卻只看到宋玉兒朝着她擺擺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冬梅看着宋玉兒魂不守舍的樣子,只猶豫了一下,卻也是知道她是爲了祁乾元的生辰在想着主意,這便知情知趣的走了出去。
所以等到祁乾元走進房內的時候,就看見宋玉兒傻傻的數着指頭低着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祁乾元笑了一下,爾後走到宋玉兒面前,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宋玉兒這才擡起頭來,眼神迷濛的看了一眼。見是祁乾元,那些紛亂的思緒一下子跑遠了,更離譜的思緒跳了出來。宋玉兒緊張的絞着棉被,在想爲什麼祁乾元這麼晚了會來自己的房間,難道是……宋玉兒有些害羞,臉頰上蒙上了兩層暈紅。
祁乾元一向是知道宋玉兒的思維跳脫,也是知道她現在在想什麼。所以祁乾元皺着眉頭看着宋玉兒,覺得宋玉兒這個小姑娘,怎麼有的時候,那些想法,比他這個大男子可是要鮮活許多了呢。
見宋玉兒還在想些不找邊際的東西,祁乾元一揮手,將晚膳時宋玉兒被搶走的那張紙條拿了出來放在了宋玉兒的眼前。
宋玉兒本還在做少女懷春狀,想着若是祁乾元走過來之後,自己是拒絕呢還是不拒絕呢。若是拒絕,該怎麼拒絕才比較穩妥,不會傷害了祁乾元作爲男人的自尊心呢?就這麼,宋玉兒想啊想啊,羞澀的擡起了頭,卻看見祁乾元將那張紙放在了自己眼前。
入目便是豬腳二字,初始直直叫宋玉兒嚇了一跳。可是很快宋玉兒便反應了過來,這是祁乾元收起的自己的那張紙。只是豬腳到底是做什麼的?宋玉兒覺得自己有些困惑。
還沒等
宋玉兒反應了過來,祁乾元這隻狐狸就露出了狡黠的一面,盯着宋玉兒從頭到腳看了一遍,嘴上卻是十分悠閒的說道:“原來娘子嫌棄自己小啊,嘖嘖,娘子還小呢,不着急。”
宋玉兒本來以爲祁乾元並不懂得藥方,但是顯然她錯估了祁乾元看書涉獵之廣。祁乾元不止知道那是什麼東西,還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所以宋玉兒登時臉上便紅的像煮熟的蝦子,連看都看不出原來的臉色了。
……宋玉兒將頭埋了下去,她覺得現在這樣才叫丟人丟大了,雖然這屋內只有祁乾元他們兩個人。但是這樣,卻叫宋玉兒更加尷尬了。
半晌,兩人靜默無言。就在祁乾元覺得自己是不是說的過分了,宋玉兒就頂着她那張像是煮熟的蝦子的臉看了一眼祁乾元,道:“這是冬梅的,不是我的。”
……
宋玉兒在心內默默的祈禱了一下,希望冬梅幫自己這麼一下,日後自己一定好生撮合她與李離。
祁乾元也覺得自己十分無奈,這個小丫頭,明明就是自己的東西,否則怎麼會那麼緊張。但是現在竟然不害羞的推給了冬梅。祁乾元看着宋玉兒紅透的小臉,覺得她可愛極了。有些事情是不能說穿的,說穿便無趣了。所以祁乾元就假裝自己好似是接受了宋玉兒這個解釋,笑着輕撫了一下頭髮,道了一句好夢便離開了宋玉兒的房內。
哦不,說實在的,這是祁乾元與宋玉兒共同的房間。
等到祁乾元離開了,宋玉兒這才擡起了頭,快步跑到水盆前,洗了洗臉之後,宋玉兒才覺得自己臉上的溫度沒有那麼燒了。看着祁乾元將那張紙放在了桌上,宋玉兒想了一下,覺得反正丟人都丟夠了,反正祁乾元都已經知道了,自己吃不吃這東西,祁乾元都會以爲自己吃的。所以宋玉兒也不再猶豫,赤着腳跑到了桌前,拿起那張紙,好似還有些心虛,便又快步的跑了回來。
看着紙上寫的什麼木瓜半個,豬腳一隻……加入調料……宋玉兒皺皺眉頭,木瓜是可以吃沒錯,但是這豬腳能吃嗎?宋玉兒想了想,還是覺得噁心。但是又覺得,不如從明日裡試一下……
第二日的時候,宋玉兒便囑咐冬梅去幫自己買只豬腳再買幾隻木瓜來。冬梅雖說是不解,但還是按照宋玉兒的說法去了。豬腳很快便買到了,那屠夫看到是一個姑娘來買豬腳,驚詫之餘,那屠夫給冬梅按着便宜的價格送了一隻很大的豬腳。冬梅見着屠戶客氣,便朝着這屠戶客氣的笑了一下。
只是等到冬梅去買木瓜的時候,那在地上擺了一個攤子,賣着很新鮮的木瓜的婦人卻是很錯愕的看了冬梅的胸部一眼……看的冬梅心頭一跳。但那婦人也沒有多問,只是笑着撿了幾隻好木瓜,笑着上了小秤,算好了價錢遞給了冬梅。等到冬梅將那銀子給這婦人的時候,這婦人還是忍不住道:“姑娘,您發育都夠好了,不吃木瓜都成呢……”
呃,冬梅這才知道這些東西都是做什麼的。但是又不能出聲否認,冬梅只朝着這婦人笑了一笑,便離開了……回到府內的時候,冬梅按照宋玉兒給她的方子,煮了木瓜豬腳湯……冬梅看着那白色的湯汁上面飄着的小油花,委實對這道菜一點胃口都沒有……
宋玉兒同冬梅的想法也是一樣的,她皺着眉頭看着這道菜,抑或是藥?看了好久才下定決心去吃。她先是夾了一塊豬腳,勉強的放進了自己嘴裡。可是豬腳上是沒有什麼肉的,煮的時間又很久……所以宋玉兒吃着那滑膩膩的豬皮,有些受不了,便又吐了出去。
冬梅在一旁看着都是十分爲難,但是宋玉兒好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也不去管那肉了,抱起碗來,皺着眉頭將那湯汁喝的一乾二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