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重花紋金色地板,時桑榆毫無反應趴着,烏髮間有鮮血涌下。
“收拾好,儘快送出國。”時老爺子面色一冷,沒理睬時桑榆傷口,冷聲吩咐。
此刻,他對時桑榆僅有厭惡,看不到一點慈祥和藹。
保鏢點頭,準備將時桑榆拖出去,塞到已經備好的車輛。
時老爺子看也不看一眼,撥出一個電話,對方是時鴻。
“障孽從此以後消失,你們可以安心了。不過,提醒他們母女警覺自己行爲,安分點。”
時鴻驚喜,“爸,你真弄死她了?”
只有死人,才永遠不會出現。
“最近風聲緊,你想我到老還被送進監獄嗎?”時老爺子不悅呵斥,沉聲說明,“留她一命,以後興許還有用。還有一件事,你要抓緊時間去幹,我所剩時間不多,耗不起。”
時鴻正在家裡,他看眼田蕊,捂着手機上樓接聽。
田蕊目光隨他移動,眼底暗光流動。
“媽,爺爺一出面,那小賤人就沒機會再冒出來,我們終於不用心煩了。其實,爺爺早該出手,不就是一個野種嘛,沒權沒勢,我們幹嘛要有所顧及?”時新月手舞足蹈,興奮至極,也不忘小小抱怨。
“他對我一直有意見,可能借機想給我一個警告吧。”田蕊心不在焉回答,視線還是落在樓梯口。
時新月沒留意到母親心事,歡喜地聯繫朋友,準備辦派對慶祝。
樓上書房,時鴻嘆氣,“爸,田蕊多年跟着我,我這樣待她,不是成了負心漢嗎?”
“等你有了兒子,就過繼到她名下,她還是時家夫人,不會虧待她。”時老爺子皺眉,不滿兒子感情用事,“時鴻,百孝爲先,無後爲大,什麼事都不及我孫子重要。”
“爸,我……”時鴻仍想勸慰。
時老爺子怒及,一掌拍着桌面,沉聲道,“我最遲明年要看到孫子,否則你別怨我給你找個兄弟,跟你爭時家家產!”
“爸!”時鴻大手揉着眉宇,只能妥協,“行,我答應您,儘快讓您抱上孫子。”
聽到這話,時老爺子才滿意,掛了電話。
時鴻煩悶,大步走出書房,便碰到久等的田蕊。
“老公,公公又給你施壓了,對嗎?”田蕊小步靠近,眉心微蹙,自責地低下頭。
時鴻心疼了。
可父親已經下了通牒,若他明年沒有兒子,他的位置也受到影響。
尋思着,時鴻摟住田蕊,“你上次檢查,專家有給你什麼有效建議嗎?”
“有,但我宮寒是老問題,懷孕機率太低。”田蕊小手抹去眼角淚水,揚起腦袋,明媚一笑,“老公,我們再努力試試,還不行,那你便……”
“你真願意?”時鴻吃驚,夫妻多年,他不是不瞭解田蕊多愛自己。
凡是相愛的人,不會願意與她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田蕊頷首,可眼角微動,兩行清淚悄聲流下,襯得她明朗笑容十分勉強僵硬。
趕忙擦去淚水,田蕊點頭如搗蒜,“老公,我當然願意,這都怪我肚子不爭氣。不過,時家未來繼承人一定要各方面優良,你能讓我挑選合格的人嗎?”
時鴻徹底震驚,沒想到田蕊如此識大體,頓更覺內疚。
他緊抱住田蕊,承諾着,“好,一切由你來安排。但你放心,我絕不會爲此虧待你和月月,你們永遠都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女人。”
可兒子永遠高於女兒。
田蕊內心默加了一句,垂下的眼神晦暗陰冷。
然而,事情並沒有這麼順利。
時桑榆還沒被裝上車,管家急急忙忙回來,向時老爺子彙報,“老爺,太子也來了。”
這麼巧!
時老爺子盯着地板上些微血跡,指着雜物房,“清洗乾淨,讓人把她弄到雜物房,裝進行李箱,從後門帶走。”
隨後,暈厥的時桑榆被扛到雜物間,塞入一個大尺寸的普通行李箱。
不料,保鏢還沒出門,司南梟便大步走進屋子,堵住他們去路。
收到時老爺子意思,保鏢將行李箱暫時擱在沙發旁,佯裝沒有任何事情發生過。
“時老先生,聽從你請了桑桑來吃飯,我是來接她回家的。”司南梟瞥眼行李箱,沒有拐彎抹角。
時老爺子暗驚,低估了時桑榆在司南梟心裡的地位。
如此,他更要送走那個丈孽!
“可她半小時前,已經離開,也沒說去哪裡。”時老爺子睜眼說瞎話,依舊面無改色。
司南梟眉目暗冷,食指輕動,衛清走向沙發行李箱。保鏢怕露餡,下意識動手,卻暴露了這個行李箱的詭異。
見保鏢打不過衛清,時老爺子橫眉一皺,“南梟,你這是要幹什麼!”
司南梟沒說話,也沒有阻攔衛清。
衛清當即繼續出手,幾下就打到保鏢。他拿過行李箱,平放在地面,迅速拉開鏈子。
時桑榆嬌小身軀蜷縮在箱子內,額頭有一小片凝固的血漬。
司南梟眼神冷冽,陰鷲地看去一眼,時老爺子臉色頓變,難以抵抗他無聲中的施壓,身形微顫地,老手扶着椅子,纔沒有狼狽跌倒。
抱起時桑榆,司南梟聽到女人微弱呼吸聲,暗鬆口氣,雙臂卻小心翼翼護着,怕弄疼她。
“我說過,欺負她,等於挑釁我,無人例外。”司南梟丟下一句話,凌厲轉身。
時老爺子當然明白這番話的暗示,身軀不禁一抖。
難道司南梟爲了一個女人,真要對付時家?可兩家還是親家,那他也不顧了嗎?
“南梟,罪魁禍首是你。因爲你接受桑榆,讓她們姐妹反目成仇,又背叛新月,無情無義。而我們兩傢俬下交往多年,你就是這般待我?”時老爺子故意斥責司南梟,想給他增加外部壓力。
至少,讓司南梟掂量行爲。
衛清皺眉,準備替司南梟反駁時老爺子。司南梟意外回頭,應了時老爺子。
“提到濫情與倫理道德,你在圈內居榜首。那些年,你和親小姨子的風花雪月,可是無人不知。”
時老爺子臉色頓時難看至極。
那些事過去多年,因時家是京城第一豪門,沒人敢提過。如今,他卻被一個小輩重提,並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