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僅僅只差一秒,她便忍不住眼眶的淚水。
甩上門後,她哽咽着從靠着的門背上慢慢往下滑落,最後坐在地上,
腦袋埋在雙膝間低低地哭泣。
終於,該說的那些難聽的話,她都已經說出口。
臥室裡的男人在向知草走後,突然有些無力感襲來,腦袋倏地劇烈疼了起來,
又是一幅一幅陌生又熟悉的畫面在腦海飄過,
不由地,他整個身體倒在沙發上,神情痛苦地抱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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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向知草發現家裡突然多了一個陌生人,
簡單來說,是個“看護”,而且是個年輕貌美的看護。
面對面遇見的時候,對方衝她淺淺一笑,而她也自然地揚起脣角,衝對方笑了笑。
若是這能夠讓他心裡好受些,或許她真不該介意他找“其他的女人”,
想到這,向知草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先生,您該吃藥了。”
走入房間,美貌看護將玻璃杯溫水遞到沙發上坐着的男人。
而這之前,她特意解鬆了衣領,
自然地,在傾身上前的時候,春、色一看無遺。
而男人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聲音無比清冷淡漠,
“記住你的身份!”
被男人這麼一說,看護這才立刻將溫水杯放在桌子上,
立刻攏了攏衣領,臉上的笑容也立刻收了起來。
畢竟,面前的男人清冷淡漠眼神的嫌惡有着絕對的殺傷力。
“可姜先生,你爲什麼……”
看護話一出口,立刻便遇到了男人狠狠衝她掃過來的眼神,不由地,她立刻嚥了咽口水,
停止把話說下去。
與男人不一樣,向知草到了公司之後,
並沒有太多時間想自己的事情,忙着和所有的人開始交接工作上的事宜。
而這一切,都給林小夏,
以至於林小夏很好奇地問她,
“小草,爲什麼你要把所有的工作交給我?”
向知草脣角往上勾了勾,雖然她對林小夏在私交方面有些小不愉快,
但是林小夏的工作能力,她是認可的。
於是,向知草轉頭,瞥了一眼好奇的林小夏,
隨意地回答,
“只是覺得,你總要往上升的,而且,你有這個能力。”
第一次聽到向知草這麼正面的肯定她,林小夏眼眶一瞬之間紅了起來,
激動得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其實,她也有很多話要對向知草說,
於是,抿了抿脣,林小夏猶豫地幾分,
“小草,有些事我想對你說,可以說是秘密,不知道你有沒有空。”
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剛好到了午飯時間,
向知草點了點頭,笑了笑,
“可以。”
向知草這麼一答應,林小夏立刻開始盤點着最近的餐廳,
與其說最近,不如說是最安靜的餐廳。
去的路上,有那麼一瞬的錯覺,讓向知草感覺她們好像回到了以前。
坐到角落處的一個位置,點了兩份快餐,
在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林小夏擦了擦嘴,神色嚴肅認真地看着向知草。
“不是說有事對我說嗎?”
向知草也擦了擦脣,看着林小夏,等待林小夏講話。
看得出有些緊張,因爲她發現林小夏拿過桌面的可樂吸了幾口之後,
又咽了咽口水。
難道,林小夏是想告訴自己,當初她和應採心聯合爭組長位置動手腳這件事情嗎?
但是聽完之後,她有些怔愣住了,
整個腦袋嗡嗡作響,她沒想到,以前和她在一起的女人,可以壞到那種地步。
下一秒,她立刻拉住林小夏的手臂,眼睛一動不動,
“你再說清楚一點,仔仔細細。”
林小夏嘆了一口氣,抿了抿脣,
“你還記得當初你落水的那個晚上嗎?
其實那一晚我和夏芸芸都在,不單我們在,還有一個人在。
親眼見到她走到泳池邊,將你推了下去。”
話音一落,向知草深深嘆了一口氣,不解地打斷,
“你爲什麼不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說到這,林小夏頓了頓,眼神裡有些愧疚,
“我從頭開始講吧。
其實我是夏芸芸安排進LK的,有沒有發現我和她的名字都有一個‘夏’字,
只是她的夏是姓氏,而我的夏是守候夏家的夏。”
說到這,見到向知草滿眼不可置信,林小夏脣邊苦澀一笑,
“我和她是同父異母的姐妹,但是夏家卻只有一個千金,連夏氏總裁本人也這麼認爲。
從小我的身份就見不得光,也不過是她跑前跑後的一個小角色。”
不由地,向知草神色也跟着暗了暗,
她大概能夠了解林小夏在家裡的地位,一如她在向家的地位,
只是,不一樣的是,好歹外人還知道向家有兩個女兒。
林小夏擡起眼眸,聲音裡很是愧疚,
“小草,對不起。當時我別無選擇,但是你相信我,
除了和夏芸芸報告你的行蹤以及有沒有和盧少輝接觸外,我什麼都沒做。
即使後來夏芸芸要求,我也沒有幫忙,那時候我已經和你關係比較好了。
唯一的兩次是……”
講到這,林小夏頓了頓,
看到對面的向知草專心致志聽着,無比專注的模樣,
便繼續講下去,
“第一次是,見到有人推你下游泳池,我沒有告發。
第二次是,我和那個人爲了組長的位置,串通提前知道了比賽題目。
對不起,小草。”
聽到這,向知草大概猜的出是誰,
但是她還是想要得到一個肯定答案,脣邊揚起一個帶着澀意的微笑,
語氣卻很是平靜,
“那個人是誰。”
林小夏遲疑了下,抿了抿脣,說了三個字。
果然!聽到那三個字,向知草眼神不由呆愣住了,
好幾秒後才反應過來。
下一秒,向知草輕輕地扯起脣角,笑了笑。
林小夏見到之後,驀地有些擔憂,
“小草,你沒事吧?”
低低的聲音飄入耳邊,向知草臉上的笑容更開了。
沒事?是啊,她有沒有事?
她的心真的是有點事。
儘管她以前和應採心撕破臉,但是她並不知道從應採心一回國,
應採心就這麼恨她。
想到這,向知草覺得自己以前真的是有夠傻的,
一開始她竟然毫無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