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怎樣?”
聽到自家少爺清淡的語調中不帶一絲情緒的詢問,喬麥連忙幾步上前,彙報了事情的最新發展。
知道向知草那邊的發展動態後,男人沉靜的眸子稍稍動了動。
喬麥不懂,爲什麼這件事情明明是少爺在背後出力,卻拱手讓人,讓少奶奶誤以爲是陸氏總裁幫忙的。
不過,轉念一想,也許這纔是不善表達感情的少爺的作風。
“今天的緋聞確實是向家母女專程找記者透料的,不過,事情已經處理了,媒體那邊不會再有這方面的報道。”
喬麥站在一旁,娓娓解釋道。
站在落地窗面前的男人輕輕頷首。
……
向家
一回到家,向茹兒整個人像是累垮了一般,
整個人攤睡在沙發上,神色顯得極其疲憊。
“茹兒,你回來了,累嗎?今天媽咪給你燉了補湯。”
依着向茹兒回家的時間,向母早就提前進廚房準備好了晚餐,
幾十年都不做菜,加上以前直接有傭人做菜,廚技早已生疏。
然而,在她的丈夫跑路之後,便只能自己下廚,
雖然說在姜家那邊得到了很大一筆,但早就被她揮霍掉了。
所以,她和向茹兒時常在外面吃些價格實惠快餐,剛開始很不習慣,現在倒是適應了。
偶爾,心情好的時候,她會自己下廚。
“媽咪,我可不可以不喝?”
一想到媽咪的廚技,向茹兒整個人就蔫了,
對比自己媽咪做的飯菜,她倒寧願出去外面吃快餐。
見女兒這般嫌棄,向母連忙解釋道,這次做得菜與往常不一樣,
既不會放錯鹽也不會沒煮熟。
向茹兒勉爲其難地點點頭,起身坐在飯廳桌椅上。
望着面前那鍋幾根青菜飄着,底下幾塊烏雞的肉湯,
向茹兒腦海裡不由自主地閃現向知草現在的優渥生活——
在姜家住別墅坐豪車,向知草還做着一份體面的工作,
想到這,向茹兒忍不住緊緊地攥住手裡的筷子,眼裡的恨意一點一點的浮現。
在廚房裡端菜出來的向母剛好見到這一幕不由眉頭皺起,
快速放下手裡的盤子,三兩下解開身上的圍裙,坐到飯桌旁邊,關切地看着自己的女兒,
“茹兒啊,你可別嚇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向茹兒似是忍耐地嚥了下喉嚨,沒有憋住在她眼眶裡打轉的眼淚,“哇”地一聲撲到向母懷裡。
“媽咪……”
一邊叫喚着,向茹兒一邊鼻涕眼淚橫飛。
見女兒這般傷心,向母的心都被哭疼了,她一手抱着懷中的人兒,
一手輕輕替懷中人兒拍打着背,
“不哭不哭,怎麼了?告訴媽咪。”
一聽這話,向茹兒哇啦哇啦哭得更兇了。
被哭得心碎的向母眉頭緊蹙。
早上她們去娛樂報社爆料後領到了一筆錢,
原本她打算出去外面吃,但是難得她心情好,便親自下廚。
早上女兒還和自己同樣快意,怎麼這會回到家卻傷心成這般模樣。
“茹兒啊,媽咪在這,怎麼了?是有人欺負你了嗎?
告訴媽咪,媽咪一定替你想辦法。”
此刻的向母儼然就是一個慈母形象,
幾乎很難讓人聯想到那針對向知草時的惡毒模樣。
聽着媽咪關心的話語,向茹兒更加傷心地“哇啦哇啦”哭了將近半個鍾,
最後才吸着鼻子紅着眼睛慢慢從向母懷裡坐直身來。
伸手接過媽咪遞過來的紙巾,向茹兒大力地吸了一下鼻子,
狠狠地擦了兩下臉,吞嚥了一下口水這纔像活過來了一般。
接着她才抿了抿脣,猶豫了下開口說道,
“今天我轉正了,工資是以前的五倍。”
聽到這個消息,向母頓時兩眼發亮,眼裡除了不可思議還有欣喜。
“五倍?!那就是一個月有五萬?”
知道姜氏集團的工資一向比其他的公司都要高,
但是向母還是沒想到竟然高到這個地步,心裡的小算盤立刻打了起來,
一個月五萬,一年就是六十萬,
雖然六十萬對其他人來說可能不算什麼,
但是對現在沒有一點收入,完全靠向茹兒工資過活的向母來說,
只要她收斂自己的揮霍,這六十萬足夠她和自己的女兒吃好的穿好的,當然是相對目前的家庭境況來說。
想到上次姜家給的一百五十萬被她一晚在澳門賭場揮霍掉,就有些肉疼。
“好事呀!”
這麼好的事情女兒卻哭得這般傷心,向母不解地蹙緊了眉頭。
不想向母會這麼說,向茹兒小臉皺巴,眉眼下垂,泫泫欲泣,
“你倒是說呀!有什麼好哭的?!”
見女兒又要哭哭啼啼,向母不禁不耐煩,語氣中多了一絲責怪的味道。
被向母這麼一吼,向茹兒眼淚立刻噠吧噠吧抑制不住地往下掉,
嗚咽大聲吼叫回去,
“可是他們叫我打掃辦公室的衛生啊!”
抽搭了一下,她吸着鼻子繼續開口,
“嗚嗚,辦公室裡面有二十多個人呀!我每天的工作就是給她們端茶倒水,
明明有清潔阿姨,可是還要我每天提前到公司就給他們打掃衛生。
而且,隨便一個人都可以使喚我打印買咖啡洗杯子。”
向茹兒委屈地拉過向母的手,
“你說嘛!這不是讓我做他們的保姆嗎?我做的事情跟做保姆有什麼不一樣!”
越聽,向母臉上越難看。
她的女兒,她都捨不得讓她洗碗做家務,憑什麼其他人可以使喚!
可是……
一想到生存這個問題,向母不禁輕輕嘆了一口氣。
像是想到什麼,向母臉上一陣喜悅,急切地拉着向茹兒問,
“喬助理呢?他和媽咪的關係不錯,
你可以和他說說呀!”
一聽到向母提到那個給她臉色看的喬麥,
向茹兒氣結,埋怨着回答,
“別提他!就是他讓我負責做這些的。”
看來喬助理現在也靠不住,
不過向母心裡還是體諒喬麥的,畢竟他是在那個冷冰冰的女婿手下做事,
想起女婿身上散發的寒氣,她不由全身一陣震悚。
一定是那死丫頭在女婿面前嚼舌根,不然茹兒怎麼會這樣!
想着,向母長了皺紋的臉上閃過一絲怒意,牙齒咬得咯咯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