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白色跑車裡緩和下來的舒緩氣氛,此刻的雲苑籠罩在一片冷峻中。
“少爺,少奶奶可能是跳下窗沿着這條粗繩離開的。”
話音一落,喬麥又覺得他這話哪裡說得不對,
以少奶奶那弱不經風的模樣,怎麼可能彪悍到沿着粗繩離開,不是熟手難免會摔傷。
有些心虛地擡頭看了一眼他家少爺,喬麥不由嚥了好幾下口水。
只見籠罩在陽臺橘黃燈光下的倨傲身影動了動,完全看不清俊臉上的神情,
但模糊的神色間依稀可以看得出男人的視線緊緊地盯着那條垂落着的粗繩。
雖然看不清,站在男人身側的喬麥幾乎可以想象他家少爺此刻那噴薄欲出的怒火,同時感受到一股迫人的壓力,
就像是暴風雨即將來臨前那般。
男人越是一聲不吭,站在房間裡的一行人便越是緊張忐忑。
終於,過了不知道多久,男人開口說了一句話,
“錄像!”
話音一落,喬麥立刻反應了過來。
“好的,少爺我馬上去。”
轉身離開的同時,喬麥順道讓所有的醫生護士離開,
只留下穿着黑色西服的幾個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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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顯的,在走出房間後,喬麥聽見了緊跟着他出來的人輕輕鬆了一口氣。
喬麥眉頭皺了一下,想來,他家少爺是和少奶奶當面說清了流產的事情,
不然爲何少奶奶會逃走?
只是,他也覺得很怪異,倏地想到一個可能性,
那便是或許有人幫助他家少奶奶離開,可問題是,那個人是誰?!
想到這,喬麥不由加快了腳步,同時摁了電話讓保安室的人將錄像送過來。
鮮少聽到東家的吩咐,喬麥電話一落,
沒過幾分鐘,就有一個穿着制服的保安將錄像送了過去。
拿着錄像踩着階梯回到二樓,喬麥不由停住了腳步,在門口微微遲疑了一下,
捏了捏緊手中的錄像。
下一秒,喬麥嘆了一口氣,大步往房間了走去。
……
隨着電腦裡的錄像一點一點的播放,喬麥不由眉頭皺了皺。
下意識地,喬麥轉頭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心裡不由一驚,下意識地嚥了咽口水。
因爲在見到錄像裡的一個男人背對着鏡頭爬上了陽臺後,
一兩分鐘後,那個男人摟着他家少奶奶的腰一手攀着麻繩直接從陽臺上滑落,
緊接着,兩個人停頓了幾秒便立刻走開。
橘黃的路燈光線有些暗沉,錄像裡看不是很清楚那個帶着少奶奶離開的男人。
只是單單這,喬麥便不由頭皮有些緊繃。
少奶奶這,被外人看起來,肯定會以爲是私奔!
緊接着,錄像被快進,在一輛白色車子面前的時候,整個畫面的光線清晰了一些。
就在這時,男人摁了一下電腦鍵盤,錄像上的人影倏地停住了動作,畫面一點一點的放大。
雖然只是一個模糊的團影,但是姜磊還是認了出來。
“給我調查那個男人!”
森冷的話音一落,喬麥驀地回頭看了一眼在沙發上坐着的男人,
不由地被男人眸底的那一絲淡漠陰鷙驚得一愣。
他家少爺身上籠罩着的那股“生人勿近”的氣息不單單是喬麥,連同喬麥身後站着的幾個魁梧高大穿着西裝的
保鏢也驀地一愣。
沒有見到身側的人有行動,男人不悅地皺起眉頭,陰鷙冰冷的眸光像一把利劍一般,
掃了一眼周遭站着的人。
只是一瞬,所有人因爲男人的銳利一瞥,心臟瞬時停滯了幾分。
保鏢們面面相覷的時候,喬麥頂着壓力,恭敬地詢問,
“少爺,這人影看不出是什麼人……”
話音一落,男人冷冷地擡頭看了一眼站在身側的喬麥,徑自從一個抽屜裡拿出另一個光盤丟給喬麥。
多年的相處,喬麥自然知道男人丟給他的光碟裡便有他想知道的答案,
於是下一秒,喬麥不再多說,恭敬地應了一聲後,
拿起桌面的兩份光盤轉身離開。
幾個保鏢隨着喬麥離開,房間裡還剩下幾個保鏢,
坐在沙發上的那個一手拉扯開襯衣領結的男人冷冷瞥了一眼身後的保鏢,
如臨大赦一般幾個保鏢恭敬地彎腰之後轉身離開。
寂靜的夜裡,慵懶靠在沙發上的男人眉頭卻緊緊蹙起,深邃的眸子帶着無比凌厲的冷意,
比此刻懸掛在黑色夜空中的半輪明月還要清寒。
此刻疾馳在平坦大馬路上的白色跑車裡,向知草也擡起眼透過車窗看向頭頂上方的那半輪明月,
不安焦躁的心慢慢被光亮如水的月色撫平。
隨着車子的緩緩行駛,很快車子一個轉彎,入了一條隱蔽的森冷小徑,
黑暗的夜色中只有車燈的橘黃光亮,頭頂上方的半輪明月也被一路上途經的參天大樹覆蓋,
若是開車的人是別人,或許此刻的向知草心裡會擔憂害怕。
回頭見到依舊一臉坦然的景田,俊臉上沒有半絲侷促狹隘,
向知草的心微微落了落。
覺察到車子駛進有些微暗的小徑後,副駕駛座上的女人看了他一眼,
不由地,景田脣邊又揚起了一道邪邪的笑容,調侃道,
“不怕被我賣了?”
清亮的嗓音在車廂裡顯得格外清晰,向知草不由笑了笑,
想來,如今她是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去的了,雲莧那裡也是呆不下去了,
就算是被賣了她也只有孤注一擲。
況且,對這個開車的男人她還是相信他不會這麼做的。
下一秒,向知草搖了搖頭,輕笑了一聲,
“我相信你。”
話音一落,原本一臉邪笑的男人臉上的表情怔了一下,
不過只是一瞬,男人臉上的笑意又盪漾開了。
再次回頭,向知草擡頭看向車窗外,此刻車子已經行駛到了馬路主幹道,
頭上的明月又再次清晰了起來。
向知草的視線有些發怔,若是他和她之間沒有發生那麼多事,若是事情能夠峰迴路轉,
那該多好。
過了不知道多久,白色跑車終於停了下來,
向知草還沒回過神來,副駕駛座的車門就已經被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