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知草眉頭皺緊,盯着那張衝她一直揚起脣角的笑臉,壯着膽子道,
“你幹嘛跟着我?”
然而,向知草沒有想到,
她這麼一問,對面站着的男人立刻揚起笑臉,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
笑容很是燦爛陽光。
不由地,向知草在心裡腹誹,
“笑得這麼燦爛,又不是個傻子,老跟着我幹嘛?”
男人笑了笑之後,劍眉挑了一下,調笑着反問道,
“我什麼時候跟着你了?不是你跟着我嗎?”
沒有想到面前的男人會這麼回答,向知草倏地有些無語。
於是,她決定,樓梯門一開,她便立刻走人。
只是這什麼鬼酒店,難道沒有其他住的嗎?
電梯一直往下,可是卻不見其他樓層有人按停入電梯。
見向知草這般緊張,男人走上前,邊走還邊笑着開口道,
“小姐,你好!”
面前男人走上前,向知草不自覺地往電梯另一側角落走過去,
“小姐小姐,你纔是小姐!”
見面前一臉邪氣笑容的男人漸漸向她,向知草不由自主地說話打結,
自動地曲解了男人的意思。
向知草話音一落,男人來上的笑意更深,
不單是嘴角上揚,連着整張俊臉都帶着一絲斜斜的笑容,
“你好,我是……”
瞥了一眼向知草後面電梯牆壁上的礦泉水廣告,一臉邪氣的男人笑着衝向知草伸出一隻大手,
很是輕佻地揚了下眉,
“小姐,你好,我是景田!請問小姐芳名?”
警惕盯着面前一張俊臉的向知草見男人伸出一隻手,
不由地往後退了一步,絲毫沒有上前握住男人大手的念頭。
嚥了一下口水,向知草不由在心裡嘀咕,
“還芳名呢?!這登徒子的口吻!”
然而,對方顯然還是不放棄,
男人笑了笑之後,自覺將手縮了回去,只是嘴上還是不停歇,
“小姐,若是你不告訴我芳名,我只能一直叫你小姐小姐小姐小姐了。”
聽着男人一連幾次地強調“小姐”兩個字,
向知草不由地感到一陣神煩,這是什麼情況?
下一秒,向知草擡頭看向對面邪氣笑着的男人,嚥了一下口水後,開門見山問道,
“你幹嘛跟着我?我和你沒有任何瓜葛。”
向知草話音一落,對面的男人無辜地挑了一些眉,衝向知草遞過來另一隻手,
“小姐,你的包包落在房間了,我特地追過來給你送包包,
你竟然這麼對我,我真是傷心啊。”
話音一落,向知草俯下頭一看,
果然,她的包在他的手上!
下一秒,向知草立刻伸手,迅速拽過男人遞過來的包包,
抱在懷裡後又往後繼續退了一步,警惕道,
“好了,現在我拿回我的包包了,謝謝,你不要跟着我了。”
然而,向知草沒有想到她後退一步,那個男人卻上前一步。
只是上前一步,男人立刻又揚起邪氣的笑臉,
漆黑的眸子上下打量向知草。
被男人的眼神打量得有些心底發毛的向知草整個人倏地很無語。
一時間,這個安靜的電梯空間內就只有向知草猛烈的心跳聲。
“心跳那麼快,你不會喜歡上我了吧?”
忽地,男人突然開口,打趣的語氣讓向知草一愣。
下一秒,向知草窘迫得臉色通紅,
她這是被嚇的!什麼時候是喜歡他了?!
“你……你不要臉,我纔不喜歡你。”
盯着對面很是警惕站着的向知草,男人眯了一下眼,脣角彎彎。
像是想到什麼,下一秒,男人立刻揚起笑臉,
衝着向知草開口道,
“你確定不會喜歡我?這可不一定哦!你看你臉紅了。”
被男人這麼一說,向知草恨得牙癢癢,
竟然有人可以這麼曲解她的意思,但是很快,向知草立刻又轉回主題,
“那個……我已經謝謝你了,接下來就不要跟着我了。”
向知草想不出她說的這句話有什麼好笑的,
因爲下一秒,面前的男人立刻笑得前俯後仰,好似她說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
不由地,向知草心裡暗暗思忖,
等一下電梯門一開,她就跑,看面前這個男人還能怎樣。
笑夠了之後,男人立刻擡起頭,看向對面的向知草,邪氣的笑容立刻斂去,
很是認真地盯着面前那雙澄澈的眸子,
清亮的嗓音漸漸流淌,
“剛纔你昏倒了,我帶你回酒店,給你開了一個總統套房,
花光了我所有的錢,我現在身上沒有一分錢,只好跟着你咯。”
一臉怔愣的向知草眨了好幾下眼,抓住了男人不以爲然脫口而出的關鍵字眼,
“總統套房”、“跟着你”,
下一秒,向知草嚥了一下口水,盯着面前兩步遠外的男人,
很是不可思議地問道,
“你幹嘛給我開總統套房?就算你沒錢了,你也不該跟着我啊。”
向知草話一說完,頓時那個男人撇了撇嘴,
很是無辜地看着向知草,漆黑的眸子閃着淚眼汪汪,
“可是酒店就只剩下總統套房是空着的,我總不能把你扔在馬路?
可是我現在沒錢,只能跟着你。”
倏地,向知草有些無奈,這關她什麼事?
又不是她求着他給她開總統房的,要不,他還是將她丟到路邊算了。
想是這麼想,向知草還是低頭伸手去摸索包包的錢包,淡淡問道,
“給你多少?”
男人臉不紅心不跳面不改色地回答,
“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
話音一落,向知草整個人怔愣住了,連着手上的動作也停滯。
兩秒後,向知草嚥了一下口水,
擡頭看向對面的一臉平靜的男人,直接開口道,
“我沒那麼多錢。”
事實上,她的幾千塊工資,即使存夠一年也沒有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
她這才躺不到一個下午,就讓她“傾家蕩產”沒有積蓄。
況且,她僅餘的積蓄也不夠還啊。
而且她嚴重懷疑,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個“碰瓷”的,
但是一擡眼看向那個邪笑的男人,看那張透白細緻的臉,
怎麼也不像個窮兇極惡的騙子。
想到這,向知草嚥了一下口水,
“將酒店入住單給我,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