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上我沒有待多長時間,當苻堅宣佈完我身份後不久我就尋事溜掉了,因爲我看到了姚萇。他看到我時用好像要把我吞掉的目光盯着,其他人也用帶色的眼睛看着我,我實在是無法忍受沒辦法只有逃離。
不覺又進入新的一年了,歷史進入晉太和六年.前秦建元七年(公元371年)。
在宮裡的日子過無聊的和,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今年的春天似乎來得比較晚,現在雖然已是春正月但感覺不到春天的氣息,外面樹上還是枯黃一片。冷風不時颳着,我只有在溫暖的屋子呆着打發時間。
“怎麼了,我們的修容?發什麼呆啊。”趙希調笑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臭小子,少來那一套,小心本宮治你的罪!”我聽了很不爽,回過頭給了他胸口一拳。
“你變得還真快,都自稱‘本宮’了。”他躲過我的攻擊,眼神奇怪的看了我一會,坐在我對面拿起几上的點心吃了起來。
“我懶得聽你貧嘴,”我打斷他的話,搶過放點心的盤子,“哪有你吃的份,我們下五子棋吧。”
“你真的要下?”他驚奇的問道。
“廢話,什麼真的假的,這裡又沒電視、電腦,”我不滿的瞟了他一眼,“太無聊了只有玩這個消遣,難道你有意見?”我的拳頭在他面前舞了舞。
“沒沒沒...只是.....只是奇怪,你不是以前說輸了這輩子再不和我下了嗎?”這臭小子竟然揭我的短真是可恨。
“我是那樣說過,可是這是下輩子了,上輩子的事情怎麼還算。”我有點無賴的說道。
“算你狠!”他鬱悶異常。
“不客氣,多謝誇獎!”我無恥的說。
某人立馬暈倒,口吐白沫,該不是得了傳說中的癲癇?
我和趙希下了三盤五子棋,結果可想而知。我是盤盤敗北,根本沒有發揮出以前的水平的一半。也是,都幾年沒下了能不生疏。不經意向窗外看去,好像有人影晃動,我心裡終覺得怪怪的,好像有什麼要發生。
“該你下了,愣着幹什麼?”趙希大聲提醒發愣的我。
“呃....該我了?”我心不在焉的放下一子。
“你這怎麼回事?”他奇怪我的舉動,“把子放到什麼地方了?”
“這....嘿嘿.....不好意思,放錯了。”我看到自己竟然把棋子下到了其他地方,尷尬的說着。
“算了,你下棋根本就心不在焉,這樣玩也沒意思,我先回去休息了。”他說着把棋子丟到盒子裡,起身要走。
“不多坐會?”我輕聲挽留。
“不了時間太晚了。”
看着趙希出去,我對窗口喊道:“既然來了,躲躲藏藏可不像你姚萇的性格。”自己入宮這麼長時間,以姚萇的性子怎麼能來宮裡問個究竟。
門‘吱’的一下開了姚萇走了進來,而並不是從窗戶進來。他沒有說話,只是走到我身旁的位子坐下一臉陰沉的看着我。我對這個男人從心裡就有些懼怕,不敢看他眼睛轉過了身子背對着他。
“阿奴就這麼不待見爲夫?看着我!”他一把抓住我的雙肩,轉過我身子強迫我看着他的臉。
“見了又怎麼樣?難道你還可以把我帶走?”我大聲質問,其實心裡補上一句,即便能走我也不會和你這男人走。
“我只問一句,爲夫在你心裡是什麼位置+”他用手抓着我的雙頰,我的臉上漸漸吃痛,最後眼淚也順着臉頰流到他的手上,這個男人總是這麼霸道。看到我無聲的流淚,他一慌張鬆開了手,把我緊緊的摟在懷裡。
“阿奴,對不起!對不起.......原諒爲夫,剛纔是爲夫不好,我們回家可好。只要你願意,我們離開秦國,你說到哪都可以......”他感到自己傷害了我,用溫柔的語氣不停的求我原諒。
“放開!”我大喝道,掙脫他的懷抱。本來對他就沒有感情,現在不做的決絕,以後傷害的是大家。“你竟敢對陛下的修容無禮!”
他一時不防被我推的倒退幾步才站穩,剛想發怒可當看到我挺着的肚子似乎明白什麼,上前一把抓著我的手。
“告訴我!這孩子是誰的?”他臉上表情也看不出是什麼心情。
“不關將軍的的事。”我再次掙開他抓着的手。面對孩子的親生父親,卻不能告訴他,這是一個怎麼樣的心情。
“真是苻堅的孩子?”他好像不相信。
“我是陛下的妃子,孩子難倒會是別人的?”我惱怒道。
“真是想不到你是水性楊花的女人,這麼快就認可自己是苻堅的妃子了還有了他的種,我的妾就是不一樣啊!”他嘲諷我,話鋒一轉狠狠地說,“別忘了,你是爲夫的妾,這一生都是!”尤其是那個‘妾’字說的特別重。
“是啊,我張芸是做過你的妾,不過那是從前的事,現在我只知道我是苻堅的修容,還有了他的孩子。”我故意刺激他但說到孩子時,心裡有一絲輕痛。
“爲夫最後問一句,你是不是喜歡上苻堅了?”他上前抓住我的肩頭,露出期待的目光。
“是!”我毫不猶豫的回答,我心意本就如此。
“好好好!”仰頭說着幾乎崩潰,一瞬間他用殺人一樣的目光看着我,“我以後不會放過你們,你會後悔的!”說完他頭也不回的消失在門口。
看着他走出去,整個人像虛脫一樣倒到牀上。姚萇的話給我無由來的恐懼,我當然知道歷史上苻堅是被姚萇殺的,我張芸何嘗有好下場,也是自殺殉夫罷了。姚萇剛纔所說的並不是什麼氣話,是實實在在的歷史。將來他不放過我我認了,只希望不要難爲孩子,想到這不由的撫向微微隆起的小腹。既然我此生和苻堅註定是對苦命鴛鴦,既然知道歷史的結果,那就轟轟烈烈愛一場,也不愧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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