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峰見老闆獨自回來,嚥了咽口水,欲哭無淚的,真的不能怪他。
他昨晚剛回國內,壓根不知道老闆今天有計劃,早知道就不會大早上拎着工作上門,所以纔出門晚了,看來他當老闆肚子裡蛔蟲的功力還不到家,要繼續修煉。
鬱先生的驚喜沒驚喜成,摸出電話撥了過去。
宛岑正站在大表姐藥膳居門前震撼,她一度以爲就是個小店面,誰能告訴她眼前三層復古建築,低調奢華的鼓樓,她真的沒來錯地方?
電話響了,宛岑示意兒子等她一會,拿出手機一看鬱先生,“喂!”
鬱子岑,“在哪?”
宛岑,“……”
鬱先生的口氣,她怎麼感覺像是抓不在家的妻子一樣,一定是錯覺。
宛岑抽了抽嘴角,“今天大表姐店面開業,正在她這裡。”
鬱子岑,“大概幾點結束,說下地址我去接你。”然後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今天有時間。”
宛岑呆了呆,鬱先生後面一句話的意思是,有時間了,你可以約我了?她怎麼感覺鬱先生有些彆扭了,好像兒子惱彆扭的樣子。
宛岑沒忍住輕笑出聲,“大概十一點半結束,地址在華翔路50號。”
鬱子岑注視着黑屏的手機,手指揉了揉太陽穴,一定是連續工作累到了,剛纔一定不是他。
楊峰都傻了,三十一歲的老闆竟然傲嬌,錯覺錯覺。
藥膳居
宛岑掛了電話,拉着君樂的手進入店面,一眼就見到大表姐,人羣中好像一朵盛開的冰花,冷豔卻搶眼。
將欣然對周圍一起做研究的手下說:“你們自便,我先失陪。”
將欣然來到宛岑面前,宛岑笑着,“大表姐很有霸道總裁的即視感,你要是剪短了頭髮穿上西裝,不知道會迷了多少萬千少女。”
將欣然難得翻白眼,“女人是麻煩的。”
宛岑忍不住問,“那男人呢?大表姐有沒有喜歡的?”
宛岑好奇是有道理的,從她所瞭解,大表姐身邊幾乎沒啥男性,原因很簡單,不喜歡,要不是大表姐對女人也冷淡,她都懷疑大表姐是百合。
將欣然不暇思索的回覆,“男人更是讓人討厭的生物。”
宛岑扶額,得,現在都降低到了生物這一稱呼了。
君樂不樂意了,他也是小男子漢,“表姨媽。”
將欣然摸着君樂的頭,“當然家人除外。”
君樂滿意了,雖然大表姨媽冷冷的,可在他心裡還是很崇拜的。
這時,將欣然身後走來一位穿着休閒裝半長髮的人走過來,自然的站在將欣然身邊,“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宛岑看傻了,她本以爲鬱先生就夠讓人驚豔了,可眼前的簡直可男可女,這顏值逆天了。
將欣然見宛岑呆了,難得開玩笑,“怎麼樣,今天見識到什麼纔是大美女了吧!這可是我的合夥人。”
宛岑,“啊?美女?”
是她眼神有問題?雖然眼前的男人很漂亮,的確秒殺一票女人,可也能看出是男人啊!尤其喉結雖然被頭髮擋住,可依舊能恍惚的看到。
宛岑剛要說話,對面的男人眨了眨眼睛,宛岑默了,僵硬的點頭,“是很漂亮。”
君樂要開口,宛岑眼尖的捂住,對上大表姐疑惑的目光,尷尬的笑着。
有人叫大表姐,將欣然說:“我先過去,一會回來,汕在這陪我表妹妹一會。”
君樂見媽媽鬆開他的嘴,耿直的很,“爲什麼說謊騙大表姨,明明是叔叔。”
宛岑尷尬癌都要犯了,她才知道兒子竟然是耿直的孩子,到底才七歲,在早熟也是孩子不懂,對上男子的臉,宛岑一時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鹿汕反倒直率,“你就是悠然時常提到的表妹宛岑吧,我是鹿汕。”
宛岑伸出手,“您好,伊宛岑,這是我兒子伊君樂。”
鹿汕蹲下與君樂平視,“因爲叔叔喜歡你表姨,可惜她不喜歡男性,所以只能採取其他的辦法,嗯,這也是策略。”
宛岑,“……”
這個鹿汕還真直接,不過和孩子說真的好嗎?
將欣然叫鹿汕,鹿汕離開,君樂纔開口,“這個叔叔真不容易。”
宛岑竟然無言以對,愣愣的點頭。
宛岑背後有人叫她,“表姐好久不見。”
宛岑一回頭,可不是將辛淮,伸手筆畫着,“辛淮?你怎麼長這麼高了?”
將辛淮笑着,“表姐七年沒見,我都成年好多年了。”
宛岑恍惚,“是啊,當年還是少年,現在都23成社會精英了,時間過得真快。”
將辛淮本不信大姐說表姐好了,這次見到纔信了,“時間再快,表姐依舊美的像少女。”
宛岑噗呲樂了,這小子還是這麼會說話,“現在怎麼樣,當醫生的感覺。”
將辛淮聳聳肩膀,“不咋樣,大姐注意大,爹媽都打怵大姐,二姐心裡黑的很,大學直接玩出國死活不回,只剩下我這個命苦必須學中醫。”
宛岑彎了彎眼睛,直接拆穿,“別裝了,就你我還不知道,從小就抱着醫書。”
將辛淮哈哈大笑,“表姐就不能讓我在裝裝可憐,也好在坑大姐一頓飯。”
時間過得很快,十一點開業剪裁,十一點半來走過場的客人,已經開始散去。
鬱先生準點十一點半到,也沒下車,給宛岑打了電話。
宛岑掛了電話,見大表姐依舊很忙碌,想要找剛纔還在的辛淮也不見了,只能告訴服務員,她先走了。
宛岑帶着君樂走到車邊,鬱先生下車給兩位開車門,示意宛岑先上去,隨後不理會君樂的緊繃排斥的小臉,一把抱起君樂送上車。
鬱先生絕逼不說,他早就想這麼幹了。
宛岑還沒回神,鬱先生已經回到駕駛位上啓動車子,透過後車鏡看君樂冷着的臉,越看越滿意,這纔像麻!
而藥膳居門口,將辛淮愣愣的注視着離去的車子,將欣然過來都沒注意。
將欣然,“宛岑呢?”
辛淮指着離去的車,“被人接走了。”
將欣然皺眉,門口的服務員連忙將宛岑留下的話傳達,“剛纔伊小姐說和朋友有約先走一步。”
將欣然沒在意要回店內,辛淮一把拉住,“大姐,你剛纔看到那個男的沒,是不是很眼熟?”
將欣然,“我出來時,什麼都沒看見。”
辛淮搖頭嘟囔,“可能是我看錯了,當年我才七歲記不準。”
將欣然腳步頓了下,“你看錯了,怎麼可能有這麼巧。”
車上
宛岑出神的注視着窗外,她的心因爲鬱先生抱君樂的舉動攪亂了,想要集中精神去思考,可腦海裡滿是鬱子岑抱君樂的畫面,他沒看錯,鬱先生在笑。
鬱子岑心情不錯,打破車內的安靜,“我們先吃飯,然後去遊樂場。”
君樂冷冷的,“不好。”
鬱子岑,“理由?”
君樂小臉面無表情,“我要複習明天的知識,所以回家。”
鬱子岑才知道,他小時候跟老子唱反調,老子的心情,他手怎麼也癢癢了。
這時,宛岑喊着,“鬱子岑停車,有人搶孩子。”
鬱子岑踩了剎車,順着宛岑的目光,的確一名男子抱着六歲左右的孩子,身後有人在追應該是孩子的父母,長腿開了車門,順着路奔跑了幾步,扯到男子的脖領,幾下制服了男子,將孩子放下。
緊隨而來的父母,孩子娃娃大哭跑到媽媽懷裡,父親則對鬱先生千恩萬謝的。
等附近警察到了,鬱先生纔回到車內。
宛岑單手扶着頭,她好像聽到好多人再喊,鎖着秀眉晃了晃頭。
鬱子岑緊張的詢問,“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宛岑,“頭有些不舒服,好像有好多人,又感覺想不起來。”
鬱子岑抿着嘴,“你先閉眼睛休息一會。”
君樂面無表情的臉,終於露出了擔心,怕媽媽犯病。
宛岑拍了拍君樂的小手,示意自己沒事,才點頭閉目養神。
伊家
伊爸爸和伊媽媽出席酒會去了,家裡沒人,宛岑頭疼上樓休息,樓下客廳獨留下是鬱子岑和君樂大眼瞪小眼。
鬱子岑坐在沙發上,回想着宛岑剛纔的模樣,他可以肯定,宛岑忘了九歲時見過他,他一度以爲是年紀小忘記了,現在看來不是。
鬱先生從褲子兜內掏出煙,叼了一根放到嘴裡,吸了一口吐出白煙,他不也因爲當年出事,爺爺找了個藉口說他驚嚇抑鬱接到國外親自保護,雖然他並沒有事情。
但是才九歲的宛岑,可比不過已經十五,從小嚴格要求的他,受到死亡的驚嚇,忘了也很正常。
鬱子岑吸了一根又接了一根,宛岑十八第二次相遇,結果更糟糕,傷痕累累。
鬱子岑又倒出一根菸,君樂不滿,“先生,要抽可以到外面或者回自己的家。”
鬱子岑手上的動作停頓了,見君樂捂着鼻子,眼睛正不滿的控訴,連忙起身,開了所有的窗戶,隨後將菸灰倒進垃圾桶,十分鐘後,確認沒有了煙味,才從新落座。
君樂鬆開手,一副主人的姿態逐客,“今天謝謝先生送我們回來,當然時間不早了,想必先生也很忙,我就不留了。”
一口一個先生,還不耐煩的要攆他走,鬱先生眯了眯眼睛,靠在沙發上,“很不巧,今天我有時間。”
君樂皺着眉,“可我想睡午覺。”
鬱先生不鹹不淡的,“我自己在客廳就好。”
君樂的倔脾氣上來了,一動不動的坐在沙發上與鬱先生耗上了。
鬱子岑揚着嘴角,他突然明白,他老子爲什麼小時候願意逗他的原因。
宛岑睡了兩個小時才下樓,客廳君樂身上蓋着鬱先生的外套熟睡着,而鬱先生也側身閉着眼睛。
鬱子岑聽到腳步聲睜開眼睛,見宛岑氣色恢復,直勾勾的盯着宛岑,說着沒頭沒腦的話,“你相信緣分嗎?”
宛岑沒明白,“怎麼突然這麼問?”
鬱子岑卻執着,“信嗎?” ¤ ттκan¤ co
宛岑認真思考,搖頭,“不信。”
鬱子岑笑了,“我也不信,我只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