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我穿着大紅喜服,在清華殿耐心等待。
可是……
爲什麼……
他一直沒有來呢……
我看着手上的紅寶石戒指,他是不是後悔了?
看着漸漸黑下來的天,我的心漸漸冰冷。
我沮喪地走出殿外,拉住一個宮女:“狐君陛下現在在哪兒?”
我希望是他是有很重要的事耽誤了,即使那件事根本沒有成親更重要也好。
侍女詫異的看了看我,又看看我身上的鳳冠霞披,像看神經病一樣看着我,但因爲我是狐妖,地位比她高,還是沒敢造次:“您不知道嗎?狐君陛下在顧雲殿迎娶新妃,大臣們都來了!”
侍女的話猶如晴天霹靂,將我打入萬丈深淵。
看着我呆愣的樣子,侍女嘀咕着走了。
不……
我開始飛奔,直直奔向顧雲殿。
用力推開大殿沉重的門,大紅色充斥着我的整個眼眸,灼傷着我的眼睛。
文武大臣聽見推門聲,都回過頭看着我,而我直直看着正中央的君尊月和他要迎娶的新妃。
那人竟是信瞳。
我直直走向她,不知道是什麼力量支撐着我現在去面對的勇氣。
憤怒,還是絕望?
我們身上穿着幾乎一樣的鳳冠霞披,竟是形成了一種諷刺。
君尊月把她護在身後:“你想幹什麼?”
我看着他俊美的容顏,原本溫柔的眼眸現在只剩下冷峻。
“你說過要娶我的,你說過要娶的人是我的。”我輕若無聞地說,心中的劇痛使我嘶吼不起來。
僅這一句話,整個大殿都沸騰了。
可信瞳卻一點驚訝的樣子都沒有。
我揚起手,狠狠的落在君尊月完美的臉上。可因爲是冬天,我手上戴着狐皮手套,所以落在他臉上只有輕輕一聲悶響。
我意識到了這一點,於是飛快地扯下手上的手套,又一耳光狠狠的甩過去,這一次是貨真價實的一耳光,他的臉被我打的側過去,清脆的響聲迴盪在整個大殿裡,所有議論的聲音全都沒有了。世界上只有我們三個人,好似一直維持到地老天荒。
然後我就開始笑,一直笑到淚水模糊了我精緻的妝容,笑得就像在黑夜裡嗜血的地獄玫瑰。
君尊月伸手撫摸了一下被打的臉龐,冷笑道:“你以爲,我真的喜歡你?”
我愣住。
“和你在一起,只是因爲你的靈力值過萬,能淨化我一年前所受的傷,現在傷好了,我自然要想辦法擺脫你。”
“水清寒,你未免自視過高了。”
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殿內的所有人聽得一清二楚,足以讓天下人嘲笑我這個大白癡。
我略帶嘲諷般地看了看一旁的信瞳,她低着頭,緊緊地閉着眼,似乎忍受着什麼痛苦一般緊皺着眉頭。
我冷笑,到現在還在演戲嗎?還真是諷刺,我這個國際影星居然看不出她的僞裝,還有君尊月。
“還有,你的手,配不上那枚稀世的紅寶石。”
他的手指微動,我手上的戒指便裂開幾條縫隙,隨即便炸裂開了。細碎的紅寶石碎屑在燭光下閃閃發光,似乎在低泣它命運的悲哀。
我看着地面的紅寶石,又看看自己已經空無一物的中指,自嘲般的苦笑了下。
不要再厚臉皮的留下了,爲自己保留最後一份尊嚴吧。
我轉身,絕望而又驕傲地離開,至少在傷害我的人面前,我不允許自己流露出一絲一毫的脆弱。
之前被我狠狠推開的殿門又被我重重的摔上,只留下已經目瞪口呆的賓客與兩位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