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後,閻易天從修煉中清醒過來。
他自小體質便很好,否則父親也不會讓他外出學藝,也正因爲他外出學藝,纔不致連閻家一點命脈都不留。
他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宮錦宏不在。
邪醫東方皇輝坐在一旁,招呼他過來,“既然醒了,那就陪老夫坐坐吧。”
“是,前輩。”
“你和靈兒的事,老夫清楚。老夫只要你一個承諾,若要負了她。”
閻易天神色一稟,拱手道:“前輩放心,就算是我死,也絕不願負她。”
邪醫東方皇輝會心一笑,“你這孩子,大好日子,怎麼就說這些死不死的話。好了,你先好好去準備一下吧,晚上就和靈然拜堂成親吧!”
拜堂成親?
閻易天是有些愕然,心裡卻是十分喜悅的,白靈然這幾天對他雖說不惱不怒的,但仍是淡淡的表情,這怎麼能不讓他抓狂呢?
如今有了白靈然的師父做主,也好彌補自己之前未與她一起高拜喜堂之事。
“多謝前輩成全。”
“我成全的是你疼愛靈兒的心,你雖不擅言詞,但是我依舊能看到你對她關心與愛護。”
閻易天四處看了看,“宮錦宏呢?”
“哦!他體內還有胎毒,剛剛領他去泡藥湯了,估計還要一個時辰纔會醒來。放心吧,你們兩個晚上一起成親。待你們成親之後,我還有事要交待你們的。”
咦?
讓他和宮錦宏一起成親?
“可這樣成親,會不會太倉促?我不想委屈了靈兒。”
“放心,老夫早已有安排,你的侍衛,老夫也借用了。你就回去好好準備吧。”
東方皇輝笑得詭異,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那我先回去。”
雖有些不解,但仍是起身告退。
“去吧!”
望着閻易天的背景,東方皇輝若有所思。
閻易天隨着白靈然一起回到九心峰,龐康如悶的都快淡出鳥來了。
好不容易看到了閻易天,立即跑到跟前,“大哥,你總算出現了!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上哪去找你!”
“你找我做什麼?”
“大哥,咱們離開西域已經很長時間了,雖說在邪月國談妥和平盟約之事,可是咱也得回國覆命啊。要不然,再拖下去,皇上指不定會龍顏大怒呢!”
龐康如擔心的如是說道。
閻易天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這樣吧,明天你即刻離開仙靈山,然後回國覆命,本王待臉治好之後,便回去。”
“哈?”
龐康如傻眼了,他怎麼想也不沒有想到,居然會換來這樣的安排!
“大哥,你這是要見色忘友嗎?”
閻易天一記眼刀射了過去,“什麼叫見色忘友,是?,是邪醫前輩說有事需要交待我。”
“真的嗎?”
龐康如一臉不信。
“假的又如何,難不成你還敢在皇上面前說我擅離職守嗎?”
“額……小弟不敢!”
龐康如苦巴着一張臉,爲嘛被欺負的人,永遠是他這個做人的小弟呢?
閻易天看了看四周,發現素昊不在,不由一愣,“素昊人呢?”
“不知道,昨天就不見人影了。”
“昨天?”
“嗯嗯。”
白靈然有些不安,“他去哪了?仙靈山有許多法陣,萬一不小心迷失在其中的話,我也找不到他的。”
“那倒不是,逍遙王來找他,我只見素昊離開後,他們就一天沒回來了。”
閻易天自然知道素昊那小子去哪了,肯定是準備成親之事去了。
白靈然與他們告別之後,回到自己的山泓峰。
剛走進洞府的時候,一個沒留意,竟被人點住了穴位。
白靈然驚呼,“誰?”
咯咯咯的輕笑傳入她的耳邊,白靈然聽到這喜悅的聲音,又驚又喜,“二師姐?是你嗎?你什麼時候回來了?”
突然,一身黑衣的姑娘走到了她的面前。
初看到她的時候,她約摸十**歲,渾身透着冷清孤高的氣息。
可當這黑衣姑娘臉上掛上甜美帶笑意時,肌膚又白又嫩,明眸皓齒。笑意盈盈的她,竟讓人覺得十分可愛,又黑又亮的辮子垂落在胸前,幾根漂亮修長的手指把玩着辮梢。
“小師妹,你的防備意識還是不夠哦!這麼容易就讓我點住了。”
亓官雨大搖大擺的來到她面前,然後四周看了看她的洞府,一邊嘆氣,一邊無奈,“哎!發現你的洞府還是一如既往,依舊全是草藥啊!能不能有姑娘家的玩意啊?”
白靈然苦笑,“二師姐,咱們有什麼話要說,就先把我的穴道解開了,再說好不好?”
亓官雨搖了搖頭,“那怎麼行?這可是師父吩咐的!要不然我不會趕回來的,我剛剛纔有了玉如意的消息,可卻被師父喚了回來,真鬱悶死了!不過,因爲你今天要出嫁了,我也不能辜負了師父的安排,只能是讓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嫁!”
“出嫁?”
白靈然嚇得臉色都發白了,“二師姐,你別嚇靈兒好不好?”
亓官雨一愣,頭一歪,半晌才問道:“咦,你不知道的啊?”
“我要知道什麼啊?”
“你今天好像要跟姓閻的成親啊!”
姓閻的?
閻易天嗎?
師父!你怎麼可以這樣對靈兒啊?
白靈然欲哭無淚,她還沒有欺負夠了閻易天啊,師父怎麼就那麼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和他捆在一起呢。
“二師姐,你解開我的穴道!我要找師父理論去!”
“這怎麼行呢?若是解開了,師父肯定抽我。”
“二師姐……”
亓官雨卻懶得和她解釋,直接點了她的啞穴,這下子兩耳清靜了。
三上兩下,直接扒了她的衣服,速度奇快無比,直接幫她換上了新娘子要穿的大紅嫁衣。
胭脂水粉一一的替白靈然裝扮起來,更顯得她嬌媚動人。
在石縫裡躲着的銀狐,顫抖着,不讓自己的氣息向外泄露。
這個女人身上的氣息,好可怕。
那是充滿邪惡的氣息,讓它不由自主的想要對她臣服,這是怎麼回事?雖然說她面上對着主人笑,可是她的笑意卻沒有達到眼底啊!
亓官雨把白靈然打扮的美美的,然後抱着白靈然就直飛出了山泓峰,奔向若昀峰。
到了若昀峰後,白靈然的一雙墨色清冷的眸子,都快要噴出火來了!
她從來不知道二師姐亓官雨居然還有這一面,對師?...
父的話表面抗拒,但是心底絕對從命,說了做什麼就做什麼。
說到底,最可恨的還是師父啊。
亓官雨施施然的拉了拉她的衣服,然後對着邪醫東方皇輝說道:“師父,小師妹我帶來了!”
“小雨兒,你這段時間的武功倒是精進不少。”
“嘿嘿!那是必須的!”亓官雨笑得一臉得意。
邪醫東方皇輝吩咐道:“你去思過崖把你大師兄叫過來吧。”
“好!”
亓官雨歡快的離開。
目視着亓官雨離開後,東方皇輝的眸子裡迸出一絲精明,解開了白靈然的身上的穴道。
白靈然一得到自由,氣呼呼的衝到他的面前,“師父,你這是怎麼了?不是說好我自己的事,由我自己去解決的嗎?”
東方皇輝摸了摸自己胸前的那一把長長的白鬍子,聲音突然變得嚴厲無比,“靈兒!人生只有數十載!你能遇到一個良人,是極其不易的。你若是心中無他,那便不要出現在他面前,可你敢說你心中沒有他嗎?”
白靈然突然被他這麼大聲的訓斥,整個人有些傻呆的站在那裡。
“閻易天是個怎麼樣的人,你與他相處的時間也不算短了,難道還看不清楚嗎?”
“還是說,真的要等到生死離別了,你纔看出他在你的心中的位置!”
“我……”
“別打叉!聽爲師說完!”東方皇輝重重的嘆息一聲,“你的缺點,就是太感情用事,在你心中有地位的人,你越是容易因爲他的事而衝動,這一衝動,就會造成無可挽留的後果。這一點你要謹記!”
白靈然心中有着不服,但還是點了點頭應聲,“是。”
東方皇輝語重心長的繼而說道:“師父知道你心中不服,你自己想想你在大漠的行事吧!一對夫妻相處,再怎麼相愛,也總會有打打鬧鬧、磕磕碰碰的時候。何況,牙齒也會有咬傷舌頭的時候呢!而你呢?因爲個性倔強要強,沒有給一個機會給他解釋,就這麼直接的消失在他的眼前。這樣的你,有資格說愛他嗎?”
師父的話,像是打開她心門的鑰匙。
是啊,她有資格說愛他嗎?
回想起之前幾個月的日子,閻易天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原本堡裡有女人的他,有了她之後,並沒再收女人回堡裡。
雖說他的面容有異於常人,但是那並不影響他的威嚴霸氣。
白靈然扇了扇眼睫,滿眶盈珠,輕聲哽咽道:“師父,徒兒知錯!”
“知錯就要改!爲師能做的,便是安排你和他正式的成親。他沒父沒母,師父是你的長輩,師父能看着你成親,自是希望你以後過得幸福美滿。”
“徒兒謝師父疼愛。”
白靈然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師父,您一直很寵徒兒!師父這一生無兒無女,徒兒願侍奉師父一生終老!”
東方皇輝會心一笑,扶起她,柔聲安慰道:“傻孩子!師父還未老,你就別急着落淚了。要不然你師姐給你弄的妝容,用不了一會兒就要毀了,難不成你想做個醜新娘子不成?”
拭去臉上的淚痕,白靈然嗔怨道:“師父!你又取笑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