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寶石國的翠城,整個天空下起了大雪。
大雪覆蓋了整個京城,厚厚的積雪,把這翠城堆成了雪白的世界。
白靈然醒來的時候,她的手被閻易天緊緊的握住,就算是彼此睡夢中,他都不曾放開過她的手。
心裡泛起了一絲甜蜜,能得到他對自己的憐愛,她又何嘗不覺得是一種幸福呢!
窩在他的懷裡,傾聽着他的心跳聲。
她的舉動,驚醒了閻易天,閻易天摟了摟她,大手放在了她那光滑的後背上,“怎麼了?”
“沒什麼。”
白靈然會心一笑,不做解釋。
二人繼續懶牀了一會,這才起身。
推開窗戶的時候,那銀裝素裹的景色,立即印入眼眸裡。
不能不讚一下,大雪停了之後,雪景是最好看的,到處都是銀白一片。
她還在看着窗外的風景,肩膀上便搭上了一厚厚的披風。
白靈然低頭一看,是白色的毛裘大衣,毛裘色澤鮮亮,摸在手中十分滑膩。
“這是什麼毛?”
“這是白狐長毛,可以說是翠城的特產之一。街上商鋪有許多人都是做這類的生意,上等的白狐都是進貢至皇室中的。而商鋪中的狐毛則是中等,或是拼接而成的。”
白靈然欣喜的摸着這毛裘大衣,這是他送的。
想來,他送了幾樣東西給自己了。
那她總該要回回禮纔對,一時間,卻想不到能送他什麼。
二人倚在窗前,觀看着窗外風景,這時總有不開眼的傢伙。
篤篤——
房間的門被人敲了敲,閻易天吩咐道:“進來。”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走進來的是上官鴻。
上官鴻進來的時候,脖子上披着亦是白色的毛裘,他一進來,面色有些寒冷,“靈兒,有兩個消息,你要聽嗎?”
“說。”
“第一個是,皇后下了懿旨,恕端木柯無罪釋放,現在端木柯已經被放回端府。第二個是,端大夫人入獄了。”
“什麼?”
白靈然神色大變,怎麼會變成這樣。
只是一夜時間,皇后怎麼會插手於這件事呢?
閻易天同樣皺眉,“端大夫人以什麼罪名入獄?”
“不貞之罪!”
好一個不貞之罪!
看來,有人根本沒打算要饒她與母親啊。
這事捅到了皇室裡去,只怕沒那麼容易就可以解決。
這裡的女戒十分明確,如果犯是不貞之罪,若是懷了別人的孩子,綁着孩子與婦女,一同刑罰。
那是要在大庭廣衆之下行刑——火刑。
也就是說,白靈然雖說昨天才認下這個娘,做爲端大夫人的女兒,她自然也要被人行使火刑了。
“靈兒,翠城你不適合再呆下去了,你還是快離開。要不?要不然,真被御林軍的人找上門來了,那豈不是麻煩更大嗎?”
上官鴻緊張兮兮的勸道,他現在什麼都不怕,就怕她受傷。
白靈然冷笑一聲,反問道:“走?走去哪?這很明顯有人就是想要我的孃的性命,至於我的,對方更想要。如果只是爲了財產而動的歪心,這根本不可能。對方既然知道我不是端木柯的女兒,大可以用我存在之事,直接要脅我娘便可以得到財產。這般大肆驚動皇室中人,而且還讓皇后娘娘下了懿旨,也就是說,這件事已經鬧大了,到了那個時候,我娘會直接被處於火刑!”
她說完的時候,室內的人,一個個面面相覷。
確實如此,她分析的不無道理。
閻易天皺了皺眉,“那昨天我們安排的事,還要做嗎?”
“要!而且必須要快。”白靈然詭秘的笑了,繼續說道:“另外,最後把宮錦宏那個王八蛋也通知來翠城!有他在這裡,相信那個皇后娘娘也不斷不敢動我半根毫毛。”
上官鴻有些不解,“宮錦宏?他不是邪月國的晉王爺宮臣洋之子嗎?你把他叫來做什麼?”
閻易天在旁白了他一眼,“這你都不懂?寶石國是邪月國的附屬國,說句難聽的話,寶石國的皇室對於邪月國而言,也就只是一個臣子罷了。還真當寶石國的皇室是什麼狗屁玩意不成?有了宮錦宏在這裡,就算了寶石國皇室想動歪腦筋,也得掂量一下宮錦宏的身份。”
白靈然點了點頭,“沒錯,我要宮錦宏來這裡,爲的就是震攝。”
“好,那我們現在就去做。但是現在這酒樓已經不能再住下去了,用不了多久御林軍就會到這裡了。”
閻易天想了想,“靈兒,我們去清風樓住吧。那是莫小元的地盤,知道他根底的,都不會輕易動他的。”
“行。”
住哪裡都無所謂,反正用不了多久,翠城就要上大戲了。
這都快要過年了,居然還不敢讓人安生。
她很肯定,這事燕丹蘭絕對不知道。
因爲燕丹蘭昨天晚上才危脅了母親,在母親沒有迴應之前,她斷不可能自毀後路,燕丹蘭只爲財,不是想要母親的性命。
如此一來,只有那個未曾素面的端木柯了。
端木柯,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
也許到清風樓後,可以讓人調查一下。
他們前腳剛剛匆匆離開第一酒樓,後腳就有御林軍的人進來,奉抓人。
可想而知,撲了個空。
到了清風樓的據點時,白靈然抽了抽嘴角,有些不敢確定,望了望身邊的閻易天,“爺,你確定沒有帶錯路嗎?這裡橫看豎看,都像是青樓!”
沒錯,高聳的六樓建築物。
從上而下書寫的門匾,寫着“清楓樓”三個大字。
風與楓字,雖然是同音,卻不同字。
如此一來,倒讓衆人百思不得其解了。
清楓樓共六層,每層樓都有粉紅色的紗幔露了出來,樓下又有數十名的青春美少女,一個個穿着暴露,扭着小腰,正在街上招呼客人呢。
無語,這大冷天的,這些姑娘們居然都不覺得冷的嗎?
只要在清楓樓經過的男人,只要讓她們一看到了,都毫不猶豫的就一窩蜂的衝了上去,你左手我右手,直接就把男的往清風樓裡拽。
這樣的行爲,就是強盜都沒她們幾個兇殘啊!
閻易天黑了黑臉,他也沒有想到這寶石國的清楓樓,到底會不會是自己要尋找的清風樓。
衆人還在傻眼的時候,就有幾個女的拽着上官鴻他們幾個進去了,除了閻易天陪着白靈然在門外,不能不說這幾個女的本事厲害啊。
閻易天是直接釋放出自己的威壓,摟住白靈然的小腰,並且一臉寒冰的冷樣,上來勾搭的姑娘們,一個個都知趣的退了下去。
白靈然苦笑,“爺,別這麼兇。我們進去便是,不管如何,總要問問這裡到底是不是莫小元的地方。”
“嗯。”
帶着白靈然,直接進去了清楓樓。
一進去後,閻易天從懷裡掏出一個像令牌似的玩意,丟到掌櫃的桌面上。
那四十多歲的老婦一看到令牌,眼眸劃過一絲詫異,然後恢復如常,“小卓!帶客人到至尊幽房,好好招待。”
“好勒!幾位貴客這邊請!”
一個約摸十三、十四歲的小夥子走了上前,恭謹的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
隨着這個叫小卓的小夥子,衆人前往至尊幽房。
所謂至尊幽房,並不是在樓上,反倒是在地下。
衆人一邊提着警惕之心,一邊打量着四周,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
小卓在前面領路,終於到了一下的一處大房子裡,小卓恭聲說道:“樓主,有貴客到。”
“知道了,你去準備好茶好菜待客便是。”
那粗啞的男聲,讓白靈然與閻易天相視一眼,面上都有驚詫。
待小卓離去後,這地下房間那面鏤空雕花的屏風後走出一個人,衆人定眼一看。
這不正是莫小元那個小子嘛!
閻易天喜出望外的走到他的面前,伸手就往莫小元的肚子裡招呼去,賞了他一拳,“你這傢伙,什麼時候來翠城的?怎麼也不通知一聲?”
他打的力量並不大,莫小元裝模做樣的哎喲哎喲的叫疼,“嫂子!你看看王爺,這才一見面吶,就這麼招呼自個兄弟的?”
“莫小元,我看你是皮癢了吧!”
閻易天恨恨的瞪了他一眼,這沒出息的傢伙,求饒居然也懂的找白靈然了!
莫小元立即閃身,直接躲在白靈然身後去了,衝着閻易天擠眉弄眼,好不得意。
他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呆在誰的身邊,肯定沒事的,既然如此,肯定是要好好利用的纔對的呢。
白靈然撲哧一聲的笑了出來,“好了,好了,你們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還像個孩子似的鬧呢?莫公子,你來翠城的話,那尹衣姐姐怎麼辦?”
“尹衣也在翠城,她剛剛出去辦一些,一會就回來了。”
什麼?
連閻尹衣也來了翠城?
白靈然與閻易天都有些吃驚,按理來說,翠城是她的傷心地,她怎麼也願意來這裡呢?
莫小元解釋道:“是她自己說,在翠城裡還有一樣東西她沒有拿走,所以讓我陪着她來這裡取。我也沒有想到你們會在翠城的啊,你們不是在鳳凰嶺那裡參加武林大會的嗎?怎麼又在翠城裡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