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秋菊一陣添油加醋,白成說黑,黑成白之後,耶律絲琴可是怒難忍矣,連耶律敏的勸阻也都不聽了。
氣勢浩蕩的耶律絲琴帶着衆宮女太監來勢兇兇地前去鳳闕宮,同行的還有麗嬪和耶律敏。
實際上耶律敏並不認同其姑母這做法,但是如果不這麼做的話,耶律絲琴在這後宮裡再也沒有地位可言了。
鳳印,雖然一直都在晴悠的手中,可是宮裡的大大小小事務都沒有經晴悠之手,如今麗嬪出事了,如果耶律絲琴替其出面主持公道的話,那這後宮裡真的沒其說話的份了。
可是耶律敏卻是心底有着疑惑,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發展的有些過快了,彷彿是有人故意如此安排,好讓耶律絲琴出手做些什麼。
只是耶律敏想不明白,到底是晴悠想如此,還是毅想如此呢?
“姑母,”怎麼想,耶律敏都覺得不太對勁,於是便在去往鳳闕宮的路上道:“依敏兒看,此事不簡單,單憑麗嬪娘娘的片面之詞,怕是個中有什麼誤會,再者皇上明知此事,但還讓郭安將消息涉漏出來,且不說麗嬪說的話是真是假,這司徒晴悠膽敢讓下人對其動粗,這已是不正常之事了,要不……”
耶律絲琴實在是太生氣了,連耶律敏的話都已經聽不下去了,覺得自己在這宮裡的地位和權力受到了極大的挑戰,再加上晴悠對其的蔑視。甚至是對她這一生的最大污辱,再如此下去,她在這後宮裡,就真的是沒有立足之地了。
“敏兒。此事勿要再提了,今日哀家定要治治這無禮的傢伙,”耶律絲琴緊捏着雙拳,那長長的指夾都掐入到了掌肉之中,滲出了此許的血,“哀家若是再不治她,還能如何在宮裡立足?智毅那小子,還真以爲將哀家困在長安宮裡就能將哀家困,哼……”
耶律絲琴越想越氣,連帶着對毅的那股怨氣也一同爆發了出來。“司徒晴悠。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野丫頭。一進宮便對哀家無禮,無視哀家的威嚴不說,還敢妖惑皇上。擾亂後宮,竟還敢加害後宮佳麗,此事哀家若再不出來主持公道,這後宮還能有哀家之位嗎?”
“可是姑母……”耶律敏還想說些什麼,但是耶律絲敏卻搶了其言,“來人,送敏小姐回長安宮。”
耶律敏本不依,但是宮女和太監都上前將其給攔住,“敏兒,姑母這麼做也是爲你好。想要在這宮裡生存,除了有聰明才智之外,還要懂得運用自己的權勢,姑母老了,如果再失去了,姑母真的什麼都沒了。”
麗嬪擔心耶律絲琴會困爲耶律敏的話而退縮,就此打道回宮,故鼓吹道:“敏兒啊,太后在這後宮裡可是唯一能給我們作主的人了,如何太后不管的話,那麗兒和其他姐妹們在這宮裡就無法過日了,太后,您一定要給麗兒作主啊,否則麗兒真的不活了。”
耶律敏被半強迫地被帶回了長安宮,心裡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總覺得會有什麼事發生。
鳳闕宮裡,晴悠已暈了過去,但雨卻還守在房外,不讓任何人進入。
可是太后帶着如此多的人前來,又怎麼可能阻止得了呢?
“大膽司徒晴悠,太后前來,你還不出來迎駕,該當何罪?”白嬤嬤一進鳳闕宮便在大殿裡大聲喊着。
方嬤嬤聽到是白嬤嬤的聲音,便心裡叫糟,悄悄讓金嬤嬤去通知毅前來。
劉嬤嬤領着衆人前去跪迎,道:“太后娘娘吉祥,千歲千歲千千歲。”
“司徒晴悠呢?她在哪?爲何不出來迎駕?”耶律絲琴掃視了跪了一地的人,未見晴悠身影,怒火便直直而上,“大膽,哀家親臨於此,她竟敢不出來迎駕,來人,將這無禮的丫頭給哀家押上來。”
“是,太后娘娘……”劉嬤嬤可是歡喜得很,終於有機會可以向晴悠報復這讓其受盡了折磨的大半年。
方嬤嬤起向身,止住了她,回道:“太后娘娘,司徒小姐身體抱恙,方未能前來迎駕,請太后娘娘恕罪啊。”
劉嬤嬤瞪了其一眼,隨後又道:“太后娘娘,這司徒小姐已經兩天沒有出房門了,說是身體不適,但是也未見其傳太醫前來看診,也不知道其是否真的身體有不適,奴才斗膽,請向太后請旨,請太醫前來看診。”
“太后……”方嬤嬤想出言阻止,可是已經遲了。
“來人,傳趙太醫前來給司徒小姐看診。”耶律絲琴一聲令下,已無挽回的餘地了。
在太醫還未到來之際,劉嬤嬤已令着太后來到了晴悠的院子裡。
雨見到劉嬤嬤帶人到來,擰眉深鎖,雙手背心貼於腿側,像是隨時準備作戰的樣子。
“大膽賤婢,見了太后竟敢不跪迎。”白嬤嬤見到雨絲紋不動之後,邁前了一步,指着其大喝,隨即兩名太監受指示上前,欲想押着雨向耶律絲琴下跪迎接。
雨十分冷靜,淡定地看着向其走來的兩個太監,隨即放在兩側的手中出現了兩把小刀,準備一觸即發。
方嬤嬤很擔心雨會做出驚人的事情,連忙上前攔道:“太后娘娘,小姐真的生病了,請太后娘娘明鑑,讓小姐好好休息,待小姐病好了,老奴必定讓小姐到長安宮給太后娘娘請罪,請太后娘娘先行回宮吧。”
耶律絲琴不理會,示意白嬤嬤上前。
方嬤嬤被兩名宮女給按住,但是太監行向雨的情況還是沒有變,於是雨將小刀橫於胸前道:“別再過來,否同休怪我對你們不客氣了。”
太監縮了縮身體,往後退了兩步,回頭看向耶律絲琴,請示着。
“好大的膽子啊,竟敢在太后面前動刀子,來人啊,來人啊,有刺客,有刺客啊……”白嬤嬤見此也不怕,但卻是迴護到耶律絲琴的身旁護着其。
隨着其喚叫聲,禁衛軍也跟着衝進了鳳闕宮裡,直接殺到了晴悠的院子裡來,對着執着雙刀的雨舉劍而向,將雨跟這房間都給包圍了起來。
“將這賊人給哀家拿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此對哀家亮刀子,意圖謀害哀家,罪不可恕,今日哀家就將你就地正法……”
一聲令下,禁衛軍都整裝以待,步步逼近雨。
面對上百人的禁衛軍,雨並沒有一絲的恐懼,心中唯有一個信念,那便是要守住晴悠,守住這扇門。
眼見禁衛軍與雨就要交手了,方嬤嬤可是汗流滿面,心裡嘀咕着金嬤嬤怎麼還沒能毅給帶來。
就在雨手中的小刀由兩把變成六刀之時,刀子就要飛出其掌心之際,毅與趙太醫、金嬤嬤以及一衆隨從而至。
“住手,都給朕住手……”毅人剛至,手一甩,厲聲而道:“造反了是嗎?是誰准許你們進入鳳闕宮的,是誰准許你們在此放肆的?”
鳳闕宮裡的人見到毅的前來,頓時鬆了口氣,雨綁緊的神經也稍微鬆了一下,但還是十分警惕,沒敢立即放開。
禁衛軍見毅到來,紛紛跪迎,統領上前,回道:“回皇上,是太后說鳳闕宮裡有刺客,屬方前來,確見此女執刀對向太后,故方命人將其拿下。”
“朕可有言,任何人都不得進鳳闕宮打擾晴悠,如今你們是將朕的話當耳邊風了不成?”毅怒聲而斥,言間將視線落到了耶律絲琴的身上,暗有所指。
禁衛軍統領立即跪下求饒道:“求皇上開恩,屬下也是聽到太后的叫喚聲而來,方會誤以爲是有刺客,請皇上恕罪。”
“皇兒,此事……”耶律絲琴見統領將責推於其身,便開口解說,可是話還未盡,便被毅給搶了。
“母后,何事又將您老人家給吹來了?”毅那兇狠地眼神看着麗嬪,那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語句,就如一根根尖針扎向麗嬪的心,渾身打着顫,不敢直視毅的眼睛。
耶律絲琴咬緊了牙,不願被毅給壓住,更想抓住晴悠懂武的把柄來扳回一局,故回道:“哀家是聽聞司徒家的小姐在寢宮裡兩日未出,擔心便前來看看,還派人請了趙太醫前來給其看診,不想這不知哪冒出來的丫頭竟想對哀家行刺,於是哀家便將禁衛軍給喚來了。”
“雨想要行刺母后?”毅微微側頭,回看了雨一眼,隨後笑道:“母后,雨是奉了朕之命在此保護晴悠的,這不讓人進入鳳闕宮之令也是朕所下的,朕聽聞有人強闖入內,受辱而回,隨即又跑到母后處哭鬧尋事,不知可有此事呢?”
麗嬪聽着手心都冒出了汗來,躲在耶律絲琴的身後,一句都不敢迴應。
耶律絲琴不知不準人進入鳳闕宮之令是毅所下,亦不知麗嬪是強行闖入而受辱的,因此心裡氣得就想當場給麗嬪一巴掌,但是現今她可是跟她同坐一般之上,故此她不得不將這堵氣給忍下。
“哀家不知有此事,也未曾聽到有何人到哀家處哭鬧,哀家只是聽聞司徒晴悠幾日未出寢宮,擔心方前來看望,既然都來了,太醫也在此,何不讓太醫前去看望一番呢?”
耶律絲琴跟已查過,這趙太醫跟晴悠有過節,如今更是她的人,所以只要其在衆人面前拆穿晴悠並非抱恙,而是在寢宮裡修煉武功,那便可以治晴悠一個欺君之罪,同時還能將司徒家一同滅了,好讓其出一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