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死鬼,下手那麼狠,你是要她的命嗎?她剛剛小產了。”張月瑛見萬德居然動了手,起來推着他大叫道。這一小心說漏了嘴,將季竹的事情給抖了出來。
張月瑛的話猶如晴天霹靂,讓萬德覺得吃驚不小,他覺得自己的心就像被剜出來一樣,讓他感覺到生疼生疼的,女兒是自己生的,由於不自愛,如今落到這樣一個下場!
雖然說這也是她自找的,但是,出了這樣的事情,總是女人吃虧,而那個流氓,卻屁點事情沒有,趴着一個屁股,完事了提個這褲子走人,到頭來,吃虧的卻是季竹,這可真是讓他寒心啊。
而孟梅和淑菊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什麼好,之前幾個人一起合計,打算瞞着萬德這件事,現在萬德已經知道事情的真相,是再瞞不下去了。
這時候,孟梅上前拉住父親說:“爸爸,您不要難過,季竹已經知道錯了,她以後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您就原諒她這一次吧。”
“是啊,是啊,爸爸,女人小產後身體一定是很虛,她留在家裡由媽媽照顧,您還能放心些,若是讓她流落在外頭,萬一出個什麼事來,您不是要後悔一生的嗎?”淑菊說上前勸說。
如今淑菊懷了孩子,她雖然並不想那麼早要孩子,但是這個孩子他就那麼不請自來了,她的母性情懷也就油然而生了,對季竹的事情看法也自然不一樣。
萬德縱的千般恨,面對如此病態的女兒,他又如何下得了手。
他只得轉向張月瑛,關切地問道:“月瑛,你沒事吧。”
“還沒死呢,還有一口氣。”張月瑛將萬德推開,氣呼呼地說。
平時他倔強,她都可以原諒,如今季竹剛剛醫院流產完回家,對他說了好幾次,讓他不要再計較這件事情,他不但不聽,居然還拿掃帚動起手來。這真是讓張月瑛生氣。
如果自己不是及時的撲上去,季竹現在這身體,她根本就來不及躲,這不是更讓他砸到身上嗎?而且萬德下手,別人不知道,她張月瑛可是知道得很,向來下手都是重的,這一掃帚下來,正砸在自己的背上,都疼到骨頭裡去了。
“可是,這你們都爲什麼不早說呢?”萬德也覺得自己過分了點,就對她們母女三人說。
“爸爸,我們也是替您着想,怕您知道了會生氣,所以就不敢說了。”孟梅看着萬德,吱吱唔唔地說。
“不敢說,你們就合起夥來一起騙爸爸?是嗎?”萬德埋怨道。
淑菊低下頭,小聲說:“誰讓您脾氣那麼暴呢。我們都不敢讓您知道啊。”
萬德還想怪她們不將事情如實相告,害得他纔會失手傷了妻子,張月瑛知道他接下來會以這件事情怪淑菊,就搶在前面說:“你不要對着女兒們兇,不告訴你那是我的意思,是我讓她們都別說的。”
“月瑛,我們不是說好的嗎?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要一起面對,你怎麼可以讓他們不告
訴我呢,哦,連你也一起欺騙我。你到底當不當我是你的丈夫啊。”萬德對張月瑛說,埋怨她不早點告訴他季竹的事情。
“以你的脾氣,能聽我們好好說嗎?說不到半句,就暴上來了,再說,季竹又不用你照顧,你開好你的車就行了,照顧淑菊和季竹,那是我的事情。”張月瑛回言說,態度堅決,語氣堅定,一副不肯相讓的樣子。
“可是,又是誰將淑菊的消息,還沒等我到家就打電話告訴我了啊,你這不是報喜不報憂嗎?月瑛,你這樣不行,以後不管有什麼事情,都要讓我知道。”
正在這時候,門鈴響了。
孟梅說道:“我去開門。”
“等等——”張月瑛叫住她。
孟梅只得停下聽聽母親有什麼吩咐。
張月瑛說道:“別是親家過來了吧,家裡面的事情到此結束,你們幾個還有你,都不要再給我橫生枝節,免得再親家面前丟臉,知道嗎?”
當然張月瑛說的是萬德和季竹的事情,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她和俞瓊瑛通過電話,相信她得了消息也和她們一樣高興,因此,她一定會過來看望淑菊的。
張月瑛怕家裡鬧出這樣的事情傳將開去,就在孟梅開門前提醒她,也告訴萬德和淑菊,事情點到爲止,不可再繼續追究下去。
這點萬德當然是知道的,他們一改剛剛的緊張氣氛,連忙以最快的速度做好迎接客人的準備。
孟梅開了門,進門的果然是俞瓊瑛夫婦,兩人雙雙來到劉家,手裡拎着一大堆大包小包。倒像是過年走親戚似的。
這朱正江人還沒踏進家門,就開始說話了,他說道:“我說萬德老弟,唉呀,淑菊可真是爭氣,我們都快要升級了。”
張月瑛笑着說:“是啊,真快啊,這一晃啊,孩子們都大了,我們就老了,可以做外婆奶奶了。”
“是啊,我剛給可帆打了電話,他早就知道了,可惜他那邊還不能回來,得有段時間,他讓我們多照顧淑菊呢。”俞瓊瑛說道。
“這個你們放心,淑菊也是我們的女兒,一定會將她照顧好的。”萬德對朱正江夫婦說。
俞瓊瑛上前,拉着淑菊的手,關切地說:“淑菊啊,你要是有什麼需要的,就對我們說,要什麼我們都去辦,別放在心裡什麼都不說。對了,這些是孕初期的補品,你拿着吃,有利於孩子健康。”
說完,俞瓊瑛就將他們拎來的那些大包小包遞到淑菊的手上,張月瑛上前替淑菊接過這些補品,說道:“這怎麼成啊,害你們破費。”
“月瑛,你這麼說就見外了,淑菊是我兒媳,我這是給自己家裡人買的東西,又不是送給你,如今可帆不在,要你如此費心照顧她,倒是我們過意不去了。”俞瓊瑛也在一邊謙虛着。
“好吧,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反正我們都老交情了,你放心,我會督促淑菊按時吃的,年底啊,說不定就可以抱孩子
了。”張月瑛開心地說着,笑得合不攏嘴。
這態度,就將剛剛由於季竹的事情全部丟開了一樣,這家人完全沉浸在由淑菊帶來的歡樂之中。
“對了,淑菊,你要是想回家住,可以隨時回來,也可以讓媽媽照顧你。”俞瓊瑛說着,她也想照顧淑菊,因此,邀請她回家。
可是,從小一直喊俞瓊瑛爲瓊瑛阿姨,現在一下子成了媽媽,特別是兩個媽媽在一塊的時候,她總要區分啊。
淑菊就對她說:“我還是在媽媽家裡吧,這樣方便一些,不過,媽媽您放心,我也會經常過去看望你們的。”
俞瓊瑛聽她說的想留在自己家裡,她也尊重淑菊自己的意見,就對她說:“那行,就按你自己的意思來做吧。有什麼需要可以找我,要是上班累的話,辭職在家也可以,一切都是孩子要緊。對了,今年是什麼年來着?”
朱正江上前回答說:“今年是蛇年,你忘記了?”
俞瓊瑛掰掰手指算着,說道:“初八結婚,到現在……蛇年……這孩子說不定是屬蛇的。”
朱正江說道:“你說屬蛇就屬蛇嗎?真是的,說不定是過完年才生的呢?”
這時候,張月瑛接過話,說道:“如果是明年過完年生的,那就是馬,這是小蛇大馬,不管是蛇是馬,都不錯。”
“對,對,對。不管是蛇是馬,和淑菊可帆生肖都不衝,都是很利的,這孩子來得太是時候了,要是生肖不對,還得給他找個人繼拜呢。”俞瓊瑛說道。
朱正江指着她說:“就你迷信。”
這時候,張月瑛幫着俞瓊瑛說:“老朱,這你可別不信,迷信迷信,雖然說是迷信,可還是有一定的原因的,有時候,你還真說不清是爲什麼呢。
“媽媽,你們在說些什麼呢?”淑菊見母親們如此迷信生肖年份,她倒是無所謂,這孩子在在哪一天不是一樣的嗎?讓他們弄得,好像連生個孩子都要挑日子時辰一樣。
招待完朱正江夫婦,他們也滿足地看望了自己身懷六甲的兒媳,送上自己的慰問之後,心滿意足的回家了。
萬德一家送走朱正江,張月瑛覺得外人走了,是時候給萬德看看她的厲害了。
萬德看到人都走了,他自己覺得剛剛自己也不對,但是他非常要面子,就是不肯認爲自己是錯的,但是他以事實行動去向家人說明自己已經意識到不對了。
他到季竹房間,看着滿臉慘白的季竹,對她說:“你以後多注意休息,別碰冷水。”
季竹到底是他的女兒,雖然這個女兒讓他又氣又恨,但是,他無論也不能割捨父女之情,看着季竹如此的面容,萬德也知道心疼,但是他只能對她說讓他注意身體,其他的,他只能讓妻子多照顧她了。
季竹看到父親到房間裡慰問自己,感動得熱淚盈眶,她雖然好強,也常與父親爭論,但是親情畢竟是親情,是誰也不能替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