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德和何舒暢去了一趟天姥警局,得知秋水蘭已然被抓捕,但是像她這種行爲屬於民事糾紛,不告不糾,而這幾天裡面,沒見孟梅等人起訴告她,天姥警局只好拘留了她一段時間,批評教育後,就將她放了。
“什麼?就這樣將她放了,有沒有搞錯啊?”萬德氣呼呼地對天姥警局的警官說。
他這次的理論可謂是理直氣壯,不像季竹有事到警局裡那樣,連說話聲也不敢響亮,而現在,他顯然是很有理地將警局裡的全部民警都責備了一通。
警官們向他解釋,如果當事人不追究的話,他們是不會將她抓捕歸案的,最多就是批評教育,事後,秋水蘭認錯態度尚好,拘留了一段時間後,就依法將她放了。
可是,對於警官的解釋,萬德並不能接受,他生氣地說:“那如果我女兒下次路上再遇到那個女瘋子,她再做出這種事情來,那怎麼辦?”
丁警官不好意思地說:“這個,我們也不好說,不過,既然已經教育過她了,她也認識到錯了,只能讓她賠償你女兒的經濟損失。”
“她賠得起嗎?再說,我女兒現在也不缺錢,她要的是安全,安全,懂嗎?你們警察是怎麼在辦事的,怎麼處理起事情來,這麼馬虎,真不讓人放心。”萬德一邊埋怨,一邊嘀咕着,不知道他是在怪誰。
但是,不管如何,他對這個天姥警局非常地不滿意。而警官們則強調,他們當時接到110報警電話後,實施抓捕那是依法而行,事後,不見有人來追究,他們放她也是依法而行,並沒有什麼錯誤。
萬德在警察局裡呆了好久,也論不出個所以然不,他也只好憤憤不平的離開。
出了警局,他氣呼呼地說:“這羣笨蛋,都是光拿薪水不幹活的。”
何舒暢笑笑,附合他說:“是啊,好多警察也就是在那裡混混日子的,不過有什麼辦法呢,誰讓他們在這裡工作呢,那就是他們的在盤,他們說了算。”
“是啊,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不說了,說多了都是淚啊,回家了。”說完,萬德就去開車,打算回家。
這時候,他回頭問何舒暢:“你上哪裡,去不去我家裡喝兩杯。”
何舒暢見萬德心情也不太好,估計喝多了也不行,就對他說:“叔叔,算了吧,我看你今天也不是那麼開心,還是先回家休息休息,免得將自己累壞了,等下我去公司看看,就先回了。”
“嗯,那你先忙,有空過來家裡坐坐。”萬德說着,與何舒暢告別。
對於女婿人選,萬德對何舒暢是最滿意的,只是,他不明白這孟梅怎麼又和那莫廣榮有聯繫,但是,孟梅向來主張獨身,如果她真的有心與莫廣榮重修舊好,他還是不想反對,免得到時候孟梅又想獨身。
這樣一想,他對莫廣榮的恨彷彿也沒那麼多了,於是,他吹着口哨往家裡而去。
一進家門,家裡一個人也沒有,這張月瑛不是在家的嗎?
去哪裡了?真是見鬼。這一個個都跑哪裡去了。萬德心想。
沒人就沒人,家裡頭沒人他還自己找不到樂子嗎?萬德來到客廳,想看一會兒電視,打開沒多久,他覺得太吵,就關了,想看看報紙,沒翻一張,他又覺得太燥,就將報紙扔一邊。
覺得百無聊賴,他伸手拿了茶几上的那杯茶,喝了一口,覺得涼了,就放在茶几上,一動不動。怎麼今天覺得哪兒都不舒服呢?怎麼回事呢?他自己也不知道。
不管了,今天悶得慌就到沙發上躺躺,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管他是和同細雨還是暴風驟雨。
這樣一想,萬德就到沙發上躺着,就專等張月瑛回家做菜燒飯了。
過了好一會兒,張月瑛拎着滿滿地菜回家了,看到萬德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就上前問道:“今天這是怎麼了?居然就這麼躺着,看起來你好像很不開心呢?”
“是啊,我非常非常地不開心,簡直是肺都給氣炸了。”萬德見張月瑛回來,沒好氣地說。
這可讓張月瑛納悶了,她對萬德說:“你今天是吃了什麼藥了,甩臉色給我看呢,我侍候你們幾個吃,侍候你們幾個穿的,臨了臨了,一輩子了,還得看你臉色呢?”
萬德見妻子生氣了,就連忙站起來安慰說:“我又沒說你,你瞎扯什麼啊。”
張月瑛將菜放地上一放,對他說:“萬德,這季竹不在,淑菊也抱孩子回瓊瑛那裡了,你說,這家裡頭,還有哪個會讓你生氣?你倒是給我說說看啊?”
“哎呀,哎呀,我就這麼對你說了吧,今天我知道了,孟梅幾天前差點兒讓人潑硫酸毀容呢?”萬德說道。
聽了萬德的話,嚇了張月瑛一跳,她連忙問:“那孟梅沒事吧,既然是幾天前的事情,你怎麼現在才和我說啊。”
“你急什麼,我這不也是才知道的嗎?”萬德見張月瑛埋怨自己沒早告訴她,就解釋着他也是今天才知道。
“那孟梅現在怎麼樣了?她還好吧。”張月瑛緊張地問,現在這女兒也就只有孟梅在她的身邊承歡膝下,加上她本身就身體上有殘疾,她可不希望孟梅出點什麼事。
“孟梅沒事。”萬德見張月瑛緊張,就將孟梅沒事重點說了,特別是“沒事”二字,他說得特別重,生怕張月瑛沒聽清楚一樣。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張月瑛拍拍胸口,得知孟梅沒事,終於鬆了一口氣。
萬德一屁股重新坐到沙發上,氣呼呼地說:“可恨的是,那個潑硫酸的人,居然讓天姥警局這幫混蛋警察給放走了,真是氣死我了。”
“這是爲什麼?不是應該狠狠處罰他纔對嗎?到底是誰那麼喪心病狂,對我女兒做出這種事情來。”張月瑛問劉萬德。
“還能有誰,就是她秋水服裝先頭的那個老闆娘,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精搭牢,我們家孟梅與她無冤無仇的,怎麼就對上我家孟梅了。”萬德生氣地說。
張月瑛覺得非常奇怪,她詫異地問:“居然是她,她和孟梅有什麼仇恨啊,爲什麼要下如此狠心,對孟梅做出這樣的事情?還好,孟梅沒事,沒事就好。今天仲蘭會回家,到時候,你到火車站去接她一下。”
張月瑛與萬德的交談,讓她知道孟梅沒事,她沒事,張月瑛就放心了,今天仲蘭要回家了,因此張月瑛早早出門,買了一堆菜,這仲蘭離家讀書,一晃幾年,她勤工儉學,從不向家人伸手要錢,但是張月瑛可以感覺得出,她在外面自己賺錢讀書,是非常辛苦的事情。
“嗯,我知道了,幾點的火車,我會按時去火車站接她的。”萬德拍胸脯保證說。
自己有車就是方便,上哪裡都非常方便,哪怕他的車只是一輛貨運裝機車,至少駕駛室裡坐個人還是可以的,後面還能坐上兩三個。並且,裝帶東西可比小型汽車方便多了。
“快了,也就這一個小時的事情。”張月瑛看看手錶說。
“那我現在就去接她。”說着,劉萬德準備東西,打算出門。
正在他快要跨出門檻的時候,張月瑛叫住了他。對他說:“既然你去接仲蘭,順便去正江家看看,如果淑菊方便的話,也帶她回家吧,大家可以吃個團圓飯。”
“好。我會去淑菊那看看,將她和寶寶一起接回來。”萬德說完,就出了門。張月瑛在家門口,目送他離去。
仲蘭回家是好事,她快畢業了,有機會去外國深造,前幾天仲蘭打電話諮詢家裡人的意見,看是不是再到國外去繼續深造,她不是問家裡要錢,她現在自己可以工作,賺錢,只是想和家裡人溝通一下,聽取家人的意見。
仲蘭向來沒什麼主見,有什麼事情也是小心翼翼的,做事不敢逾越半分,生怕出什麼差錯。
她覺得現在她已經年紀大了,不知道再繼續學習是不是好事,因此,她想聽聽大家的分析,可是前幾天打電話回來的時候,得知孟梅和淑菊都沒在家,根本就不能幫她出出點了。就連平時大大咧咧,不顧一切的季竹也不在家裡。頓時讓仲蘭覺得這個家冷清了許多。
她開始審視自己的決定,是不是正確的。如果家裡都走人了,只留下一對老人,他們會不會覺得孤單呢?仲蘭開始想這個問題。
她覺得自己不分寒暑假,拼命賺錢自力更生,是不是對的。她覺得有時間還是應該多回來陪陪父母,這樣,他們纔不至於感覺到孤單。
只是,她覺得自己知道得太晚了,她應該每年過年都回家,可是,她得知這個道理的時候,已經晚了,她錯過了淑菊的婚禮,錯過了淑菊的寶寶出生。
她覺得自己求學的這幾年,失去的太多太多,她失去了親情,失去了童心,可是,消失的已經消失,再感嘆也不會回來讓你重新開始。
她只有惜取眼前福,至於以後的快樂,誰知道呢?她已經錯過的,那已經過去,不可拘留,而她沒錯過的,她不想再錯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