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得罪
另一邊。
不知道爲什麼,白莧最近這幾天總覺得整個頂樓的氣氛都怪怪的。而這古怪的源頭, 當然就是沈興柏還有孟既庭兩個人。
好像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然而無論白莧怎麼旁敲側擊, 這兩個男人都像是提前商量好似的,連一個能讓人捕捉信息的字都不往外吐露。
整整三天時間,上來送文件或者是談工作的高層們, 每次都提著一口氣, 生怕觸了boss的黴頭。實在是不堪這種精神上的折磨, 他們不約而同的找到了同樓層工作的第三個人, boss的生活助理——白莧。
就這樣, 在衆人的鼓勵與期待的眼神中, 白莧走進了總裁辦公室, 「老闆中午好。」
已經中午了麼?
往腕錶上掃了一眼, 接著孟既庭就錯開了女孩的目光,「……嗯。」
之前他就有囑咐過, 如果沒有事情的話, 就不讓她進來了。明知道是自自欺欺人, 但孟既庭還是這麼做了。
其實想要解決現在的窘境很簡單, 只要把面前的女孩給解僱就行了,這樣所有的事情就都會回到起點, 自己也不會因爲覺得突破了道德底線而感到惴惴不安, 更不會因爲能日日見到白莧, 而心生期待。
但……不知道爲什麼,雖然心中已經隱隱有了決斷,但等孟既庭把手放到能夠連接人事部的電話上的時候, 他這個念頭霎時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這還是第一次,他的感情與理智持平。
孟既庭清楚的知道,如果真的解僱了白莧的話,從此天高海闊,未來兩人能不能再見面都成了只能靠猜測和臆想的事情。所以,他纔會猶豫和動搖。
接著一直拖拉到現在。
某一天,某一個時刻,某一秒鐘,在心底深處猛然間就開始期盼女孩和沈興柏分手的時候,孟既庭就察覺到了自己的卑劣。同時他也明白,感情這個東西一旦開始發酵,人就很難忍住不去犯賤。
本來以爲自己能夠把生意場上的事情同私人感情區分開來,最後孟既庭發現,他實在是太高估自己了。以前自己運籌帷幄的那一套,壓根不適用這裡。
患得患失、心心念念,這種感覺既酸澀又新奇,直讓人放不了手。
「你來做什麼,有事麼?」越想忘記什麼就越忘不了什麼,儘管兩三天都沒休息好的孟既庭看起來還算是精神,但他眼下的青黑卻已經遮掩不住了。
絲毫不怯,白莧徑直走到他面前。右手輕輕撐在桌子上,她微微附身,盯著男人的臉看,「是發生了什麼事麼,老闆?」
因爲這人連跟她對視都不敢,直覺這種情形跟自己有關,白莧半點遮掩都沒有。
目不斜視的看著女孩在半空中順滑垂落的頭髮,孟既庭頭都不擡,「沒什麼。」
「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不要亂操心。」
氣氛再這麼下去,她也覺得憋悶。想了想,白莧認真道:「我的本職工作就是照顧好你,所以……」
所以能不能告訴她點什麼?
儘管知道面前的女孩說的是實情,這確實是一個生活助理所應該做的事情,但這話聽到孟既庭的耳朵裡,他根本忍不住,心臟又是一陣狂跳。
水潤上挑的桃花眼,其中脈脈含情,孟既庭總是忍不住在想,她是不是對自己也有意思。然而在等看到她注視著誰都是這個樣子的時候,孟既庭的失落勁兒就別提了。
她這完全就是下意識說出來的漂亮話,也只有自己當真了。
心情陡然變得奇差,孟既庭神色淡淡:「真沒事。」
可能是爲了掩飾,他準備站起來給自己接杯熱水喝。剛好,什麼都沒有探究出來的白莧本來打算起身,就這樣,兩人的額頭這麼撞在了一起。
等沈興柏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個場景。
「……」
「你沒事吧?」白莧本能的摸向自己的額頭,沒想到孟既庭也同樣動作。下一秒,兩人的手相碰。健康的麥色覆蓋著一抹如玉的瑩白,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驚悚。
看這情形,自己的妹妹別是已經得手了。沒有控制住,沈興柏的表情瞬間開裂。
知道自己剛剛失態了,孟既庭趕緊把自己的手從那摸溫軟裡挪開,「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這句話不只是對白莧說的,更是對自己的特助說的。
氣氛再次變得古怪。
又來了。
這大概是自己這幾天來,遇到的第八次冷場。就在白莧默默無語的時候,她的手機突然就響了。
感覺到僵局被打破,怕跟孟既庭說話以後再次生變,顧不得這是他的辦公室,白莧忙不迭的劃開了接聽鍵,「你好,哪位?」
推銷東西的人來的真及時。想到剛剛屏幕上空白的來電顯示,她下意識的這麼以爲。
本來肖問東就已經很不自在了,隱約猜到對面的女孩似乎已經將他們的聯繫方式都給刪除之後,他心中除了尷尬以外,還有一點點苦澀與惱怒。
肖問東有想過自己的女兒會很冷漠,但他沒想到她會這麼的冷漠。出了肖家大門之後,所有的東西就都被摒棄,包括那份父母感情。
「是我。」
一直到男聲落下半分鐘後,白莧才遲疑著開口,「肖先生?」
客套、疏離,半點溫度不帶的語氣,讓肖問東面皮下意識的繃緊。世事還真是風水輪流轉,之前自己還反對她去到孟氏工作,怕她鬧出什麼醜聞給肖家丟臉,現在卻要靠她牽牽線搭橋,不得不說這種情況真的是諷刺。
「能不能讓你們孟總接一下電話?」現在不是糾結稱呼的時候,想到自己妻子交代的話,肖問東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著有底氣一些。
「我有工作要找他談。」
工作?
沉吟片刻,白莧轉頭看向不遠處的男人,「老闆,肖總說他有事找你。」
因爲開的是免提,所以肖鳴和肖問東都聽到了這句話。
她竟然完全沒有公報私仇的意思……想到白莧之前在家的時候,自己的表現,肖鳴垂眸,然後無意識的攥緊了拳頭。
自從當日宴會一別,他每天都處於愧疚之中,覺得白莧在的時候,其實自己應該對她好一些的。
姐弟緣薄,現在想要彌補,估計也沒有機會了。
通過這兩個月的瞭解,大概摸準了白莧的脾氣,所以對她這種看似大度的行爲,孟既庭幷沒有感覺到意外。
不過就是反應了半天,孟既庭才明白白莧口中的肖總是誰。
女孩的手機後殼上畫著一個太陽,微微的油彩味道傳來,還算溫和,幷不刺鼻。
不由自主的,孟既庭稍稍走了一下神,「喂?」
真的是孟既庭本人!
心緒稍稍激動起來,肖問東扶著桌子,儘量平靜的把自己的來意說明,「肖氏現在的情況您應該都已經聽說了吧?」
「如果你是指那些流言的話,是的。」斟酌了一下,孟既庭給予了肯定的答覆。
「你是來找我要投資的吧?」
沒想到他會這麼的乾脆,一時間摸不準孟既庭的態度到底如何,肖問東也只能按捺住性子,一點一點表露自己的想法,「對的。」
「肖氏的情形現在只是看起來兇險,只需要重新注入資金之後,就能再次運作起來了。」
怎麼可能?
隱晦的看了白莧一眼,見她似乎一點興趣都沒有。只遲疑了一瞬,孟既庭就直截了當的拆穿了那邊的人的謊言,「這恐怕不見得吧?」
雖然開發商施工的時候總會出些意外,工人受傷乃至死亡都算是比較正常的事,但有人剋扣了撫卹費,這種情節就比較嚴重了。
有一就有二,只是這次被發現了。前幾次沒有而已。積累之下,完全可以看出肖氏的內部已經出現了問題。
想到自己一天前看到的資料,還有半個小時前手機推送的新聞,孟既庭幷不意外對方會求到自己頭上,「你不必對我說謊,肖氏副總裁被檢察院帶走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了。」
接著就會是那些高層們,既然這次事情已經鬧大了,在輿論的壓迫下,檢察院非得把肖氏查個底朝天不可。
想要弄垮肖問東的人似乎是有備而來,各種爆料層出不窮,錯過了最佳反應時間,除非肖氏真的出淤泥而不染,不然肯定要進去一批人。
不是所有人都是牆頭草,也不是所有人都經不起波折,只是情形太過於嚴峻,那些資金纔會被突然撤掉。
肖氏現在一片頹然,馬上要走向末路了。
見孟既庭這麼敏銳,他幷不覺得意外。知道如果沒有足夠的利益,對方是不會心動的,所以深思過後,肖問東略顯緊張的問:「您想要什麼?」
孟既庭是個生意人,虧本的買賣他是不會做的,所以……「我跟其他老總一樣,幷不看好肖氏的未來。」
沒有猶豫,他非常果斷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話音落下,肖問東原本忐忑的心因爲聽了這話瞬間就變得透心涼。然而無論世事如何艱難,他現在就只能咬牙撐下去。
畢竟不會有什麼比創業的時候還要艱難的情形了。
先是拋出公司新競爭下來的地皮,見孟既庭依舊不爲所動,怕對方掛電話,肖問東咬咬牙,直接開始用名下的股份當餌料。
從5%、6%、7%……一直到20%,孟既庭都沒有鬆口。
20%的股份拿到手,肖氏幾乎就相當於孟氏的附屬公司了。這買賣聽起來很划算,但實際上卻是在跟檢察院還有人民大衆對著幹。
住房安全的問題一直是上面緊抓的一個點,只要這方面爆出了內幕,再大的房地產公司都討不了好,更何況是肖家這種只在本土知名的。
見孟既庭的態度如此強硬,肖問東整個人都變得絕望起來。然而怕得罪他,肖問東到底沒有敢多糾纏。
聽到聽筒那裡傳來了忙音,孟既庭神色淡淡的把手機遞還回去。
看樣子肖氏確實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稍稍感嘆一聲之後,白莧接著悄無聲息的往辦公室外面走。
很快,沈興柏彙報完工作。微微躬身之後,他同樣離開了這裡。
看著玻璃外迅速幷攏的兩道身影,孟既庭不由得,微微收緊了下顎。
繼續之前的動作,接了杯水給自己,沒滋沒味的將之喝了個底朝天,然後孟既庭又把所有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工作上。
也只有這樣,他才能強迫自己不亂想那麼許多。
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還是風平浪靜的樣子。
另一邊。
一把將女孩拉到角落裡,沈興柏壓低聲音,咬牙道:「你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因爲驟然靠近了冰冷的牆壁,白莧瞬間一抖。
看到男人的表情,思考了差不多整整一分鐘,她才後知後覺得開口:「你是說不要太靠近孟既庭?」
白莧隱約記得,他好像是提過一嘴。
「我沒靠近他吧?」
都只是正常工作而已。
看樣子自己這個妹妹還沒琢磨過味兒來,沈興柏眼中閃過猶疑,這不應該啊?
「你在國外不是有很多的追求者麼?」
按理說白莧應該身經百戰纔對,怎麼她看起來一點也不敏銳?
「你的那些事蹟,不會都是騙我的吧?」
「怎麼可能。」白莧聳肩。
「追求者是不少,但我那個時候哪兒有心情談什麼風花雪月啊!」
即使是天才,也不可能一蹴而就,全靠打拼磨礪,最終纔會走向光明坦途。
沒發跡之前白莧忙著學習和經營自己,摩拳擦掌準備帶著老頭子周遊世界。發跡之後,老頭子沒了,她就只剩下了賬戶裡的那一堆錢。
這中間,也不過只過了幾年時間而已。
飛快的將回憶驅散,擰了擰眉頭,白莧翻了個白眼,「你到底想說什麼?」
「沒什麼。」既然她沒有發現,那就算了,免得戳破之後尷尬。
想了想,沈興柏異常鄭重的提醒,「你可千萬別招惹boss。」
「不然到時候你想走都走不了。」
第一次陷入戀愛的男人,骨子裡就潛藏著無措,沒有應對的經驗,見感情這東西完全不會按照自己的心意發展,人就會變得有些偏執。普通少年都是這樣,就更別提孟既庭這種老房子著火的了。
越是懇求就越是得不到,久而久之,哪怕有一線希望都不會輕易撒手。
白莧從來都是不喜歡被強迫,老闆又是一個掌控欲強的人。一想到這兩個人會對上,沈興柏就覺得頭皮發麻。
招惹?
應該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吧?
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白莧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片刻後,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吐露出了自己的心聲,「說實話,我確實對孟總有點興趣……」
那身高,那長相,那完美的身材比例,寬背窄腰、身長如玉,簡直就是行走的荷爾蒙。
雖然在國外的時候身邊聚集的也都是這樣的極品,但不可否認,孟既庭在其中也算是頂尖的那一個層次的了。
這麼一個男人整天在自己眼前晃悠,就算是白莧心如止水,也難免有搖曳的瞬間。
畢竟她又不是瞎子、傻子。
「我覺得我也到了可以談戀愛的時候了。」仔細思考了一會兒之後,白莧眨眼。
「……」
萬萬沒想到這人不按常理出牌,沈興柏一口血頓時就堵在了嗓子眼。
合著自己這麼一番話居然還提醒她了!
「不行!」沈興柏想也沒想就表明了態度。
要真的讓她付諸實踐了,自己就徹底沒活路了,尤其是等boss查到面前這個女孩是自己的妹妹時,他估計要飯碗不保。
「爲什麼?」白莧不解。
「難道是他有什麼不爲人知的惡習?」
這都什麼跟什麼。
深吸了一口氣,沈興柏飛快道:「你會跟孟總結婚麼?」
暫時不考慮這個的白莧搖頭,「不會。」
「那你會一直跟孟總在一起麼?」
感情這個東西,很少有用到「永遠」這個詞的時候,白莧咬了咬下脣,「看以後的發展吧,沒有感覺了就會分開。」
也就是說,等熱情退卻了,緊接著就是提分手的時候。
強忍著罵自己妹妹人渣的衝動,沈興柏攤手,「最後一個問題,從小到大,你對自己哪樣玩具的熱愛堅持到了三個月?」
這個好像……沒有。
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再想到只不過是一個輕描淡寫的吻,孟既庭就擺了幾天冷臉,白莧心中那點火苗「噗」的一聲就熄滅了。
差點忘了自己給自己定下的規矩,不禍害在感情上猶如白紙的男人。
「好了好了,我曉得了。」沒有猶豫,白莧隨口保證。
「要是你們在一起了,如果是你先提的分手,而孟總又不願意,到時候你逃出國都沒用。」最後,沈興柏又提醒了這麼一句。
這下子,白莧活絡的心思徹底安靜了下來。
可能是因爲肖問東的那通電話改變了氣氛,所以整個頂樓逐漸恢復了正常。
白助理真是厲害。
就這樣,下午送文件上來的高層們不約而同的朝白莧投以感激的眼神。
轉眼,下班時間到了。
將車鑰匙揣到自己口袋裡,接著白莧就哼著歌,搭乘電梯來到了地下停車場。
艶黃色的法拉利已經被修好了,因爲是原裝的材料,所以補完漆重裝之後和之前幷沒有什麼區別。
這邊白莧剛開車出了地下停車場,那邊接著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肖問東。
「去咖啡廳聊聊?」看著不深熟悉的女孩的臉,肖問東低聲道。
「不用。」完全不想浪費時間,白莧思考了一下,然後直接挑明,「你找我是有什麼事,肖先生?」
「你就非得這樣客氣麼?」或許是察覺到了自己的語氣不好,肖問東迅速調整了一下。
「你……有沒有辦法試著說服孟總?」
果然。
對於這句話,白莧幷不覺得意外。肖氏遇到了這樣的危機,肖問東不著急纔怪。
完全沒有爲難的感覺,她平靜道:「我沒有辦法。」
「孟總是什麼身份,怎麼可能聽我的?」
話是這麼說,但……「那你能不能再幫著我預約一次,我想近距離的跟他解釋一下。」
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肖問東實在是不願意放棄。
豁出面子這麼求自己的女兒,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預約?
白莧沉吟了一下,然後無奈道:「這你得跟前臺說,她們纔是負責記錄人員來往信息的。」
還是不死心,肖問東又問了孟既然的作息,他打算自己想辦法,製造見面的機會了。
然而或許是察覺到了肖問東的計劃,白莧完完全全一個字不提。
慘也賣了,窮也哭了,肖問東發現面前的女孩壓根就不爲所動。深吸了一口氣,他的語氣之中終於帶上了些許的焦躁,「你就不能稍稍幫一下忙?」
在肖家才幾天,男人就已經習慣了跟自己這樣說話。
白莧重新啓動了車子,然後淡淡道:「不能。」
因爲只有兩個人在,所以肖問東幷沒有太刻意的壓低聲音,「你媽都已經被帶走了,你真的一點都不著急麼?」
著急,著什麼急?
「我已經跟你們沒有關係了。」白莧抿脣、皺眉。
「肖家生死存亡,你難道一點都不擔心?」肖問東低喝。
「再怎麼樣我們也是你的親生父母,血濃於水!」
到最後,肖問東的語氣一次比一次加重。
「好,就算你對我們沒有感情了,那我能不能請你看在這點血緣關係的份上,帶我親自去見一見孟總。」
果然,對方滿心滿眼就只有這一個目標。
白莧繼續否決,這次比之前還要篤定,「不能。」
「你!」見她油鹽不進,軟硬不吃,肖問東胸口頓時蔓延出了一絲火氣。
「你還真是冷血。」
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白莧有點後悔停車了。然而肖問東的舉動,看起來比她還要後悔。
看著絕塵而去的汽車,白莧有點沒有反應過來。難道對方費這麼大力氣,就是來罵自己一頓的?
回到星月灣的別墅裡,推開大門,肖問東的臉色不是特別好。
看樣子是沒有成功。
也對,這事兒放到自己身上,自己恐怕也很難釋懷。跟肖問東不同的是,肖鳴心中竟然沒有多少怨懟。
「爸,我們現在怎麼辦?」
想到女孩的說「不」時候的表情,肖問東咬牙,「孟氏不行,不是還有陸氏麼?」
說做就做,時間不等人,他緊接著就撥通了陸氏企業現在的掌舵者——陸歸遠秘書的電話。
讓秘書把手機交給陸歸遠,肖問東像面對孟既庭的時候那樣,開始同陸歸遠商談投資的問題。
似乎知道是他,陸歸遠幷沒有什麼意外的情緒。
「15%的股份,這個條件你覺得怎麼樣?」又一次,肖問東的心緩緩提起。
「工作的事過會兒再談。」跟各種財經報導中寫的一樣,陸歸遠是個很溫和的人。
「我只想問問,你們肖家到底是怎麼對待我侄女的。」
「聽治光說,她在你們家過的可幷不好。」
侄女?
陸家第三代的女孩什麼時候來過自己家?
心中驀然涌現出不祥的預感,遲疑了片刻,肖問東硬著頭皮道:「抱歉,你侄女是……」
什麼時候海市出現了這號人物了?
原來他連這都不知道。
安靜了七八秒,陸歸遠輕輕的吐露出了兩個字。
「白莧。」
作者有話要說: 白莧:我怕我人渣……
孟既庭:你已經是了!
沈興柏:妹妹對上司耍流氓,我該幫誰,在線等,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