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們睡吧。”秦秦拉過秦母的手就往牀上走去。
然,秦母卻一把推開了小唐秦,眼底閃過一絲厭惡,轉身進了書房。
小唐秦的眼底閃過一絲受傷,想了想,抱起地上的衝鋒槍和控制汽車也跟進了書房。說是書房,也僅僅十來個平米而已,秦母從書櫃上抽了本書出來,卻發覺是她最爲喜愛的攝影書,還有一些她喜歡卻從未買過甚至看過的歷史類書集,秦母愣了愣,蹲下身從最下角隨意抽了本,是一些都市文刊,也是她所喜歡的。
秦母自然不會認爲是種巧合,但是他們是怎麼得知她喜歡看這些書集的?幾十年來,只要有她的地方永遠都是商業書刊,或者一些情報,她也從未說過甚至表露出一點喜歡別的興趣來?
此時,小唐秦抱着玩具走了進來,甜甜的叫了聲:“奶奶?”
秦母直接無視,想甩手離開這裡,但想來想去也走不到哪,只得隨意抽本書出來看。
普通的椅子,普通的書桌,普通的家用電腦,與秦宅的高科技書房簡直就是雲與泥的區別,雖然整得很乾淨,雖然佈置的很溫馨……
秦母眼底的厭惡更甚,將目光集中在手中的攝影書上,餘光卻見小唐秦走到她身邊,蹲下又開始玩起了玩具,蹲下時還說了句:“奶奶,別看得太晚了,傷眼也傷身。”
秦母沒有理會。
不知道看了多久,秦母只覺有些疲憊,再看了眼表,已經12點了,正要起身,卻見到小唐秦在她的腳邊睡着了,懷裡還抱着那隻衝鋒搶,小唐秦長得很漂亮,也很可愛,像極了秦韓小時候,特別是熟睡中的樣子,與秦韓小時候一模一樣。
秦母愣愣望了半響,起身離開。
她從小受訓,加上這裡又是陌生之地,秦母壓根就沒睡着,因此,當一個小身影爬上牀時,她自然是知道的,但她依然假睡不作聲。
就聽得小唐秦睡意朦朧的糯聲輕咕了句:“我該怎麼樣才能讓奶奶喜歡我呢?”說完,鑽進了被窩,靠近秦母再度沉沉入睡。
秦母這時才睜開了眼,望着白色的天共板良久,才閉上了眼。
小區雖小,但空氣頗爲清新,且到處是晨練的人,這裡應該是年輕人居多,又是周未,因此到處能看到一家三口在慢跑,或是散着步,還有就是爺爺奶奶帶着孫兒玩的。
“媽,你看這裡的人,多溫馨啊,以後我們的關係也會像他們這樣的。”一大早,書蘭便拖着秦母出了屋,美名其曰是晨練。
小唐秦和秦韓一身的父子裝,其帥氣的長相引來頗多的關注。
“我要和奶奶一起跑。”此時,小唐秦突然跑到秦母的身邊,拉起秦母的手,笑嘻嘻的道。
秦母甩開了小唐秦的手,她壓根就不想出來,同時,她也頗爲不習慣人羣,但礙於此刻受制,只能寒冷張臉被書蘭拖着出來。
“你們以爲這樣強制着有用嗎?”秦母冷哼。
“我們已經想不出別的辦法了。”書蘭在心裡輕嘆,雖然才一二天的時間,但她這個婆婆已經讓她和秦韓心裡不好受了,隨便一句話便能讓人寒了心,秦韓的表現更是不自在,他壓根無法像與她在一起那般自在,而秦秦的眼底也是受傷的模樣:“媽媽,你就不能給我們,也是給自己一件機會嗎?”
“機會?”她已經給過別人機會了,可最終得到的又是什麼呢?秦母冷笑:“不需要。”她的世界只要一個人,生也好,死也好,都不需要別人的存在。
緊隨在側的秦韓心一沉,卻在看到小區內的早餐店時愣了愣,那是家饅頭店,籠上的饅頭正散發着誘人的香味,秦韓冰涼的目光有些怔忡,再度望向了自己的母親,半響,他的雙手緊握了下拳,再度張開時,他一步邁向了母親,挽起了母親的手,高興的說道:“媽,我想吃那個饅頭,要2個。”
秦母的身子一下子變得僵硬,低頭望着挽着自己這雙修長的手,記憶中,20年前,他也曾對她說了一句一模一樣的話。
書蘭驚喜的望向秦韓,儘管他答應了她會改變自己會再次努力一下,但他一直放不開自己,現在,他終於做到了,他邁出了心中的那個門檻。“奶奶,我也要,我也要。”小唐秦再次上前拉住了秦母的另一隻手,開心的道:“秦秦也想要吃,還要喝豆漿。”
一左一右,一大一小,一張幾乎是相同模樣的面龐,秦母幾乎有種時空倒回的錯覺,冷聲喝:“放開我。”
秦韓與小唐秦對視了眼,都拉着秦母朝饅頭店走去。
“我說了放開我。”秦母聲音一厲。
“老闆,來四個大饅頭。”秦韓大聲對着饅頭店老闆說完,又對着秦母道:“媽,你帶錢了吧?我沒帶錢呢。”
秦母正要說什麼,店老闆已將四個大饅頭遞到了秦母面前,笑着說:“4塊錢,有零錢嗎?最好給零錢啊,整錢怕找不出了。”
秦母愣愣望着饅頭半響,才冷冷說了句:“我從不帶錢。”
店老闆呆了呆,正在店內吃早餐的人都朝這邊望過來。
緊跟在身後的書蘭見狀,忙從口袋裡掏出了四個硬幣遞給饅頭店老闆。
一路上,都有些沉默。
此時,太陽已緩緩升起,鍛鍊的人也慢慢的變少。
書蘭和小唐秦的饅頭已下腹,卻見到秦韓和秦母都望着饅頭髮呆,二人的神情都一如既往的冷,但在冷中卻有一種感傷存在。
也就在這時,陡聽得暗影叫了聲:“小心。”
下一刻,幾聲悶響,那是滅音手槍發出的聲,幾顆子彈突然朝四人射了過來。
“書蘭。”秦韓將書蘭撲在地。
倒地時,書蘭看到一把手槍對準了秦秦扣下了板機,隨即驚叫:“秦秦小心。”可惜叫聲哪比得上槍的速度。
就在書蘭絕望的閉上眼時,秦母已在那槍扣下板機時撲向了小唐秦,將小唐秦護在自己懷裡滾出了幾步,於此同時,從懷裡拿出了一把手指大小的匕首射向了持槍的人。
正中咽喉,之準,震懾了所有隱在暗處的殺手。
“噢,奶奶,你太帥了。”小唐秦歡呼。
秦母望着懷中孩子半響,眼底一絲懊惱瞬逝,她並不喜歡眼前的小鬼,但方纔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毫不猶豫的就上前救了他。此刻,這個小鬼正以星星般發光發亮的眼神望着自己,這樣崇拜的眼神讓秦母幾乎無法直視,冷漠的轉過了臉。
此時,隨身保護的暗影已然朝那些殺手追去。
就聽得秦韓對着空氣道:“齊竟堯,我知道是你,又何必再躲在暗處?”
秦韓的聲音剛落,齊竟堯從不遠處的樹後走了出來,他的目光落在書蘭身上,眼底是一閃而逝的怒氣,再望向秦韓時,面露殺機。“齊竟堯,我們曾有過協議,不在有人的地方動手,你忘了嗎?”秦韓擰起眉,冰眸裡已有怒意,這裡是小區,此刻雖然沒有多少人,但多少能看到一閃而逝的人影,若在此動手,難免不會傷及無辜。
“沒有忘,不過我若不這麼做,你們怕早就忘了還有我齊竟堯這個人了吧?”說這話時,齊竟堯的目光再度望向書蘭,看着平靜無波的黑瞳實則怒氣橫行:“我說過,再一次的見面,我對你所有的愛憐都不復存在,你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而已。”
想到方纔秦秦差點就……書蘭心中此刻還餘驚未平,聲音裡是難以剋制的怒氣:“我本來就是個普通的女人,齊竟堯,不管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我對你僅僅是數面之緣的關係而已。”
聽到這樣的話,齊竟堯漆黑的眼底閃過一絲難堪,但更讓他驚訝的是:“你恢復記憶了?”
“不錯。”
齊竟堯冷哼一聲,轉身了秦母:“陶總裁,你應該想知道那批軍火的下落吧?”他當初以爲秦母不擇手段的要得到那批軍火是因爲其天大的利潤,現在看來不是,應該是另有原因,不過,ace財團總裁更替,此刻那批軍火雖掌握在了秦韓的手裡,但他真不信秦母已完全放下對那批軍火的熱情。
秦母抿緊着脣,只冷冷的望着齊竟堯不語。
齊竟堯嘴角微勾,揚起一道冷弧:“陶總裁,現在那些暗中強制着你的影衛可都去追了我的人。”
一聽這話,秦韓與書蘭身子都一震,秦母從小受訓,身手自是不同與別人,因此,不管是家裡還是出來,總會安排幾名功夫不弱的暗影,如今,暗影已然追隨那些暗殺者去,換言之……
秦韓與書蘭都望向了秦母。
“我知道那批軍火在哪裡,想要知道就跟我來。”齊竟堯說完,跑向了一旁的叉道,瞬間消失在小區的綠化林間。
秦韓與書蘭只覺眼前一花,就聽見秦秦叫了聲:“奶奶,你去哪?”
轉眼間而已,秦母已然跟着齊竟堯消失在小區的綠化林間。
“爹地,媽咪,你們快去追奶奶,我自己一個人能回家的。”不待父母做出反應,小唐秦已然懂事的開口。
秦韓與書蘭互望了眼,再看向兒子時,小唐秦已快步朝家的方向跑去,那裡人有些多,因此並不需要多擔心,沒說多餘的話,秦韓與書蘭快速朝二人消失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