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塗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看清楚眼前巨大的冰雕確實是大冰淇淋後,興奮地撲了過去。
冰淇淋有個小洞,鑽進去就能從裡面的旋轉樓梯爬到冰淇淋的最上面。小傢伙激動壞了,手腳並用的爬上去,在上面發現冰滑梯,小屁股往上面一坐,就飛快的滑落到兩個爸爸跟前。
“真好玩!”小傢伙站起來扭頭就鑽進小洞裡,還要繼續玩。在這之前也有冰雕設有滑梯,不過小傢伙嫌冷,讓何譚抱着看,不肯下來玩。唯獨對這個巨大的冰淇淋沒有抵抗力,不厭其煩的一次次爬上滑下。
何敘從手套裡抽出手來,放在嘴邊呵了口氣。他轉頭看向何譚,後者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轉頭對他笑笑。
只是乾爸,就能對孩子這麼好。要是何譚有一天有了自己的孩子,不知道會多寵着,說不定比呂溫還要子控的厲害。
“兩天就雕好了,花了很多錢吧。以後別這麼破費了,塗塗也就是提一提,他自己都不一定記得。”何敘勸道。
“誰說不記得。”何譚笑:“看他玩的多開心。早知道他想吃草莓飲料,我還會往冰雕裡灌些飲料,給他弄個小吸管,小板凳。”
這個冰淇淋是小傢伙開口說要看冰雕,何譚就差人趕時間做的。
真是寵啊,何敘摸摸肚子,小傢伙雖然有個渣爹,可也有個好乾爸。
何譚到一旁接了個電話,回來的時候手裡拿着個白色盒子,不大,也沒有什麼裝點,就是白色絨布包起來的盒子。
何敘正想問問這盒子是何譚買的,還沒開口呢,盒子就被塞到他手裡了。
“送你。”何大哥有些不大好意思,於是說話非常簡潔。
把盒子打開,一股白氣冒出來,裡面有一串透明的葡萄,顆顆碩大飽滿,圓丟丟的很可愛,個頭像極了他種出來的葡萄。何敘試着伸手碰了碰,很涼,是冰做的。盒子很厚,似乎是個移動製冷的容器。
第一眼見到冰葡萄,何敘就喜歡的很。原來何譚不只給小傢伙準備了禮物,就連他也有份。何譚體貼,送的禮物都能讓他們喜歡。
何譚確實不錯,只是……
要是沒有那天晚上的事情,何敘只當是自己終於有了個好大哥,高興都來不及,可他跟何譚發生了關係,何譚再送他禮物,所抱的心思讓何敘不得不猜疑。
何敘抱着冰葡萄,整個人陷入了沉思中。他剛剛接受了何譚從冰冷霸道大哥轉變爲細心溫柔大哥的事實,實在是很難再消化何譚從疼愛他的大哥轉變爲喜歡他的人。
爲什麼何譚會喜歡他,只當大哥不好麼?何敘發愁的很,他很貪心,既想要留住何譚這個大哥的寵愛,又不想跟何譚成爲情人。
貪念總是磨人的很,以至於剩下的旅途,何敘都有些悶悶不樂。何譚看在眼裡,臉色也僵了一天,在回去的路上,把小傢伙哄睡了。何譚就直接問何敘:“爲什麼不高興?”
“啊?”何敘低着腦袋:“沒有啊。”
“被何風氣着了?”
“沒、沒有。”
“那是爲什麼?”何譚咄咄逼人,絲毫不給何敘把話題帶開的時間。
何敘往小傢伙身邊湊,儘量遠離何譚。他看看窗外飛速掠過的風景,想了很久,問何譚:“大哥,你是喜歡我麼?”
“嗯。”
“可是我……”
何譚的眉毛向上一挑:“別廢話。”
“哦。”何敘扭過頭撇了撇嘴,算了,幹嘛跟何譚這樣的人講理。他以後儘量不接受何譚的好意,行動做事都表現出他對何譚沒意思,日久天長,就不信何譚能一直堅守在他身邊。
這麼想着的時候,手機響了。小傢伙抱着手機睡着的,手機一響,小傢伙嚇得不輕,騰地一下跳起來,撲到何譚懷裡。
啊,何敘苦臉,他怎麼忘了這回事,就算他以後疏離何譚,小傢伙也不會對何譚冷漠的。有了小傢伙與何譚的父子關係,他與何譚之間想斷都斷不了。
纔回來幾天,似乎就逃不出大哥的手掌心了。
何敘慢吞吞接了電話,打過來的是他請的私家偵探。在出來遊玩之前,確切的說,是他從何譚家帶着兒子離開,就去找了私家偵探。
綁架他的兩個人以爲毀掉店鋪外面的攝像頭就沒事了,卻不知道何敘在大門裡面裝了針孔攝像頭,清晰的將兩人綁架他的畫面錄了下來。他把視頻交給私家偵探,讓其幫忙調查這兩個人。
既然這兩人與何風有聯繫,那麼他們幫何風做的事情應該不只這一件。從他們兩個身上順藤摸瓜,相信總能找到何風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他只有這兩個人綁架他的畫面,並不能直接證明何風就是綁架他的人。他倒是能站出來直接指認,不過,以他一人之力,就算肯站出來,也不一定能讓何風伏法。所以,這個視頻他沒交給警察,留下來,按兵不動。
“那麼大一筆錢?哼,他倒是有錢。就從這筆錢上下手,去年的事而已,我相信你查的出來。”在火車上,何敘就沒避着何譚接電話。
掛斷電話,何敘心裡高興。查了好幾天,終於有線索可循了。
何譚淡淡掃了他一眼,輕輕拍着拱在他懷裡睡覺的小傢伙,隨口問:“何風的事?”
猜的真準!何敘裝作詫異,搖頭:“不是,我朋友的老婆出軌了,查他老婆呢。”
“不要報復何風。”
“爲什麼?”何敘訝異,憑什麼不讓他報復?難道就因爲何風是何家人,他也是啊。除了訝異,何敘還很生氣。他其實知道何譚十分維護何家的名譽,可這些天何譚待他像親大哥一般,他沒想到何譚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何敘冷着臉,低着頭賭氣。
然後他聽見何譚冷冷道:“你動了何風,就再回不了何家了。我幫你對付他。”
何敘猛的擡頭,對上何譚滿是寵溺的眸子,心忽的一顫,他急忙扭過頭,掩飾他神色的變化。
“不用了,我會做的不着痕跡。”何敘拒絕。他的事情不需要別人插手,回來這座城市,就是爲了對付何風。他能靠何譚一時,難道以後遇到困難,都要求何譚幫忙?人總要學會擔當,更何況他已經是孩子的爸爸了。
回到家,何譚趕着去公司,把東西都扔到何敘這裡,匆匆離去。何敘把他的髒衣服都掏了出來,每一件衣服都仔細研究,能水洗就扔洗衣機裡,不能水洗就打包起來,等着送乾洗店。
小傢伙在牀上盤腿坐着,拿着手機自拍。每拍好一張,看着滿意,就急吼吼地給狐狐發過去。他一連拍了半個多小時,拿着梳子把額前的三根毛整理了又整理,終於厭煩了,晃着小腿跟何敘叨叨。
“爸爸,你爲什麼給大爸爸收拾東西呢?大爸爸是要搬過來跟咱們一塊住麼,那他睡在牀的哪一邊好?我睡中間,爸爸睡右邊,大爸爸睡左邊……”
“快閉嘴。”何敘打斷他,從何譚昂貴的西服裡捏出來個小褲子:“怎麼回事,你怎麼能把這東西放到何譚的包裡?”
塗塗不解:“爲什麼不能放?”
“當然不能放,因爲他不是我。你都多大了,內褲以後你給我好好放!”何敘拿着西裝猶豫片刻,放到準備乾洗的筐子裡。
“你是我爸爸,他是我大爸爸,你們倆都一樣親哦。大爸爸還給我穿過小褲子呢,這個就是他放的。”塗塗拿過手機,晃了晃:“我給大爸爸打電話告狀,你又叨叨我。”
何敘一把將手機搶過來,剛分開打什麼電話。
“爸爸。”塗塗湊上前:“你臉怎麼紅了,是不是發燒了?”
“給我老實點。”何敘抓住褲腿,往上一拎,小傢伙就倒在牀上,露出兩條白嫩嫩的小肉腿來。把自己的衣服也脫了,何敘抱起塗塗,扔到花灑下面。
小傢伙搬了個小板凳坐着,拿過沐浴露笨拙緩慢的往身上塗抹。何敘一邊刷着牙一邊時不時掃小傢伙幾眼。孩子還小,就算是洗個澡都不讓人放心,時不時總出點狀況。
“爸爸,你也來沖沖。”小傢伙無聊了。
何敘走過去,拿沐浴露在他背上揉搓,小傢伙覺得好玩,非要給何敘也搓搓後背。何敘拗不過他,坐下來讓小傢伙給搓背。
小傢伙捧了一大把沐浴露,全糊在何敘後背上。正要搓,突然發現爸爸靠近屁股的地方有一串紅的發紫的葡萄。小小的,還沒他手掌大呢,而且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這是爸爸在身上畫的畫?但是爸爸自己好像夠不着啊,誰在爸爸屁股上畫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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