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意外訂婚
盛夏的燥熱逐漸遠去,隨着天氣涼爽,人們浮躁的心也得到平靜。
最近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是不是季節交替,莫晚經常咳嗽,每每到了夜晚入睡的時候,咳嗽更加嚴重,常常整晚都睡不好。
強忍到週末,清早起來,莫晚看着有些蒼白的臉,只好拿着皮包,去到醫院檢查。這樣持續的失眠,讓她整個人都無精打采。
來到市醫院,醫生的檢查結果是,不久前她左邊肺葉受過傷,沒有好好調養,所以季節變換的時候,肺葉有些感染,纔會一直咳嗽不止。
莫晚聽到醫生的診斷,眼眸不禁暗了暗。不久前嗎?她仔細想了想,受傷到現在也就兩個多月,確實是不久前,可爲什麼她卻感覺好像過了好久,好像有一輩子那麼長!
在醫院掛了水,莫晚又按照醫生的囑咐,拿到一些消炎藥和中藥,開始調理。輸完液,她直接上了樓,去看弟弟。
莫林看到她手裡拿着藥,立刻擔心不已,後來聽她將事情的經過訴說完,心裡依舊感覺害怕。姐姐有事,一直都瞞着他,雖然他明白姐姐的苦心,但是仍然有些生氣。
“小林?”莫晚看到弟弟不說話,只是低着頭坐在那裡,心裡有些發怵。從小到大,只要他生氣不高興,就是這副模樣,誰的話也不搭理,只有她好言相勸,才能讓他開口。
起身坐到他的身邊,莫晚伸手摸摸他的頭,眼裡閃過一抹笑意,“小林,姐姐口渴了,你去給我泡一杯你最拿手的甜水,好不好?”
莫林原本低着腦袋,不想搭理她,可是聽到她這樣懇求的語氣,臉色也緩和下來,他皺着眉擡起頭,悶悶地回道:“等着!”
看到他氣哼哼的站起身,莫晚忍不住笑起來,如今弟弟站起來都比她高出很多,說話的樣子也越來越像男子漢了,可見他真的是長大了!
很快的功夫,莫林手裡端着一個玻璃杯,將他泡好的水,放在莫晚面前,不過臉色依舊不好看:“喝吧,小心燙!”
瞥着弟弟發沉的臉,莫晚忍俊不禁,她伸手端起水杯,吹了吹涼,緩緩的喝了一口。入口的味道酸酸甜甜的,很好喝,“嗯,小林泡的真好喝!”
見到姐姐故意諂媚的臉,莫林終於笑了笑,抿脣道:“姐,你撒謊!”
“我沒有!”莫晚斂下神色,立刻搖搖頭,表情很是認真:“我說的都是實話,我們小林最能幹了,你泡的水以前媽媽還在的時候,也很愛喝啊!”
聽她說起母親,莫林眼底暗了暗,滑過一絲憂傷,他嘆了口氣,將臉望向窗外。
話一出口,莫晚立刻後悔起來,她緊咬着脣,心裡也不好受。雖然繼母對她不好,但畢竟將她撫養長大,這份恩情,她永遠都銘記在心。
“小林……”莫晚放下手裡的玻璃杯,伸手拉着弟弟的手,聲音低了下去:“對不起,讓你傷心了。”
莫林將頭轉回來,看到姐姐一臉的自責,他溫和的笑了笑,沉聲道:“姐,你有心事?每一次,你難過的時候,都要我給你泡水喝!”
“呃……”看到弟弟眼底的神情,莫晚臉色一變,有種被揭穿的窘迫。她虛掩的笑了笑,卻又說不出話來。
見她有意隱瞞,莫林也不想追問什麼,雖然姐姐最近生活的不錯,可他還是能察覺到什麼,是與以前不一樣的!
反正週末回家也沒有事情做,莫晚索性呆在醫院陪着弟弟,姐弟兩人聊天,時間過得還快些。
……
一間環境優雅的西餐廳,靠近落地窗的位置,視野很好。
方形的餐桌前,面對面坐着三道身影,周少延望着對面的母女,臉上的神情溫和。剛剛帶着孩子從遊樂園玩回來,此時孩子的小臉還很興奮。
“周叔叔,你下次還要帶着瑤瑤去玩好嗎?”司瑤嘴裡吃着冰激淋,忽閃着大眼睛望着對面的男人,滿懷期待。
周少延輕輕笑起來,擡手摸摸她的頭,笑道:“好,咱們下次還去。”
司瑤開心的拍巴掌,整張小臉染滿笑意,孩子的笑容真實,沒有半點的虛僞。
看到女兒笑的開心,司妤也跟着笑了笑,不過很快嘴角的笑意又僵硬住。女兒這樣快樂的笑容,卻並不是來自她的父親,爲什麼他對待她們母女的態度還是那麼冷漠?
周少延將牛排切好,擡起頭就見到司妤緊皺的眉頭,他目光沉了沉,似乎猜想到什麼,俊臉閃過一抹陰霾。
司瑤邊吃冰激淋,邊將小腦袋往外面瞅,她探着小身子,烏黑的大眼睛一個勁的往外面看。直到看見推門走進來的男人後,她立時笑起來,揚起小胳膊大叫:“爹地,爹地,瑤瑤在這裡!”
原本黯然失神的司妤,聽到女兒的尖叫聲,立刻揚起頭,轉頭望向身後,果然看到走來的男人,情不自禁讓她眼底一亮。
冷濯邁步走過來,他轉身坐在她們母女身邊,臉上的神情怡然,看不出任何異樣。
“你怎麼來了?”司瑤看到他來,心裡又驚又喜。
還不等男人回答,司瑤已經先一步開口:“是我告訴爹地的,瑤瑤想爹地了!”
冷濯抿脣一笑,伸手將孩子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目光帶着溫和的笑意。他望着對面的周少延,勾了勾脣:“周總,你好。”
周少延自從看到他出現,整個人便警惕起來,他微微皺了皺眉頭,眼底不期然的滑過一絲異樣,“冷總,你好。”
察覺到他一閃而逝的異樣,冷濯不着痕跡的笑了笑,內斂的雙眸精光閃動。
望着他溫柔的表情,又見他懷裡抱着女兒,司妤嘴角露出笑意,她望着身邊的男人,關心的問他:“你吃晚飯了嗎?”
冷濯拿起紙巾,將孩子嘴邊的奶油擦掉,語氣很平和:“還沒有。”
司妤瞭然的點點頭,伸手拿起刀叉,將她面前還沒有動過的牛排切好,往他面前推了過去:“那你快吃,別餓壞了。”
冷濯微微一笑,望着推到她面前的盤子,嘴角的笑意溫柔,“你先吃吧,帶着孩子玩了這麼久,你肯定餓了。”
聽到他這些話,司妤心裡霎時涌起暖意,這麼久以來,他還是第一次能夠對她說這樣的話。她甜蜜的笑起來,伸手拿起叉子,將牛排叉好,送到他的面前:“你抱着孩子不方便,我餵你吧!”
眼見着他並沒有拒絕,而是低下頭,就着她的手將牛排吃下去,司妤開心的眼眶發熱,差點掉下淚來。
司瑤看到這一幕,立刻雙手捂着眼睛,咯咯的笑起來:“羞羞!爹地,媽咪羞羞!”
對面這一家三口的溫馨場面,看在周少延的眼裡,只讓他嘴角含笑,目光平靜如海。只不過細看之下,才能發覺他嘴角的笑意,絲毫也不達眼底。
微微斂下眉,周少延笑着別開臉,將視線轉去別處,他垂在身側的五指狠狠收緊,直到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眼角的餘光掃到周少延緊緊蹙起的眉頭,冷濯輕輕一笑,墨黑的瞳仁涌現出犀利的光芒。軟肋是吧?看起來,這軟肋不只是他有,這樣玩起來纔算公平!
灰色的阿斯頓馬丁行駛在夜色中,冷濯開車將她們母女送回家,孩子在車上已經睡熟了,被男人抱在懷裡,也沒有甦醒的跡象。
司妤在前面帶路,打開房門後,幫着將孩子放在牀上安頓好。等她從臥室走出來,才發覺他並沒有離開,頎長的身影站在窗口。
忍住心裡的歡笑,司妤去煮咖啡,她端着藍山咖啡走到窗前,語氣溫柔:“濯,你在想什麼?”
伸手接過她遞來的咖啡,冷濯低頭看了看,咖啡的味道濃香四溢,可他卻並沒有想喝的念頭,他擡手摸着杯沿,將手裡的咖啡杯放下。
司妤見他放下杯子,眼神不禁暗了暗,她正準備聽他說些什麼絕情的話,卻不想他只是輕聲道:“司妤,我們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吧!”
對於他的話,司妤滿目震驚,她做夢也不會想到冷濯會忽然和她說出這樣的話,雖然這一直是她心裡的期盼,可她並沒有想過,竟然這麼快就能成真?!
“你說什麼?”她顫着聲音問他,臉色因爲緊張而發白。
冷濯內斂的雙眸動了動,他轉過身,伸手扳住她的肩膀,俊臉一片溫柔:“我們訂婚吧!”他低沉的磁性嗓音帶着蠱惑,迴盪在這樣靜謐的夜裡,讓人無限沉淪。
司妤喜極而泣,一下子撲入他的懷抱裡,眼角的淚水滴落:“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嗎!濯,我真的好愛你!”
感覺到她的動作,冷濯並沒有推開她,他伸手輕拍着她的肩膀,眼裡的神情陰霾。
這樣巨大的衝擊力,完全讓司妤昏了頭,她根本都沒有察覺出男人的異樣,整個人都陷入他編織的大網中,泥足深陷。
冷氏集團總裁,即將訂婚的消息,鋪天蓋地的出現在各大報紙,雜誌,以及娛樂新聞中。什麼私生女,與初戀重燃愛火,奉女成婚的消息,天天都是娛樂版的頭條。記者們努力挖掘新聞素材,將那些陳年往事都挖掘出來,甚至還把冷氏總裁的前妻也牽扯出來,說是灰姑娘被棄,是因爲一直沒有懷孕,疑似不能生育所致!
對於這種種滑稽又可笑的傳聞,莫晚只能置之一笑,強迫自己不受影響。最近每天報紙的頭條,都是他們一家三口的照片,哪怕是她有心迴避,也不能看不到的!
盛大的訂婚宴,如火如荼的開始籌備,儀式的當天,各大新聞媒體從早上就開始蹲點,都等着想要一睹現場的火熱場面。
莫晚早上睜開眼睛,蘇笑笑的電話就直接打進來,說是今晚要來陪她吃飯逛街,她的心意,莫晚自然明白也很感激,可她並不需要這樣的安慰,所以便婉言謝絕,讓蘇笑笑去參加訂婚宴。
起身走到鏡子前,莫晚捧起冷水洗了把臉,望着鏡中的自己,嘴角緩緩拉開一抹笑意。
人家本來就是一家三口,所以她能夠面對這樣的場面,對不對?
“莫晚,你行的!”換好衣服,莫晚再度站在鏡子前,對着自己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這不是她想要的嗎?好好生活,不被打擾,過着平淡又充實的日子!
整理好東西,莫晚提着皮包出門,來到蒂亞集團大廈。從她踏進集團的大門,便一直有人在她身邊指指點點,說三道四,可她只是淡然一笑,絲毫也沒有迴應。
一整天的工作都沒有出錯,只是臨近下班的時候,莫晚並沒有動,依舊坐在電腦前,專注的埋頭整理數據。
景琛推開辦公室的大門,邁步走出來,下意識的往她坐的位置上掃了眼,果真看到她在加班。他好看的劍眉蹙了蹙,杵在原地呆愣些許,卻沒有走上前,而是轉身離開。
手裡捏着車鑰匙,景琛臉色低沉的往外面走,今晚是司妤的訂婚宴會,他不能不去參加,不過心情卻有些複雜。
辦公室裡逐漸安靜下來,大家都說說笑笑的離開,直到窗外天色暗淡,莫晚才揉着痠疼的脖子,緩緩擡起頭。
窗外夜色遲暮,辦公桌前只有一盞檯燈亮着。莫晚擡起頭,望着掛在牆上的時鐘,看着時針一點點的指向八點鐘的方向。
這個時間,訂婚宴應該開始了吧!
呆愣愣的望着掛鐘許久,直到眼眶痠疼,莫晚才猛然醒過神來,她低垂下視線,眼睛盯着桌上的資料,繼續翻譯校對,視線再也沒有偏移過。
訂婚宴會結束後,司妤穿着粉紅色的晚禮服,站在酒店門外迎送賓客。她笑着挽住霍紹晴的手,直接將人塞到景琛的懷裡。
“阿琛,我把人交給你了,她今晚喝的有些多,你要把她平安送回家!”司妤將身邊的人,硬是推到景琛懷裡,看着她負氣的臉,不禁對她使了個眼色。
她有心撮合霍紹晴和景琛,一味的對着霍紹晴使眼色,希望她自己能夠抓住這個機會,將他們兩人的關係緩和下來。
眼看着司妤將人推過來,景琛不能直接推開,只好順勢攬住,將她帶進懷裡。自從上次她去公司鬧過,這段時間他們兩人都沒有見過面。
“你放心吧!”景琛摟住懷裡的人,眉頭微微蹙起,卻還是應承下來。低頭,看到霍紹晴陰霾的臉色,他也沒有多加理會,只是拉起她的手,往車子的方向走過去。
望着他們走遠的身影,司妤勾脣笑了笑,在她心裡,還是希望霍紹晴能夠得到這份幸福。這兩個人都是她的好友,她只願他們都能開心。
賓客們陸續離開,司妤獨自一人相送,感覺氣氛有些怪異,她找了好多次都沒有看到冷濯的身影,立刻拿出手機,給他打了個電話。
電話撥出去,可對方的手機卻處在關機狀態,司妤眼底一跳,臉上幽幽閃過什麼,神情難看下來。直到所有賓客都離開,她依舊沒有看到冷濯的身影,憤然的帶着女兒離開,開車回到家。
白色的蘭博基尼行駛在暗夜中,霍紹南穿着黑色的長裙,一路沉默的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她望着窗外,心底起伏難平。
她微微轉頭,望着身邊滿心癡戀的男人,眼眶漸漸酸澀起來。伸手挽着他的胳膊,霍紹晴將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眼角滑過溼潤。
景琛單手握着方向盤,感覺到她靠近過來的身體,深邃的眼底動了動,他並沒有躲閃,只是好看的劍眉蹙起來。
靠在他的肩頭,霍紹晴心底逐漸柔和下來,她輕嗅着那股淡淡的古龍香水味道,嘴角溢出一抹笑意。她真的很愛他,所以做事纔會極端,有時候她脾氣上來的時候,真是怎麼都壓制不住!
凝着他俊逸的臉龐,霍紹晴柔柔一笑,情不自禁的傾身過去,將紅脣吻在他的下巴上,伸手解他襯衫的扣子,探進去挑逗。
咯吱——
暗沉的夜色中,景琛一腳踩下剎車,將車子停在路邊。他剛剛轉過身,卻見眼前壓下來一片黑影,身邊的女人翻身起來,騎在他的身上,伸手捧住他的臉,紅脣急切的吻下來。
景琛雙眸一沉,伸手拉開她環繞在脖頸中的雙手,沉着臉推開她,“別動!”
身體猛然被他推開,霍紹晴明顯一愣,她睜着迷離的雙眸,定定望着對面的男人,滿臉不解。以前他們也經常吵架,吵架之後,每一次都是這麼和好的啊!
“你還在生我的氣?”霍紹晴眼眸暗了暗,俏臉閃過一抹失落:“好吧,我答應你,以後都不找她麻煩!”
景琛蹙眉嘆了口氣,伸手將她禁錮住,不再讓她有什麼過分的動作:“紹晴,這不是她的問題,而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問題!”
“我們有什麼問題?”霍紹晴雙眸微閃,下意識的迴避開他銳利的雙眸,臉色卻有些發白。
望着她躲閃的眼睛,景琛斂下神色,擡手捏着她的下巴,目光深沉:“我們糾纏在一起十年,是不是應該結束了?”
他的話,讓霍紹晴心底狠狠一刺,害怕的打個冷顫:“你不是說,我可以永遠都在你身邊嗎?”
擡手摸摸她的頭,景琛眼裡的厲色緩和下來,“我是說過,可你能夠老實呆着,不吵不鬧嗎?”
“我……”霍紹晴語塞,心頭滑過一絲苦澀。要她怎麼不吵不鬧,這些年她忍的還不夠嗎?
景琛微微嘆了口氣,望向她的眼神沉寂:“你不能!紹晴,我知道你不能!所以不要勉強自己了,好不好?你應該有你自己的驕傲,我不是你要等的那個人!”
“你是我要等的那個人!”霍紹晴情緒激動起來,她伸手摟住景琛的脖子,低着頭去吻他的脣,卻被他伸手推開,將她按住,動彈不得。
伸手將她從腿上拉下來,景琛眼裡的神情逐漸凜冽:“你還是這麼任性?”
他頹然的嘆了口氣,只感覺自己和她的距離越來越遠。也許他從一開始就錯了,不應該放縱她這麼多年,讓她產生越來越深的錯覺!
這些年對於她的容忍,也不過源自當初對於那份初戀的回憶,卻原來竟然會讓她迷惘!
眼見他冰冷的推開自己,霍紹晴冷冷笑起來,她咬着脣,怒聲問道:“還是因爲她,所以你才這麼對我,是不是?”
她的無理取鬧,終於讓景琛失去耐性,他陰沉着臉,狹長的桃花眼輕眯:“霍紹晴,就算沒有她,也會有別人,但是永遠都不可能是你!”
景家三少,對待女人的態度向來如此,他無情的時候,真的半點情分都沒有,冷酷殘忍的足以下地獄!
霍紹晴望着他那張經年不變的俊臉,喉嚨裡火辣辣的疼,她顫着雙脣,卻再也說不出話來。其實她早就應該明白,她愛上的男人,是沒有心的。
“我送你回家!”沉寂些許,景琛冷着臉發動車子,直接開到霍家別墅外面。
望着她走進去的身影,景琛幽深的眼底閃了閃,不禁想起第一次見到她的畫面。那時候她只有18歲,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直直的垂到腰間。
那天忽然下雨,她沒有帶傘,落魄的躲到大樹下避雨。他開車正好經過大樹下,看到她雙手搓着肩膀,凍得直髮抖,不禁將車子開過去,將她送回家。
如果時間能夠定格在那一刻多好,他和她也許真的能相伴一生。可時間無情,蹉跎掉心底太多純潔的情感,有些感情沉積在心底,卻並非是愛。
人生若只如初見,該有多好?!
白色的蘭博基尼,行駛在暗夜中。景琛將所有的車窗全部降下來,任由微涼的夜風將他利落的短髮吹起,他開着車子繞着街道一圈圈的轉,心頭的沉悶仍然揮之不去。
他忽然發覺,這些年他究竟是在做什麼?走過這麼長長的一段歲月,沉澱在他心底的,又留下了什麼?
車子漫無目的的亂轉,景琛找不到去向,還是將車子開回公司,蒂亞集團是他這些年來,唯一的成就。
坐着電梯來到頂樓,景琛轉過長廊,隱約看到昏黃的燈光。他邁步走進去,只看到坐在燈下,那道落寞的身影,正在呆呆的出神。
擡手看了眼腕錶,此時已經接近午夜十二點,景琛眼底一動,似乎意識到什麼,擡腳朝着她走過去,“你怎麼還在加班?”
靜謐的空間裡忽然響起一道聲音,莫晚嚇了一大跳,她驚訝的轉過頭,看到面前的男人後,神色不禁有些尷尬:“總裁,我,我還有事請沒有處理完!”
她遲疑又暗淡的聲音,讓景琛皺了皺眉,他只是淡淡一笑,走上前拉起她的手腕,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莫晚一驚,下意識的杵在原地,不肯離開:“我不走!”
轉頭望着她的臉,景琛挑了挑眉,語氣揶揄道:“難不成,你要睡在這裡?”
看着他眼裡的笑意,莫晚臉頰微微一紅,無奈的拿起包,隨着他離開。
景琛帶着她坐上車,他發動引擎將車子開走,卻並沒有朝着她家的方向開去,只是直接往海邊而去。
一處老舊的小區內,茂盛的樹蔭下,停着一輛灰色的阿斯頓馬丁,男人坐在車廂裡,雙眼緊緊盯着樓上的某一家窗口。
冷濯單手扶着下顎,墨黑的瞳仁漆黑一片,他看了眼手錶,已經是午夜十二點,可她還沒有回來。望着她家黑漆漆的窗口,他好看的劍眉漸漸蹙起,幽深的眼底染滿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