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依珊最近覺得有點亂。
她自己的事情都讓她有些個應接不暇,偏偏還對佩佩的事情牽腸掛肚。
早上進了公司的門,就覺得員工們看着她的眼神,有點不對勁。
不用問也知道,一定是因爲昨天媒體上的那些報道了。
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很多。
但是一登了報,可就一下子人盡皆知了。
榮依珊倒是不在乎別人是怎麼看這件事的,但是心裡也多多少少的不自在。
而且關鍵是,那個陸丹現在還頂着公司形象代言人的身份,就讓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彆扭了。
工作上兩個人以後還會低頭不見擡頭見,她可是對她厭煩透了的,想一想也會覺得噁心的慌,更不要說見面了。
才坐在辦公桌後面,打算處理堆積下來的文件,貼身助理就從外面進來了。
沒有擡頭,直接問一句:“有什麼事情嗎?”
助理好像有些遲疑,不過最終還是開口:“榮小姐,那件事,我覺得你應該有個態度纔對。”
助理跟在她身邊已經很長時間,說話做事都是很有分寸的,今天之所以會這麼說,也是因爲實在氣不過這件事吧。
榮依珊愣了一下:“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登報澄清嗎,都說之所以會發生這一切,都是因爲他們喝多了酒?”
助理皺着眉頭:“這樣說也可以,不然,我們這裡一直保持沉默,外界的謠言就會越傳越懸,對你還有我們公司的聲譽都有很不好的影響。”
她說得固然是有道理的。
榮依珊嘆了口氣:“這件事情,冷少那裡不會一直沒有動靜的,我並不想過問,他去澄清一定會有效果的,而我如果出門的話,只會越描越黑。”
助理聽她這樣說,點了點頭:“冷少出面,當然再好不過,那如果沒有別的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出去了。”
榮依珊點了點頭,然後助理就但是離開。
辦公室的門重新給合上,榮依珊就把目光從文件上收了回來,皺着眉頭,臉色也不好看。
剛剛助理的那些話,自然是出於一片好心。
可是卻因此,讓她又一下子心情鬱悶起來了。
冷少頃說過會給自己一個交代的,可是,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他是應該先在媒體上聲明一下,酒會上的事情不過都是一場誤會。
然後再慢慢的查下去,不是很好嗎?
可是他卻沒有。
而且那個該死的陸丹,也沒個動靜,真是討厭死了。
難不成她還真的就想要藉着這件事情上位麼,開玩笑呢。
越想越覺得心情煩躁不已,什麼也不想做,什麼也做不下去。
就打算離開辦公室,出去散散心。
可是出了公司的門,坐進車子裡的時候,又不知道該去哪兒了。
司機透過倒車鏡望她:“榮小姐,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榮依珊沒有馬上回答他,只是緊緊的皺着眉頭。
司機看出來她的猶豫不定,補充一句:“我聽說,現在正是牡丹花開的季節,很多人都去牡丹園玩呢,榮小姐要是心情不好的話,就去那裡散散心吧。”
這個提議倒是不錯的。
榮依珊想想自己好像也無處可去,那就不妨聽司機的意思吧。
可是,她怎麼也想不到的是,自己竟然會遇到最不想遇到的一個人。
因爲這是花開的季節,過來遊玩的遊客很多,仨一羣倆一夥的,熱鬧的很。
榮依珊到了這裡,纔有些個後悔,爲什麼出來的時候不叫上冷少頃,一個人感覺有點無聊。
習慣了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一旦不在身邊,還真是有點受不了,說不出來的鬱悶。
正一個人對着爛漫花團出神的時候,就冷不防身後有人說話:“榮小姐,這麼巧你也在。”
聲音是那麼的熟悉,竟然是讓她厭惡至極的那個陸丹。
真是懶得面對她那張噁心人的嘴臉,不過,還是轉過頭去:“真巧,陸小姐也在。”
陸丹的身邊,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也正上上下下打量着榮依珊。
兩個人雖然看不出來有太親密的動作,可是榮依珊總覺得,那個男人看陸丹的眼神,那麼的不一樣,應該,一定關係非比尋常吧。
陸丹笑了笑:“怎麼榮小姐一個人過來呢,冷少都沒和你一起過來?”
榮依珊皺皺眉頭,怎麼都覺得她這話裡面有那麼一點點,挑釁的味道。
“他很忙,所以我沒想打擾他。”
“噢,這樣啊。”陸丹這樣說着,扭頭望一望身邊的男人:“忽然有點口渴,幫我去買瓶水好嗎?”
怎麼聽他話裡的意思,都像是要把那個男人支開。
男人衝着她意味深長地笑笑,再望一眼榮依珊,才轉身離開。
榮依珊皺皺眉頭,並沒有開口說什麼。
等到那個男人走遠,陸丹纔再次開口:“我想,那天的事情,我有必要和榮小姐解釋一下。”
榮依珊可不認爲,她是要和自己做解釋的意思。
淡淡的語氣一句:“解釋什麼?”
陸丹笑了笑:“那天的事情,榮小姐不要誤會,其實我和冷少都喝多了,所以纔會發生那樣的意外。”
榮依珊皺着眉頭:“這樣啊,我本來還以爲不說了,左右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說什麼也都挽回不了局面了不是麼。”
陸丹再道:“榮小姐能看得開這件事情,我真的很高興。而且現在這個社會,這種事情真的是再尋常不過了,揪着不放真的是沒什麼必要的,我們以後還要共事不是麼。”
這話說的,擺明了就是在說,那天晚上她和冷少頃之間,真的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的。
榮依珊心裡面莫名的不舒服着,這個女人,還真是有夠厚顏無恥了。
而且她之所以這麼說,擺明了就是來挑釁自己的意思了。
如果自己真的給她氣到,倒是太傻了點了。
皺着眉頭:“陸小姐這麼說,倒真是讓我懷疑,那天真的發生什麼事情了呢。不過話說回來,少頃可不是這麼和我說的。他說他懷疑這件事情有什麼蹊蹺,他還說,即便是兩個人在一張牀上,也未必就會發生什麼,所以,我更願意相信他的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