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夏的確是故意不接紀唯硯的電話的,現在紀唯硯打電話來,無非就是想見陽陽,虞夏不想陽陽跟紀家扯上關係。紫you閣?但是她又不知道怎麼跟紀唯硯說,所以只能逃避了。
反正紀唯硯現在還躺在醫院裡,除了打電話,他也什麼都幹不了,一切事情等他出院了再說。
“媽媽,是紀叔叔打的電話嗎?”母子兩出了警局,陽陽見虞夏對着手機發呆,他便仰着腦袋問了一句。
“陽陽想見紀叔叔嗎?”這幾天虞夏沒有帶陽陽去醫院,卻時不時都能聽到陽陽提起紀唯硯,虞夏心中雖然有些小小的鬱悶,卻並沒有暗示陽陽別理會紀唯硯。
“媽媽不喜歡我就不想。”陽陽誠實的回答道。
虞夏臉上爬滿黑線,輕輕捏了捏陽陽的小臉蛋,“你可真是太體諒媽媽了!”
在警察局沒有問出一點消息來,警方說那女鬼的屍體發現得太遲了。什麼證據都被磨滅了,現在要找兇手着實不容易。巨聖引扛。
虞夏也沒法子,只能帶着陽陽。漫無目的在街上亂晃,天要黑的時候接到沈嘉祥的電話,約她去吃飯的。
跟沈嘉祥這麼多年沒見,虞夏也挺想和他坐下來談談的。
虞夏帶着陽陽到飯店。沈嘉祥已經端正的坐在座位上了,依舊準時得可怕。
“沈叔叔好。”走到桌前,不用虞夏提醒,陽陽就自己喊了沈嘉祥。
沈嘉祥紳士的起身把凳子給兩人拖開,帶母子兩人坐下之後,沈嘉祥才坐到他們對面,這時候他才伸出手捏了捏陽陽的臉蛋。“陽陽真乖,這麼快就記住沈叔叔了麼?”
陽陽點點頭,對沈嘉祥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
“你就一個人回國的?”虞夏等服務員上完菜纔開口問沈嘉祥,陽陽則在一邊安靜的坐着吃東西。
“嗯,纖纖出事,阿靜病倒了,就讓她留在國外了。”沈嘉祥現在也是焦頭爛額的,女兒沒找到不說,老婆還病倒了,他表面上看起來還精神奕奕,其實他心裡都快疲憊死了。
“纖纖的事情你先別擔心,她暫時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但是人還能不能找回來。虞夏就不敢說了,畢竟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是誰抓了這些孩子。
“你怎麼知道?”沈嘉祥手上的動作一頓,不怪他敏感,實在是他太擔心沈芮纖了,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可虞夏卻說孩子暫時不會有事,他當然會驚訝了。
“因爲之前我也被抓走了,後來唐曜哥哥把我救回來的。”陽陽插嘴道。
虞夏笑了笑,問道:“那你還記得什麼啊?唐曜哥哥說你當時還不願意走,是爲什麼呢?”陽陽回來之後,虞夏就沒仔細問過這些事情,一是怕給陽陽留下什麼陰影,問了會影響他的心情,二是之前問了一下,陽陽一副想不起來的樣子,於是她便放棄追問了。
“不記得了,我只知道每天都有很多人陪我玩兒。”陽陽仔細想了想之後,又道:“還有很多小鬼朋友。”
“小鬼……朋友?”沈嘉祥艱難的問出這四個字,然後茫然的看向虞夏,用一種“你兒子沒事兒吧?”的眼神!
“他思維比較活躍,別介意。”虞夏也不想多做解釋,這種事,沒有親眼見過的人,說再多他也不會相信的。
沈嘉祥點了點頭,倒是也沒怎麼介意,就覺得陽陽挺可愛一孩子,說話怎麼這麼讓人背脊發涼呢?
沈嘉祥抖了抖身子,又問虞夏:“聽說你跟紀唯硯離婚了?”問完之後,他特意看了一下虞夏的臉色,見她神色如常,他才一邊吃着東西,一邊等着虞夏的回答。
“是啊。”虞夏也沒有多談,卻也沒有表示出自己不想談的意思。
對上這麼配合的虞夏,沈嘉祥一時間還接受不了,可以是以前被壓迫成習慣了?
“陽陽是你跟他的孩子?”沈嘉祥雖然是疑問句,語氣卻是非常肯定的,因爲比起其他人來,沈嘉祥可能比誰都要了解虞夏一些,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沈嘉祥對虞夏的理解,僅次於虞夏的父親虞盛宏。
“?”陽陽吃得正起勁的時候,聽到沈嘉祥提到他的名字,他擡起頭,莫名的看着虞夏。
“吃你的東西。”虞夏按了按陽陽的腦袋。
陽陽低頭繼續吃東西,安靜得像個上了發條的洋娃娃。
虞夏還沒想好怎麼回答,突然聽到背後傳來響動,虞夏轉過頭,看到許旌舷扶着紀唯硯站在不遠處,好像是跟端着東西的服務員撞上了,紀唯硯的西裝上灑了一些湯,服務員在一旁忙着道歉,紀唯硯卻將視線落在虞夏這邊。
沈嘉祥看到紀唯硯的時候,微微蹙眉,卻坐着沒動,像他這麼有禮貌的人,此刻卻對來人視而不見,可想而知他有多反感紀唯硯等人的出現。
同樣的,紀唯硯看到虞夏跟沈嘉祥坐在一起的時候,他心裡也十分的不爽!不爽得他都想直接過去揍人了,不過爲了以後跟虞夏之間的發展,他還是忍住了。
他壓下心中的怒火,將視線從虞夏身上一開,拿着手裡的東西一步步朝着陽陽走過去。
“陽陽,這個是送給你的,喜歡嗎?”紀唯硯將手裡的東西遞給陽陽,是一個變形金剛模型。
陽陽看到玩具就雙眼發亮,不過他沒有伸手去接,而是堅定的搖搖頭,“我很喜歡,但是我不能拿紀叔叔的東西。”
陽陽的語氣客氣而禮貌,聽得紀唯硯的臉色頓時變得更黑了。站在一邊的許旌舷想笑又不敢笑,憋得特別難受。
他讓紀唯硯坐下來之後,對着沈嘉祥點了點頭,“好久不見了。”
沈嘉祥敷衍的笑了笑,連話都懶得說,於他來說,紀唯硯的這些個朋友,都跟他是一丘之貉,沒什麼好交流的。
許旌舷早就見慣了沈嘉祥這麼樣,倒是一點都不惱。
沈嘉祥被陽陽的稱呼給逗樂了,他笑容滿面的看着紀唯硯,“兩位既然來了,就坐下來吧,算起來也很久不見了,這頓我請。”
紀唯硯看到沈嘉祥的笑容,恨不得上去揍他兩拳,可他表面卻還是一副從容的樣子。
“你這幾年纔回國一趟,怎麼能讓你請呢?”紀唯硯得體的笑道。